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維特法爾教堂

「嘿！」

一道童聲響起，粉色手臂閃電般出現朝上方的物體轟去。

卻又在他的額頭前不足一厘米停了下來。

短暫適應了光線的突然變換，伯恩看清了眼前的小男孩。

碧綠色的瞳仁，大眼睛，金髮稀疏，看起來十來歲。

「你需要幫助嗎？」

男孩再次開口，伯恩卻注意到了他身上髒兮兮的校服。

「不用了，你走開一點！」

他笑著說道，等小男孩離開一點直接發力將井蓋頂開。

雙臂用力翻了上去，然後再將傑米也拉了上來。

「還有人活著！」

剛上來傑米就激動地說道，然後靠近了小男孩說著些什麼。

伯恩抬頭打量著自己所處的環境。

一間不大的房間，沒有窗戶，也沒有房門，天花板牆壁都是粗糙的混凝土。

倒是有一些人為雕刻的十字架在牆壁上，像監獄一樣。

除了這些就只有幾張黑漆漆的布單鋪在地面上，和一邊牆角的的垃圾堆。

自己出來的井蓋就是在一張布單下，也怪不得會驚動男孩了。

而另一邊傑米已經問清了這裡的情況，剛一轉身，小男孩就跑出了房間。

兩人也沒有去追，傑米語氣掩飾不住的激動：

「還有人活著，至少幾十人！」

「這是哪？監獄嗎？」

伯恩岔開話題。

傑米一愣，還是很快道：

「不，應該是我祖父捐贈修建的的教堂，維特法爾大教堂！」

「我們出去看看，小男孩應該是通知還活著的大人了！」

伯恩沒有糾結這裡不像是教堂的樣子，走出門外。

門外是一條長長的走廊，窗戶被木板封死。

前後看去，都是像自己出來的這間房子一般簡陋。

牆壁上每隔不遠就有一盞油燈，讓走廊上光線明亮。

伯恩在前方走著，傑米緊跟其後。

一直走到盡頭，轉角處傳來大片嘈雜的腳步聲。

伯恩後退了幾步，與傑米並肩側身道：

「這是你祖父的教堂，你來跟他們交涉，問清這兒發生了什麼！」

傑米苦笑著答應。

這時，那群人已經轉過轉角出現在二人眼前。

最前方是一個頭髮花白的白人老頭，穿著一身髒兮兮的神父裝，手上還握著一本聖經，眼神銳利。

離開的小男孩就在他的腿邊看著傑米。

神父身後是一群年歲服裝各異的居民們，約莫四五十人。

他們手上或是拿著獵槍，或是高高舉起手中的木棍，斧頭。

一致的是都不約而同地向二人投來敵視的目光，怒視著二人。

他們將這條狹窄的走廊擠得滿滿當當，喘著粗氣。

「走狗，該死的東西！這次一定不放過你們！」

一個黃色背帶大叔咬牙切齒道，身後一陣附和的聲音。

「這次要燒了你們！」

「別想再逃走了......」

「我要把你們的人頭送到我妻子的墓前！」

「......」

吵嚷的聲音雜亂不堪，多是辱罵居多。

伯恩一臉無語地看著傑米，傑米也有些懵，連忙解釋道：

「我們不是那些鬼東西，我們是人，我們......小心！」

還未說完就有一塊不小的石頭丟了過來，傑米連忙閃過。

隨後是更多的石頭，將二人往後壓制著。

猝不及防之下，傑米已經被砸中了好幾次，痛呼出聲繼續解釋著。

伯恩因為閃避的及時沒有受傷，可卻有些不耐煩，準備拿出武器讓他們清醒清醒。

這時，神父說話了：

「我們不會投入到你們那隻惡靈的懷抱！同樣，也不會放過你們！」

他的聲音沙啞，透著刻苦銘心的仇恨。

他剛說完，身後附和聲更大了，已經有幾人抬起了槍口瞄準了二人。

伯恩臉色一變，迅速閃入一旁的房間，只留下傑米面對暴怒的居民。

傑米這時得到了喘息的機會，急聲解釋道：

「嘿！看我，我們是人，不是那些怪物！我們是來追查小鎮的。也在被那些怪物追殺！」

誰料說完對面的議論聲更大了，彷彿噴發的火藥桶一般。

叫罵聲，子彈上膛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傑米臉色猛地一變，卻咬著牙沒有退後，舉起了雙手。

「看著，我沒有武器！」

說著他旋轉身體並掀開襯衫，並解釋著：

「我是傑米，傑米.艾什！這座教堂是我祖父捐贈的，記得嗎？」

或許是傑米的行動安撫了躁動的人群，他們也逐漸冷靜下來。

最前方的神父再次開口：

「我要你跟著我念一遍！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傑米重重點頭：「當然，一百遍也沒問題！」

「瑪麗肖是一隻來自地獄的惡靈，他永生永世也沒有辦法成為這片土地的神，而它的行為也會拖著它的軀體再次沉入地獄，再也無法掙脫！」

傑米有些茫然地，探尋地看了看伯恩，後者回之以贊同的眼神。

就在他遲疑這會，對面又是叫嚷起來，但卻被神父攔在身後，阻止他們向前。

傑米急忙高聲道：「瑪麗肖是一隻來自地獄的惡靈，他是一坨**，它就是我的屁*，它最終會滾回地獄，成為一隻最下賤的毒蛇！！」

「這樣可以嗎？」

傑米聳了聳肩，解釋道：

「我猜你們是想詛咒這個瑪麗肖的人，我這麼說可以嗎？」

人群猛地寂靜下來，似乎沒料到傑米的反映，竊竊私語的交談著。

伯恩也探出了頭高聲道：

「對，瑪麗肖就是一隻山羊，被上帝上過的山羊！還有......呃！」

說話聲戛然而止，他迎上了傑米震驚疑惑的目光，這才猛然發現自己是在教堂。

咬了咬牙再次道：

「Sorry神父，我不該那樣說，他沒那麼做過，是，是宙斯做的！」

「Sorry傑米，請你繼續！」

這讓走廊里緊張的空氣開始放鬆起來，一些男性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低聲笑著。

「抱歉，神父，我的朋友沒有侮辱上帝的意思，他只是......」

「不，沒有問題，只要你們不是瑪麗肖的僕人就好！」

神父沒有計較的意思，向傑米走去。

他身後的人群緩緩散開了，只剩下兩名中年男人和那名小男孩。

或許是來保護神父的，伯恩這麼猜想著。從房間中走出，他到傑米身後。

神父也來到了傑米身前：

「你是傑米？維特法爾.艾什的孫子？」

他上下端詳了傑米一陣，自顧自回道：

「很像，看來你的確是艾什家族的人，至少是那個人的後裔。」

他又看向傑米身後的伯恩：

「這位先生哪？是你的朋友嗎？」

伯恩露出一個尷尬的微笑揮了揮手。

「對！我們是來調查小鎮消失的事的！到底發生了什麼，神父！」

傑米焦急道。

神父沒有回答，而是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歡迎來到維特法爾教堂，艾什家族的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