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章 演出前的心理戰
露台餐廳，一把遮陽傘下，翰林小染面對面坐着。
小染手放在腿上，抓着褲子，裝做如無其事的樣子，緊張地四處觀望。
翰林把菜單給她：「點餐吧，我什麼都可以吃。服務員！」
服務員踏着輕快的腳步小跑過來，一身叮噹響的飾品反到顯得輕盈。
「您好客人，想要點什麼？」
翰林指了指小染：「她選。」
「是，請問您要些什麼？~」
服務員發出了次於周昉的耀眼光芒。
「我...我...要...」眼花繚亂的菜單小染看不下去了，聲音越說越小。
「您說什麼」服務員彎下腰看着小染的臉。
「你們這的招牌菜！」小染扭過頭一口氣說出。
「好，兩位客人就上兩套吧~」服務員輕快地跑開了。
「呼。」小染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翰林全程細細盯着她，說了一句：「你看那邊。」
手指指向遠處的景色。
「什麼？...！？」
趁著小染順着手指方向看去，翰林一個起立抬手撩開小染幾乎遮住半張臉的劉海。
小染天藍色的雙眼楚楚動人，一瞬的美很快消失，小染下意識地擺開翰林的手，劉海又遮住雙眼。
「好像...看見了什麼很有潛力的東西。」翰林在腦海中說道。
「怎，怎麼了？」小染摁著額頭，往後靠了靠。
「抱歉，沒什麼。」翰林一屁股坐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本來和翰林混熟不那麼怕生了的小染此刻又繃緊了弦。
腦海中的小染跪地吶喊：「他是要幹什麼？我做的不好要彈我腦瓜嗎！？」
服務員把兩盤葷菜端上桌。
「好~這是兩位的蜜汁香辛沙蟲肉！」
翰林愣了一下，眼前這盤類似牛肉的肉...閃著油光，灑滿香料流着醬汁的肉塊，看着口水都流了。
「放心吧客人，這是圈養沙蟲，放心吃！」
「呃...真的是那種大蟲子的肉么...」小染還在猶豫，翰林拿起刀叉就切下肉往嘴裏干。
「嗨害嗨，唔...」翰林細細地嚼著，然後吞下。
「真不錯。」「是吧？」翰林和服務員聊了起來。
「沙蟲還能圈養的嗎？」
「是的，大巴扎附近就有一個農場。」
解決了午飯，兩人又在大巴扎找到周昉一行，隨處逛了逛，時間就飛快逝去了。
太陽落山了，熱鬧的大巴扎也暫時平靜下來，直到夜晚，油燈燃了，發出黃色的光芒，大巴扎再次熱鬧起來。
卡達話劇社前也是人流涌動，排著長隊。
「啊？為什麼他兩不用買票就可以進去？」周昉質問著工作人員。
「呃，那個，總之是娜卡塔小姐安排的，售票今早就結束了，請回吧！」
翰林沒多管：「小染，先走吧。」「哦！」
莉娜眼角一抽一抽的：「他兩什麼時候關係那麼好了。」
工作人員領着翰林兩人走進劇場。
喀琉斯風格的建築給人一種繁盛熱鬧感，裝飾彩布拉滿了天花板。
彩繪畫大舞台上正在對樂器做最後的調適，階梯觀眾席坐滿了人。
在階梯觀眾席上還有vip席，似乎有大人物出面。
「這邊。」兩人來到了後台。
本以為會是輕鬆自信的氣氛，但後台的演員們十分緊張，娜卡塔也眉頭緊鎖。
「發生什麼事了？」翰林問道。
「啊，你們來啦？這邊出了點狀況，彈排琴的樂師不知道去哪裏了，其他樂師都不會彈排琴。」
交談之際，小染走到牆邊等待，看見了一把獨特的琴，有六根弦。
「現在還找不到人，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當然效果會差一點。」
「我帶你們去工作人員的觀看台。」「好，小染，走啦。」
一陣琴聲響起，十分歡快的音符，有點像翰林原本世界一種名叫烏德琴的高音版。
小染蹲著，彈了一下琴，引來了眾人的目光。
「你會彈嵌薩？」娜卡塔單膝跪在小染面前激動地握住她的手說道。
「我我我只是好奇彈了一下。」
「不，沒接觸過的是彈不出一段節奏的，更何況這琴很難學，哪怕是初學者，你也幫幫我們吧！」
「我我我...這這...」
「可以嗎？」娜卡塔可憐兮兮地說，雙眼滿是祈求。
小染放下結他包，抱起名叫嵌薩的樂器，試着彈了彈。
「欸...這好像和結他是一樣的，這樣的話...」
「你就可以上台了吧？」
「上台！？」小染嚇了一大跳；「我不行的！我不行的！我很怕羞我...」
「小染！和我們街頭表演沒區別的，專心投入，不就做到了么？」
小染抱着琴低下頭，腿很抖，手指都開始抖了起來，「如果出醜了...」腦海中瞬間充滿了嘲笑聲，小染失了魂一樣呆楞著。
娜卡塔看着小染，右手輕輕撫摸小染的臉：「不需要在意，只管做好自己就足夠了，但...真的不願意的話當然也可以不上場。」
娜卡塔很是溫柔，這也許就是她受歡迎的原因吧。
翰林不知道從哪拿來條藍布：「矇著眼，看不見觀眾就好了吧？我覺得你可以閉眼彈。」
「我覺得她是個年少有為的大師。」一個大叔站了出來，是白天觀看翰林和小染演奏的觀眾之一，擔任鼓手。
「我...」
「沒關係，還有時間考慮，壓軸戲在後頭。」娜卡塔起身；「第一場差不多要開始了，沒有琴的前幾場不用擔心，準備上台吧。」
全部人陸續做好準備，走上台。
「我在這陪她。」翰林對工作人員說。
走到小染身邊，輕輕開口說道：「不行就算了吧，也不能逼着你。」
「不行就算了吧。」
這句話引起了小染的回憶。
那是，一個一個寒冷的冬天。
「真是奇怪，學了這麼久了，還是不會彈。」
「也不是什麼疾病，難道真的是天賦？」
兩個無比高大的人影在頭頂吊燈的照耀下，從下方看過去，陰沉沉的。
「可奈艾染和奈涼染，哥哥和姐姐還有妹妹奈米染都很有天賦啊。」
「那幫狗仔又在亂播小染的事了，真是丟臉。」
奈小染隔着門偷聽着，感覺心臟被狠狠捏了一把，很是難受。
「音樂學院都都不管我們面子，寄來勸退書了。」
「不行就算了吧。」
小染心頭一顫。
「讓她遠點的地方讀高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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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染躺在空蕩蕩的房間地板上，她還是不顧爸媽阻攔把結他帶過來了。
總有種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