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驚變 倖存者

「伯恩！！出事了。」

咚咚咚的敲門聲喚醒了正在睡眠中的伯恩。

是傑米的聲音，他迅速穿好衣服開門。

沒有過多解釋，他們下樓上車。

在車上。

傑米梳理了事件脈絡並解釋給偵探聽。

「就在剛剛，第七大道一戶家庭打電話報警，聲稱見到了一隻高大的怪物，

想要擄走他的孩子。」

「成功了？」

「不，但是她的丈夫死亡了！」

「什麼？！」

伯恩眉心糾結成個川字。

孩子沒事，丈夫死亡！！

也就是說怪物在達成條件后也會對成年人下手。

不過他又想到另一件事。忙道：

「是誰告訴你這件事的！」

「是局長，記得嗎？我向警局捐贈了了不少東西，讓他如果發現有關10.17的異常事件就通知我。」

「他同意了？」

「對，因為我說的是『異常』，如果是正常失蹤案就不會通報。」

「Shit，金錢世界！」

偵探不由得驚嘆道。

十分鐘后，連闖兩個紅燈的傑米二人趕到了案發地點。

房屋周邊已經被黃色的警戒帶隔離開。

一些穿著睡衣的居民們在外面圍觀，低聲討論著。

幾輛閃爍著警燈的車輛將路口封堵。

路口幾名警員正在執勤。

他們看到了靠在車邊低聲討論的幾名警探，大鬍子勞倫斯正在其中。

傑米眼睛一亮，帶著偵探往前擠，很快就到了第一排。

招手呼喚道：

「勞倫斯，發生什麼事了？」

大鬍子一眼認出了白天才見到的二人，一臉不爽。

但還是向警員揮揮手，將二人放進來。

他先是向幾位同事介紹：

「這二位是，局長找來的外援，傑米先生和伯恩偵探。」

「你們好！」

傑米打了個招呼，看向一旁的高個警探道：

「您就是負責10.17相關案件的負責人嗎？」

警長摸不著頭腦，還是應道：

「是的，你有什麼問題？」

「對，我們想進去看下現場情況，可以嗎？」

「不行，現在是警戒區，請你們安心回去等待警方的通報。」

聽到警長說完，傑米將他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

「蓋伊警長，對吧，不知道您是否聽到了有關局長先生的傳言，要更換新的警車吶？」

他有些吃驚：

「是傑米先生捐贈的？」

「是的，我還計劃捐贈一筆警察基金，為那些受傷和退休的警員們提供幫助。

這件事，局長先生也知道。」

他將帽檐壓下，沉默一會低聲道：

「傑米先生想要做什麼？進去看看嗎？」

傑米坦然承認，側著腦袋：

「是的，但我們不會拍照，也不會散播有關的傳言。和你們一樣，我們只想慘劇早點結束！」

蓋伊警長思考了一會，隨後叫來一名警探低聲吩咐幾句。

後者向二人投來懷疑的目光，還是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警長做了個深呼吸，警告道：

「我向現場負責人通報了你們的情況，你們可以進入。但是不可以拍照，不能隨意觸碰物品，只能看，懂我的意思嗎？」

「如你所願。」

然後二人戴上手套腳套，一名警員帶領他們進入了房間。

勞倫斯靠近了警長，遲疑道：

「他們可以進去嗎？這件事，很不一樣。」

蓋伊將帽子甩到一邊，敞開衣領：

「沒什麼不一樣的，10.17案件進行到今天，我們都知道這其中存在某種問題，如果一個凱瑟琳說的是瘋話，但那個女人哪？

她們壓根不認識，就像那位先生說的，我們需要幫助。

也許真的存在怪物......」

「對了，你是無神論者嗎？」

「......曾經是。」

*

*

一進屋，二人就聞到一股難以言喻的腐臭味。

前方的警員提醒他們捂好鼻子。

走在後方的伯恩趁機詢問，女主人報警的時間是多少。

警員回復，

一點三十三分。

看向手錶，現在已經是一點五十六分。

二十三分鐘時間，警探們的反應也是極為迅速的，不愧是富人區。

客廳是案發主要地點。

一進入，傑米幾乎要嘔吐出來。

儘管經歷了雷文斯菲爾事件之後，他一樣沒能適應。

伯恩的臉色同樣難看。

整個客廳完全被變成了紅色的，血肉的天地。

沙發，電視，天花板，桌椅地毯，全部被血肉覆蓋。

人體臟器隨意散落在各處。

大小腸，筋膜，肌肉。

白的紅的黃的，綠的黑的，無不交織在一起。

那是骨骼碎片，毛髮，和...！

劇烈的血腥，腐臭味衝擊著二人的感官。

約二十餘平的空間沒有一絲可以落腳的地方。

探員們只能在客廳外一處地方小心採集著人體組織。

現場負責人拍了拍傑米的肩膀，後者憋著的話脫口而出：

「這真的是人體能做到的出血量嗎？」

伯恩也贊同的點頭。

在這殘忍血腥的一幕中，他忽然想到自己前世的老家，有著一道叫做全豬宴的宴席。

通常是某一戶家中有喜事發生時，或在過年節的時間。

那戶人家就會宰掉一頭大肥豬，邀請親朋前來共聚歡樂。

如果按照那麼說，眼前的一幕幾乎可以算是全人..！！

只不過被邀請來的都是他的同類。

腦海中混亂時，他還有個清晰的疑問。

這是什麼意思？

示威嗎？

殺掉一個人很簡單，扭斷頸骨，刺穿頭顱，捅穿心臟。

無論哪種做法，在那隻他沒見過的高大怪物身上，都做得到。

可是它偏偏選了最血腥，殘忍的。

將一個人，切成一屋子！

如果不是戲耍玩樂，那麼。

或許。

它也是有智慧的。

這樣想著他看向警探。

「我們也不願意相信，那些人體組織細胞，我們正在加急進行檢驗比對。

可是從那位夫人的說法來看。

這一屋子，就是她丈夫。」

警探臉色也很難看，他是現場負責人，最了解案子的情況。

但是從警十幾年的經歷，還沒有一次現場能達到今天的慘烈程度。

他見過邪教組織，食人魔，有肢解怪癖的連環殺手。

可那些血腥程度，不及現在的十分之一。

伯恩將手從鼻子移開，血腥味瞬間湧進氣管。

他掃視幾眼馬上就發現了唯一未被血液覆蓋的，牆上那幅可笑的動畫人物畫作。

拍了拍傑米的肩膀示意他看過去。

後者盯著看了一會，苦笑著：

「是，【強大】的氣息。」

伯恩聽完向警探道：

「倖存的孩子吶？我們可以跟他聊聊嗎？」

「不行，他現在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應該剛送到醫院，我們同樣沒有為他作筆錄！」

警探毫不猶豫的拒絕。

伯恩瞭然，將傑米拖到一邊：

「突破口就在那孩子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