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學樞會委員
穆梓教授說臨時擔任導師必需要學樞會同意。所以在聽證會之前她需要提前見一見學樞會委員。
學樞會是神學府的權力中心，按北斗七星分成七個職位，除去神族天師、神族族長，這兩位大人物見不著之外。其餘每一個委員今天都應該能見到。
這會兒要見第二位是掌管宗教學的苑秋教授，女教授是學樞會中唯一一位教徒，一位真正的鴻真教派的信徒。在教中有了金澤的尊號。此時女教授正在千神殿中舉行的法事。
佟晴在千神殿外等到法事結束了，沒想另一位學樞會委員神學史的青雨豐教授也在。
「苑秋教授、青雨豐教授！」佟晴鞠躬作禮。
青雨豐喜出望外，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佟晴...是你…你來了，你能回到紫麟山真是太好了。我記得你以前是房日兔學宿的。時間過的真是快，當年你剛到神學府的時候讓人記憶猶新，連最基本的體內運炁都做不好。但是後來你並沒有讓你的老師失望，自律修練一直到學有所成。恍然間已是翼騎神司的靈察官了。」
「謝謝雨豐教授，我這回回神學府，是要應聘心月狐學宿的導師。」
「哦原來是這樣，當導師...自然不會有問題了。年紀輕輕就得到不少榮耀，又何況是弘鏡大導師親自推薦。說起心月狐學宿，心月狐...那間學宿暫時還沒學生。不用擔心沒事，今年紫麟山會招募很多學生，很多沒開的學院都要重開，青弘鏡大人是未雨綢繆，到時候怕你忙不過來。」
佟晴聽着心裏很高興，當然這並不奇怪，神學史教授與青弘鏡大人都是朧湖仙島的神族。
不過與青雨豐教授相比，苑秋教授就顯得有些冷漠。而實際上這種神態是一種憂心的表現。
「佟晴聽說冬至日那天，發生瀆神徒自焚的事。」
佟晴點了點頭：「嗯稟告苑秋教授，那些瀆神徒修練了惡毒的邪術，用劇烈的陽炁崩斷了經脈，我們趕到時發現兩個自焚者體內經脈斷裂...。」
「血巫教實在太可惡了不知道害死多少人。前幾日兩位星明法師正跟我說這件事，不少瀆神徒就是我教當中里分裂出去的極端者，我們作為觀冥天師的傳承者，對這樣的事難辭其咎。」
「苑秋教授您言重了。」
三個人在神殿門口聊了一會兒。苑秋教授認為離末世浩劫預言的日子越來越近，雖說現在南海並沒有妖族來犯的跡象，但那些瀆神徒卻已經蠢蠢欲動。不少極端者認為軒轅神國便是末世預言中的庇護聖土，所以想以死逼天師交出聖土所在。
從千神殿離開，她要見的下一位學樞會委員，是教授星象學的司空烈。因為脾氣古怪獨來獨往，又是赤色的鬚髮，以前大夥私底下都稱他「赤須鬼」。佟晴想到結業時星象學的成績還算不錯，「赤須鬼」應該不會為難自己。
「司空烈教授。」
埋頭在儀器堆里的怪老頭看了她一眼。
「找我有什麼事嗎。」
「司空烈教授，明天學樞會有一個臨時會議，是關於我回紫麟山擔任導師的會議，所以今天來想先跟您先聊一聊。」
「我想起來了，明天的確有一個該死的會議，學樞會總是在浪費我寶貴的時間。」怪老頭放下手裏的活，直起身子看了過去，「我好像記得在哪見過你，我想起來了你是神機院的人，是那個青弘鏡的手下，你回我們紫麟山來做什麼。」
怪老頭狠狠咒罵了一聲：「為你們翼騎司培養人才！你替我告訴青弘鏡，這紫麟山神學府不是為他開的。」
「老師並不是出於私心！外面瀆神徒越來越猖獗，我們那兒犧牲了很多人，他們都是為西域和平犧牲的，不是為了誰自己！」
「庸才，兩個都是庸才，快滾吧！」
夜裏吃過飯，佟晴便一個人待在修鍊房中。地象神術一次次抓住即將掉落的木針，又快又准。埋頭修鍊也能讓她盡量去忘掉不愉快的經歷。忽然，她的靈力被另一股炁息頂住了，上方的木針嘩啦啦地掉落在地。
「裴炎？」
男人賊兮兮朝佟晴笑起來：「嘿嘿大美人，今天你第一天回紫麟山吧。」
「我沒有義務告訴你。」
「沒想到你們翼騎司也來插手紫麟山，你們是不是提前得到了什麼消息。」裴炎依然輕佻地笑着。
「沒有這種事。」
「嘿嘿別不承認了，我們是老相識了，你瞞着我幹什麼。再說上面的衝突歸上面，可不要影響我們的感情。」見佟晴依舊不搭理，男人自討沒趣地笑了笑，「言歸正傳，我們玄武宿的大導師白高崇想要見見你!」
「高崇教授，我本來想明早去找他的。」
「不用，就現在吧。」
玄武宿的大導師白高崇是學樞會的另一位委員，在以前的學生時代，白高崇便以陰險狡詐為聞名。孩子們都不願意接近他那座墨綠色的書齋。而且白高崇的親哥哥，就是在神機院與老師死對頭，商政神官白奎鷺。這也是佟晴不願意去的原因，但現對方找上門，不去也得去了。
「高崇大導師，今天天色晚了，我本想明早早些時候來見您。」佟晴畢恭畢敬地作禮。
「沒有晚，像我這樣的人每天都會工作到深夜。」白高崇捋了捋鬍鬚，「你哥哥的死我非常遺憾，你哥哥弼林真君是翼騎司少有的幾個人才。當然也包括你在內，只可惜翼騎司卻不是什麼好地方。」
「感謝大導師的教誨，我在翼騎司很愉快。」
「天真的孩子，單純地用自己的想法做事。其實我年輕時也是這樣。認為通過努力就可以成功。但事與願違，即便成為神君，也因為沒有神族的血脈而遭到排擠。不像你的老師青弘鏡，他是神族，我們卻不是神族。」
「我跟隨青弘鏡大人多年自知老師的人品，請大導師不用為我操心。」
這時玄武宿的大導師背過身去，輕輕捋了捋鬍鬚：「嗯那我操心下別的事，比如你哥哥弼林真君的死。根據我知道的消息，真君的死非常蹊蹺，換句話說是疑點重重。我猜他的屍體不會讓任何人看見，對了，他們是不是告訴你你哥哥屍骨無存？」
佟晴愣住了，下葬時哥哥的屍身的確是用木人代替的。而那木人用火象法術特製，只要觸碰便瞬間燒成灰燼。但這件事幾乎沒人知道，甚至是自己的家人也蒙在鼓裏。
「你怎麼知道的!」話在嘴邊，卻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不要被人當一個傻瓜。」
說完白高崇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