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回 魔神的用意

第三百四十四回 魔神的用意

終年炎熱的地帶,宛如黃土般溝壑縱橫的大地,這裏是沃塞爾炎流之地,在地面上的溝壑中流淌著的是一條條炎漿之河,一直流向遠方。從炎流之地的上空俯瞰而下,這些蜿蜒的炎漿河宛如猩紅的血脈一般遍佈在大地皮膚之上。

遠方不遠處聳立着一座褐紅色城牆的巨大城堡,莊嚴而雄偉,宛如一隻巨龍佇立在大地之上傲視群雄。整座城堡展現出一種伊斯蘭風情,是一座不折不扣的伊斯蘭風格的城堡,龐大而闊氣,華麗而肅穆。

炎舞剛穿着一件曾今在宮中穿過的鮮紅如火的長裙穿過御神大廳,現行進在通往天煌帝火寢宮的寬闊長廊上,身邊跟着(榮君)努庫斯,兩位界神都只是靜靜地趕路沒有多言,越是靠近神台寢宮,兩位的神情就越是恭敬。

很快,炎舞便來到了寢宮的神台邊,先是微微點頭拎起兩邊裙角與御前導士(施衛匿)卡姆柴夫帕示意了一下,然後炎舞拂裙半跪了下去,恭敬地微微低下頭。

「好久不見亞斐斯托斯,一別三秋近來可好?」炎舞慰問著。

神台上的火焰忽然彷彿有了意識一般撲騰而起,浩亮的火光頓時照亮了整個神台寢宮。隨着起伏的火光而出現的是一個渾厚莊嚴的嗓音。

「好久不見叛逆之修炎喲,你今日忽然趕回炎縭宮可為何事,莫非又是遭遇到了什麼要緊的事嗎?」亞斐斯托斯問道。

「沒有什麼要緊的事亞斐斯托,只是我有一件事想尋問一下你,」炎舞暫停了兩秒。

「所謂何事?」亞斐斯托斯忙問。

「亞斐斯托斯,在上次的秘鑰拾回戰之中,我在失樂園真理之宮中與千年逆理之魔女弗洛拉一戰,我的心腹界靈勢伽炎落忽然一下子被毀,我現在無論怎麼召喚都喚不出來勢伽炎落,亞斐斯托斯我想知道勢伽炎落真的被折毀了嗎,為何我無論怎麼樣都召喚不出來,如果被毀掉了的話那麼有什麼辦法復原嗎?」炎舞一口氣地說道。

「叛逆之修炎哦,關於這個問題,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勢伽炎落在當初就曾經歷了煌火之洗禮,劍身已由炎之魂所主宰,況且已與你訂下了終生之契,所以是不可能毀壞掉的,」天煌帝火肯定道。

炎舞一聽雙眼冒出希望之光,但旋即又趨於黯淡,「既然如此為何我不能召喚出它了?」

「我想勢伽炎落並沒有被折毀,而是被某股強大的力量禁錮在你的身體內了,所以你才召喚不出,」亞斐斯托斯一語中的地說。

「你是說當時弗洛拉只是將我的軀體化為了封印物,而將勢伽炎落封印在了我的體內了嗎?」炎舞無比詫異道。

「真是一如既往得聰明呢叛逆之修炎哦,我正是此意,」亞斐斯托斯淡淡道。

「那麼我該如何才能解開自身這個封印物,重新召喚出勢伽炎落呢,現請將辦法告訴我吧亞斐斯托斯,」炎舞誠摯地懇求着。

神台之火隨風搖曳著,沉默了片刻,似是有所思量。

一邊靜立於神台邊的卡姆柴夫帕的神色有着犀利地抖動,爾後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神台之火。

「很抱歉叛逆之修炎,我也不知道有何方法能幫助你重新召喚出勢伽炎落,我想這一切只能憑你自己的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辦法的,」亞斐斯托斯忽然說着。

「怎麼?」炎舞忽的感到意外,這世上有什麼事是偉大的戰懲神所不知道的呢,猜測到亞斐斯托斯是故意不對自己說明情況炎舞也沒有過多地追問。

「明白了,多謝您的指點亞斐斯托斯,我定會不負所託,遲早一日將勢伽炎落重召回手心裏的,」炎舞篤定地說道。

「嗯,我期待着,」亞斐斯托斯回應道。

「我走了呢,亞斐斯托斯,」炎舞簡短地道別後就離開了戰罰神寢宮。

離開了亞斐斯寢宮后,炎舞又穿越過御神廳,身邊只有赫妃緹斯與努庫斯的陪同,慢慢地行至炎縭宮的列柱大廳外。

「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嗎小公主?」身後的赫妃緹斯親切地問。

「亞斐斯只講了一點原因,並沒有告知我方法,我想他一定是希望我自己去領悟到這其中的關竅吧,」炎舞肯定道。

「可問題是要如何才能重新召喚出來呢,為什麼亞斐斯托斯要刻意不講呢?」旁邊的努庫斯一隻手扣住下巴道,一臉不解。

「我也不知道,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炎舞的臉上有幾分掩藏不住的失落。

「沒關係的小公主,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領悟到那個方法的,亞斐斯托斯大人一定有他的道理的哦,」只見赫妃緹斯忽的將一隻手搭上了炎舞的左肩說道。

「嗯,我也相信自己可以的赫妃緹斯,」炎舞微笑着對赫妃緹斯與努庫斯投以肯定之色。

三位炎族界神互相彼此相望着笑了。

後來,炎舞道別了兩位界神后憑藉着從界世魔神天煌帝火那裏分得的足以跨越新舊兩約界限的力量重新回到了新約。作為曾今創造了新約人類世界的四位大神,唯有天煌帝火與天猝弗老還保留着跨越界限的能力,另外兩位大神將自己跨越界限的能力融合製作成了大阿薩卡之門,作為與界限相對應的留有餘地的大界法流存於世間,因此只有亞斐斯托斯與陶瑪斯擁有自由去往新約的能力,但是他們也不是能那麼隨意地去往新約的,礙於界限的限制作用,基於新舊兩約的時間流逝基本一致,他們也只能每隔五百年才能去往新約一次。

神宮寢殿內,神台之中的煌火似乎安靜了下去,不過火光依舊通明將大殿照亮。

「亞斐斯托斯大人,我很好奇您為何不將那個方法直接告訴給公主呢,那樣不是省事多了?」神台邊的卡姆柴夫帕不解地偏著腦呆問。

「你有所不知哦卡姆柴夫帕,我認為這其實又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能夠拉近勢伽炎落與叛逆之修炎的靈魂契合度,假如這一次她是光憑着自己的意志將勢伽炎落從自身封印之中解放了出來,誓必會增強聖劍對她的信耐與認可度,便更能建築起他們之間的羈絆,勢伽炎落也會變得更強,」亞斐斯托斯詳細慢慢道來。

「原來如此,據我所知勢伽炎落一共有十層奧義,層數越大力量就越強,一路走來大小姐已領悟釋放了八層奧義了,聽說最後的兩層終極奧義是最難領悟的了,是否說只要這一次大小姐憑自己的力量釋放了勢伽炎落後,由於他們之間的羈絆增強了,於是大小姐便能更快領悟釋放那最後兩層奧義了?」卡姆柴夫帕推論著。

「正是此意卡姆柴夫帕,或許這樣她便更有希望釋放第九與第十層奧義吧,」亞斐斯托斯平和道。

「您為公主考慮得還是這麼周全呢亞斐斯托斯大人,眾神皆不及您的深謀遠慮,」卡姆柴夫帕欽佩道。

「我與那孩子第一次見面,奧賽迪爾蘭嘉德將她領到我的身邊時就註定了我們彼此之間牢不可破的羈絆,我期待着她能獨自統帥炎縭宮,我退隱的日子呢,」天煌帝火的聲音飄散至神殿各個角落。

「我相信大小姐一定能迎來那一天的,」卡姆柴夫帕堅信地說道。

走廊上方才正響起下課鈴聲,高二B班的教室內,林園惠班主任語文老師才剛講完這一堂課的內容,微笑着跟同學們說道:「同學們,這節語文課就講到這裏,下面是課間十分鐘,請同學們休息好后準備好下一堂程莞老師的數學課,」說完林老師就走下了講台走出教室門遠去了。

教室內瞬間變得一片歡騰起來,一些活潑好動的同學早已衝出了教室,餘下一些同學則三三兩兩地圍在教室內談天說地。

啟龍打了一個呵欠后索性沒事便悄悄用手機打起了遊戲,正一個人偷着樂。炎舞也沒有出教室,獨自看着一本愛格雜誌,專心研究起了上面的冬季美妝護膚。而馨憶則一個人趴在窗戶邊貪看着瑩亮的天穹一邊戴着耳機聽着輕音樂冬日童話,期盼著這一個冬季的第一場新雪的降臨。

「喲啟龍,這麼無聊,一個人打着遊戲呢,」耳邊突然傳來萬事通班長李達的聲音。

啟龍立即暫停了手裏的王者榮耀遊戲,偏起腦呆掃了一眼李達,見他一臉笑眯眯的神秘模樣。

「怎麼李達,你也想玩王者榮耀啊,想組隊,拜託你打得那麼爛,我才不跟你玩呢,去去去,」啟龍邪笑着。

「不是不是,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李達神秘兮兮地說。

「什麼事呀這麼神秘兮兮的,不會是新交了女朋友吧,還真不像你這個老學究的風格呢,」啟龍嬉笑着。

「不是不是,我想說的是我準備以班長大人的名義,以我強大的組織力組織一些同學這個周末去城南蓮花湖冬遊,你想去嗎吳啟龍同學?」李達先是使勁地搖著雙手,然後一臉熱情地盯着啟龍。

「好啊,既然你主動邀請到我了我哪有缺席的道理呢,去去去,這種事怎麼能少了我這種主角呢,」啟龍爽快地答應了。

見啟龍說要去,李達會心一笑。

「我也要去哦李達,」忽然炎舞的聲音從側邊響起,不知何時炎舞從椅子上站立而起,目光灼灼地打望着眼前兩人。

「歡迎歡迎呀,小炎你也去的話我相信這次冬遊會更有意思的,」李達扶了一下鏡框歡喜道。

「既然啟龍也去的話,那麼是少不了我的,別忘了我一直是啟龍的監視者呢,」炎舞將雙臂一抱,嘴巴一翹道。

「話說回來,到目為止李達你已經招募了幾個人了呢?」啟龍冷不丁地問。

「說起來最開始是我與梁平,現在再加上你與小炎,算來有四人了呢,」李達道。

「什麼呀,才四個人有什麼勁呀,冬遊這種事自然是人越多越好呀,再去叫幾個人吧,對了馨憶,馨憶怎麼能少呀,馨憶,馨憶,過來,」說着啟龍朝教室的窗戶邊喊了喊。

那邊,馨憶聞聲后一個甜美動人的回頭,轉身望了啟龍一眼微笑一閃而過,於是朝幾人走了過來。

「什麼事呀啟龍?」馨憶忙扯下了耳機問道。

「馨憶,李達邀請我們周末星期日去城南蓮花湖冬遊,你去不?」啟龍眨巴著雙眼忙問。

「去呀,當然要去,既然啟龍都要去的話,」馨憶雙目放光,一臉期待道。

「這樣的話人數又增加了呢,」李達暗喜道。

「可是今天是星期一呢,還有六天時間,」馨憶已迫不及待了。

「就是趁時間還早就早作準備呀,」李達解釋道。

「也不知道這會兒子美琪與羅紫奔哪裏去了,等會兒我叫她們兩個人也去,她們那麼愛湊熱鬧一定也會去的,」馨憶望了望教室四周,發現兩位死黨的身影已了無蹤跡。

「啟龍,下午我們去問問關大俠去不去,」炎舞突然想到。

「好的小炎,虧你還想到他了,」啟龍才想到。

「對了,我還要去問問美術社團的汪寧香一下看去不去,」馨憶突然道。

「好很好,這樣一來人數就差不多了,到時候所有人在星期天早上九點鐘騰華中學大門口集合,望彼此相互轉告一下,到時候不見不散,」李達將兩隻手一拍合攏嚀囑道,幾個人齊點了一下頭。

夕陽之光照耀着的塔爾塔羅斯迷宮中央處,高大挺拔的逆理惡德之樹彷彿永遠立於時空之外,永不枯敗。周圍天邊的人工夕陽總要日日繞滿一圈,此刻正將神木的逆影投射至北方。

「看來這裏面的生靈之力在那次暴走之中已消耗了不少呢,儘管如此還是保留了三分之一的量下來,」神木之下,弗洛拉緩緩攤開右手,那個玫麗的緋紅色寶石項鏈瑪格麗特之花頓時在夕色之光中盡顯,金色與緋色共同編織出一陣迷夢般的色調。

「雖然損失了不少,但遺留下來的也不算少,還是趕緊將它們獻給偉大的逆理惡德之樹吧,」一邊的尼德霍格淡淡道。

「好的呢,」弗洛拉嫵媚一笑,旋即另一隻手在瑪格麗特之花上比劃了幾下,頓時從瑪格麗特之花上朝着惡德之樹飛去一條銀白色的生靈光束,於是附着在瑪格麗特之花上的部分生靈源源不斷地傳輸給了惡德之樹。

過了一會兒,所有的靈都傳輸完畢后,只見弗洛拉將手裏的瑪格麗特之花扔在了地上,然後使力一腳將其踩成了碎渣,此時的寶石項鏈對於失樂園來說也不具備任何價值了。當弗洛拉移開腳后,緋色的碎渣粉末隨風而逝。

面前,剛吸食了生靈的逆理惡德之樹宛如剛喝完奶的嬰兒一般朝氣蓬勃,滿足歡喜,在夕風之中簌簌地顫抖著葉片,雄姿英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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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炎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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