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已是我媳婦

李閑漢把陳霞的黃色私家車開出地下停車場，沿著可掉頭的指示，轉個彎就到了第九醫院。

第九醫院，矗立在黃盪路旁，是一所市立醫院。

李閑漢一手攙著趙明明，一手拎著她的包，陪著她挂號，就診，化驗再回診，醫生說沒有什麼大礙，要想根治必須住院治療，那言下之意：做手術。

趙明明一聽說要做手術，那是要動刀劃破肚皮的，這位平常連殺雞都不看的人，連連擺手說，還是吃藥保守治療吧。

李閑漢陪著趙明明從醫院樓上下來，把手中的包遞給她，並說你等一下，走進醫院旁的超市。

他在超市轉了兩圈，用口袋裡僅剩的66元錢，買了一盒暖寶寶與兩瓶紹興產的黃酒。

趙明明見李閑漢提著酒，開玩笑道：「怎麼，李閑漢，今天要見你丈母娘呀。」

「你媽在哪兒里，我是要拜見她呢。」

趙明明知道李閑漢的心思，並沒有惱，而是豪爽道：「只怕你不敢去喲，我家養了好多條狗呢！」

「狗怕什麼，只要我挽著你的手，它見我是你男朋友，就不會咬我。」

「就你會油腔滑調的，真見到我媽，你可能大氣不敢出。」

李閑漢張嘴還想說什麼，趙明明在後面推著他道：「快走吧，陳霞下班還要等車子回家呢。」

在回去的路上，躺在後排座椅的趙明明，千囑咐萬叮嚀：「李閑漢，開慢點，別慌，有交警攔我們就停下，相信他們會網開一面的。」

「知道了，趙明明，我會小心的。」李閑漢開著車問道：「暖寶寶貼上后，現在怎麼樣，疼痛好些的吧。」

「好多了好多了，謝謝你，李閑漢，你知道吧，我不能受涼。當時我倆光顧說話談事情，車廂里空調都沒有開。」

「好些我就放心了，等會兒，我找個民間高手幫你徹底根治下，就兩瓶黃酒就能搞定，省得受涼再複發。」

「好的好的，一切隨你，你安心開車，不要說話。」

「知道了，趙明明。」李閑漢說著話，眼睛全神貫注的前方，怕萬一有個什麼閃失。

在過雲龍路時，綠燈亮起沒有及時起動，後面的車喇叭就連續響起，催他快走。

李閑漢好不容易過了雲龍路，卻被兩個交警攔下。

兩位交警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只見中等個子，長得很壯實的交警走過來。

「駕駛證。」交警向他行個禮道。

李閑漢搖下車窗，「交警叔叔辛苦了。」說著，順手把面前的駕駛證遞過去。

「我很老嗎？」這位名叫張斌的交警接過駕駛證后大吃一驚。「你叫陳霞？」

「怎麼呀，你認識陳霞？」

「我是陳霞老公張斌，她的車怎麼在你手上？後面的女人是她嗎？」

李閑漢想與他再開句玩笑，一時無語，不知怎麼說。

趙明明撐起身子：「我與陳霞是同事，是我借她車的。」

「把我嚇得一大跳，你的駕駛證呢？」

「李閑漢，我的在包里，你幫我拿下。」

張斌接過駕駛證，仔細看了一遍又道：「你是趙明明，陳霞說起過你，手機店的同事。」

「對對，手機店的同事，今天的事，萬望人性化處理。」

「什麼人性化？只要違章，該處罰必須處罰。」張斌說著，轉身問李閑漢。

「你怎麼回事？沒有駕駛證卻在開，不要命了。」

「交警叔叔，我姐身體突然不舒服，我就我就……，我有駕駛證的，就是沒想到會出這個事。」

「再多的理由也沒有用，無證駕駛，拘留十五天以下，罰款三百元。」

「警察叔叔，誰說我沒有駕駛證，我有。」說著，李閑漢從內衣口袋裡掏出。

張斌看了又看，對照又對照，「妨礙執行公務，扣兩分，罰一百元。」

「唉唉唉，警察叔叔，我妨礙什麼了？」

張斌沒有理會李閑漢，開出了罰單。

李閑漢接過罰單，駕駛著車嘟囔道：「什麼世道呀。」

趙明明用手捅捅開著車的李閑漢。

「好了好了，李閑漢，別生氣，我跟你說個好玩的事。」

「什麼事，那麼好玩呀？」

「剛才那人說是陳霞的老公，可陳霞卻在我面前裝小姑娘，我還準備介紹給你呢，好笑不好笑。」

「是好笑，這事都是你整的。」

「笑死我了，笑得我肚子疼，太好笑了。」趙明明在後座笑得前俯後仰。

一路上，她都很亢奮，不停的在說話，彷彿撿到大元寶樣。

李閑漢開著車，不敢掉以輕心，他右轉一個彎，之後左轉一彎，行駛一段路程，在自家門口停好車。

他的家，還是老式的江南木質建築，現在已罕見。

房子四周的空餘之地，被木樁和竹笆圍成一個個小菜園。他就是靠奶奶賣這些四季蔬菜養大的。

當趙明明聽到李閑漢說到了，她以為在手機店門口，看都不看道。

「陳霞陳霞，我回來了，在路上，看到你老公了……」

在另一側下車的李閑漢想笑也不敢笑，因為他已看到奶奶出來，正站在趙明明面前。

「明明，是你？你來看奶奶的嗎？」

「奶奶。」趙明明驚訝的捂著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閑漢走到她倆面前，兩個手對指道：「你倆認識？」

「對呀，認識。」趙明明道。

「走，明明，我們進屋去，不理這個臭小子。」

「我說什麼事。」李閑漢如墜霧裡。

他拽拽趙明明問道：「你不會是我某個沒有見面的姐姐吧？」

奶奶過來道：「什麼姐姐，妹妹的，奶奶的明明。」

「對對，奶奶的明明。」趙明明附合道。

李閑漢見趙明明攙著奶奶進了裡屋，撓撓頭皮，自言自語道：「這事，弄得有點複雜了。」

在他記憶中，奶奶沒有出過遠門，最遠的地方就是菜市場，賣她自種的蔬菜。

那麼，奶奶與趙明明是怎麼認識的？李閑漢在門外一直糾結此事。

「快進去，快進去。」趙明明在大門口向發愣的李閑漢招手。

李閑漢快步上前幾步，一把拉回趙明明問道：「小姐姐，我李閑漢問你：你與奶奶怎麼認識的？」

「這事等有空告訴你，奶奶找你有急事。」

「你不要打岔，必須告訴我，反正你趙明明從不向我撒謊。」

「我知道我知道，這事一兩句話也說不清，但有一點請你放心，我倆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這麼說，我就可以追求你了。」

「追求個屁呀，我倆結婚住哪兒？就住在這古董房子，四處通風，夏天不用空調？」

李閑漢不知趙明明為何好端端的發火，一時無語，「我，我……」

「又來我我的了，飯一口一口吃，步子一步步的走，知道吧。」

「知道，當然知道。」李閑漢回答時不敢高聲。

「說你兩句就知道，不說你兩句就不知天高地厚。」

李閑漢不由得低著頭，紅著臉，訥訥道：「小姐姐，李閑漢知錯了，我會一步一個腳印向前走，定會讓你滿意。」

「不說多少，好好努力，你進去吧，奶奶在等你，我得回去把車還給陳霞。」

「你不進去了嗎？小姐姐。」李閑漢問道。

趙明明沒有應聲，打開車門進去，點開引擎準備啟動走人。

「明明，你等一下，奶奶有話與你說。」正在這時，早已站在門口的奶奶說話了。

趙明明聽到奶奶的喊話后，左右為難，剛才狠下心教訓李閑漢，就已打算好，儘快離開此地。

奶奶走近時，趙明明已把門窗搖下：「奶奶，明明真有急事，這車是借同事的，她現已下班，催我還給她呢。」

「奶奶我知道，我只說一句話行嗎？」

趙明明見奶奶站在車外，自己倒坐這兒，覺得很不禮貌，忙開門下車說道。

「奶奶，車裡有空調，您進去說話吧！」

「不了，奶奶屋裡也有空調。」

在一旁的李閑漢，見奶奶示意自己，心裡已明白幾分。

「孫子，你明白奶奶的意思嗎？現在明明下車了，快抱回屋給你做媳婦。」

「好了。」李閑漢得到奶奶的指令，不由分說就來抱趙明明。

趙明明懵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掙扎著。

可不管趙明明怎麼掙扎，李閑漢都沒有鬆手，一直把她抱到他奶奶屋裡。

隨後而進的奶奶，「嘭」的把卧室的門關上，命令李閑漢，「快把明明綁了，捊下她的褲子。」

趙明明不知道內情，她以為：慈眉善目的奶奶在算計她，還有那個李閑漢，竟用這樣粗暴的方式來佔有她。

她現在已無力再掙扎，哭了。

趙明明的手臂與小腿就這樣輕鬆松的被李閑漢綁了。

趙明明的心一點點在滴血，小腹處的疼痛一步步在加深。

越來越疼，她漸漸的失去知覺，全不知在她身上發生的事。

當她醒來，欲哭無淚，想下地，可感覺兩個大腿麻木不仁。她準備用手去提褲子時，才發現自己小腹右側紫色一片，像是血跡干后的顏色。

「李閑漢，你這個小混蛋，竟用這樣卑鄙下三流的手段，對待你喜歡的女人，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小姐姐，你在叫我嗎？」李閑漢一臉笑嘻嘻的，仍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

「不準過來。」趙明明忙拖過被子蓋住自己。

「怕什麼，你已是我媳婦。」李閑漢說著已進了卧室，手裡提著兩瓶他在醫院超市買的黃酒。

趙明明用力去推離自己不遠的李閑漢：「你有多遠滾多遠，我告訴你，你參加的活動取消，我這就打電話給我們劉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