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第1次

「媽，我出門啦！」

「這麼晚了還出去嗎，唉算了，畢竟都到了這個年紀了嘛，路上小心。」

今天晚上還真是冷啊，明明昨天還熱的不行，夏天終究還是過去了。

我們小區出門后正對着的就是由軌道隔開的兩條通往反方向的馬路，上面就是輕軌，由於是站點所以這裏總是車來車往，右邊就是一個大型的商圈，和她在一起時還只是在打地基，現在都已經正式投入使用了呢。繞過商圈後面巷子裏的燒烤館就是我們說的老地方了。

「喂！這裏這裏。」他激動的朝我這招着手。

「都說了多少遍了，別叫這麼大聲，又沒什麼人，我又不聾。」

「好好好下次一定。」他這樣的話我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毫無疑問，他下一次一定還是這樣

「你覺得怎麼樣？」

「你指什麼？」

「我啊一直覺得和早上比起來我更喜歡晚上，沒有那麼多需要在意的目光，可以更加自由，周圍也會變得特別安靜，以致於我們不用特意調高音調也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聲。我們可以毫無顧慮，用自己最舒適的姿態，方式去講自己包含遺憾的過去。」

「嗯。」我看着眼前這個方銀，他癱在椅子上，望着天上稀疏排列的星星，想必他也有屬於他的遺憾吧。

「所以說你和那個女的，叫雪莫到底這麼回事？」說到這裏他立刻來勁了，那眼神就像在告訴我：放心大膽地告訴我吧，我可是很靠譜的一樣。

「就是前女友唄，還能有什麼。」

「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那是一次偶然的機會發現的，當時體育課，我急着去打球，結果下樓的時候就給崴了，就去了醫務室，回教室的時候就發現了她一個人在教室里寫什麼東西，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就偷偷摸過去想瞅一眼，哪成想她這麼敏銳直接就關上了，抱在了懷裏。」

想起當時她的表情不是憤恨而是有一點羞澀地低着頭問我「你幹嘛，有什麼好看的。」

當時我就心想反正都發現了只好破罐子破摔了，我就說「我想看唄，但是看你這反應難道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但是如果真的是秘密的話我想寫在筆記本上也不合理，所以說到底是啥呀？莫非是情書呀？」

她聽了這番話之後雪白的臉頰迅速就染上了一層紅暈。

我看她當時扭扭捏捏的，我就直接伸手了，但是那個本子位置實在刁鑽，再加上她一躲，我直接抓到她的胸上去了。

我的笑容直接就凝固了手就像觸電了一樣迅速收了回來，她的臉一下就憋成了紅蘋果，

「你這個變態！變態！變態！變態！」

當時我確實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啪！一聲我直接跪在了地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當時太過激動筆記本剛好就甩到了我的手邊，我想既然已經這樣了，我直接用出了可以說是出生到現在最快的手速將它拿了過來，時間不等人，我一翻就翻到了她剛剛寫的那一頁。

我愣住了，筆記本內容就是「今天體育課張閔行居然不小心把腳崴了，也不知道痛不痛，體育課應該上不了了吧，嘿嘿，我雖然擔心但也有點小開心，我可以用親戚來了這個理由請假，這樣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了，這也算是絕佳的機會吧，嗯！我一定用這次機會向他表白，至少以後不會後悔吧，不行不行不行，好不容易才成為了好朋友，

失敗了，以後怎麼辦啊，啊！我到底」

後面只剩一條急促的黑線，應該就是剛才慌張之下划的吧。

她一把搶了過去，用筆記本遮住自己的臉，小聲地問我「你看到了嗎？」

我摸了摸脖子「嗯。」

「那，那你怎麼想呢？」

「想什麼？」這倒不是裝傻，確實是太緊張了，都忘記該說啥了。

她結結巴巴地繼續說「就，就，就是，就是我向你表白這件事，你怎麼答覆呢？」感覺她腦袋都冒煙了

我當時別提多開心了，我覺得我就是這輩子最幸運的男人了，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

我也突然感覺自己臉火辣辣的，明顯能感覺到手都在抖。

「那個，嗯，我也喜歡你。」

就這樣就在一起了唄。

「這樣啊，還真是曲折，但如果你不崴腳，她也不表達，說不定你們就沒有這段經歷了，如果真是這樣，你會後悔會覺得遺憾嗎？」

「嗯，雖然結局不好但那段時間，毫無疑問，我是很開心的。」

燒烤來咯，老闆的吆喝聲一下就打破了這沉寂的氛圍。

來！來！來！兩位小兄弟，今天我給你們加了另外一盤有特別的料的喲！，再免費送你們兩杯菠蘿扎啤！

畢竟經常晚上過來光顧，久而久之就混熟了。

「張閔行你先吃吧，我沒事的。」

「那怎麼行，你比我先到，我遲到了，我該讓你先吃的啦。」

別看現在場景像是在公交上兩個老人互相讓位置，但事實上完全不是。

還記得上一次老闆加的特殊料是無限花椒，當時還是趁方銀哈哈哈笑得時候給他塞進去的。這次想坑我坑回來，哼哼根本不可能。

「這樣吧方銀，讓你先試你肯定不願意，這樣吧，石頭剪刀布輸的先。」

「好」他一口堅決答應了下來，擼起袖子，面露凶神，仔細打量起了我會出什麼。

那一起喊「石頭剪刀布」

「怎麼樣張閔行，輸了吧，我向來石頭剪刀布，沒輸過的小卡拉米，哈哈哈哈哈哈！」趁他得意的時候我直接又是一筷子給他塞了進去，果然還是老配方好用。

方銀上一秒還嘻嘻哈哈，現在已經抱着扎啤猛灌，眼角都浸著淚水，他一邊掙扎一年指着我，嘴裏還依稀說着「張閔行你完蛋了，下次我一定搞死你。」結果他還把我的也喝了。

「吃完沒，傻銀，趕緊的，都十二點了，回家了。」

「走吧。」

夜晚的風伴着涼意，樹也隨之沙沙作響，遠方的兩個背影整逐漸縮小，但在路燈的投射下，他們的影子卻越拉越長，他們的故事也會更長。

在路口分別的轉角處，方銀率先打破了寧靜，他很認真。

「你還喜歡她嗎？」

「我不知道。」

「這樣啊，好好想想吧，再見啦。」

「嗯。」

回到家裏后我徹夜難眠，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裏全是和她之前的回憶。

我還喜歡她嗎？我自己也不知道。剛分手的時候，或許是虛榮心作祟，我總認為分手而已，大不了找下一個，我也跟她說些現在看來很二一些話比如什麼：分手？那太好了我早就想和你分手找下一個了。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是那麼喜歡你了這類的話，但現在看來這些話對一個已經不喜歡自己的人看來只是用來掩飾的蠢話，對還喜歡自己的人來說那就是鋒利的刀刃，你以為那是你的倔強，但那只是將你們越推越遠的助瀾罷了。

在一起就代表喜歡？不在一起了就代表不喜歡？僅僅通過結果來得出結論終究只能得到片面。

算了算了，睡覺！

「早上好啊張閔行！」

「怎麼又碰見見你了？雖然我們住的近，這概率有點高吧？你說呢方銀」

「不聽不聽王八練經。」

剛在教室里一坐下橘靚從後門沖了過來，兩眼瞪的跟銅鈴一樣大，喘著氣說「我跟你們講啊，有人委託我們了。」

雪莫根本不在意委託反而問橘靚「只有我們四個人知道這個隊伍，現在還沒傳開又怎麼會有委託呢？」

「是這樣的，我認為的話既然我們已經決定好了要這樣做的話就應該做好，我就用了表白牆幫我們宣傳，沒想到這麼快就起效果了。」

方銀看着手機，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趕忙讓我們也看看。

「這一樓的評論區都已經淪陷了，密密麻麻的字根本都看不過來，果然嗎，這就超人氣少女的殺傷力。」方銀徹底變成小迷弟甘拜在橘靚的石榴裙下了。

「這都是多虧了橘靚的超強社交能力了呀，乾的很好嘛，比這個只會說不會做的傻子好多了。」

雪莫不服氣的撇著嘴「我是軍師，我的作用是要放在實行委託上的，哼！橘靚你說一下他的委託是什麼。」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我叫他晚上放學后在一樓的空教室里等我們。」

那一層的教室都是空的，平時用來擺多的教科書，課桌之類的。

「大家好好乾喲，我們的第一次一定要完美收工！」橘靚一直都是這樣，對課外的活動之類的永遠都是百分百的投入。

最後一節課————

雪莫拽了拽我的衣服，小聲的問我：「你覺得我穿上你們的校服好看嗎？」

我們學校校服上半身是襯衫加一件黑色外套，下面是一個百褶裙，襯衫很好的勾出了她有料的身材。裙子就不必說了

雪莫顯得有一點不好意思了「那個你也不要一直盯着看呀！」

我趕忙移開視線，扶著脖子

「嗯，挺好看的。」

「下課，同學門再見！」

「老師再見！」

「走啊走啊走啊，快點，去迎接屬於我們的第一次吧！」橘靚看上去就像馬上就要上場百米衝刺的選手一樣。

「走吧。」

我們到了樓下的教室后空無一人，應該是路上有事會耽誤一會兒吧，剛好方銀來吧我們把這裏給清理一下，順便擺一下桌子，反正都是空的，我們以後就把這裏設立為據點吧，有什麼委託都在這裏解決就好了。

「啊？張閔行你是哪根筋搭錯了嗎，居然會主動給自己找麻煩事來做啊？本來你會加這種隊伍就已經很奇怪了。」

「你有問題？」

「沒沒沒，張少爺這就來。」

「終於忙完了，我看看，都九點了，他還來不來呀」方銀正開始抱怨。

走廊傳來了急促的跑步聲音，下一秒一個男生出現在了前門，扶著門框，氣喘吁吁。

「還好……還好你們還在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