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春痘金悅悅

「小丫頭片子，我正在到處找你，你也真敢來。」

天寶媽媽暴跳如雷，說著就衝過來，一把揪住金悅悅的衣領，讓對方喘氣都困難。

「阿姨，我是來看望天寶的，你揪住我幹嗎。」金悅悅因為害怕，說話都不敢大聲。

「我不但揪你，還要打你。」天寶媽媽說著，揚起了拳頭。

躺在床上的天寶，扯扯李閑漢的衣服道。

「李師傅，你快勸勸我媽，金悅悅與我鬥嘴，說那些難聽的話，我自己也有責任，不能全怪她。」

李閑漢上前剛想要說話，天寶媽媽提醒道。

「小李師傅，你不要勸我，記得你剛才說，只要見到胖老闆的妹妹，就叫她滿地找牙。」

「李大俠，你快叫阿姨放開我，我錯了。」金悅悅央求時已帶哭腔。

李閑漢一看，照此情形下去，金悅悅肯定會被勒個半死。「你錯了？你當時腦門在發熱吧，所以想到那兒說到那兒。」

他說著上前，不由分說抽了金悅悅一記巴掌，覺得自己已先聲奪勢，肯定能把天寶媽的氣焰壓下去。

這陡然響起的巴掌，驚得天寶媽媽不由自住的鬆開手，也把金悅悅打得暈頭轉向。

李閑漢瞧到了，瞧到金悅悅嘴角都滲出血，知道自己用力過猛，可演戲如不逼真，誰信呢？

金悅悅「哇哇哇」的哭出聲，「我來探望天寶，你李閑漢憑什麼打我？你是我哥還是我老子。」哭著衝出了病房。

李閑漢一看不好，怕金悅悅有什麼閃失，打個招呼追出來，下了樓，沒有見到人。

第九醫院座落在黃盪路旁，這兒是城鄉結合部，附近失地的農民，推著小車做些小生意，有賣煎餅的，有賣茶葉蛋，有賣炸雞腿的…

李閑漢左瞧右尋，還是沒有瞅見金悅悅，當看見上次為趙明明買暖寶寶的超市，便走進去，打算再買一盒送給趙明明。

其實，他心裡也忐忑不安，因為趙明明的身份越來越高，自己該怎麼辦？

「小夥子，你暖寶寶的錢還沒有付呢？」收銀員叫住往門外走的李閑漢。

可李閑漢摸遍自己所有的口袋，竟身無分文。

「這，你拿去付吧。」傳來一位年輕姑娘的聲音。

李閑漢抬天見是金悅悅，「你到哪兒了？嚇死我。」

「我能出什麼事。李大俠，錢怎麼不接，你的暖寶寶還沒有付錢呢？」

李閑漢覺得用金悅悅的錢，來買東西送給趙明明，不合適。

「你李大俠也太講究了吧，其實我知道，你把暖寶寶送給誰？」

「不送給誰，要送也送給我奶奶，她的老寒腿，一到冬天就犯，這事你哥胖老闆也知道。」

「李大俠，其實這事你不必瞞我，你喜歡趙明明，你喜歡趙總，我們公司的人都知道。」

「沒有的事。」李閑漢否認的聲音很低低。

他知道想否認也否認不了，那次他從胖老闆那兒預付好工資，從樓上滾下的情景，仍歷歷在目，他當時說喜歡趙明明，全公司的人都聽到。

李閑漢付款后關心道，「傻丫頭，剛才打疼你了吧，我是為了救你，望你理解。」

「我知道你李大俠為我好，可你下手太重，差一點真的滿地找牙。」

「虧你還笑得出來，明知天寶媽媽不好惹，可你為什麼還要去送死呢？」

「我找你有急事，可打你電話，怎麼也打不通，只好闖進去。」

李閑漢知道，自己的手機，自從買回來，一次還沒有用呢！

「李大俠，你怎麼不說話？」金悅悅追問道。

「手機可能沒有電吧，所以你打不通。」李閑漢撒謊道，這是他頭一次向別人說謊。

「手機快去充電吧，李大俠，不過有件事，你得幫我拿個主意。」

「什麼事呀？」李閑漢問道。

「今晚，我得去相親，是趙姐牽的線。」

「就這事？去相唄，男大當婚，女大也當嫁呀。」

「可我這滿臉的青春痘，有誰會喜歡？」金悅悅很不自信的說道。

李閑漢聽得出來，金悅悅的聲音有點悲傷。他一時也不知怎麼安慰她。

眼前的金悅悅，二十歲不到，長得瘦瘦弱弱，由於不愛打扮，穿的也有點邋遢。

「你不給我點建議，我就走了。」金悅悅又說道。

「你等一下。」李閑漢喊住了金悅悅，揚揚手中的鈔票道。

「你剛才給我的80元，算我借你的，現在請你吃點心。」

「我現在心裡煩得很，哪有心思吃。」

「金悅悅，你等我一下，去去就來。」

攤位老闆是位近五十歲的農村婦女，見客人來了滿臉笑哈哈：「小夥子，來點什麼？」

「來五個茶葉蛋。」李閑漢說道。

大媽邊裝茶葉蛋，邊說道：「那是你女朋友吧，身材很苗條，看起來，養眼。」

「大媽，你時髦語倒不少。那位是我們老闆的妹妹，我倆沒有任何關係的。」李閑漢解釋道。

「你這伙子，怕什麼羞呢。大媽是過來之人，一眼就瞧出來，你倆很有夫妻像。」

李閑漢若有所思的笑笑，接過茶葉蛋，來到金悅悅面前：「你陪我吃幾個雞蛋，我就給你好的建議。」

金悅悅看見李閑漢在剝雞旦，嘆口氣道：「我就像那個雞旦殼樣，醜陋無比。」

李閑漢剝好一個，放到金悅悅手中：「金悅悅，你吃一個吧，嘗嘗味道怎麼樣？」

金悅悅看看手中的雞蛋，有點為難道：「李閑漢，你把外面蛋白吃了，我從小到大隻吃蛋黃。」

李閑漢把金悅悅遞給自己的蛋白，一口吞下：「其實，我也愛吃蛋黃，但今天為了你，我也嘗嘗蛋白的滋味。」

金悅悅笑了，笑得很甜。

李閑漢拍拍她的肩：「金悅悅，我為什麼要請你吃茶葉蛋，望你能明白我的寓意。」

「我真的不太明白？」金悅悅一臉疑惑。

「你一直在糾結自己滿臉的青春痘，其實就像那個蛋殼，一旦脫落，你將是蛋白，美若天仙，你現在明白嗎？」

金悅悅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很多時候，不僅你在糾結一些事，其實，我也在糾結某些事。」

「可以說給我聽聽嗎？」金悅悅問道

「就是下午在台上，吳經理的一句話讓我感慨很深。她說：喜歡一個人是一回事，談情說愛又是另一回事，結婚進洞房更是另一回事。」

「可我什麼也沒有，沒有愛情，沒有戀愛，沒有對象。」金悅悅仍很傷感道。

「好呀，小泥鰍，我聽你說進洞房，跟誰結婚進洞房呀？」

說話之人，竄進李閑漢與金悅悅之間，左右摟著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