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諷刺》
真是讓人不爽，好不容易見義勇為一次結果竟然是這樣！
這樣的人被打，果然是有理由的！
樓道里，少女身穿高中生校服，綁了個馬尾辮，看起來十分清爽。
少女心裏氣憤的想着，眼睛看向程賢明門口散落的杯麵，毫不心虛的拿了一杯走人。
「沒禮貌的傢伙，這個就算作是你付的報酬了。」
……
黑暗的房間，男人迷糊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渾身被膠帶纏住。
一聲打火機的起子蓋響起，男人驚懼的看向一旁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點着了嘴上的香煙，一點火光亮起，可以隱隱看出長發男人臉上的幾條傷疤，有一條甚至從臉延伸到脖子下。
黑髮不齊，發梢耷拉在肩膀周圍。
刀疤男人從桌上拿出一個破舊的粉色發圈，拿着發圈的手伸向後腦，把頭髮紮起來。
一手抓着頭髮，一手從桌上拿起刀子，在兩耳之間把過長的頭髮割掉。
刀疤男人把手中割掉的頭髮撮緊，打開手機，看着相冊中那個純潔，可愛，彷彿小精靈般的身影。
那是他的女兒。
而刀疤男人腳邊的男人，則是殺害她的兇手。
刀疤男人逐漸回神，想起了腳邊的殺害自己女兒的兇手。
要是把這個畜生，交給那幫只會說着漂亮話的傢伙，大概要不了多久這個畜生就又可以逍遙法外了吧……
說不定還會被反咬一口，到頭來，反而是自己被誣陷，最後慘死在監獄里。
想起自己那個擁有着同樣遭遇的同伴，就是因為相信了那幫雜種，結果法院判決畜生無罪，而他就被判處終身監禁，直到前不久因為「意外事故」不治身亡。
真是天真的傢伙，竟然就這麼相信了他們的鬼話，恐怕他到死也應該還在堅信着，正義一定不會缺席之類的信念吧。
真是令人諷刺。
刀疤男人蹲下身來，看着地上被膠帶纏住的男人。
「知道嗎？我不會讓你這麼痛快的死去。」
地上男人雖然嘴巴被膠帶纏住，但眼神中已經開始流露出讓人噁心的感覺。
刀疤男人眼睛眯起，拿起刀子，刀把底狠狠地砸着地上男人的眼角。
血液不停的流着，男人無聲的傳斥着痛苦。
刀疤男人用刀子割開了纏繞着地上男人嘴巴的膠帶。
「嗬！——嗬！——嗬嗬嗬！呵呵哈哈哈哈！就你！？哈哈哈！你就還敢這樣對我！到時候我一定要親手弄死你！哈哈哈哈！」
地上男人肆意的狂笑嘲諷，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處境。
刀疤男人牙齒緊咬，一把把頭髮塞進去他的嘴裏，然後把自己還抽剩下的半個煙頭插了進去。
尚未被唾液浸濕的髮絲燃起，在地上男人口中散發着焦糊味。
刀疤男人站起，一腳踢向地上男人的下巴使他的嘴巴合起來。
沒有在乎地上男人嘴裏溢出的血，冷漠的拿起地上的膠帶，一遍又一遍把他的嘴巴纏緊，直到膠帶到底。
「這是你今天最後的伙食，以後你就沒得東西吃了。」
刀把男人把話說完，拿起桌上的煙盒，，往地上男人的肚子上用力一次踩，再朝他頭上猛踹幾腳。
地上男人無力的掙扎。
隨着掙扎的幅度變小，刀疤男人深出了一口氣，走出了房外。
地上男人緩緩睜開眼睛，僅用着沒被膠帶纏着的兩個鼻孔急促的呼吸，
貪婪的吸著空氣中帶着些許煙味的氧氣。
地上男人目含怨毒，接着眼皮閉上，下巴不停的抖動着。
不過一會兒，纏着嘴巴的膠帶出現了一個焦黑的小點。
那是半截還燃著的煙頭。
他曾經學過如何在口中不讓煙頭熄滅的法子。
這還是多虧了他找到一個流浪的魔術師，只不過最後魔術師教完他的畢生所學之後，他的流浪結束，永遠都長眠在了一條不知名的江河底下。
煙頭還帶着火星的部分露出膠帶，男人眼睛看向了沙發上的羽絨服。
他眼中閃過一抹瘋狂。
然後把嘴裏燃著的煙頭吐了過去……
……
程賢明身體浸在浴缸里，只有兩條腿耷拉在浴缸邊沿，熱水淹沒了他的身體，程賢明沉在水底一動不動。
就好像死了一樣。
兩分鐘……
浴缸水面大量氣泡冒出，程賢明掙扎著從浴缸站起來。
「噗——嗬呼、嗬呼、嗬呼、嗬——呼——」
赤裸著身體，走出到陽台上，看着樓下的散散落落的人和車輛，程賢明眼中閃過一抹迷茫。
他對自己的未來沒有任何頭緒，就像是一個迷途的羔羊，找不到自己應該前進的方向。
我這樣的廢物，還能做什麼……
要是這麼窩囊下去的話……還不如死了算了。
程賢明自我否定着，沉浸在自己黑暗的世界中。
「喂，對面的那個變態裸男，現在還是白天啊，你就不能收斂一下你的暴露癖嗎？」
程賢明意識驚醒，下意識退回房內，順帶的拉上窗帘。
然後窗帘露出一個小角，這才看到了對面樓上的少女。
一個深色皮膚的黃毛辣妹。
辣妹穿着黑色露臍裝，-真皮包臀小短褲，嘴裏含着一個棒棒糖，眼神玩味的看向他。
程賢明不小心跟她的眼睛對視到了一起，快速縮回身子，深呼吸努力放鬆身體。
想想今天諸多不順，現在還被女孩子看到自己的這副糗樣，真是的社會性死亡了！
世界毀滅吧，我累了。
程賢明穿好衣服，再來到陽台往外看去，辣妹早已跑到哪裏去了。
沒關係的，畢竟她應該不認識我，這樣就沒什麼好尷尬的了，啊哈哈哈哈，呵呵……
程賢明自我無用的安慰一番，想起這一切事情的源頭，他就發自內心的怨恨。
在一旁的等身鏡上，程賢明的雙眼變得漆黑如墨，十分詭異。
可沉浸自我的程賢明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異樣。
嗒……嘀嗒……
程賢明感覺鼻子一癢，隨手摸了摸自己鼻子。
可映入眼前的，是大把暗紅色的新鮮血液。
暗血就像是沒關上的水龍頭一樣，不同的從程賢明的鼻孔滴落，而且越出越多。
程賢明被此時的情況搞得手忙腳亂，抽紙大把大把的捂住自己的鼻孔，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的暗紅血液溢出。
……
樓下，小藤龍一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向身旁的上豐崎誠，沒想到兩人彷彿心有靈犀的眼神接觸到了一起。
沒有說話，兩人抬頭看向後面小區的樓層，逐漸被漆黑侵蝕的眼球定定的注視着六樓……
那是程賢明剛才站着的陽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