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猜是不是女主角

你們猜是不是女主角

天地空廖闊,海與天一色;

沙或鷗,冰時雪;

一江汀泠白鷺,兩片瑟瑟梅花。

——

一條江河入海,數百漁船浩浩蕩蕩,一眾人家揮灑漁網,在這滿目冰霜地,不時傳來陣陣歡快之聲。

宵十三坐在客船上,看着這一切。

悠悠蕩蕩幾個日夜,終於要到目的地了。

「很少有你這樣的年輕人到這裏。」

「我還以為就我一個。」

「哈哈哈,你這回答讓我想起一個人。」

這讓宵十三感興趣了。

「是誰呢?」

「有點不記得了,都二三十年了,那時候我還沒接手這艘船呢?只記得那人好像說,他記得是可不止自己一個,也是很有意思的年輕人。」

過不一會。

「麻煩客人等一下,我給一個老兄弟帶了一點東西。」

「沒事,我並不着急。」

就見這客船是往一艘漁船靠近了。

「李老弟,你要的東西我帶回來了。」

「哦哦,麻煩張老哥等一下!收網才呢!」

「哈哈,不急不急,後面帶我吃點酒就好。」

「吃一點怎麼夠,給你滿上。」

「那我可就等著了。」

此時已然可見一座城,這座城,沒有那麼的大,大小估摸著也就一個中等城鎮。

此城之名雙字冽沽。

雖是不大,但它的選址卻是頗為講究,是兩道洋流匯聚之處,也是因此,此處水產頗為豐富,交通方面,亦然因為洋流的存在,水路也比陸路更為便捷。

宵十三許是待悶到了,便走出船外。

好巧不巧,是看見了一個女子,剛好望着這邊來。

宵十三便報以一笑,就往四周望去了。

隨後當船再次動起來,一直到上了渡口。

是對着船家道了幾句謝,便打算往自己住處地去了。

他從袖口裏取出一張紙。

裏面寫着詳細的地址。

冽沽城南部東華道與西寧道交叉口123號。

可惜在這個地方那羅盤就沒有了指路的功能,打開之後,是空白一片,只是宵十三發現一個新的功能,這玩意還能繪製地圖,這是什麼原理,完全搞不懂。

隨即就找人,問路去了。

路上人少,只好敲門問尋。

只是,到底是該怪這個地方的房子長的都差不多,還是怪自己太過眼盲,總之,轉着轉着他竟是不知方向了。

磕磕絆絆,終於找到,但看着這個鎖著的屋子,心裏也是有些懷疑。

拿出鑰匙,試一試,嗯,的確是自己的屋子。

而在此時。

是聽見背後,那對面人家打開了門,嘩啦一下倒在地上一盆帶了腥味的血水。

當看見眼前的年輕人,是一聲本地特色的問候。

「呦,你是,新來的鄰居?」

——

凜冽的寒風吹在海面上,也拂動了女子髮絲,女子看着西邊的太陽,本就凍紅的臉被陽光一照,如被暈染了一圈。

「閨女,在想啥呢?」

「沒有想什麼。」

男人撓撓頭,搞不懂。

「那好吧(~_~;),麻煩閨女把麻繩給爹一下,我們該回去了。」

「好的,爹。」

一路上,作為父親的男子,雖然完全看不懂,但他能感覺到,他閨女有心事。

搞得他這一路有點戰戰兢兢。

瞄一眼,他女兒發着呆,再看一眼,還是在發獃,也不知是想着什麼事情,又不知道怎麼問,這嘴巴太笨了,只好忍着言語,操著船隻,一直等啊等。

最後快靠岸了,他閨女是搖著頭,好似要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全甩出腦子,然後大聲說道。

「爹,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為父親的心裏是一咯噔。

「完,自己今天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極北的太陽落的特別早。

等將今日的收穫帶到交易巷,再回港口,最後回到家,已將入深夜。

一家人吃着魚,拌著些素菜,有一口,沒一口的說着閑話。

「今天新來了一個鄰居。」

「說起來,今天張老哥也是帶了一個人過來。」

然後他想到,閨女的異樣好像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不由得臉色一黑。

「娘,是什麼樣子的人呢!」

「比你爹好看的人唄,挺禮貌的,說實話,真的沒見過這麼白凈的人。。。還堆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

「咳咳。。。」

這當爹做丈夫的聽着這話,實在是不知該說啥才好?

女人看出自己的丈夫有些沉默。

「這是咋了?」

「沒,沒啥。」

「莫不是受涼了。。。」

「沒啊!」

隨即就聽一陣扒拉,扒拉的聲音。

「爹娘,我吃飽了。」

便將碗筷一放,出了門去,留着父母親彼此相望。

「嘖嘖嘖,好事呀!」

「我可不覺得我被損了又損是什麼好事。」

就見女人給男人?了個魚頭。

「哎呀,消消氣嗎?就當為女兒的終身大事考慮了。」

男人看了看外面,一道身影偷偷摸摸。

「唉!!!難啊!」

女子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這就出了門。

這莫不是成了白痴。

想着,捂住了臉。。。

她先是來到門前,看着門邊這個圓乎乎的東西,是三個雪球壘在一起,還畫了眼睛,與嘴巴,並用樹枝做了鼻子與手。

真是一個奇奇怪怪的人。

再透過紗窗,看着燈火里,那一個身影。

雖然看不清具體樣貌。

但是女子心裏有一個聲音。。。

「是他。」

緣,妙不可言。

——

喜歡一個人是不是很簡單?

答案是不知道。

對一個人存在好感是不是很簡單?

答案是不知道。

讓一個喜歡的人喜歡自己是不是很簡單?

答案是不知道。

踢著一個雪團,看着它越來越大,直到再也無法踢動。

「唉!」

女子嘆著氣,不知該如何去說。

而在不算遠的地方。

那悄悄跟着女兒的一對父母。。。

看着女兒嘆氣,也是跟着嘆氣。

「當家的,你說該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

「當家的,你不是男人嘛?男人不是應該知道男人的想法嗎?」

「。。。。。。」

對於這種說法,這個男人真的很想問候最初說出這種話的人。

「嗯,我想想辦法吧!」

而他能想到的辦法,是沽一壺酒,帶點小菜,再來一隻三花魚。

沒有什麼事一壺酒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上門拜訪一壺酒,至少在男人這大半輩子的生涯里,這一套還沒失敗過。

「咚咚咚」的房門聲。

宵十三看着天外,不過朦朦亮,而自己初來此處,好像也沒和誰比較熟悉,會是誰呢?

「麻煩稍等。。。」

當打開門,看着門外的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是不是見過?」

宵十三問道。

而男人也沒想到,這人會對自己有所印象。

「沒,沒有吧!」

宵十三隨後想起什麼,是那日漁船上的一人。

「請問找我有什麼事!」

「額,也沒啥事,就是住在對面,聽婆娘說來了新的鄰居,因此今日是特來問候一下,如不嫌棄的話,叫我李老哥就好。」

再看提着的一壺酒,一點菜,還有一條魚,的確是鄰里之間的拜訪。

「嗯,李老哥,叫我宵老弟就好!」

男人聽了,突然覺得哪裏不對,但又不知道是哪裏不對。

「宵老弟不是本地人吧!是從那邊來的?」

宵十三心想,那邊應是指秩序地界。

「差不多。。。」

「那到這裏,是有什麼事情嗎?」

不知為何宵十三突然覺得,這像是查戶口的。

而在海邊,風的味道又冷又咸。

「女兒,在想什麼呢!莫不是思春了?」

就見女子唔的一下,臉就紅了。

「娘,哪有。」

「娘可是過來人,還不清楚你這點心思,咋,不過一眼一面,這就喜歡上了。」

面對娘親的調侃,女子有點無奈。

「哪有,只是我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就見為娘的翻了下眼皮,又看看初生的太陽,隨後一笑。

「當然很明顯,那你想知道你爹現在在做什麼嗎?」

就見女子臉色突然一板,言語都冷了一截。

「他在做什麼?」

「去你心喜之人那一看不就好了。」

便見女子急匆匆的跑去了,只留她娘親笑着,眼開了花。

「年輕真好了,管它成不成,嘗試一下,免的未來後悔啊!傻姑娘。」

再回到宵十三住處。

是三方會談。

一者氣沖沖,一者低頭心坎坷,一者左右相望,突然心知。

氣沖沖的女子說了句。

「打擾了。」

就抓着內心坎坷的老爹。

李老哥見此,連忙道。

「宵兄弟,我把東西放地上了啊!」

而宵十三看着地上的東西,拾了起來,看了看升起的太陽,心裏已是明白了,想不到,自己在這個世界,會遇了桃花。

「這可真是麻煩的事情啊!」

——

接下來的日子裏。

是漸漸熟稔了來,而宵十三的時間,也多是用在看書上。

他有試過一些特別的東西。

如戒指里那最新版的《方寸世界簡述通用大全》中所寫的道紋那一部分。

道紋是宙文的延伸,如果說宙文是契合百族的天生紋路,那麼道紋便是人為探索變化成的適合人族的紋絡。

不同的道紋會呈現出不同的現象。

如此時,宵十三練習的道紋,便是基礎紋中五行紋的金紋。

如果勾勒成功,那張勾勒的紙就會呈現堅硬的特性,但不會改變內在結構。

至於更為高深的道紋,則需要用功勛進行兌換。

等勾勒完成,很明顯,他再次失敗了,這張紙依然是軟趴趴的。

明明都差不多,到底是差了什麼東西。

宵十三不知原因出在哪裏。。

這種選擇的代價!是公民福利被削了一大成。

若是藍色戒指,此時就是學堂教育,有老師教學,有人可供詢問,不像如今只能單靠自己摸索。

只好繼續看著書,他目前是打算先將書給看完。

雖說書是不少,有幾個書架,但他也不急,這種事情本就急不來。

再看天外落雪紛紛,這氣候是越來越冷了。

等到了中午,一陣敲門聲傳來。

宵十三知道,是鄰居,如今已是相當熟悉,其姓李,單名一字民。

凜冽的寒風似刀,在這四五十的中年人臉上刻下了道道消不去的傷痕,這都是往年凍傷的殘跡。

「李大哥,這麼高興,今日的收穫看來不錯!」

「那是,宵兄弟可來喝個熱乎的魚湯,去去寒意也是好的。」

「這怎麼好意思。」

「怎麼不好意思了,這麼見外,我可是會不高興。」

「哈,那我也就不客氣啦。」

「哈哈哈,不用客氣,來來來,我帶路。」

宵十三的口音和本地人差的很遠,好在通用語言還是一樣的,說的慢一點湊合一下,也能聽的明白。

到了李民的家,這附近的房屋都差不多一樣,都是那種通用型的民居,這種民居不算大,是雙牆隔離的設計,因此內部也就更小了,但小也有好處,一般只需管道供暖,用不到地熱,至少這個時候還用不到。

隨着敲門,內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爹?」

等開了門,見一女子長發極為隨意的盤了起來,臉上也有少許凍傷的痕迹,好在待到來年暖和的時候就會逐漸消去。

她微紅的臉頰,若是冬日裏的桃紅,又在一笑間,悄然而放。

「先,先生你怎麼來了。」

她見到此人,不免顯得有些局促。

這女子隨父姓,是帶了母名。

因此她叫李芫,而她的母親叫陳芫。

「咳咳,那個我請宵兄弟吃喝魚。」

而作為女兒,又哪裏不明白父親的想法。

「父親實在沒必要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

「我這不是。。。」

便聽從內中一聲大嗓門嚷着。

「還讓客人在外面獃著啊!凍著了怎麼辦,還不快讓客人進來,當家的那真不會做事。」

「是,是,我的我的,宵兄弟快進,凍著了不好。」

而宵十三又哪裏不明白,但他也的確是難以拒他人的好意,他想用自己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走進屋裏。。。

然後就成了,一張方桌四個人,三種心思,席地而坐后,又三人看着宵十三吃。。。

這讓宵十三是端起碗,又放下,又端起來,又放下。。。

「宵兄弟,吃啊,吃啊!不吃是不給我面子。」

「。。。。。。」

「是啊(*^_^*),莫不是嫌棄我做的魚味道不好。」

「沒,沒有。。。。。。」

他都還沒吃呢!

「爹,娘。。。」

「女兒要做什麼(?o?;」

「。。。。。。」

宵十三見此,只得無奈笑笑。。。

「主人家不吃,客人怎麼好意思。」

就見夫婦二人相顧一眼。

「好好好,都吃,都吃,讀書人講規矩,我懂。」

這話整的宵十三是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都開始動筷子了,又是一會碗裏多了個魚肚部位的肉。

「這樣的話,我可不敢再來了。」

「好,我不?了,我不?了。。。」

卻是見李民一邊扒著飯,一邊用眼睛看着宵十三。

宵十三無奈,只得輕嘆一口氣,得了,吃吧。

便在沉默之中,愉快的結束了這一頓午餐。

等到結束。

夫婦二人均是看向了自己的女兒。。。李芫一覺不妙。

「爹娘,你們想做什麼?」

「咳咳,沒什麼(=_=)就是送一送客人。」

「可是離的這麼近啊!」

「讓你去就去嗎?爹的話都不聽了嗎?」

「。。。好吧!我去。」

站起身來,李芫又被她娘給叫住,拉着手就往內屋走去。

「麻煩客人先和老傢伙說說話,稍等一會。」

「不急,不急。」

這下李民愁了,要說啥嗎?

「那個,宵兄弟要不喝個水?」

內室

端看眼睛,母女二人極為相似,只是歲月的滄桑在臉留下痕迹,時間久了,就不一樣了。

李芫坐在一塊鏡子前,兩根火燭照亮。

母親在後,給女兒梳着妝,然後梳妝的手,被李芫拉住,停了下來。

「娘,沒有意義的。」

「怎麼沒有意義來,自你見了他,沉默的時間就變得久了,你心氣兒又高,看不上其他男子,這個時候又退縮了嗎?」

「只不過是。。。」

「女兒啊!人的一生難得遇見一眼好感的人,而這一眼好感的人又甚是分明的良善,父母親做不到別的,但希望女兒去爭取一下,還是可以的,若是記在心尖一輩子,你會後悔,娘親也會後悔。」

「我知道。。。可是,他,他又怎會喜歡自己。」

「那就慢慢來,變成他會喜歡的女子,那個男子,為娘是覺得值得的,何況我家女兒又不難看。」

「娘。。。」

當宵十三與李芫走出門去。

三輪日下,

一點朱顏改,

赤雪浸染幾蘿紅,

容上瑕疵遮不住,

紅妝一面更動人。

這段路並不長,但二人都走的很慢。

宵十三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這艷麗的紅色,很適合李姑娘。」

「真的嗎?」

「是的。」

李芫是看着宵十三的眼睛,那是分外的平靜,不由得心有一點失落。

「姑娘又何必失落呢!姑娘的確是讓我心動了的」

「你可真不會安慰人。」

「這,畢竟我沒有談過戀愛。」

「戀愛?」

「一種男子與女子的關係。」

「沒有聽過,無法理解,你喜歡什麼樣子的女子呢!」

宵十三一聽,不由啞然失笑。

「這是不是太過於直接。」

「我可不願做一個靦腆的姑娘。」

「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樣挺好!說明我有機會。」

「哈,那姑娘,不如我們先從朋友開始做起如何。」

「朋友嗎?唉!不是很喜歡這種關係。」

「姑娘學的很快。」

「哼,別想扯開話題,本姑娘不是輕易言敗的人,就是你這男子,敢削我面子,早晚我會討回來的。」

跺跺腳,是表達心中的不滿。

「朋友就朋友吧!作為賠禮,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不然我天天不讓你看書。」

「這。。。。。。敢問姑娘,是什麼事,若能做到,必當竭盡全力。」

「我可不要你竭盡全力,我要你教我識字。」

宵十三沒想到會是這個要求。

「好,我答應。。。」

李芫聽罷,開心的笑了。

雖然不能一步到位,但這樣也好,慢慢來,至少,自己是第一位。

等到了宵十三門口。

李芫指著門口那個白色的東西。

「這是什麼?」

「嗯,雪人。。。」

「雪人嗎?好,今晚我也弄一個。」

宵十三一時心中有感,未來啊!怕是很熱鬧了。

——

一晃而過已是數個日夜。

由於李芫白天要與其父出海捕魚,因此只能在夜晚來學習識字,也是因此身上有一些海的味道。

對此宵十三並不在意,李芫就更不在意了。

只是,識字分為看、聽、讀、寫。

這整的李芫頭直疼,更無奈的是,在寫字上,她發現她是連筆都握不好。

宵十三見狀。

決定先從握筆與坐姿來教。

很可惜的是,整個過程,並沒有宵十三握著李芫的手,那種手把手的教的場景,倒是讓我頗為失望。

他秉持着,男女共處一室,已是罪過,再授受不親,會要老命的想法。

因此他的做法是與李芫共同書寫。

由李芫觀摩自身,而後端正坐姿,進而學習握筆的方式,再隨宵十三橫一筆。

「這便是一字。」

而李芫看着兩張紙,來回幾圈后。。。

「哈哈哈,我這不是一字。」

是的太歪了。

「慢慢來,先從筆畫開始,最初我寫的字也很難看。」

「真的嗎?」

看着李芫不相信的眼神。

「沒有人天生就能把事情做的很好。」

「嗯,好。」

便敲了敲腦子。

「我記下了。」

「哈!」

「你吃飯了沒有。」

就見宵十三臉一黑。

「那個,我不想喝魚湯了。」

「嘖,我還以為不會說了呢!不想吃的時候就說!本姑娘沒那麼小氣。」

「終究是善意,不好拒絕。」

「唉,你啊,什麼都好,但多多少少為自己考慮一些嗎?好在本姑娘也不是那麼沒眼色的人,今日的飯比較普通,只是米粥,這個是海繩,可以解味兒。」

「哈,我會注意的,多謝李姑娘了。」

「嘿嘿,不客氣,不客氣。」

然後想到了什麼。

「說來,你來這邊幹什麼?這地方這麼冷。」

「大概是想換一種生活吧!」

「換一種生活嗎?這說的好像有過一生一樣,只是多少人爭破頭的想到那邊去,你到好,反而到了這邊來。」

「去秩序地界很難嗎?」

「難啊,當然難,那可是需要巨額的功勛才行,而對我們這些普通人,賺些錢維持生計還行,若是獲取功勛,怕是會沒命,也就絕了去那邊的可能。」

「嗯?」他對這個功勛有點興趣「我來的時間不長,也沒怎麼出過外面的地界,可否給我說說城外的世界。」

「近一點的話,沒什麼不同,反正在一定的範圍里,一般不會出現特別大的問題,若是出現,也會有庭淵衛出面解決,至於遠行,我遠行的次數不多,也就一次,但每一次遠行,都是好幾個城相互合作,再由一些上人從中協助,在途中可能會遇到各種怪物,若非存在上人,我們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怪物?上人?」

「該怎麼說呢!怪物就是巨大的蟒,噴火的蛇,會潛入地下的豬。。。而上人,他們能飛沙走石,招風引雷。」

「。。。。。。」

宵十三不由得無話,好像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樣。

這些怪物應算是將開靈智的妖。

而上人,如果不出意外,便是修道法之人。

回顧一下最近看的書。

他知道,如今人族修行分為道法、道紋,道靈,道生。

此外少有一些天生天賦異稟的傢伙,會修行道蘊。

「宵先生,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一些沒什麼太大意義的東西。」

「說起來,先生既然是從那邊來的,會不會一點上人的手段啊!」

「。。。。。。」

「真不好意思,不會-_-||」

「不會嗎?也好。」

這樣至少可以追上,她心裏這樣想着。

隨後看看天色。

「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而宵十三欲起身。

「你就先吃完飯,這麼近,不用送的。」

「好,那明天我洗好會送過去的。」

「說起來,先生與爹親兄弟相稱,我是不是要喊你一聲叔叔啊!」

宵十三一聽,眉角是抽了一下。

「這種事情,還是各喊各的吧!」

而看着宵十三吃癟,李芫的心情是極好。

「對了,極北的寒潮再過一月就要來了,要記得提前備好三到四月的食物才行。」

「寒潮嗎?好的,多謝李姑娘提醒。」

他想到了極北的寒潮季,萬物需禁聲三月。

等李芫離開之後,宵十三是繼續在思考一些事。

混亂地界的疆域是秩序地界數十倍。

其中生活了無數生靈,。

雖說沒有規則的轄制,但若如冽沽城這樣的地方不少,那在這混亂之中,是否也存在了一個混亂的秩序,一種絕對集權的制度。

他這樣想着。

看向了窗外,若否,這些日子裏,沒聽過私學的存在為何,但李芫又知曉文字的存在,那存在的可能。

或許是離的很近,但不在此處。

再回想書中一些事。

對於人族來說,混亂地界是荒蕪未開化的地域,這裏的人族,除卻主動過來的,他們的先輩被認為有罪,而遭到流放。。。

但結合李芫所說,在聯想自己所見。

不合理的地方是,或許進入內城很難,但是外城的話,應是沒那麼難,這高額的要求,更像是生活在混亂地界的人族,那些管理者所設下的限制。

不對。

若是真的想接回這部分區域的人族,以宵十三,那短短時間所見,也非是難事。

那麼,是否是說,這種情況,是必要的。

「為何呢?」

看來這不是當下的自己可以知道的。

而在李芫家裏。

她的父母,悄悄的說着話。

「這算是什麼關係?先生與學生?」

「女兒喜歡就好吧!咱們也就別管那麼多了。」

「只是擔憂,女兒真的配的上嗎?」

「這個問題挺好,當年你配的上我嗎?」

「。。。。。。」

——

時間一晃,一個月悄然就要過了。

外面的溫度已是降下很多,零下20度的天,足以讓人放棄出門的心思。

但寒潮還未來臨。

據說那時候,只要出門就會被凍死。

他聽了李芫的建議,準備出一趟門,李芫知道后,決定跟着,還帶了個斗笠來。。。

黑色的紗布,會讓他人看不清臉。

按李芫所說。

被別的女子看見,搞不好就要與自己爭了。

宵十三聽了這話,只好無奈笑笑。

哪裏有那麼誇張,自己樣貌還是知道。

「便順李姑娘心意了。」

「待會去街上,一切聽我的,你去買的話東西會很貴。」

「那一切便聽李姑娘的了。」

往街上一看,這個時候來的人,其實也不少,一路上,東看看,西看看,物品價格都翻了幾翻。

「趙叔,你家的凍豆腐也太貴了!」

「還有這魚,都能買之前好幾條了。」

「便宜一些唄。」

就聽趙叔笑了笑。

「你這李家閨女,可是把客人都嚇跑了,咋今年還沒有備寒潮的食物嗎?以老李的性子,不至於啊!」

「我怎麼看客人好像就我一個啊!」

隨後是擠眉弄眼,讓那趙叔注意到了另一人。

「就知道說瞎話,嘖嘖,這老李真不夠意思,我還想把我家小子介紹給你呢!」

就聽李芫悄咪咪的說了些什麼。

「可是,據我所知趙大哥是有喜歡的人,趙叔想不想知道呢?」

隨即便是一陣小聲的嘀咕。

就見那趙叔疑惑,又恍然大悟模樣。

「這臭小子。。。」

「那這價格。。。」

「原價6折,湊個吉利算了。」

「好嘞,趙叔最好了。」

「小嘴兒真甜,至於我家小子,回去就揍他一頓,還敢偷偷的來。」

「趙叔,可不要說是我說的啊!」

「安心了,趙叔肯定偷偷觀察先。」

只這一下就把東西買的差不多了。

只是宵十三一路無話,是真的將所有事兒給李芫辦了。

「不知先生還需要什麼。」

「其實,我覺得我用不到這麼多。」

「哈哈,多備一點總是好的,反正不容易壞。」

「那這東西?」

「趙叔會送到我家的,先生走吧!今日大概是今年最後一面了。」

「那李姑娘想去哪裏。」

「去海邊如何,我挺喜歡那裏。」

「好。。。」

此時的海,是給凍上了一圈,也是因此海岸線除了他倆,沒有一人,二人一前一後,慢慢走着。

「先生,海字是怎麼寫的呢!」

宵十三聽罷是蹲了下來,用手指在雪地里寫了海字。。。李芫來到旁邊,看着字,看着人。。。

「這就是海字嗎?感覺沒什麼氣勢。」

「有一些擅長寫字的人,會一些比較氣勢的寫法,我的確不會。」

「哈哈,先生也的確不像會的。」

隨後就是一直走,一直到天下了雪,到了一棵枯樹旁。

「這裏是望海台。。。據說,很久以前,祭祀會在這裏進行,只是後來為了圖方便,就轉到了城心,成了一年一度最熱鬧的節日。」

隨後李芫往海下扔了一枚錢,閉上了眼睛。

「這是做。。。什麼?」

短暫的停頓,又立即說出未說完的字。

「秘密。。。騙你的了,其實也沒什麼,祝願父母身體健康,還有先生。。。。歲歲安安,沒有其他的了,先生要不要也許一個願望呢?」

只得搖頭。。。

「我更相信自己。」

「這樣的嗎?好吧!不愧是先生。」

「我也希望李姑娘以後不要隨便許願。」

「為什麼呢!先生。」

「我覺得相信自己更好,虛無縹緲,不如實實在在。」

李芫不知道的是,在宵十三眼中,當李芫許下了願望一刻,這裏一霎變作屍山血海,枯骨屍怨,如是置身於地獄之景。

更詭異的是,李芫好似看不見,若然無事一般的與自己交談。。。

宵十三雖說不知許願是否是觸機,但還是避免一下,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隨即轉身,是當作什麼也沒看見,些許不足之處,是握緊了李芫的手。

「先,先生。。。」

李芫不知發生了什麼,只是臉變得通紅,微微發燙。

「還請李姑娘答應。。。」

「啊?」

但見先生神情嚴肅,她選擇相信先生。

「我答應就是。。。」

「李姑娘,我有點累了。。。」

「那先生,我們就回去吧!」

等二人遠去,三道流影穿風破雲而至。

「為何屍海會出現動蕩。」

不同於凡人之眼所見。

三道身影的眼中,是血色如泉涌,天地一倒懸,一道碩大身影沉於海底,被五道刻滿紋路的鐵索,困住四肢與頭顱。

「我來看看。。。」

一者閉上眼,黑色的視界,漸而浮現不同的氣機顏色。。。。。。

「動蕩之時,此處只有兩個普通人的氣息,會有相關的聯繫嗎?」

隨即一點眉心。

「溯洄」

在溯洄的世界裏,所有身影模糊不清,唯有聲音,清晰在耳。

「這是做什麼?」

「秘密,騙你的了,其實也沒什麼,祝願父母身體健康,還有先生,歲歲安安,沒有其他的了,先生要不要也許一個願望呢?」

「我更相信自己。」

「這樣的嗎?好吧!不愧是先生。」

「我也希望李姑娘以後不要隨便許願。」

「為什麼呢!先生。」

「我覺得相信自己更好,虛無縹緲,不如實實在在。」

這二人留在這裏的時間不長。

觀其言行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由眯了雙眼。

事出必有因。

不管如何,姑且不能洗清那二人的嫌疑。

「師弟,事關重大,勞你用神通一探那二人之中男子虛實,如非目標,切記勿傷人性命,我與師妹在此處再尋一番,若有發現,會通知師弟,若是出現意外,便請師弟儘速向師門稟報了。」

「那就請師兄、師姐,萬事小心了。」

等宵十三回到住的地方。

看着面前這一小車的東西。

「這麼多的嗎?」

「好像是有些多,嗯,慢慢吃嗎?」

「李姑娘,不知多少錢呢!」

「錢,什麼錢,就當是學費了吧!」

「哈,李姑娘這是打算養我啊!」

就見李芫連忙擺手。

「沒有,沒有,絕對沒這個想法,爹娘也沒打算要錢的。」

「那好吧,還請姑娘稍等一會。」

「什麼?」

「等一會就知道了。」

便來到書桌前。

宵十三想了想,拿起了三本讀物還有一本字典,另外一大噠的紙張與幾隻筆。

忽然他發覺有個東西擺放的地方不對。

是當作沒有發現,若無其事,回到門前。

「李姑娘,這些東西送你。」

「這怎麼好意思啊!」

「收下吧,我已教了讀音,筆畫,文字的基礎算已學完,待寒潮結束,我可還會檢查的。」

「這,咳咳,那本姑娘就不客氣了,那先生,我走了,寒潮結束后再見。」

「李姑娘慢走,寒潮后見。」

等李姑娘回了屋,再將東西搬入房間,合上房門。

宵十三臉色一瞬間寒了起來。

「敢問是何人?有何指教?」

便一覺背後一涼,不知何物,抵在了宵十三背後。

「哎呀呀,警惕性這麼高,明明就是一個普通人,也想不到在這鄉旮旯地,還能見到從那邊來的傢伙,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才好呢?」

「。。。。。。」

「哈哈哈,別緊張。」

隨後就見一道身影從背後竄出,一下子躺在了床榻之上。

「嘖,真痛,這破床,你也真行啊,能睡的著。」

宵十三很想知道具體是什麼人,奈何屋裏漆黑,宵十三實在無法看清,只能聽着聲音,判斷大致的方位。

「不知閣下找我有何要事!」

「唉,事情嗎,自然是有的!」

猝然,床上人影,來到宵十三眼前,眼睛一對之際,宵十三看見了一雙金色的雙瞳。

一時頭痛,昏昏沉沉,眼裏變得黯淡無光。

床上的人影糊塗了。。。為了小心起見,他催動術法,勾了術界,並點燃了三熏香,以迷惑方位。。。結果,看這情況,是什麼都沒用上。

這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人影有點不死心。。。

「你與屍魔有什麼關係?」

「屍。。。魔?」

好勒。。。白忙活,這是個啥都不知道的傢伙。

隨後人影指尖往宵十三眉間一點。。。宵十三是昏了過去。

按照這人的謹慎程度,雖說用術法混沌了記憶,但他定會發覺有人來過。

但細心的人亦只需要稍加引導便會走向錯誤的思考方向。

因此,這道身影拿走了一些東西。

做完一切后,這身影臉色一暗,他感應不到師兄與師姐的氣息了。

——

宵十三怎麼也沒有想到,屋裏竟然會遭了賊。

更見鬼的是,這個賊睡了他的床,拿了他的書,更是一棒子打暈了他,搞得現在頭都是昏昏沉沉的。

但詭異的是,宵十三一想到,這麼奇葩又囂張的一個賊,腦袋就痛。

「算了,就是些書紙筆罷了,丟了就丟了,好歹自己性命啥的,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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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重生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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