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神而不明

「這對你們來說是一個機會，當雙日聖主與冥神重新分割晝夜的時候，他們都需要支持，而遊離在神界之外的放逐者，會掌握一枚決定命運的籌碼。」

「！」

傑勒米立刻明白穆寧的意思，盜竊之神曾因為竊取神上神的權柄而被放逐虛無海，但如今神上神隕落，這是盜竊之神回歸神界最合適的時機，鑒於三暗神同源這件事，只要拉攏到便是三位神權強大的神明，這可是相當強大的力量。

「如果有神明想要成為新的神界之主，那爭取三暗神的支持是必然的！」傑勒米相通這個關節，臉上的表情越發興奮，盜竊之神想要回歸神界，是需要處於神界之內的神明進行引導的，而且引導的神明越是強大，成功的可能性就越高，「之後我會儘快向沙林之主彙報，您還有什麼其他的需求嗎？沙林兄弟會願意為您盡全力提供幫助。」

「確實還有一件事。」穆寧倒也不客氣，沙林兄弟會的巔峰時期快要過去了，當黑潮不斷的侵蝕土地，過往的秩序會不斷崩潰，沙林兄弟會掌握的信息也漸漸過時，不再有太大價值，「我想了解一下魔法學院的那位學院長還有大圖書館深處的事，任何細微的消息都可以。」

「明白了，這些資料大多封存在地下密室里，我這就去為您取來。」傑勒米起身，恭敬的為穆寧遞上一杯提神用的瑪喬麗氣泡水，他匆匆的小跑出去，去為穆寧尋資料。

穆寧輕輕彈了一下玻璃杯。

發出清脆的響聲。

只可惜，盜竊之神並沒有真正的回歸神界。

這是雙日聖主與冥神心照不宣的事情。

他們都不會坐視對方的勢力擴大，畢竟盜竊之神可不像預言之神這般無害，這位神明可是有着竊取神權的前科，將它放逐出神界是眾神默許的事情，真心愿意讓它回歸神界的神明，加起來都不過五指之數。

上一位被竊取神權的還是神上神，神上神有能力將她放逐，下一位受害者出現以後，誰來將它放逐？

諸神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

約莫一刻鐘以後，傑勒米握著十幾頁紙張回來。

「大圖書館深處的資料很少，那裏是受神明監視的地方，從萬年前開始就受到最嚴密的監控，和學院長有關的資料倒是不少，但大多數重複性的，數十年如一日，那位神明造物很少會偏離自己的職責。」

資料非常少，少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魔法學院從成立到現在已經有上千年的時間，在這期間中，有上千萬的人在這裏進修，但卻沒有留下多少資料。儘管在學院發展的後期，學院長卸下教授的職位，極少拋頭露面，但它在學院成立的初期，還教授眾多的知名學生，像開拓漂浮系法術的路德大法師一脈，血液系法術的梭洛法師等等。

「古老的故事已經變成不可考的傳說嗎？」

「是的，很多事情已經無法確定真假。」

這位魔法學院的學院長在更古老的時代里還算活躍，但如今卻完全的沉寂下去。

雖然它只是個寶石人偶，但也是能夠思考的寶石人偶。

時間總歸是會改變它的，讓它變得和以往不同。

穆寧記下了傑勒米提供的資料，便告辭離去。

那位狂信徒，還沒有到啟用的時候，現在只要讓他們將席亞娜的信息散播出去即可。

……

在風紗旅館休整一夜后。

穆寧便前往魔法學院，以教授的身份來接受聘用。

芙蓉作為傳承靈偶秘法術的大師，被魔法學院看重，希望能夠讓這位秘法師來魔法學院貢獻出自己的技術來，當然，這並非是強取豪奪，在給芙蓉的報酬中，包括了一門神明推演法術的法術。

換而言之，魔法學院在獲取芙蓉的靈偶秘法術以後，魔法女神會對這門法術進行推演和研究，研究出來的成果會作為報酬返回給芙蓉，而新研究出來的法術則會被封鎖在大圖書館中作為典藏，不對外傳授。

由於秘法術大多不屬於四基石法術的範疇，它們很多都是法師在偶然之間接觸各種神秘后，巧合之下誕生的產物。

魔法女神所求的是有跡可循的真理，這種巧合誕生的法術和她天生就不搭邊。

女神很樂於深入研究剖析這些秘法術，這有助於她尋找那唯一真理。

然而，事實證明，經歷過近萬年的努力，它也沒有尋到所謂的真理。從穆寧的角度來看，琉克大陸的基石元素雖然看似很齊全，但和他過去所經歷的無數世界對比來看，在很多細微之處有所欠缺，尤其是在真實神界的干擾下，琉克大陸在時間與空間上的行進十分扭曲，這使得凡是涉及到時間與空間的魔法在威力上都產生巨量的不可控因素，就像是萊蒙歌謠還是時間雙子，這些問題在他們的身上都有所體現。

魔法女神在錯誤的道路上前進的越遠，其實就越偏離真相。

穆寧對此倒是沒有不屑又或者是其他情緒，這是視角不同帶來認知偏差，對於生於此處的魔法女神來說，她追求的是『她』的真理，神明在誕生的時候就擁有了神權，也被賦予了職責。

魔法女神的職責就是求索，在茫然無知中追尋。

她是知識的化身，也是知識的追求者。

但她哪怕貴為神明也逃不出認知帶來的禁錮，這也是一種必然。

穆寧想要見學院長的想法，在踏入魔法教授的實驗室時就被告知不現實，學院長正在地下練習場里進行魔法水晶和風靈法術的融合研究，現在沒時間見他。

穆寧也只能悻悻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