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夢幻與現實（1）

諾曼最近的精神狀態並不好，經常感覺自己精力不濟，思維混亂。時不時在開會的時候，眼前閃過一些幻影，而在躺倒床上休息時，經常會夢到一個被鐵鎖纏繞，堆積著大量雜物的十字架。

十字架的上面隱約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而且夢的開端總是以一個疑似冒險者的視角進入那不明的空間，最後被某種源自於更高層面的力量驅逐后，突然乍醒。

一晚兩晚可能還好，但是這樣的夢境持續了很長時間，尤其是每次的解決都一樣，以至於被好奇心和煩躁折磨瘋的諾曼變得有些歇斯底里，以至於近乎所有的教會高層都知道這貨似乎被什麼東西纏上了。

教會明面上的教皇實際上權力並不大，雖然能夠藉助像諾曼這樣的老怪物手底下的超凡力量控制教皇國和影響歐陸諸國，但是實際上在真正的教會權力架構裏面並不算什麼。

而像諾曼這樣在上次聖戰里活下來的，擁有超凡力量的老怪物，則在手裏掌握了大量的作戰部隊，像是之前去鎮壓海怪斯庫拉的狄奧多西便是被這些老怪物掌握的作戰部隊的一員。

這些傢伙組成了一個類似於元老會的機構，無論是實際權力和影響力，都遠超《魔法禁書目錄》裏面的神之右席。

和諾曼實力相當的人在元老會裏也不是沒有，但是不多，也就一手之數。

諾曼的手下看到老大出現異常，一些人動起了異樣的心思，一些則是想方設法要幫助自己的老大解決這個問題。

可惜他們的努力終歸是錯付了，哪怕他們把教會裏面用於驅邪的聖物都拿出來了，也沒有用，因為讓諾曼陷入這種狀態的幕後黑手，是一個第十一感境界的遠古神靈。

而吞噬了恩基的十字教之神也只是第十感而已，兩者無論是位格還是實力都不在一個水平上，尤其是他們的神還和綠綠的神在打仗……

也正是因為這多重因素疊加，以至於諾曼出現了異常，教會上下都沒有辦法，更別提還有人落井下石。

阿爾伯特·戈爾德也是在上一次聖戰活下來的老人之一，他的年齡比諾曼小5歲。和還在懷念當初教廷的全盛時代的諾曼不同，這位更傾向於現在這一受到縱慾之風影響的時代。

與相對清廉的諾曼不同，這位可謂是多吃多佔的祖師爺。在聖戰結束后，實力雖然有所增強，但是更多的時候是在享樂。

大量在他名下的莊園、山間別墅被修建起來，初夜權在他的手上貫徹到淋漓盡致。同時也為追求機制的歡愉，弄出了很多變態的玩法，以至於他那數之不盡的莊園、別墅裏面安置的女性苦不堪言。

而被那不知名存在折磨得快瘋的諾曼經常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到一些他在背後說的話語，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說的，但是無不以極度的惡意對他進行辱罵和污衊。

或許阿爾伯特曾經在背後確實說過這些話，若是正常情況下，諾曼即使是憤怒，也不會記很久，可惜的是，諾曼現在並不正常。

……

深夜。

諾曼在被怪夢折磨了許久之後，頭一次不再做那個不斷靠近十字架的夢，而是以第一視角的在教廷內部建築里漫遊的夢。

他以一個似乎是不知名信徒的身份漫步在教廷那點着蠟燭的走廊上，作為一個統治歐陸多年的勢力，雖然在上次聖戰之後，大量的主力被打崩，以至於無力維持昔日的霸權，但之後靠着和各世俗政權的妥協，依舊有着巨大的影響力。

也正因如此，大量的財富堆積在教廷內部，被各大元老及其之下的主教們瓜分，即使是剩下的，也讓教廷的內部裝飾不遜色於各國的宮殿。

這由光滑的大理石所打造的走廊似乎是通往阿爾伯特的房間，即使是離他的房間尚有不短的距離，諾曼也聽到那從阿爾伯特的房間里傳來的喘息聲和慘叫聲。

若是以往，諾曼可能還會有一些猶豫，然後扭頭就走，可惜最近因為有點神經衰弱，因此他直接沖了上去，一腳踹開了房門。

只見阿爾伯特的房間里，有多名處於天體狀態的女性被吊在牆上，被幾個雙目無神的少女鞭撻著。不遠處還有幾個被殘忍地截去四肢，並在剩下的肢體安裝了金屬鈎，像是商店裏面的牛羊肉一般懸掛在架子上的少女……

各種被殘忍手段處理過的少女充斥着整個房間，她們共有的特徵就是雙目無神，而且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摧殘。

雖然因為久居高位，加上中世紀的這個特殊環境，諾曼平日也不會把這些只有美貌，身份卑微的少女看在眼裏，平時即使看到這種佈置，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不知道是不是被幕後之人放大了某些情緒，因此此時的他不由得產生了一種殺死阿爾伯特的慾望。

由於他闖入時，阿爾伯特在房間的深處，因此沒有察覺到這邊的動靜，但是在他逐步深入之後，那麼大一個人是不可能看不見的。

「你是誰？進來幹什麼？不知道這裏是我的私人宮殿嗎？！」阿爾伯特不耐煩地看着眼前這個闖入者說道。

「我？」諾曼有些想笑，隨後殺戮的慾望不斷高漲。

「我是來殺你的人。」

「就憑你？」阿爾伯特不屑地看着眼前這個穿着奇裝異服的怪人說道，「能夠突破我門外的結界算是有幾分本事，但就這點能耐，可殺不了我。」

諾曼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自言自語道：「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物以報天……」

「你說什麼？」

「殺！殺！殺！殺！殺殺殺！」

看着眼前這雙眼泛紅，似乎不正常的阿爾伯特此時終於回過味來，雖然一直以來也有一定的鍛煉保持戰鬥能力，但長期沉湎於酒色，加上此時身上空無一物，打起來最多能夠有巔峰期三成的戰力就不錯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阿爾伯特，在眼前這個奇裝異服的傢伙，有所動作時，第一時間拉開了兩者的距離，隨後那沉寂許久的小宇宙瘋狂燃燒了起來。

「殺殺殺殺殺殺！」

此時實體化，充斥着血腥味的血色巨浪已經奔涌而至，阿爾伯特燃燒起來的小宇宙如同狂暴的海洋之上的一葉孤舟般，被輕而易舉的掀翻，隨後消失……

突然爆發的兩股小宇宙驚醒了整個教廷，連帶着諾曼本人也被自己的手下叫醒，在諾曼的意識回歸后，那在阿爾伯特的身上製造出如凌遲一般的傷口的怪人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隨後便在衝進阿爾伯特的宮殿的幾名神父的眼前消失。

諾曼在進入阿爾伯特的宮殿後看着如同被凌遲一般的阿爾伯特，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夢裏發生的一切居然是真的，隨後冷汗在他的背後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