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如你所願

第203章 如你所願

琴酒哼笑一聲,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這麼久不見,你都沒什麼反應?」青年坐在距離琴酒大概一米遠的椅子上,唇角彎起,露出一顆虎牙,「畢竟這很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這樣說話了。」

「他前段時間剛找過我,」琴酒不接青年的話,漫不經心地開口說起另一件事,「聊的挺開心。」

「哦?」青年挑眉,聲音帶著明晃晃的嘲諷笑意,「希望他沒被氣死。」

貝爾摩德和波本面面相覷,嚴重的信息差讓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兩人在聊什麼,如果是秘密,這麼光明正大地聊明顯不正常,如果不是秘密,他們又對一些字眼描述模糊。

「你還真是個奇怪的傢伙,」青年一手撐著頭,眯著眼睛,似乎是單純在感嘆,又似乎是在陳述事實,「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混亂矛盾的人。」

他們這些實驗體,都是深淵中長大的,人格殘缺不全,所以他們無法無天,在這樣的環境中,琴酒——雖然那個時候他還不叫琴酒——就顯得格格不入,他很明顯有著自己的底線,哪怕那個底線真的很低很低。但是在那種環境下長大還有底線的存在就很不同尋常了。

不會亂殺無辜,也不吝於殺戮,不以虐殺為樂,又精通凌虐手段,漠視一切秩序規則,又認認真真地遵守紀律,矛盾又純粹,所以琴酒雖然被光明排斥、被黑暗不融,和整個世界格格不入,卻不會覺得痛苦,他雖然矛盾至極,卻足夠純粹。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位置暴露出去?」青年隨手拿起一瓶波本,就著瓶子「咕咚咕咚」咽下去。

「隨你。」琴酒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

「呵,和你們這種人均八千個心眼的傢伙說話真費勁。」青年幾口喝完一瓶酒,冷笑一聲,將手中的瓶子丟了出去,穩穩噹噹地落在吧台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語調帶著微妙的諷刺意味:「我很期待結局。」

琴酒沒有回話,也沒有目送青年離開,他將手裡的濃咖啡一飲而盡,起身打算離開。

「Gin~」貝爾摩德故意放的甜膩的聲音響起,禍國殃民的女人撩起自己的發梢,笑意盈盈地盯著琴酒,「不給我們解釋一下情況嗎?」

「沒必要。」琴酒頭也不回地離開,聲音一如既往,聽不出喜怒。

……

琴酒真的很忙。

別說黑澤銀了,就連貝爾摩德都見不到他幾面,即使偶爾在組織據點碰到,也只是匆匆兩句話就離開。

某條巷子里,琴酒點燃一根煙,垂著眼皮放空思緒,將最近的行動再度整理了一遍,確定沒什麼遺漏后將煙頭處理掉。

「琴酒。」

琴酒偏頭看向出現在巷子口的黑澤銀,眼神沒什麼情緒。

「琴酒。」黑澤銀又喊了一遍,他用一種輕鬆的語調詢問,「你們最近在忙什麼呢?」

「大人的事小孩別管。」琴酒的聲音稍微有些沙啞,語氣帶著點慢條斯理的冷漠。

「可是你們都好久沒來看我了,」黑澤銀抱怨道,「知不知道你還有個兒子啊?」

「還有,我不是小孩子!」黑澤銀擺出一副「我超成熟」的模樣,「我已經長大了!」

「呵,」琴酒輕笑一聲,「是嗎?」

「當然!」黑澤銀義正嚴辭,「所以你不能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敷衍!」

琴酒深深地看了黑澤銀一眼,在黑澤銀察覺到之前收回視線下了逐客令:「我還有事。」

「你這樣超過分的!」黑澤銀捏緊拳頭,水綠色的眼眸中倒映著青年修長高挑的身影,他不知道琴酒一天天都在忙什麼,這傢伙什麼都不告訴他,就像曾經一樣,一個人扛著所有的壓力,卻永遠一副漫不經心的冷淡模樣,直至死亡。

黑澤銀沒有見琴酒最後一面,或者說,琴酒有意在避開他們,不知道他最後做了什麼,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見到屍體才能斷定死亡,但是他們並沒有找到屍體,所以只有兩種可能,在黑暗深處活著,亦或,屍骨無存。

琴酒自然不知道黑澤銀神色變換是在想什麼,即使真的知道也不會在意,畢竟他從始至終堅定不移地走在自己要走的路上,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曾改變。

因為黑澤銀的出現,休息時間已經超過預期了,琴酒沒打算再浪費時間,怎麼說呢,浪費時間就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

抬頭看了一眼太陽,被陽光刺得眯起眼睛,一身黑衣的琴酒頭也不回地離開。

黑澤銀從後面跑過來,狠狠撞了一下琴酒,然後繼續向前跑去,琴酒的步伐沒有因為這充滿控訴意味的撞擊而踉蹌,他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目送黑澤銀離開,松綠色的眼眸中帶著幾分複雜的情緒,很快又斂下眸子,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微微皺眉看向百米開外的樓頂——那裡空無一人。

這段時間不僅是組織內部一片忙碌,像是警察、FBI這些組織也忙得不可開交,黑暗世界最底層污垢被觸動的結果就是黑白兩道全部被牽扯進來,犯罪率極速飆升。

看琴酒郵箱里的那些郵件就知道了,圍剿、暗殺、清理……貝爾摩德和朗姆提供情報,琴酒帶著行動組的成員到處跑。

等事情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琴酒靠在組織訓練室的椅子上閉目養神,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貝爾摩德還沒走過來,聲音就傳入琴酒耳中。

「Gin,小銀出事了!」不等琴酒說什麼,貝爾摩德語氣極快地繼續說道,「是因為前段時間的清剿任務導致小銀被人盯上了。」

「那位的意思是,組織不容挑釁。」容貌綺麗的金髮女人吐出一口氣,跟著琴酒離開訓練室。

「嗯。」琴酒一邊應聲一邊打開手機,對於這種情況他並不意外,他們和那個小鬼走得太近了,又放任那小鬼在外面亂跑。當利益足夠的時候,總會有人敢冒著被組織找上門的代價做一些事情。

「他們是拿小銀威脅你?」收到朗姆郵件的貝爾摩德微微皺眉,對方要求以組織機密交換。

「呵。」琴酒瞥了一眼朗姆收到的威脅郵件,以及實時直播。

視頻里,黑澤銀被綁著炸彈吊在半空中,腦袋耷拉著,身上傷痕纍纍,只有胸膛還在微微起伏。

「沒救了。」琴酒盯著視頻過了一會兒,很乾脆地判斷道,貝爾摩德驀然抬頭,琴酒的語氣很平靜,「房間里設置著重力炸彈,一旦重量有變化就會引爆。」

這種炸彈拆起來很麻煩,非常浪費時間,琴酒並不覺得對方會好心地給他們那麼多時間去拆除。

「所以?」貝爾摩德嗓子有些乾澀,她一向聰明。

「一起處理掉。」琴酒的聲音無波無瀾,坐在飛機後座平靜地下命令。

「琴酒,等等!」貝爾摩德剛想說什麼,後頸一疼就失去了意識。

基安蒂自然不會有太多情緒,反正是琴酒下的命令,看著熱像儀里呈現的圖像,毫不猶豫地按下了發射器。

琴酒站在駕駛座後面,看著眼前轟然炸開的火海,這種劇烈的爆炸,別說活下來,連骨頭都能直接炸成灰。

能夠面不改色直接放棄營救自己的親生兒子,組織成員對琴酒的冷血有了更深的認識,能夠準確判斷出情況是一回事,但是能夠毫無顧慮地下達命令是另一回事。

等貝爾摩德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了,琴酒一身血腥氣坐在不遠處,拿著手機似乎是在回復郵件。

「醒了?」察覺到呼吸的變化,琴酒收回手機,目光如同死水一般平靜。

貝爾摩德沒有理他。

琴酒也清楚這一點,確定她醒來后就直接離開了。

黑澤銀死無全屍。

這一舉動更是直接斷了其他勢力心裡的小九九,無論他們曾經想做什麼,如今都該歇了。

黑澤銀的資料隨之被銷毀,就像是從來不曾出現一樣。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開始轉動,世界悄無聲息地開始變化,將破碎的、新生的、痊癒的時間線縫合,然後時間接著向前流動。

很長一段時間后。

「Gin,這是組織的幾名新成員,」貝爾摩德帶著四個人來到訓練室,其中一人就是傷勢痊癒能夠自由行動還未恢復記憶的蘇格蘭,「龍舌蘭、愛爾蘭,以及……」貝爾摩德語調帶著幾分調侃的笑意,「吉普生,那位大人讓你帶帶他們。」

「琴酒大人好。」黑髮黑眼戴著黑框眼鏡的青年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我是吉普生。」

「全部?」琴酒目光掃過三名新晉代號成員。

「也可以任選一個。」貝爾摩德伸了個懶腰,拍了拍吉普生的臉,唇角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這孩子可是那位親自指定的人員。」

和琴酒有六七分像的黑髮青年靦腆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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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之偽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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