夕陽無限好

夕陽無限好

隨著澳洲大地上的最後一朵烈焰熄滅,第七次崩壞自此告一段落。而逐火之蛾,這個隱藏在幕後的組織也第一次決定站在明面上,將「崩壞」這種災難全然公之於眾。

意料之內,恐慌的氣氛遍布了全球,各種版本的謠傳也愈演愈烈。誠然,逐火之蛾此前已經想好了對策,但他們還是低估了生命安危在人們心中的敏感度,當一把達摩克里斯之劍真的懸挂在人們的頭上,任何的對策也只是無用功而已。

不出所料,無論逐火之蛾展示武裝力量用來威懾,還是用言語進行安撫,都沒有對當下的局面起任何的作用,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從流開始反噬主流,外界愈演愈烈的輿論甚至影響到了一部分逐火之蛾高層,在高層內部不斷的斡旋下,竟然連批了大量融合戰士手術以求自保。

不過礙於崩壞獸基因的適配問題,最終成功的也只有愛莉希雅和櫻兩人。某粉色妖精小姐因為懶得出門直接往床上一躺就開擺,於是實戰演示這一項只能交給了另外那位老實人,不,現在已經是老實狐狸。

櫻所接到的任務,是去調查疑似某地區的崩壞能聚集地,此前已經數次在那裡檢測到崩壞能,免不了一番爭鬥,也剛好方便記錄戰鬥數據。

於是櫻與負責記錄數據的yomi一同出發,目的地……

「黃昏街療養院」

眼見這個牌匾出現在面前,幼節鬆了一口氣,稍稍心安。

剛剛一路走來,有兩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並且越往裡走,崩壞能就越濃郁。雖然他大概了解劇情,也能知道那兩雙眼睛都屬於誰,但謹慎的性格還是讓幼節小心翼翼,如果在這個地方弄出比較大的影響,無疑也是會使最終結局產生偏差的。

畢竟,這裡可是有著以後的三位英桀。

「那邊的小子,我看你鬼鬼祟祟半天了,你來這裡幹什麼,你身上散發著的氣息令我厭惡,給我趁早滾出去。」

幼節轉頭,一個白髮,帶著奇怪面具的男人正坐在牆頭,很顯然,他就是聲音的來源,也是剛剛盯著幼節的,熾烈目光的主人。

「就是就是,(呼~呼~)比咱還能跑能藏,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一個棕發的高挑少女喘著氣跑了過來,一邊平復呼吸,一邊出言附和,但她明明是占理的那方,不知為什麼總是低著頭不敢直視幼節。

(帕朵菲莉喵:我堂堂黃昏街怪盜被當貓溜,沒臉見人辣!)

事實上,幼節邁出踏進黃昏街的第一步時,這二位就已經都盯上他了。曾經幹掉過律者的千劫不可能放任一團行走的巨量崩壞能進入黃昏街,而帕朵菲莉絲則是單純的想從這個新旅者身上進點貨,於是便一路偷窺至此,期間幼節甚至還用【視之不可見,運之不知有】玩了一波加速繞彎隱身變道的騷操作,誰中招了懂得都懂。

「我在跟你說話呢聽到沒有!」

還未等幼節做出回應,千劫便閃身到了他的身後,伴隨著怒吼而來的,還有憤怒的一拳。

砰的一聲,這一拳打在了幼節體表瞬間浮現的明光鎧上,幼節紋絲不動,而出拳的千劫卻被反作用力往後推了兩步。

……?

躲起來觀戰的帕朵菲莉絲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就連千劫本人也愣在原地,低頭看著自己剛剛出拳的手握拳又鬆開,似乎也感到了不可思議。

作為秒殺冰之律者的存在,千劫的臂力天生遠超常人,他的一拳足以打穿鋼鐵,讓大地產生上百米的裂痕。他的每一次出招都驚天動地,但剛剛,面前的黑髮少年竟毫髮無損地輕鬆接住了這一擊,這多少讓他有些不適應。

「果然,你也是律者,但看起來比上次那個沒用的傢伙強多了!哈哈哈哈哈,來吧,和我一戰,然後像你的同伴一樣被我碾碎吧!」

反應過來的千劫爆發強烈的戰意,狂笑(嘯/哮)著向幼節衝過去,身上彷彿燃燒著烈火,隨即便要發動第二次攻擊。

「千劫。」

一道溫柔的聲音從幼節前方傳來,其中似乎蘊藏著言靈的魔法,即便再無他話,千劫也還是收回了拳頭,冷哼著坐到一邊。

一個身著特製修女服的大姐姐從療養院門口踱步而出,站定后靜靜看著千劫。

「夠了阿波尼亞,這次可不是小打小鬧,你面前的那個傢伙和我上次幹掉的是同類,除了死,他沒有更好的歸宿!」

名為阿波尼亞的女人淺淺地笑了笑,慢慢做出了回答:「但這位少年並沒有主動攻擊,不是嗎?至少現在還不是敵人,那我就會以客人的身份來對待他。」

說完,阿波尼亞的目光慢慢轉移到了面前的幼節身上。

「他是療養院的搬運工,性格有些急躁,希望沒會嚇到你。現在,請進吧。」

於是幼節收起了剛剛拿出來的筆,在阿波尼亞的帶領下,走進了黃昏街療養院。

帕朵菲莉絲:⊙﹏⊙

「沒想到這人這麼厲害,得虧沒偷他的,嘶,他不會找咱來報復吧,趕緊溜了溜了溜了。」

一隻短時間內被震驚多次的貓貓退出了遊戲,並試圖尋找下一個進貨商。

另一邊,幼節被領著坐在了療養院的長椅上,阿波尼亞就坐在他的旁邊,兩人對視著,場面尷尬異常。

最後還是阿波尼亞先開了口。

「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

「幼節。」

「那麼幼節先生,您來黃昏街是要做什麼呢?作為一個……律者。」

幼節咂咂嘴:「雲遊而已,律者什麼的大可不必在意,我不會像其他律者那樣到處破壞的。」

「那麼,我想請求幼節先生一件事。」

「嗯?什麼事?」

「我雖然沒有出過黃昏街,但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會有災難降臨,能否請您在這裡暫住幾日,如若真的遇到危險時保護這裡的孩子們呢?」

她的聲音明顯帶上了一絲不安,但卻是一樣的空靈。

櫻,yomi:「身上好像有螞蟻在爬。」

幼節看著面前的阿波尼亞,認真道:「我感受到了療養院中的崩壞了,這些孩子們都是被崩壞侵蝕過的吧,即便有人保護又能活多久呢?」

「生命的奇迹往往出人意料,我將他們收留,也不過是保住一絲希望……」

她的話被打斷了。

「那麼你也該聽說過現在的世界狀況吧,在崩壞這種災難面前,如你一般的普通人佔大多數的人類一方,能夠戰勝它的希望又如何呢?還是說你認為本源上的天差地別,可以通過普通人的努力來克服呢?」

……

「我確實可以保護住這一條黃昏街,但我畢竟是雲遊之人,未來該如何抉擇,那是你的事情,阿波尼亞。」

阿波尼亞似乎開口想要說什麼,但猶豫了幾秒,只說了一句「多謝您的好意」便不再言語。

幼節起身,望著天邊橙紅色的雲海波傾浪覆,心思也逐漸放空。

這個世界是有命運的,在人之律者將其打碎之前,世界本身的掙紮根本毫無作用,希望,又在哪裡呢?

「那被擊碎了而在風中搖曳著的,我願稱之為希望。」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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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崩壞,你也得背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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