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無家可歸的幽魂

第200章 無家可歸的幽魂

lucifer死了,洛死了,現場只剩下sera和琴酒,都是半殘狀態。

失血過多會帶來身體狀態的下降,拖得越久越不利,兵器的碰撞聲再度響起,大概三四分鐘后,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琴酒利用雙刃刀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呼吸粗重且急促,在他身邊橫著三具屍體,不過也許很快就會變成四具……琴酒眼前一陣發黑,寒意從四面八方湧來。

狠狠咬了一下嘴唇讓自己清醒過來,根本沒精力去處理傷口,只能先用繃帶草草地包紮一下,免得死於失血過多,拖著殘廢的身體將幾具屍體擺在一起,然後搖搖晃晃地離開了這裡,不多時,巨大的爆炸聲響起,還有石塊掉落海里的聲音,這些都不是琴酒關心的重點了,為了避免對方離開,洛選擇的地點是一個相當偏僻的海邊,而且交通工具還被撞入海中。

不過這樣一來,也不方便他們離開,而且至少很長一段距離都沒有人煙,當然了,琴酒現在這副模樣也不能出現在街頭,否則分分鐘招來警察。

隨著太陽的升起,琴酒的步伐也停了下來,躲在樹林里沒有走上街頭,他記得這附近應該有一個據點,避開人群艱難地回到了安全屋,空蕩蕩的小閣樓只有基礎的一張床、一個沙發,琴酒打開床底的暗門,脫出醫療箱,檢查了一遍藥品,然後毫不猶豫地給自己打了一針。

然後才開始處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細小的傷勢大多都是在金三角搞出來的,像那道橫穿了整個脊背的刀傷、胳膊上可以看見骨頭的傷勢,都是剛剛造成的。

眼前的場景恍惚得厲害,琴酒根本沒辦法給自己縫合傷口,只能先消毒上藥止血包紮,將染血的繃帶以及醫療費品處理掉,琴酒靠在窗邊,胸膛微弱地起伏著,精神疲憊的厲害,但是琴酒卻不能陷入熟睡,就他現在這副鬼樣子,誰知道一睡著什麼時候才能醒來,或者說還能不能醒來。

除了之前在金三角受的傷,後背上多了一道,只不過琴酒躲得快,只是擦破了皮肉,沒有傷及骨頭,右臂上有一道深一點的傷勢,右手腕上有一道刀傷,沒傷到動脈血管,左小腿有些骨裂,估計得兩三個月才能恢復如初了。

將出門前戴好的護腕摘了下來,左手的還算完好,右手的護腕已經裂開了,不過也多虧了護腕,否則琴酒的右手腕就不是差點被割到動脈血管,而是直接斷裂了。

小閣樓的隔音環境並不好,琴酒能夠清晰地聽見外面傳來的動靜,有早起上學的學生,有急著上班的成年人……一群和他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

琴酒之前收到了兩封郵件,一封是來自洛的「打架通知」,另一封……是一份遺言,來自烏鴉的。

很難說琴酒看到這封郵件是什麼樣的心情,他和烏鴉他們認識十幾年了,然後,他看著他們一個個離開,或死於自身原因,或死於外部原因,現在洛也死了。

悲傷嗎?痛苦嗎?也許吧,琴酒靠在床邊閉著眼睛,窗帘擋住了外面的光亮,琴酒坐在黑暗中,琴酒說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麼心情,對於死亡他們早有預感,也許什麼時候就會死在什麼地方,但是真正遇到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亡,心情還是很難形容。

前不久還在交換情報的人,現在已經再也不會開口了,他們死在無人知曉的地方,屍骨不存,不會有人銘記他們,更不會有人祭奠他們。

傷口的疼痛刺激著神經中樞,寒冷從四肢湧上心頭,琴酒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癥狀,但是他現在沒有一點精力去處理傷口,借著葡萄糖溶液吃了點壓縮餅乾。

意識處於半夢半醒的朦朧狀態,手腕上有濕漉漉的感覺,琴酒硬生生將自己從半昏迷狀態叫醒,右手腕的繃帶已經徹底被血液染紅了,「刀上有葯嗎……」琴酒喃喃自語道。

鐮刀上塗著阻止血液凝固的藥劑,這並不意外,當然,也可以在刀刃上塗毒,但是有一類實驗體,越是毒的東西越能刺激他們的神經,在短時間內爆發出平時四五倍的力量,所以他們一般只會塗一些阻止血液凝固或者阻止傷口恢復的藥物,免得遇上這種特殊的實驗體。

這樣下去,沒死在打鬥過程中反而死於失血過多,琴酒撐著身體站起來,來到衛生間拿流水沖洗了手腕,眼前一陣發黑,琴酒的臉色早已變得慘白,一點血色都看不見,四肢更是一點溫度都沒有,冷得就像是冰塊。

沖了半分鐘,才重新上藥包紮,琴酒身體一晃差點直接栽倒,眼前已經出現了重影,「琴酒?」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琴酒本能地繃緊身體,看向聲源處——他的手機。

他可不記得自己有接通電話,看到手機屏幕上的血跡微微皺眉,是剛剛來電話的時候血液剛好滴在接通上嗎?本就虛弱的身體在下意識地繃緊后愈發無力。

通話時長42秒,是剛剛在沖洗手腕前接通的嗎,只能說貝爾摩德打電話進來的時機太巧了,否則這通電話絕對不會被接起。

沒力氣回話,琴酒手指移動到「掛斷」上,毫不猶豫地按了下去,寒意從四面八方湧上心頭,失血過多帶來的困意湧上心頭,電話再度響起,這次沒有意外去接聽,琴酒靠在床邊呼吸急促,對於不停震動的手機無動於衷。

哪怕現在狀態糟糕到了極致,在有人踏入閣樓的瞬間,琴酒還是猛然驚醒,鋒利的小刀藏在指縫裡,目光冷漠地盯著門口,來人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腳步聲,甚至可以說,來者就是故意讓裡面的人知道的,然後還不緊不慢地敲了敲門,「gin,我進來了?」

過了兩秒,門被推開,一枚鋒利的小刀擦著貝爾摩德的脖頸飛過去,如果不是貝爾摩德躲閃及時就不是削斷她幾根頭髮的事了,兩個人,一人坐著一人站著,琴酒盯著貝爾摩德過了半響,藏在指縫裡的小刀才收了回來。

「我以為你會問我是怎麼找過來的。」貝爾摩德輕巧地半蹲在琴酒面前,這個男人即使傷得這麼重,依舊不顯得狼狽,他彷彿只是在這裡坐著休息,而不是傷勢重的無法移動。

琴酒:「……」

「asecretmakesawomanwoman.」貝爾摩德扯下琴酒的衣領,看到被鮮血染紅的繃帶,瞳色加深,不過她還是笑意盈盈地調侃著,「走吧,帶你回家。」

琴酒傷得這麼重,也沒有在閣樓里留下任何痕迹,所以的醫療廢物全部被銷毀,處於一種隨時可以離開的狀態。

貝爾摩德扶著琴酒的胳膊,在後者想抽離的時候稍微使勁按住了他,一輛白色轎車停在路邊,貝爾摩德看向靠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的琴酒,傷得比她預料的還要重,在電話接通卻無人說話時,貝爾摩德就意識到不對勁了,琴酒行動的動靜很小,但是水流聲還是可以聽見的,之後貝爾摩德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對面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

這通電話並不是琴酒主動接通的,或者說,接通完全就是一個意外。

這傢伙隱藏得太好,貝爾摩德廢了老大的勁才查到琴酒的部分蹤跡,然後才來這附近的安全屋找人,她沒有急匆匆的進去,畢竟受傷的野獸對於外界環境非常敏銳,一旦出現什麼情況就會毫不猶豫地下殺手。

等回到自己的公寓,扯下琴酒的衣服后貝爾摩德發現自己還是預估少了,無論是後背上的巨大刀口,還是手臂上的割裂傷,以及手腕上危險位置的傷口,琴酒傷口處理的並不好,大概是根本沒有精力去處理。

「你還真不怕死在那裡啊。」貝爾摩德一邊利落地重新處理傷口,一邊抱怨似的說道,「別亂動,放鬆。」

話雖如此,但是身後傳來的異樣還是讓琴酒本能地想繃緊身體,松綠色的眼眸毫無焦距地盯著地面,不會死的,之前傷得更重、甚至沒有藥物治療的時候都沒死,所以現在也不會死。

琴酒傷得越重,越不會聯繫任何人,他只會一個人躲在黑暗裡等待傷勢恢復,不期待任何人來找自己,也不需要任何人來幫自己,他是在世界上流浪的孤魂,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

不需要憐憫,不需要同情,一個人扛著所有的壓力生存,以遍體鱗傷踏著累累屍骨、穿過屍山血海從過去走到現在,眼中空無一物,卻也倒映著世間萬物。

貝爾摩德處理傷口的手法很熟練,琴酒看著貝爾摩德處理掉醫療廢物,相比起他的公寓,貝爾摩德這裡更有生活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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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之偽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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