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最後準備
一抹火光在黑暗中閃現，巴瑞叼著香煙默不作聲地抽著。
身旁是凝視窗外的威斯克。
在將所有的問題都給予二人解答后，伯恩二人離開了這房間，留他們自行交流。
一根香煙燃盡，巴瑞下意識地又拿出煙盒，送到嘴邊時停頓了。
「你相信他們，對吧，那些唯心主義。和諧之力，大瘟疫，創造怪物之類的。」
聽完，威斯克詫異地反問：「你不信，那你怎麼解釋南區的局面吶？那些怪物，和那座城堡不都是擺在我們眼前的嗎？」
巴瑞沒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道：「橙市瘟疫，對，這個詞我好像第一次聽到，又好像間隔很久遠。問什麼之前我從沒在任何人的口中聽到過這個事件，誰有能力去修改整個世界的記憶？上帝嗎？」
「也許吧！上帝想讓我們做得更多，知道的更少，誰知道。」
巴瑞將香煙點燃，抽了一口道：「威斯克，我們還有選擇，你用不著......」
「我會！」
威斯克打斷了他，又指了指窗外，「你注意到了嗎？南區好像越來越安靜了，從聖胡安醫院到這，就像從現代走向蠻荒！生命在減少，光明也逐漸消散。」
「南區還能活下多少人？二十萬？十萬？或者更少。」
巴瑞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垂下眼瞼，道：「我們延緩時間，慢慢計劃，總有辦法的。」
「巴瑞，我們最缺就是時間了！」
看到朋友消沉的樣子威斯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會上天堂的，對吧！」
巴瑞是個傳統的天主教徒，他的家庭也是。
他肩膀微微聳動，不自然的點頭。
過了一會，威斯克又道：「如果計劃順利的話，結束后你要早點趕到停車場，把肯迪帶出來。」
巴瑞無聲地點頭，他想到伯恩那魔鬼般的治療方式，心中的悲觀佔據了上風。
「如果他能挺過去的話。」
呼的一聲，威斯克長出一口氣，問巴瑞要了支香煙。
「我以為你已經戒了。」
「戒了兩周。」
兩人相繼抽起香煙，威斯克問起了巴瑞妻子孩子的事。
得到了後者很敷衍的回應。
嘲笑道：「你應該放下面子，去跟琳達道個歉，那並不是什麼難事。」
巴瑞愣了一下，掩飾道：「我們的關係已經很緩和了，別擔心我。」
「那就再好不過了。」
*
另一間房間，伯恩兩人也在低聲討論著。
「你說了所有事，會嚇到他們的，我想他們接受不了這麼殘酷的事！」
傑米有些擔心。
伯恩只是從鼻腔中輕哼了兩聲。
「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他為那些幸運兒做了什麼事，伯恩你覺得，聯邦僅有他一個人嗎？」
傑米感嘆著自言自語。
「不會的，我想，不知道有多少和他一樣的人在這些環境中掙扎，求生，最後奉獻自己，卻沒有任何回報，就連『名』也留不下一個。」
「至少我們還知道他，你想說什麼？」
伯恩仰著頭閉目養神。
傑米沉默半晌，嘆道：「不，我什麼也沒想說，只是，如果我們在之後，不，就在這次失敗了吶？會有人記得我們嗎？」
「還是說，我們也會成為傷亡數字中不起眼的一個。」
偵探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奇道：「你認為我們是不同的？為什麼？」
傑米反問：「難道不是嗎？我們有超出常人想象的能力，當然是特殊的。」
伯恩呵呵笑了兩聲，「就在我們看到的那些事件中，不一樣還存活著一些人員嗎？那就是他們自己求生的結果。」
「或者，有我們的同類介入。」
傑米不甘示弱地解釋。
雖然他不知道伯恩的能力從何而來，可對於自己是非常清楚的。
先是死去，然後被惡靈復活，最後身體出現了異常的反應，得到了伯恩口中的能力【人偶師】。
那麼以此類推，在聯邦歷史上發生過幾百上千次的同類事件。
難道不會出現擁有超凡能力的個體嗎？
傑米認為是可能的，甚至一定的。
這是他在雷文斯菲爾事件結束后，在很長一段時間糾結的一件事。
而伯恩聽完，心裡也是一動。
他當然早就對這個世界隱藏在暗處的東西有些猜測，可還從沒接觸過。
唯一一個能掛上號的還是在自己眼皮下出現的傑米。
也許需要在資料中著重尋找那些人了，他們可能會知道的更多！伯恩在自己的心裡打了個便簽。
傑米說了很多，見伯恩一點反應也沒有，頓感無趣，也陷入了沉默。
耳根子清靜下來的偵探還沒休息一會，兩名特警就進來了。
傑米打起精神道：「聊的怎麼樣，你們願意相信我們嗎？」
臉色略有緩和的威斯克道：「當然，我一直很相信你們，所以我們需要計劃一下對吧！關於那個，雙頭犬。」
然後幾人圍坐在一起，氣氛雖不熱烈，但還算和諧。
巴瑞作為其中的激進分子直接提議，強行用坦克轟死它，在略微考慮一陣后被否決了。
原因是在不清楚怪物有什麼能力的前提下貿然使用底牌很危險。
萬一它擁有能破開坦克裝甲的能力，那就完全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第二個提議是，將它引到城堡附近一起炸掉，可是這就意味著需要第二個犧牲者，餘下的三人巴瑞和伯恩都不具備犧牲精神，唯一自告奮勇的傑米也被認為能力不足。
而且對於之後的油罐車衝進城堡存在太多不穩定的因素。
最後就是伯恩在考量后提出的引開怪物，利用城市存在的地形拖住它一段時間，給威斯克創造機會。
這個計劃是最可能實施的，在天台，幾人早就通過望遠鏡確認了城堡現在已經不再吞吐怪物。
因此，只要把那隻雙頭犬引開，通往城堡的道路上就是一片坦途了。
確定好計劃，剩下的就是分工問題。
引開怪物的職責當然只能由伯恩執行，也只有他有能力，威斯克駕駛油罐車，巴瑞和傑米在城堡附近大廈警戒可能回歸的怪物們。
他們攜帶了五個小型對講機，儘管連接不上警方的通訊頻道，可在五公里內，內部通訊還是可以的。
以便及時應對計劃中的突發變故。
分工完成，傑米抽出香煙一一散了出去。
就連不抽煙的伯恩也接過了。
煙霧中，沒有告別，沒有感傷，幾人開始照著計劃自行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