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征服

「會!直到……」靈芝吞吞吐吐。

「直到什麼？」風遠禁不住捉住她的手。

「直到明天。」靈芝終是吐出這一句。

「啊？」風遠吃驚地放開她的手。

「這究竟是為了什麼？」風遠忍不住追問。

「我本是天山臨悅洞修鍊成仙的小小靈芝草。」靈芝側過身去，垂下頭來：「因我甘願做個散仙，不願受天界諸般規矩的約束，也不去參與眾仙們的任何考核，有一回，無意中得罪了天界心高氣傲的梅花仙子。她將我打回原形且拋擲凡間，直到……」

「直到什麼？你倒是說呀？」風遠焦灼道。

「直到做為靈芝小人兒的我，成為女兒身。」

「那又怎樣？」

「那便是我重歸天界的時候。」靈芝道。

「你……你想回去嗎？」風遠喃喃道。

靈芝突然轉過身來，將整個身子投在風遠懷裡，當風遠的手觸上她赤裸的肩頭，他禁不住全身一顫，可他故作鎮定地說：「若我讓你留下來，你會怎樣？」

靈芝沒有直接回答道，她只是眨了眨長睫毛望著他，說：「我來到凡間還有一件難辦的事情，那是要替梅花仙子尋出人間的『鬼之子』，並……」

靈芝沒有再說下去，風遠也沒有再問，只因他的唇已急不可耐地伏上她的……

鴻運客棧，風遠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二更天。

儘管凌亂的床榻上還留存著激情的餘韻，可靈芝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從床榻上，從他耳朵里。

「該死！」風遠一遍遍地罵著自己。

若是昨夜他能控制住自己不那麼心急火燎的要她，她也許會把『鬼之子』講完。

可現在什麼鬼故事，或是鬼兒子的故事，風遠通通不知道。

他多麼渴望靈芝能回來，即便只是住在他耳朵里也好。

可他辦不到。

等他穿好烏黑的夜行衣來到縣衙後院那堵高牆之外時，他發現自己似乎來遲了，已有人搶先一步夜探縣衙停屍房。

院內叱詫聲，兵刃互擊聲響成一片。

風遠雖輕身功夫弱，可他雙臂擁有洪荒之力。

只見，他以迅捷的速度爬上高牆外的一棵濃蔭大樹。

他的視線穿過密葉間的縫隙，朝縣衙後院探去。

後院中班頭領著一眾衙役們正與幾個穿夜行衣的闖入者斗在一起，一頭蓬亂的紅髮下遮住的屍體，在漆黑的夜色下已被那幫闖入者拖到院中的一處草坪上。

屍體是橫躺著，可面上遮著頭髮，無法分辨。

風遠真想生有雙翅，趁亂飛至屍體跟前，撥開亂髮，瞧上一眼。

只要死者不是紅魁，風遠便可放下心來。

可他哪有雙翅？

若真要使出他那三腳貓的輕身功夫，非被衙役們逮住不可。

正焦灼間，眼看場內的打鬥將要被抑制，良機轉眼即逝。

突然間，一個瘦弱的黑衣人『嗖！』的一聲從對面牆頭掠下，只見那人身子並不落地，反而在空中擊出一掌，掌風襲來，掩住屍體面部的紅髮被一擋而開。風遠目力極好，他一眼瞧見不是紅魁，立刻笑著從樹上跳下。

他的人一落地，一個黑衣人便出現在他背後，並在他肩上輕輕拍了一下。

風遠，當即轉過身來，手臂一抬，黑衣人的面巾便落到了他手上。

正如他猜測得那樣，黑衣人正是呂小凡。

是呂小凡藉機出手，用掌風擋開屍首上的遮面長發。

風遠說了聲，謝謝！眼前的呂小凡則朝他笑笑：「這一切，可不是為了你。」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