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影中的少女

第二十二回 影中的少女

春季的入夜,一陣涼爽略微帶著溫暖的風兒透過卧室的透明窗戶吹拂進來,一直吹拂到了潔白的席夢思軟床上,頓時在床上盪起一絲銀色的薄紗飛舞。

床上的一層神秘優美的泛著銀藍色光輝的薄紗呼啦啦飄起。此時,啟龍正仰躺在床上把玩著張馨憶白天送給他的那一件精美的掛墜,那是一條藍色的六芒星掛墜,在月光的照耀下還泛著點點的銀光,煞是好看。

吳啟龍翻來覆去翻著身回憶著今天在學校里張馨憶所給自己這個掛飾的場面,身上披著的便是前段時間從魅舌身上奪來的(誘蠱之毯)。雖然這片薄紗很薄很輕盈,但是蓋在身上卻出奇地溫暖。

吳啟龍的目光死死盯住這個掛飾,馨憶將這個掛飾送到自己手裡的畫面如在眼前。

「難不成馨憶一直以來對我?」吳啟龍猜測到,不由得一絲微笑在嘴角綻開。通過回憶平日里馨憶的種種舉動與神色,吳啟龍越來越相信了。

這樣想著想著,不覺一陣睡意爬上面頰,啟龍借著夜風沉沉睡去了。

清晨,校園內的學子們正紛紛嬉笑著趕往教室。修建在教學樓頂上的大鐘發出沉重嚴肅的響聲,似乎在催促著學子們上課時間到了。一位留著黑色垂肩短髮,頭上長著一根呆毛的少女穿著貼身校服踏進了教學樓的大門,匆匆通往側面的校物櫃區。手裡提著黑色提包,一臉的冰冷。少女的單薄身影不斷地散發出落寞的氣息,即使是身處人群之中,少女也決對是沒有存在感的那一個。

當少女一路經過校物櫃區的一剎那,身邊卻響起了陣陣細語。「那不是B班的童小炎嗎,怎麼今天又是一個人來上學呀?「,「她家不是很有錢嗎,怎麼沒有保鏢陪著呢」,「啍,原來是個富二代呀,難道是仗著家裡有錢就目中無人嗎?」。

周圍的議論聲綿綿不絕,有羨慕,有嘲諷。

聽著這些,童小炎一直都默不理采,對於她來說,漠視一切便好,不去理采就是最好的回應。

童小炎走到B班的校物櫃區,站在了三十五號柜子前,童小炎雙眼一驚,發現了櫃門上貼著一張紙,紙上寫著罵人的字跡,童小炎嘆口氣,旋即恢復了平靜,彷彿習以為常了。

「那幾個傢伙∽「童小炎低語,語氣又夾雜著一絲隱怒。

下課時,同學們都蜂擁出B班教室,只留下少有的幾個同學坐在教室內。童小炎坐在座位上翻找著什麼東西。

「小炎,下課了你不出去玩玩?」座位旁邊的一個女生說。

「不了,還有事∽「童小炎只是附合一句。

女生失望地走開了,只留下童小炎一個人找著。

「走吧走吧,她就那樣兒∽」,童小炎只聽得那樣一問話,卻沒在意。

忽然,童小炎的目光瞥見了吳啟龍與張馨憶一齊走出教室的一幕,不免一陣醋意襲上心頭。可之後她又低下頭繼續找了。

過了幾秒后,童小炎終於在書包的一角找出了一封被褶疊的白色信封。趕緊將此信封鋪平之後,只見童小炎將此信封放在心口處安然一笑,臉龐頓生紅暈。

學校的大食堂里,啟龍與梁平,李達還有一大幫男生圍坐在一起進餐,一幫人正吃得火熱,梁平的吃相實在是跟啟龍如出一撤,兩個人狼吞虎咽的,而李達則是斯文地細細嚼著一顆顆的飯粒,用他經常性的話說,「吃飯慢慢地吃有益身體」。

「啟龍,昨天下午的籃球組活動你真是耍賴,本來那最後的一球應該歸我的」這時,梁平嚷著,還在計較著昨天的一局球賽。

「哪裡哦,明明就是你技不如人嘛!」啟龍噴著滿口飯粒。

「什麼,你說我打球不如你」梁平也爭了起來,兩個人不一會兒就爭得個面紅耳赤,對籃球沒有一絲愛意的李達只能在一邊傻笑著,這兩個人經常為籃球場上的那些破事爭得你上我下,梁平身為高二B班得意的體育委員,似乎總是不滿啟龍的球技略微比他高出那麼一點兒。

「李達,你說,我跟梁平誰的球技更帥?」吳啟龍的一陣狂嚎在李達的耳畔響起。

「我只能說你們兩個人各有千秋啦」李達保持著最穩妥的中立位置。

附近,張馨憶的旁邊坐著艾美琪與羅紫,三個少女的方盒五花八門。張馨憶的目光偷偷瞟向了啟龍。

「馨憶,你們美術組好玩吧?」美琪一邊問著。

不過馨憶望著啟龍發神,這一聲沒聽見,美琪用收碰了碰馨憶,馨憶才忽然回過神來。

「啥~~~~」馨憶一臉傻笑。

「我是在問你們美術組好玩不?」美琪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啊,這個啊,美術組很好玩啊,對於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怎麼都很好玩吧」馨憶說著。

「那還真好呢!」美琪在一邊像閹了氣的皮球一樣。

「咦?美琪,你們的音樂組也不錯吧,對了,最近你的嗓子怎麼很沙啞呢?」馨憶疑惑地問。

「她呀,還不是求勝心切,為了早日實現她的歌星夢呢」羅紫連忙解釋,大家都噓吁一口氣。

在大食堂的一角,此時正有一位少女端坐在桌前安靜地吃著飯。童小炎正用筷子將碗里的一些豬大腸夾出了飯碗扔在一邊桌子上,然後再將其他的食物一一送到了自己嘴裡

一邊吃著,童小炎的目光卻是時不時地飄向了食堂的另一側,慢慢地,她逐漸將目光鎖定在了一位少年的身上。對於童小炎來說,只要能夠每天遙望吳啟龍的背影都已經算是一種幸福了。童小炎的雙目閃爍著憧憬的微光,卻終究沒有一點勇氣去靠近他。對於吳啟龍那一發人,童小炎自認為是跟自己不同世界的人吧,那樣的世界太過美好,而自己的世界是陰暗的,所以只能夠這樣子默默地遙望著就好,那個世界對於自己太遙遠了。

童小炎默默吃著飯,很快吃完后就獨自一個人離開了食堂。此時,童小炎的心是竊喜的,因為她已經將那封信件寄送了出去,接下來的一切希望會以她的料想發展下去。

吃過了午飯,吳啟龍一個人伸著懶腰走進教室,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打呵欠,一絲睡意突襲眼瞼,啟龍正想睡一會兒。

忽感口渴,吳啟龍隨性地用一隻手伸進桌櫃去拿水瓶,卻無意間扯出張白色信封。

「這是什麼東西?」吳啟龍好奇地端詳了幾秒,發現封面上一個字都沒有。

好奇心驅使他打開了信封,裡邊卻是一張粉色的信紙。

「啟龍,請您下午五點半來校園後方的林子一躺,你來了我自會出現∽」。

啟龍細聲閱讀著字條上的一串工整的字,一陣迷惑。

「是誰呀,搞得神秘兮兮的∽」,吳啟龍一聲低語,頓時陷入一陣遐想中。

下午,學校後方的一片清幽的濃蔭之地,清澈的池水在微風的吹拂下盪起陣陣漣漪,幾隻小鳥在枝頭低語,一些學生在這裡嬉鬧。

啟龍手裡捏著那張信條,默默地走過小河邊的白色石拱橋,前方便是學校後方還算隱蔽的一片小樹林了。

高二B班的教室里,童小炎望了一下講台正上后的圓形鐘錶,心裡忽然激動又緊張起來。

「啟龍同學,現在應該已經到了那裡了吧,好緊張啊,」小炎的心裡一陣竊喜,愉快地走出教室,來到了二樓的樓梯拐角處。

「哎呀,這不是尊貴的童氏大小姐嗎?」一個令人反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童小炎轉過身去,果然是C班的凌琉莎她們。

「看這個表情,以我的直覺一定是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哈哈~~」凌琉莎的眼角綻出一絲笑意。

「怎麼可能,沒有那回事的」童小炎立刻反駁到。

「是嗎是嗎,算了,反正這不是重點啦,接下來就是我要說的重點事情,」凌琉莎逼近童小炎。

「童小炎,明天我希望你能給我三萬塊錢,對不起了,我家有急用哈」凌琉莎的這一句話直接把童小炎給聽傻了。

「什麼,三萬塊?」童小炎腦子一震。

「沒錯,三萬塊,不多也不能少」凌琉莎威逼地盯著童小炎。

「怎麼,你想違抗我的意思嗎?」這時,琉莎後邊的兩個女生走上前來,小炎很是惶恐地望著她們∽

學校後方的幽靜的小樹林里,啟龍站在一棵大樹邊上已經很久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是有人故意惡搞嗎?」啟龍的臉上隱約有些生氣了。

「現在應該有五點四十五左右了吧」啟龍不爽地撅著嘴,「哼~~要是被我知道是哪個混蛋搞的惡作劇,一定嚴懲不殆。」啟龍的眼神堅定。

啟龍生氣地把字條揉成一團扔掉后就大步離開了。

童小炎獃獃地站在學校走廊的暗角發著呆,腦子裡還回想著剛才凌琉莎離去時說的那句話,不自覺微微發抖,目光中閃爍著灰暗迷離的光點。

「哎呀∽不好」,忽然童小炎大叫一聲,才反應過來還有對於自己來說最重要的事要去辦。於是立即回過神來跺步奔跑向校園後方去了。

童小炎一路瘋狂地奔向校園後方的小樹林,宛如一位待嫁的公主扯著裙裾奔向自己等候多時的愛人身邊一般,被風吹拂的秀髮狂亂地飛舞著,額角滲出的微汗飛灑在四方,眼前的場景飛速地切換著。

飛奔過池上的白色石拱橋,前方不遠處便是目的地了,童小炎的心激動得快要躍出來一般,大口地呵著氣。

可是,一陣冷風吹過之後,童小炎竟沒有發現任何人的影子,只有池邊垂落的那一根高高的蘆葦在涼風吹拂下沙沙作響,發出沉重落魄的哀嘆。

「啟龍∽啟龍∽「童小炎在原地走動大聲呼喊著,聲音傳遍整個小樹林。

可是半晌周圍沒有任何反應。只有偶爾一對少年少女肩並著肩從自己身前走過,望著他們的背影,童小炎心生羨慕。

童小炎在樹下無助地走著,忽感冷意襲來。當她正準備最後一次喊叫時。目光無意間被斜下方的一個粉色的東西牽引了。

童小炎一愣,像是急識到了什麼一樣,立即撿起來察看。用手慌張地攤開一看,上面那一行娟秀的文字不正是自己書寫的嗎。

「原來他已來過∽」當面對著這張被揉碎的粉色信紙,童小炎才意識到原來吳啟龍已經來過卻已離去。而這張信紙正是當初自己寫給吳啟龍的。

「原來他還是來了∽」童小炎將信紙貼近心口淡然一笑,但卻還是掩飾不住眼裡無限的失落與惆悵。

童小炎獃獃而無奈地立在樹下,一陣涼風襲來,河邊的蘆葦發出沙沙吹拂的聲音。一行淚珠從臉上划落。

夕陽斜斜照下,少女的身姿掩映在大樹的陰影下,沉重而凄傷。

不一會兒,少女才邁著沉重的步子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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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炎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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