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平平常常地穿越了

第1章 平平常常地穿越了

「嗯?你幹嘛去啊?」妻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原本躺在身邊的男人慢條斯理地穿上衣物,又披上外套,她下意識地以為天已經亮了,但窗外高懸的一輪圓月告訴她現在正是深夜。

男人沒有回話,只是繼續以緩慢的動作戴上帽子,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被自己驚醒的妻子,悄悄打開房門走了。

妻子本想再問幾句,大半夜出門實在是太不正常了,但是困意襲來,她的意識逐漸沉淪在了夢中。

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即使沒有道路旁昏暗的油燈,也可以很輕鬆地看到腳下泥濘不堪的土路,不用擔心踩到什麼不可名狀之物。

男人的腳步略微加快,但還是不及常人走路的速度,過了十來分鐘,他走到貧民區錯綜複雜的巷道里,找到了一個死胡同。

他用牙齒撕咬開自己的手腕,鮮血淅淅瀝瀝地點落在地上,他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不斷移動流着血的手腕,讓掉落在地上的血液組成了一個奇異的圖案。

那是一個由圓形、六芒星、五角星、正方形和無數狂亂的線條組成的圖案,在圖案完成的一瞬間,一些感知能力超乎常人的傢伙們不約而同地望向它成形的方向。

牆頭,一隻黑色的貓陰惻惻地叫了一聲。

男人依然無知無覺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他從懷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一系列東西:一份被從中間切成兩塊的新鮮黃油,一個銹跡斑斑卻倒著走動的破舊懷錶,一顆萌發的告死草種子,一堆摻雜了灰塵的灰燼,一團耀眼的火焰,一本無關緊要的書,一張華美的樂譜,一根羽毛筆,一根底部鋒銳的權杖,一枚鮮亮的銀幣,一個銹跡斑斑的齒輪,一杯渾濁的海水,一顆尋常的骰子,一抹黯淡的光輝和一彎閃耀的黑暗。

一共十五件東西,男人把它們擺放在方才的圖案上方,每樣東西對應一個圖形和圓形的交點,恰好擺滿。

男人緩緩跪到地上,月光照進他的眼睛,卻映不出半分光彩。

男人用標準的古代歐什帝國語念誦道:

「萬物之始與萬物之源,

「永續塵世的執政之人,

「最初與起源的締造者。」

神名誦出。

異象……

並沒有異象。

男人迷茫地停頓了片刻,可還是按照既定軌跡把話說完了:「……您的僕人恭迎您的再度降臨,願您的國再次君臨塵世。」

咻——

一陣風吹過,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方才的黑貓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房檐上跳了下來,走到詭異圖案的邊上,嗅了嗅,甩了甩貓頭,然後優雅地伸出爪子。

啪嘰!

轟!

黑貓一爪子打翻了封印純粹火元素的瓶子,好巧不巧,火元素正好放在書的旁邊,這書一下子燃燒起來。

接着,火焰像是具有傳染性一樣迅速蔓延,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圖案和上面的物品盡數引燃——那一小杯海水根本就是杯水車薪,火勢還沒見見小,水就被蒸幹了。

男人拼了命地搶救火海中的物品,因為過於投入,並未意識到自己身後某處正在發生什麼事情,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就聽見一聲大喝:「賤貨!在外面勾勾搭搭還有理了你!」

「呵,你能頂幾個事?不行還不許我自己找人解決了?!你怎麼那麼大臉呢?」

「你!」

聲音傳來的方向是男人的身後,在他身後一棟「小樓」的二層——說是小樓,

也就是搭得高些,本質上還是用破爛建造的危房,甚至比一層的更危險。

男人本能地看過去,然後瞪大了眼睛:「怎……」

但是他說不完了,因為那戶人家的窗戶里突然飛出一把菜刀,刀刃正劈在男人腦袋上!

雖然只是二層,而且那菜刀是脫手而出而非故意投擲,因此威力並不算太大,但即便如此,還是劈開了他半個腦殼。

男人彌留之際的最後一個念頭是:

「我怎麼會在這裏?」

與此同時,一枚骰子從火海中滾了出來,漸漸停在了凹凸不平的小道上,朝上的,正是六點。

「嘶……好難受……我這是怎麼了?」祝盒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來,感覺頭暈暈乎乎的,而且痛得好像要裂開。

「這裏是……哪裏?」祝盒茫然地環顧四周,他發現自己站在一處死胡同里,周邊的建築大多低矮而破敗,腳下是一攤灰燼,依稀可見一些不明紋路。

在他身邊,還躺着一具腦袋裂開一半的屍體,一把染血的菜刀正躺在屍體旁邊。

祝盒茫然地看看自己的雙手:「我殺人了?還是我闖進了殺人現場?」

在祝盒的印象里,他本來剛打開電腦開始今天的直播,才跟水友閑扯兩句進入遊戲,就一個恍惚腦袋磕在了顯示器上,回過神來就站在一片狼藉之中了。

更加奇異的是,那款遊戲的UI還停留在祝盒的視野里,左上角是一個小地圖,右下角有溫度、雜訊、時間、天氣等顯示,左下角則是裝備、技能之類的,右上角顯示著任務進程。

祝盒轉動自己的視角,UI始終停留在視野的固定位置上,甚至當祝盒輕咳兩聲,立刻就反應在噪音的小儀錶盤上了。

這是……以玩家的視角穿越進遊戲里了?祝盒在心裏瞠目結舌,這個世界這麼離譜的嗎,連穿越都行?

祝盒有些不知所措了,尋常的玩家穿越到遊戲里,不說佔盡先機也是頗具優勢——他們知道劇情的走向,知道BOSS的弱點,知道任務的獎勵……

但祝盒一概不知。

雖然嚴格來說,祝盒是這款遊戲的設計師中最重要的一位——這款被命名為《Create》的遊戲一開始的設想就來自於祝盒,因為祝盒想要設計一款「可以進入自己創造的世界的模擬經營遊戲」。

一開始,《Create》只是一群大學生閑得無聊往裏面添加設定的設定集,直到一位理想主義的富二代決定把設定集裏的遊戲做出來。

不過項目開始的那段時間,祝盒因為父母在空難中過世而拒絕了富二代舍友的邀請,等他差不多從陰影中走出來,項目已經做得差不多了——當然,在項目進行的那段時間,祝盒也沒少為工作室提供幫助,畢竟這最初是他的夢想。

因為祝盒並沒有參與關於劇情的設計,所以他委實是不知道這遊戲的劇情走向的——祝盒還沒開始玩就穿越了。

如果現在不是深夜,祝盒真想仰天長嘯一聲:「坑爹啊!」

他在自己的世界活得好好的,直播工作步入正軌,每個月好歹掙到了養活自己的錢,因為房子是父母遺產,不用付房租,又是獨身一人,所以憑着一個月五六千的進項過得還是相當滋潤。自己參與設計的遊戲正要上架,以現在鋪天蓋地的宣傳架勢來看至少能賣個幾百萬份,給祝盒的分成估計比他現有的存款還多,財務自由可謂是近在眼前。

祝盒的好日子要來了!

如果沒有穿越的話。

祝盒想問憑什麼?

被泥頭車撞死穿越異世界就算了,那些身患絕症的穿越了也罷,哪怕拉來幾個求死之人也行啊,為什麼要把人生蒸蒸日上的自己拽來啊喂!

雖然祝盒沒有參與劇情設計,但是大體的時代背景還是清楚的,以歐洲中世紀和第一次工業革命時期為藍本加上現代人淺薄的想像所糅雜而成的一個奇幻架空時代,甚至還有神明這種存在,哪裏是穿越的好去處啊?!

在這種背景下,說人命如草芥都是高估了人命。

如果是遊戲,這樣的時代背景當然算不上致命,玩家的角色可以不吃不喝不睡,死了無限復活——可穿越進來的祝盒不行。

祝盒不敢也不想去賭自己能不能原地復活。

祝盒抬腿走出這條死胡同,不管地上的死人和自己有沒有關係,他都必須儘快離開了。城市的執法隊可不講究什麼疑罪從無,要是被他們逮到了不交出幾枚銀幣可過不了關。

就在祝盒走出小巷的一瞬間,右上角的任務欄彈出一條消息,又很快淡去。

【主線任務:來到《Create》的世界。(已完成)】

【任務獎勵:銅幣*10(已發放)】

祝盒立刻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口袋裏明明沒有任何東西,祝盒偏偏就是能從裏面摸出銅幣來,直到他拿了十枚出來,才再摸不出東西。

而當祝盒再將銅幣放進兜里的時候,錢幣就像是被放進了虛空裂隙一樣消失了。

祝盒無奈地點點頭:「很好,看來玩家的『無限錢包』我還是有的,只是這任務也太摳門了吧……」

因為遊戲製作組全體都是國人,所以遊戲的貨幣體系也是對標的軟妹幣,一枚銅幣大概是一塊錢的購買力,銅銀金三種錢幣的兌換比例是一萬比一百比一,也就是說一枚金幣大概等同於一萬塊錢。

一個任務才給了祝盒十塊錢,勉強夠祝盒吃一頓飯的——雖然這個任務本身不需要祝盒做什麼就是了。

不過這讓祝盒放下了心,因為作為一款單機遊戲,肯定有可以無限刷錢的地方,而且《Create》的定位是休閒遊戲,不會把肝度設定得太高,也就是說祝盒餓死街頭的可能性其實是很小的。

但是祝盒這邊心剛放下一點,下一個任務就如同一把重鎚敲擊在他的心上。

【主線任務:在日冕祭司教會的第一輪搜捕下倖存。(進行中)】

【描述:一個愚蠢的傢伙相信了遠古流傳的召喚術,想要自異世召喚偉大的神明,卻無意中召喚出了你。但是,日冕祭司教會(簡稱光明教會)的神官通過神術陣發現了異狀,很快光明教會的騎士們就會在全城搜索可疑人士,無法通過神術檢查的你最好不要被他們發現。】

【任務獎勵:銀幣*2,EXP*100。】

很好,祝盒確實是餓不死了,但他可能被綁上火刑架用聖光燒死。

……

稍早之前,澤納里城教堂。

澤納里城教堂的最高負責人亞特伍德主教當時正跪在神像前祈禱,他的視野里突然出現了一個聖光投影,那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穿着樞機主教的長袍。

「願主的光輝永恆照耀,多明尼克樞機主教。」亞特伍德主教向多明尼克樞機主教問好。

「願主的光輝永恆照耀,亞特伍德主教。」多明尼克樞機主教微微頷首。「我來傳達教皇冕下的旨意。」

亞特伍德主教的面色凝重起來,多明尼克樞機主教說道:「澤納里城當中有人在召喚域外邪魔,教皇冕下希望你能找到順應召喚降臨的魔鬼,並將其控制起來。」

亞特伍德主教問:「什麼是域外邪魔?您知道的,我們這種小地方找不出幾本惡魔學典籍……」

多明尼克樞機主教並沒有為亞特伍德主教的「無知」而發怒:「不怪你,域外邪魔本身也沒有被記載在任何書籍上,因為它們實在是太過少見了,沒有了解的必要。你只需要知道,截止目前,域外邪魔和普通人相差無幾。」

「閣下,說來慚愧,澤納里教區一共只有二十幾位護教騎士,神官加上我也只有三個,您覺得我們能對付域外邪魔嗎?」亞特伍德主教的話很是誠懇。

多明尼克樞機主教說:「已經足夠了,域外邪魔剛剛降臨的一段時間都相當弱小,它們中的絕大多數都不比一般人強上多少,更不要說職業者了。澤納里教區騎士團至少有三位低階騎士吧?」

亞特伍德主教點點頭:「是的,還有八位騎士侍從。」騎士侍從並不是真正的侍從,而是類似法師學徒一樣的在普通人和職業者之間的位階。

「那你們力量已經很充足了,去吧,找到可疑人士然後把它帶來教堂,教堂的神術陣會負責鑒別真正的域外邪魔。」

「既然域外邪魔現在還很弱小,為什麼不能直接把它消滅?」亞特伍德主教問。

「我說的弱小,是指你們可以戰勝它,同時它不會對你們造成很大傷害,但是這不代表你們殺得掉它。」

亞特伍德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明白了,但是我應該以什麼樣的理由去搜查呢?」

多明尼克樞機主教心裏說了一句爛泥扶不上牆,難怪被流放到這種地方,不過面上依然是慈和的笑容:「就說有異信的瀆神者混進了城中吧。」說完,他沒給亞特伍德再問的機會,投影一個閃爍就消失了。

亞特伍德撇了撇嘴,自己去找騎士團了。

騎士團的人一開始被半夜叫起來還是十分不快的,但是在聽到亞特伍德主教要求他們抓捕「異信瀆神者」之後就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這是機會啊!

澤納里城位於亂節王國和迭失公國的邊境地帶,迭失公國是規則教會和陰影教會的教區,所以澤納里城同樣位於教區的邊界。

這就導致澤納里城其實匯聚了多方信仰。

抓捕異信的瀆神者,瀆不瀆神還不是他們這些執行者說了算!

這裏面的可操作空間那可海了去了。

於是,本來日常巡邏都要拖延個把小時才出動的騎士團這次爆發出了十足的激情,不過五分鐘就已經從床上爬起來整裝待發,知道的是邊陲小城的騎士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聖城的護教騎士團。

「開門!騎士團搜查!」

一扇又一扇門被打開乃至破開,騎士們魚貫而入闖進人家,在屋裏以「搜查證據」的名義亂翻,翻著翻著東西就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一個騎士抓住屋裏的小姑娘,她的父母被另外兩位騎士控制住。

「光明聖典第四十五頁第二行講了什麼?」

小女孩支支吾吾地講不出來,她淚眼汪汪地看着爸爸媽媽,但是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帶走!」騎士大手一揮,拽著小女孩塞進馬車,馬車裏已經有了幾個同樣面容姣好的男孩女孩。

「不——」女孩的父親已經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他拚命地掙扎,但是未經鍛煉的普通人如何打得過騎士?

「愛麗絲……把愛麗絲還唔!」母親的聲音被打在臉上的拳頭止住了,她難以置信地看着出拳的騎士,騎士和同伴對視之後獰笑一聲,而後房子裏傳來拳腳相加的聲音。

兩位騎士一齊毆打愛麗絲的父母,直到把他們打得牙齒盡落、鼻青臉腫為止,他們往腫得像豬頭的臉上啐了口吐沫,然後肆無忌憚地洗劫房子裏所有值錢的東西。

同樣的慘劇還發生在下城區各處——上城區的老爺們是騎士們不敢招惹的存在,他們最多禮貌地敲開門,問問那些體面人是否看到什麼可疑人士就會退下。

騎士們肆意闖入人家,見到好看的少年少女立刻羅織罪名帶走,遇上稍微有點余錢的家庭就直接勒索,便是街邊的乞兒他們也能從乞討的飯碗裏扣出幾枚銅幣。

一夜之間,城中哀鴻遍野,無數不配合的人被以「異信瀆神者」的名義帶走用刑,無數家庭因此破產甚至家破人亡。

而禍患的源頭此時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祝盒貼在牆邊屏住呼吸,躲過了一隊騎士,這隊騎士忙着從這邊的中產家庭撈錢,沒有注意到建築的縫隙還藏着一個人。

祝盒輕輕鬆了口氣,但是一口氣還沒松完,他就打了個寒顫。

因為一隻冰冷的手碰到了他。

祝盒僵硬地轉過頭,本以為自己會看見什麼亡靈、殭屍之類的恐怖生物,卻見到了一個女孩。

那是個非常「引人注目」的女孩,因為她的臉上橫著一道三指寬的傷疤。

這女孩大概十歲的年紀,她輕悄悄地說:「大哥哥,你是在躲着他們嗎?」這個他們顯然指的是騎士團。

祝盒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因為傻子也看得出來他在躲藏,至於在躲誰也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那你跟我來。」小女孩說完,轉過身向她來的方向折返。

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祝盒發現任務發生了變化,在原本的【在日冕祭司教會的第一輪搜捕下倖存】的下方出現了一個副任務。

【跟隨珍妮到珍妮的家,並躲避到天明。(進行中)】

祝盒看了一眼界面上顯示的時間,現在是深夜兩點五十二分,距離天亮至少還有兩個小時——根據溫度顯示,祝盒判斷現在應該是夏季。

既然任務都刷新了,祝盒也沒必要自己在城中流竄逃亡,他跟著名叫珍妮的女孩走進了旁邊的一棟房子。

珍妮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祝盒隨即跟了進去,客廳里坐着兩個中年人,一男一女,想必是珍妮的父母。

珍妮的父親率先站了起來:「希望閣下不要覺得突兀,是我見閣下似乎在躲避騎士團的搜捕,做主讓小女請您進來。」

珍妮的母親接着說到:「我們一家都是暗夜之女神的忠實信徒,在澤納里城沒少遭到光明教會的迫害,幸而得到……某位大人的幫助,才得以在城中落腳。

「得那位大人的教誨,我們平時也經常幫助一些被光明教廷迫害的一般人,今天見您身陷困境,故而伸出援手。」

「多謝二位,不然我今日真不知如何是好了。」祝盒欠身表達謝意,要是真讓他在城裏面躲貓貓兩三個小時那真是要死人了。

祝盒正欲再言,卻聽見門口傳來了拍門的聲音。

那聲音在今日為無數個家庭帶來噩夢。

「開門!騎士團搜查!」

珍妮的父親面色一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走到門口。而珍妮的母親則拽著祝盒做到餐桌前面,讓祝盒和珍妮面對面坐着,然後說:

「記住,你是我從塵埃聯合王國來的侄子,明天要去參加格蘭特魔法學院的入學考試,知道了嗎?我是艾拉,她是珍妮,我先生叫安德森,你的名字是?」

「祝盒。」

祝盒話音剛落,就見眼前彈出一個窗口。

【名稱:「祝盒」已錄入。】

「OK,祝,不要有任何過激的表現,運氣好我先生可以把他們攔在外面,如果他們一定要進來搜查,也不要表現得太過緊張,適當就好。他們要是要查你的證件,你就隱晦地表示自己是偷渡來的沒有證件,騎士團不管偷渡,只要把他們餵飽了他們也不會閑的沒事上報市政廳。」艾拉的語速很快,聲音又輕,祝盒豎起耳朵才勉強聽清她說的話。

安德森打開了門,三位騎士站在門口,倨傲地說:「怎麼?不請我們進去?」

安德森諂媚地笑了兩聲:「怎麼好意思麻煩騎士老爺,這夜這麼深,天寒地凍的,騎士老爺們想必冷了,來,這點小錢喝兩口酒暖暖身子。」他不由分說地把一把銀幣塞進為首那位騎士的手心裏,那位騎士稍微搓搓手心,就判斷出了錢數。

大概二十幾枚銀幣。

騎士滿意地收下錢準備離開,中城區的中產階級雖然軟弱可欺,但有時候也會狗急跳牆,而且他們或多或少能跟真正的大人物說上幾句話——雖然只有幾句,但也不是下城區那些可以無限制欺壓的角色。

「嗯?那個異邦人是怎麼回事?」騎士從門縫裏瞥見了坐着的三人,他略過了一看就很老實的艾拉和看了讓人倒胃口的珍妮。

安德森心虛地笑笑:「這個嘛……格蘭特魔法學院不是快要招生了嗎?我侄子特意從塵埃聯合王國趕來咱們這,預備着過兩天去學院城參加入學考試……」

「事實上,就是明天。」艾拉插嘴道,說完她好像才發現自己行為的不合時宜,緊緊閉上了嘴。

祝盒心說這兩口子有水平的啊,先是安德森故作心虛,「不情不願」地抖落出來入學的事情,但是把時間給模糊了,省的直接說明天顯得像是逃跑一樣;接着艾拉假裝失言,把明天離城的事情給說了出來,這樣就好像祝盒本來預定的就是明天出發,減弱了祝盒離開和騎士團搜查兩件事情的關聯性。

騎士輕笑一聲,他也沒問祝盒要證件,因為亂節王國和塵埃聯合王國兩國之間根本沒有合法通道,但凡打塵埃來的人不是中轉其他國家就是偷渡——其中以後者居多。

騎士轉過身一揮手,一行三人走到下一家的門口敲門了。

安德森關上門之後才收起臉上的假笑,他如釋重負地坐到艾拉對面:「現在沒事了。」

艾拉叮囑祝盒:「天亮之前你不要離開我們的房子,不然肯定有騎士想要再從過路人身邊撈上一筆的。等天亮之後,他們搜刮完一圈了,自然就偃旗息鼓了,到時候你儘快離開澤納里,遲恐生變。」

祝盒點頭:「多謝二位相助,安德森先生破費的部分我會儘快還上的。」

安德森爽朗一笑:「傻小子說的是哪裏話,這錢沒有你我們也得交,不然那些白皮走狗肯定要進來把房子一通糟蹋,到時候花的錢可比幾枚銀幣多多了。」

祝盒無言以對,這就是傳說中的NPC嗎?簡直是大善人啊!

要知道祝盒看那把銀幣的數量少說也有十幾枚,這一個主線可才兩枚銀幣,不知道做到猴年馬月才能掙來這麼多錢。

珍妮回去睡覺之後,祝盒和安德森跟艾拉聊了許久,甚至沒有察覺到天光漸亮,直到耳邊傳來任務完成的提示音,才發現天已經大亮。

【主線任務:在日冕祭司教會的第一輪搜捕下倖存。(已完成)】

【任務獎勵:銀幣*2,EXP*100。(已發放)】

隨着一百經驗值到賬,祝盒的角色等級也提升到了二級。

【職業系統已開啟。】

【轉職任務:前往學院城,進入職業對應的學院進行轉職。(職業-學院列表)】

【描述:在這個風雲詭譎的世界,想活下來必須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成為職業者是獲取力量的首選,而全世界最優秀的轉職導師都匯聚在學院城。】

【任務獎勵:對應職業的精良級裝備*1,職業經驗*100,銀幣*10。】

祝盒行走在一片狼藉的街道上,望向全城最高的那棟建築物——光明教堂。

「日冕祭司教會是嗎……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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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台玩家終將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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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平平常常地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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