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之始

魔法之始

「兒子,睜開眼睛,我是你媽。」

星穹就像是僵硬的木頭,沒辦法挪動身體的任何一處。只是像走馬燈一樣在腦內播放着記憶。

「媽,我已沒有力氣起來了……我大抵要上天堂了,就讓我好好睡一會吧。」

並沒有回答,而畫面卻突然靜止下來,甚至空氣里的每粒灰塵都清晰的停在眼前。並非像是視頻的暫停,而似世界緩慢的停止了運轉一般。

「這就是死的感覺?真是奇怪,當身體死去,動彈不得時,感官都要鎖定在記憶里的一刻」然而,他並沒有迎來終結——這似乎是浮現於腦內的奇特想法。星穹只感覺到,在凝固的空氣之外,有東西正看着自己,一道穿透力極強的聲音隨之釘入腦海里:「預言之子,你願意拯救嗎?」「拯救?拯救什麼,不明所以的發言,你是誰,告訴我我在哪裏?」

「……你已經死了,但沒有完全死。我讓你完好無損的復活,去做我要求的事……或者直接去死吧。」

「你,你莫不是在說笑吧兄弟,不是,現在這個情況……」

「要麼立刻同意,要麼就迎接死亡。」對方的語氣如寒色死神般冷漠,可怕的想法湧入了星穹的腦內。這位高中生幾乎被嚇傻了的連連點頭,不斷說着同意。而怪異的事情也在一瞬間發生——他星穹的器官感覺正逐漸回來,而四周的血液則漂在空中,湧進他被子彈撕開的胸口,心臟。不僅如此,連身體里的血液幾乎都在逆流——對正常人而言,這種恐怖的情況已經宣告了他在生理學上的死刑,但星穹卻屁事沒有。而在一段時間以後,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和血液流動逐漸的正常起來,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除了……

不知何時,星穹的左手上出現了一塊奇特的指針手錶——不,不是戴着,他更像是嵌入了皮膚當中,根本無法摘下。「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代號『時之勇者』的預言之子。」

「怎,怎會如此了?沒可能的啊!」星穹並沒有回過神來,他只努力的想要摘下手錶,卻不能做到。「不要白費力氣了,摘下那塊表你就會死,不按照我說的做也要死。現在給你一個標準秒,按下旁邊的藍色按鈕,然後去找到蜘蛛UMA擊殺。」

如此冷漠的驅使星穹,就令他絕不好受,而縱使他腦子依然混亂,拋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什麼UMA,預言之子之類,他所能做的,就只有——活下去,就只有「啊啊啊啊啊啊啊」。

按下按鈕,星穹周身的氣勢就突然狂增,勁增,霸增!勁勁勁勁勁,強強強強強!「時殿認證通過,裝甲組裝go↑。」清脆的機械音自手錶發出,垃圾桶里的時鐘應聲飛出,無數精密裝置在空中解體,變化,三件模塊化裝甲就在空中浮現。「標準時殿裝甲,timeon!」頭盔,上身甲和下身甲從三個方向狠狠砸到星穹身上,拼合成一套黑白配色的裝甲,圓潤的肩甲,平滑的裝甲線條下卻刻滿時針數字,已知這是科幻作品也不敢輕易採用的裝甲設定了。

「等等,這,這是……」「坐標3點鐘方向,33分鐘路程,請在3分鐘之內趕到。」又是莫名其妙的說話,星穹今次真的怒了:「不知所謂的傢伙,不要用我聽不懂的術語命令我,何況33分鐘的路程,我如何在3分鐘之內趕到?」「既不能趕到,便用你的思想控制手錶,令他改變時間流速。」思想?星穹不再當對方說笑,而是凝神開始把想法注入手錶中。手錶則發出奇特的淡藍光芒,

將星穹包裹吞噬,手錶的指針狂亂的順時針旋轉着,直到,直到那惡蛛正要下口之時!

星穹發誓,自己絕沒有任何正經的打架經驗,但他就是用一記漂亮的飛踢把蜘蛛怪踢開。隨後,星穹就不由自主的說出腦中浮現的話。

「跨越輪迴之扉,溯時追取。末日預言降臨,傳說之時勇者,參上!」

眼前的蜘蛛怪似乎正開口說話,但這種驚訝的事情卻不能分散星穹的注意力。如同大量記憶被灌入大腦的肌肉,令他不由自主的躲開凌厲的攻擊,順勢將時針撥到五。

「時針大劍,便給我出來吧!」近乎停滯的時間裏漂浮着虛幻的時鐘,分針轉動一圈后,時鐘變成了一團黑洞,更有形似時針的大劍彈到星穹手上。這一切就足夠星穹驚訝,但他卻不能理解為何,明明腦子沒有命令,身體就不聽使喚的行動起來,就好像。

有人在操縱着他作戰。

若是平時,星穹會有足夠的時間反感救活自己的神秘人。但現在卻不能允許,蜘蛛怪的蛛絲已經飛向了星穹,若不是裝甲的屏幕檢測,他絕對不能分辨。而現在,星穹就要斬出扭曲時間的一劍,一記。

「hismom的絕時鐘刃啊!」蛛絲被釘在半空,隨後被幾下利落的斬碎。而當碎蛛絲可以落在地上時,蜘蛛怪嚇得怪叫:「你,你什麼時候有的武器?」「隨時。」他念出腦中的文字,然後身體便不受控制的閃到蜘蛛怪身後:「不過,你卻沒有多餘的時間了。」

手起刀落,綠血就濺了星穹滿頭盔,看着滾落的頭顱,反胃感隨之湧現,但他並沒有彎腰嘔吐——他只是靜靜屹立在假山上。

「你,你是……帝國的新型機械人嗎,還是新改造人了?」啊?這個聲音是……星穹驚訝的扭頭,竟發現了光害——這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的了?但星穹卻沒機會詢問了,因為他已經自己開口——

「我說了,我是時之勇者。」

警笛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對鏡光害而言,他這種超能力者一單被發現,那麼結局便只有——死。所以他便從身上迫發出一陣強光,而後消失。當強光打在星穹身上時,星穹則清楚的感覺到時間停止了流動。

用趕來時的辦法,時之勇者以改變時間流速的方式,讓自己迅速來到了家門口。解除裝甲,他立刻就聽到了屋內焦急的撥電話聲,看起來父母正為他沒有歸家而着急。他整了整衣服,然後打開房門——

作為高中生不是挨打,但一頓訓斥卻不能免去。借口好事去看電影沒帶手機,星穹挨了一頓臭罵就蒙過了爸媽。只是,當他跌跌撞撞去洗澡時,看着無法摘下的手錶,才能清楚自己不是發夢。

預言……

星穹把功課丟在一邊,打開電腦開始檢索與所謂的預言有關的東西。滿屏幕的營銷號視頻撲面而來,而他這次換了手段,轉而檢索:時之勇者……

沒有結果。

若是空穴來風,星穹一定不會相信這些狗屁,但他又確確實實的戴上了這副摘不下來的手錶,如果這東西真的與時之勇者有關,恐怕相關的資料已經被隱藏了。

星穹關上了電腦,躺在床上細細思索:歷史老師可能知道些什麼,圖書館里據說也有很多網上都沒有的資料。思緒突然開始飄忽起來,這對喜歡胡思亂想的人很正常。此刻,星穹就開始拉麵,思索披薩,思索星色愛吃什麼,星色……

「吔,你幹什麼這麼想了,你這東西,給我出來啊!」

………………

「兒子,睜開眼睛,我是你媽。」

熟悉的喊聲,喊的星穹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死而復得的感覺不會有人不開心,他這次早早的穿好衣服,難得的下樓吃了早點,而不是叼著塊隨機食物在大街上奔跑。沒有奇特聲音逼迫星穹做什麼,也沒有恐怖的怪物,一切如同往常,令他異常心安……只是手腕的表,卻在提醒他,昨晚並不是一次簡單的噩夢。

早早走進教室,現在的人還很稀疏,只有幾個勤奮的同學,和那個鏡光害,隱藏能力的超能力者。

「嗨,光害,你好啊。」周圍的人紛紛轉過目光,驚訝於著名學渣星穹居然能起這麼早,還跟孤僻的池面轉學生光害打招呼。但光害顯然就不是驚訝了,他失聲喊出來:「你,你不是死了嗎?」「放hismom的屁,我這不是還活着嗎?」

天台,誠哥戰鬥過的地方。光害與星穹就坐在這裏,俯瞰昨晚星穹死的街道。

「所以,我是真的死了?」「是,死的透透的,我確認過。」光害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包煙遞去,但被星穹拒絕:「不是電子的我不抽。」光害掏出一根,手指一劃就點上了:「真是奇特,或許你在死前覺醒了超能力嗎?」星穹不確定要不要給對方看左臂的手錶,但他卻依然把預言和時之勇者的事情告訴了光害。

「唔……」光害噴出煙團,沉思起來,「有關預言之子的事情,我並不清楚。不過學校圖書館你就別指望了,我們可以去市圖書館試試看。」「市圖書館?!那麼遠的地方,難道你報銷?」光害嘿嘿一笑:「狗兒的,別以為你小子能蒙到我,昨晚假山那麼遠,你不是一樣過來了,晚上十二點,我在圖書館對面的熱狗店等你。」「淦,光害,你算計我。」

私底下,光害是個很容易接近的人。但在眾人視線之中,他似乎只有冷淡的表情,哪怕是旁邊坐着熱情校花星色醬,似乎他也不怎麼聊天。有關這位池面小哥是否是homo或者社恐的傳言正蔓延全班。不過,要命的事情還在後面,當隔壁班的班花星野,也是巨蛋公司高管的女兒看上了光害,決定會一會這位傳說中的冰山homo時,一出六國大封相,就在放學以後的班門口開始了。

「嗨,給你這個。」星野對着準備出門的光害遞出一封信:「明天是我的生日,相信你一定會來的吧?」她露出甜美的笑容,而周圍聚集的女生們,都開心的拍起了手。

但光害並沒有說話,只是把精心裝扮的信封,舉到星野面前,然後一下撕開。冷風呼呼的吹走了他手上的信,也吹走了星野心頭的熱度。

「好過分……」星野難過的轉為守備表示,側對着光害流淚。但對方卻靠近星野,手指抹去她眼眶的淚。做什麼了,莫不是為了裝13,再趁此刻虜獲千金小姐的芳心了?絕對不是,輕易不是啊!

光害的眼神突然犀利,對着星野耳語道:「木☆闊☆螺☆絲。」隨後就離開了學校,留下星野怔在原地,一個人在風中凌亂,「這個人,怎麼回事……」

「好肉麻的兩公婆啊,幸好不是我父母,否便樣衰了。」星奏在一旁銳評道,但星穹並沒有心思聽他吐槽,這次他也是早早的告別了星色和星奏獨自回家。明天是星期六,他的作業並不着急,因此可以抱着飯碗在電視機前慢慢吃。

「……作為對民間熱傳的機械人殺人事件的回應,巨蛋公司總裁德川召開記者發佈會,公佈了與警方合作調查的部分細節。他們指出,變種海怪是毋庸置疑的兇手,而現場混亂的群眾誤以為是開槍射擊海怪的機械人殺死了受害人……」

「什麼啊,巨蛋公司的老頭又在睜眼說瞎話。」星穹爸搖搖頭:「近兩年已經有接近50起機械人傷人事件了,對於人類而言,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也許機械人已經不再適合做這些工作了。」星穹媽則反駁道:「你又在杞人憂天咯,能有什麼問題,除了人形智能機械人,家裏不也是一堆機械人嗎,我也沒看見他們襲擊我們啊。」

星穹並沒有心情聽父母拌嘴,關於機械人殺人的案件引起了他的關注,而當屏幕中出現受害人身份未知,屍體也找不到時,他才鬆了口氣。直到星穹吃完時,新聞后的廣告還沒有放完,而在他洗碗時,新聞才放出聲音來,「今日8時,帝國防衛局宣佈引入軍方科技,使用軍用外骨骼製造裝甲戰警……」

深夜,站在家裏陽台的星穹,默默凝視左臂的手錶。「時殿認證通過,裝甲組裝go↑。標準時殿裝甲,timeon!」藍光閃爍,轉眼就來到了熱狗店門口。

拉下的卷閘門前,光害悠閑的抽著煙。而看他腳邊的五個煙頭,就明白他早已等在此處。「來的挺早啊。」「不如你早,看樣子,不到11點半你就來了。」「那我們就別廢話了吧,我來說計劃。」光害揮揮手,一道投影就幾乎是印在了地面上,「孫昊老師告訴我,市立圖書館有一個封閉的舊樓,除了一個保安和巨量攝像頭,幾乎沒有人會去那裏。我會用光害遮蔽攝像頭的視野,隨後用我們的絕世速度繞過保安進入樓內,查看我們需要的資料。」「等等等等,你,你認識孫昊老師,我們班的?」

光害深吸一口香煙,然後丟下,「是的,他是我的二舅。我們出發吧。」自顧自的打個響指,遠處的攝像頭全部發出奇異的閃光,在夜裏顯得如此善良,但不到近處,沒人會把他們和路燈分開分清楚的。

「那就一庫走!」星穹撥動手錶,以遠超常人的速度閃進圖書館內,但令他驚訝的是,有五倍速的情況下,光害卻比他更快,更迅。而縱使光害的高速移動會在身後留下迅猛的閃光,但又有幾個正常人的肉眼能捕捉到呢?

進入樓內的過程比兩人想像的更加容易,並沒有發現保安的蹤影,而沒上鎖的窗戶也被迅速拉開關閉——他們已經進入了黑幽幽的舊圖書館了。

光害自帶光源,星穹的裝甲能夜視,黑暗並不能阻礙他們。但在這樣大的圖書館里,想要找到需要的東西,哪怕對這兩個速度型而言也很難做到。因而星穹提議分頭行動,畢竟一個勇者一個超能力者,角落裏竄出只鬼也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於是商量一下,劃定片區及告知各自所需書籍以後,兩人就分散在不同的樓層開始了尋找。

「額,我看看……《答辯史》,這個不是,《猛獁上班》?這本小說為什麼要放在歷史區了,簡直不知所謂。」星穹深刻的感覺到自己不應該按照分區搜尋了,而應該把圖書館管理員拎出來毆打,直到他把書放對了再關門。但當星穹轉過一個書架時,他赫然發現了一本躺在地上的書。沒有灰塵,沒有蛛網,乾淨的就像是剛剛扔下來的。難道是光害上二樓來看了?也沒可能啊,來了他也會來說一聲,他這個性格也沒開玩笑嚇人的底子。星穹慢慢轉過書本,仔細看着正面的字——《預言集》

一種奇怪的重擊破空而來,狠狠砸中星穹的後背,把他轟向旁邊高大的書架。灰塵四起,星穹不敢大意,哪怕是起身觀察都使用了加速之力,但旁邊卻沒有一個人。「誰,是誰?難道這裏有超能力者?」

蒼老的聲音自空中傳來,似乎出自一個老者:「什麼超能力,歪門邪道。老夫這使用的,可是純正的……」

「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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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啟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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