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也不是吃素的

「轟隆隆……」街頭兩個帶著頭盔的機車少年，帶著頭盔，衣服顏色一黑一白，騎著輛川崎Z1000很拉風的往這邊路過。

「吱——」突然剎車，慣性差點讓後座上穿著白衣服的胖少年差點摔出去。

「靠，停了幹什麼？」

騎車的黑衣服少年身形細挑，衣擺灌風，「喏，沒看見？」

胖子看過去，「人家有爹在教育，少多管閑事。」

「你哪隻眼睛看見是在教育？」

胖子往蹲在地上的女孩瞅了一眼，「長得也就一般般，不需要咱來英雄救美。」

「老子最見不得家暴男。」騎車少年彎腰撿起一塊小石頭，掂了掂，看準了人，猛的揮出去。

「啊！」不出意外，康本齋叫了聲，腳一松，白喬拽著作業本往後摔了個屁股蹲。

康本齋捂著後頸脖，四處看，「誰打老子？」

「我。」發聲的是停在路邊那輛機車上的黑衣服少年。

康本齋沉著臉，「哪來的小兔崽子，少管閑事！」

說完，他瞥向地上的白喬，她拍了拍作業本上的灰正準備起來，康本齋見她捧著作業跟寶貝似的，心裡極其不痛快，「呸，狗娘養的，豬都比你會讀書，賠錢貨！」

康本齋拽著白喬衣領一把拖起來，「起來！給我走！」

「放開我！」白喬一口咬在他手上。

「嘶，你個死丫頭！」康本齋氣紅了眼，一巴掌就要扇過去。

「啊……」康本齋一張臉痛苦得扭曲，鬆開了白喬，捂著後腦勺轉過身，怒氣沖沖的往兩個少年那邊去了。

「海哥，怎麼辦，他來了。」後排的白衣服少年捅了捅前排少年的腰。

「你怕？」

「有點，他一把年紀了，我怕打殘了醫藥費賠得多。」

叫「海哥」的少年「嘖」了一聲，轉動摩托車手柄，在康本齋衝過來的時候，噴了他一臉尾氣，摩托車揚長而去，一溜煙的跑沒了。

康本齋氣的在街邊跳腳痛罵，滿大街都是他的吼聲，路過的人看他面紅耳赤像個瘋子一樣。

街坊鄰居陸陸續續過來圍觀，這下好看了，有人認出來康本齋，看見白喬一邊撿課本一邊哭，指指點點的聲音也就隨之而來。

康本齋在這片可是臭名遠昭，沒人不知道他有多無賴多人渣。

幾個老太太的嘴巴很毒，一人一句。

「看看喲，這個負心漢還有臉回來。」

「穿的人模狗樣，孩子從小就不管，整天住在小老婆家裡，吃軟飯的東西。」

「這娘倆都已經這麼苦命了，他自己在外面沒混個名堂，沒錢用跑回來，不給錢他又搶又砸，還打老婆打孩子，真是畜生不如。」

「白綉雲八字真苦，那麼好的一個女人，怎麼就嫁給了這麼一個沒出息的無賴東西，康家出了他這樣的，也難怪絕後。」

白綉雲，也就是白喬的媽。

她的確命苦。

沒嫁人之前，家是村鎮上的，沒受過什麼教育，父母封建思想重男輕女嚴重，在那飢荒的年代，家裡弟弟妹妹多，能有口飯吃就不錯了。

嫁給康本齋后，過了幾年闊太太的生活，本以為再也不用過挨餓受凍的日子，又因為康本齋好上賭博，家產一夕之間全部敗光，還因此攤上巨額債務。

康本齋臉快擱不下去了，走過來拉假惺惺得拉白喬，「好了，喬喬，剛才是爸爸沒管住脾氣，是爸爸不好，爸爸向你道歉。」

拉了一下，沒拉動。

「喬喬，你跟爸爸置什麼氣呢，是你做錯了事，爸爸才教育你，說了你兩句，你就哭了……好了好了，是爸不應該，不該說你的。」

呵，還真會顛倒黑白！

可白喬也不是吃素的，哭的聲音抽噎，「如果喬喬做錯了事，爸你教育我，我絕無二話，可你是想讓我問我媽要錢啊！」

康本齋懵了一下，「我什麼時候讓你……」

「那天你去學校找我不就是為了錢嗎？你說阿姨最近生氣不理你，她看中了一款包包，要7、8萬，你讓我偷我媽那對手鐲子啊，你不記得了嗎？」

倒還真有這麼回事來著。

但康本齋肯定打死不認，「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讓你去偷手鐲了，喬喬，我從小教你誠實，你怎麼還撒謊，污衊爸爸呢。」

知道康本齋不會認，白喬說：「好，你不承認沒關係，那今天呢？趁著我媽不在店裡，你讓我跟你去阿姨家吃飯，要我討好阿姨，逗阿姨開心，說這樣阿姨就會理你了……我沒答應你，你就丟我的書和作業本。」

「對不起，爸，這種事我做不到，我媽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兒去討好阿姨，肯定會難過的，我不想看她難過。」

「我真去不了，你別再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