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街角的突襲

漆黑的夜幕之下，有一道黑影在街道上穿梭，如同暗夜裡的黑鷹一般，渾身散發著燃燒的鬥氣，似乎要撕破被虛偽遮蓋的夜色一般。黝黑纖長的髮絲在夜風中悠揚高傲地飄起，身上同樣穿的是子夜般的長袍，被頭頂圓月投射下的銀輝照得更加雪白如玉的面頰上有兩顆粉紅色的大眼睛，從眼睛里發射出的光線警示小心地張望著四周，不錯過一點風吹草動，炎舞正在夜幕下飛翔。

「果然，很多地方都瀰漫著一股股有些濃重的魅魂氣息」炎舞淡淡地說，「不過，也只是些從（獵徒者）們身上留下的氣息罷了，本體卻仍是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炎舞的臉色很頹然，繼續在黑夜下穿行。周圍的空氣有些陰冷，遠方街道兩側的一排排霓虹燈發著慘白的光線，一切都很沉寂。一會兒，炎舞停在了街道邊，徒步慢慢地行進著，似乎感覺到這一帶有比較密集的魅魂的氣味傳來。忽然，炎舞的耳邊傳來了「沙沙聲」，有什麼動靜，接著，「啊~~~~」一陣尖叫劃破夜空。炎舞的心也跟著一懸，那分明是人類發出的聲音，炎舞立即聞聲而去，面前，驚險的一幕在妖異之夜下拉開了帷幕。炎舞發現了不遠處有三個背上伸出兩隻混沌雙翼的怪物正在逼近一個女人，驚慌失措的中年婦女正癱坐在地上不停地後退，「翼人？」炎舞的腦子裡想起了電視里播過的事情。那三個翼人的眼睛全是猩紅一片，如惡魔的眼瞳一般駭人。危機正逼近那個婦女。不管它三七二十一，炎舞的右手立即一閃，一束火焰在手裡迸射而出，勢伽炎落出現了，炎舞操起黑劍就奔了過去，正當炎舞的劍鋒只差一厘米就要刺中其中的一個翼人時，忽然卻穩穩地停下了手裡的黑劍。「什麼，竟然只是人類而已~~~」炎舞一驚，原本她以為翼人是魔犄而已，結果確是人類，不，具體地說這些原本普通的人類像是被操控了一般，全身的生靈正在發生著扭曲的異變，「難道正在向魅魂演化？」炎舞很是驚異，「看來這些人類都被造成了一般的使魔了！」炎舞停止了手裡的黑劍，只是一下子將那個女人拉飛起來，將她帶到了安全的地帶，「可惡，如果在這樣繼續下去的話，使魔的數量一定會越來越多的，更多的人會被犧牲掉」炎舞在夜風裡嘆了一口氣。

「現在是幾點了啊？」一個十字街角，三個少女站在霓虹燈下，美琪問道，「可能快九點了吧！」羅紫隨口而出，馨憶看了看手錶，「現在已經是八點四十五了」，「什麼啊，怎麼這麼快就快九點了啊？我還沒有吃飽呢！」美琪不舒服地嚷了嚷，「反正我應該是足夠了，再吃可能就保持不了我這纖細的身材了」羅紫有些自滿地發言，「我好像也撐著了呢，一下子吃得太多了」馨憶滿足地微笑。原來這三個少女早就聽說街上有一家新開的大型自助餐廳，由於是第一天開張，店主就到處分發了許多免費試吃票，期限只有一天，三個少女早就盯中了這次難得的天上掉美餐的機會，一放學就相伴來到這家自助餐廳大吃起來。這不，三個少女已經凱旋而歸了，「總之，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馨憶禮貌地說，「那好吧，我就跟羅紫一起回去了哦」美琪與羅紫住得很近，兩個人結伴遠去，馨憶一個人只得孤零零地行走在街道上，所幸現在才九點左右，還不是很晚，不過，馨憶的心裡仍是很后怕，因為她忽然回憶起了白天美琪宣布的那個都市怪談。越走越覺得恐懼，馨憶是邊走邊向四周張望，這幾天外邊的人還真是稀少呢，難道是因為那個怪談的原因，大家都不敢出家門了嗎？馨憶的心底惶惶不安，忽然，腳底下一個黑影一閃，「呀呀~~」馨憶大叫一聲，立刻狂奔向前，回頭一看，不過是一隻黑貓而已。

街上人煙稀少，馨憶小心翼翼地行進，心裡一直在鼓勵自己那些怪談只是謠言而已，沒有相信的價值，一會兒，走到一個岔路口時，馨憶看到了前方的陰影里站著一個呆立著不動的人了，那是個男子，那個男子站在那裡似乎沒有精神，接著，馨憶發現那個男子全身開始痛苦地扭曲起來，雙手捧著腦袋，全身抽搐，下一秒，馨憶分明發現從那個男子的背後竟然慢慢地凸出了兩個突胞，長長的東西從背後伸了出來，竟然是兩隻羽翼！馨憶驚恐地捂著嘴巴，腳步自主向後開始挪移，那個男子緩緩將頭轉了過來，馨憶看見的是一張扭曲的臉上綻放著邪惡的笑意，兩顆泛著血色的猩紅眼睛在夜光里顯得格外醒目。馨憶的意識一晃，立即就朝後飛奔離去。

啟龍躺在卧室里的鋼床上，仰面朝著天花板，腦子裡回憶著小炎下午的表白一刻，說起來，啟龍還真是沒有發現小炎對自已有意思呢，啟龍獃獃地望著天花板上的壁燈，輕輕笑了一下。「對了，炎舞怎麼還沒有回來呢？」啟龍走到客廳落地窗外的陽台上，放眼望去，夜色迷濛一片，遠方樓下的街燈一點點地亮著，像是天幕上的星星一般璀璨。啟龍明白炎舞要是回到家時，一般都會從陽台上進屋，很少會從客廳的門口進來，對於炎舞的這種離奇的進屋方式，啟龍感到很新鮮，並沒有過多的意見，畢竟啟龍心裡明白，炎舞並非是一般的人類。啟龍在陽台上靜靜地等候著炎舞！「啟龍啊，一個人在陽台上不冷嗎？」屋內的另一間卧室里傳來了奶奶的聲音，「不冷呢，奶奶，我在等炎舞呢」啟龍穿著單薄的青色睡衣，手握欄杆。「小炎舞還沒有回來嗎？女孩子這麼完了都沒有回來真是令人擔心呢」奶奶發出一陣感嘆。啟龍心裡有些揪心起來。

啟龍打著哈欠走進高二B班的教室，真是的，昨晚炎舞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才從陽台上出現，嚇了啟龍一跳，真是的，就是為了等炎舞，啟龍今天睡意朦朧。剛走幾步，「哦，啟龍，怎麼今天看起來沒有睡醒的樣子啊？平日里早上生龍活虎的啟龍跑哪裡去了呢？」李達依舊戴著那隻萬年不變的大圓框眼鏡出現在啟龍迷離的視線內，順便扶了一下鏡框。啟龍依舊打著呵欠，沒有做聲，「喂，啟龍，今天早上第二節課要進行物理突擊測試哦！」忽然，李達說出了這樣一句話，「物理測試~~」啟龍似乎聽清了這幾個字，「啥米？物理測試，還是突擊？~~~」啟龍立刻大叫一聲，才從迷離昏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望了望四周，同學們早就拿起物理課本，練習冊等工具書苦苦修練了。啟龍一股煙溜到座位上，翻出物理相關的一切資料書複習起來。

第二節課中，教室里靜悄悄的，同學們都在做著試題，啟龍一籌莫展地盯著試卷上好幾處空白部位，額頭上滲出汗水。旁邊的馨憶的考卷上發出「颯颯」作響的聲音。啟龍感覺腦子一片混亂，差點倒在座子上了。這時，一個紙團在眼角處出現了，啟龍偏過腦袋，發現馨憶正在對著自己微笑，啟龍剎那間發現了救世主一般的光輝，激動不已。很快，隨著一聲下課鈴響起，考試宣布結束。啟龍全身無力地坐在位置上，立刻睡了過去。

童小炎在走廊上一角站著，「真是的，昨天表白過後，就感覺心裡很不自然的，一看到啟龍就難為情，不過，小炎感覺心裡一塊沉重的石頭落地，沒有任何負擔了。附近，發現了從門口走出的啟龍，兩個人目光交匯，小炎慌了神，立即逃開啦，「小炎~~~」啟龍在後邊喊叫著，小炎跑到操場上，沒想到啟龍也追了過來。見啟龍跟來，小炎停下了腳步，「啟龍同學，有事嗎？」小炎綻放笑顏，「放學後有空嗎？我想~~我想~~~」啟龍有些慢吞吞地說著。「嗯，我有空啊！」小炎似乎明白啟龍的心思，立馬應了一聲，「那，放學后在校門口見吧！」小炎說完后便跑開了。

如同約定一般，放學后，兩個人便在校門口見面了。一路上，啟龍一直悄悄地盯著言語稀少的小炎。「小炎，今晚回去晚了你父母不擔心嗎？」啟龍問上一句，「不，其實我的父母都在外地忙生意，只有我一個人與傭人們獨守那個碩大的豪宅，對了，一會兒想去我家坐坐嗎？」面對小炎無意間的邀請，啟龍自然很是開心，他明白自從上了高中以來，眼裡的小炎就是個很內向的陰沉少女，以前不知道她是家境如此富裕的子女，一聽說自己被邀請去豪宅做客，啟龍難以壓制內心的激動，一口答應了。

黃昏過後，天空布滿灰色，夕陽已經在山邊只露出一點微芒了，兩個人方才走齣電影院，然後，啟龍在小炎的帶領下準備去豪宅作客。天空很快就完全暗沉了下來，周圍的霓光燈順次亮起，夜幕上，一輪圓月慢慢清晰地浮現出來，向下邊投下凄涼的月光，這將是一場不寧靜的夜晚！「啟龍，你知道最近流行的都市奇聞嗎？關於翼人的傳聞！」走著走著，少言的小炎忽然發話了，「我想那一定是謠言吧，那樣的事情一聽就很懸乎的」啟龍滿不在意地說，小炎嘻笑了兩三聲，「可是，可是啊，你知道嗎？我卻是很相信的哦，啟龍~~~」啟龍忽然覺得小炎的反映好像有些奇怪。就在這一刻，啟龍的神經一緊，因為他一瞬間感應到了周圍傳過來一股魅魂的氣息，「難道？」啟龍連忙跑到附近，眼前，一大群背後生長著雙翼的怪物正在妖異的月下展開著捕獵，在這群翼人的中間躺著一群人類的遺體。望著這動人心魄的一幕，啟龍只感覺心裡受到了猛烈撞擊一般。黑翼的魔鬼們仍在捕獵著那些還有一口氣的人類，只見他們妖化了的手變得鋒利可怕，在慢慢地撕碎那些人的身體，啟龍已經忍無可忍了，雙手緊握成拳頭。這時候，不遠處的那群黑翼的魔鬼們發現了啟龍，於是，它們通通向啟龍逼近過來，正巧小炎也走了過來，啟龍連忙朝小炎大喊一聲「小炎，快逃~~~~」可是，正當他一喊完這句話，童小炎就已經充分靠近他了，而那群黑翼的魔鬼們還有一段距離才接近啟龍，只是這個時候，啟龍忽然感到背部一陣劇烈的疼痛感傳來，瞬間襲擊全身，傳到大腦里，啟龍臉色驚變，發現一股鮮血正從自己背後滲出，糟糕，自己遭到突襲了，而且，而且突襲自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身後靠近的童小炎。此時，只見小炎的一隻手已經扭曲化為了漆黑之色，上邊的表皮看上去乾癟突兀，幾根手指變得鋒利纖長，已經深深地刺進啟龍的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