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操盤
不知道遺失了多久的傳國玉璽。
怕是不僅僅暗閣有興趣，這些在潘家園生存打拚了這麼久的大佬們，自然更有濃厚的興趣。
畢竟在當年，九五之尊的手中之物，誰敢說一聲不屑一顧？
「那我的父母到底去了哪兒？」
我慢慢開口，雖然很迫切想要知道父母的消息，但是依舊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潘老頭只是在搖着他花白的腦袋，沒有言語。
他並不知道我父母到底去了哪兒。
這一點我相信他並沒有說話，以父母的心機，也絕對不可能會把自己的行蹤告訴給這些算計過他們的人。
「既然破了局，那就把國運牌給我。」
我轉而向潘老頭要起了國運牌，沒有父母的消息，自然也只能夠依靠我自己尋找了。
也只有過於牌，才能夠給我找到父母的希望。
只是對面的潘老頭，依舊緩緩搖了搖頭。
「老頭，你可別倚老賣老啊！你被君爺戳破了局，現在已經輸了，怎麼還耍起無賴了！」
強子冷不丁開口，早就沒了對於潘老頭的敬仰情分。
在這個局裏，多少次的兇險，都是為了潘老頭來闖的，結果這一切都是對方設下的一場局。
換做是誰，一時間也沒有辦法接受。
我沒攔著發怒的強子。
我內心之中一樣也很生氣。
國運牌在對方的手裏，只要潘老頭不願意交出來，那我也絲毫沒有辦法。
京都這麼大的地方，他藏在哪兒，只要不說，我就是找上十年，也找不出個所以然。
「這些都是我設下的局沒錯，不過也是一場測試，當然也是為了找到一個真正的操盤人。」
「暗閣，我已經鬥了半輩子，也就揪住了一個米迦勒，到今天為止，我也都沒有找到暗閣真正的掌控人是誰，只知道每一天通天寶行的拍賣會，都會有一堆突然出現的有錢人，買走物件，結果全部都是暗閣出的手，哪怕是用了假貨，最後吃虧的也是自己，壓根引誘不出對方。」
「君贏，只要你答應我，能夠讓暗閣元氣大傷，沒有辦法再在潘家園作威作福，禍害老祖宗留下了的這點玩意兒，我可以雙手奉上國運牌，並且還會把在京都所剩下的所有國運牌位置告訴你。」
潘老頭的話，擊中了我內心之中最為脆弱的一個地方。
我所做的一切，要真說為了什麼深明大義的事情，那就是我虛偽了。
我只是為了一件事，那就是找到我自己的父母。
找到他們的目的，那就是宣洩一番之後，然後叫他們好好的替爺爺奶奶了卻後事。
這是我心裏的魔障，也是支撐着我的執著。
我欠下爺爺奶奶的，實在太多太多，二老臨終之際，最後的願望，也是想要讓我找到父母。
「君爺……」
我身邊的強子輕輕開口，有些驚疑不定。
畢竟對面的這個老頭可不是什麼簡單角色，一旦答應了對方，到底是不是一個局，誰也說不準。
我舉起了手，打斷了強子的話。
哪怕對面是一個縱橫潘家園的老炮，我也一樣敢面對，這並沒有什麼可怕的。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後悔。
既然決定了，那就沒必要後悔。
「我應了，這個局可以給你繼續做下去，甚至可以修補下去，但是我也要提醒您一句，這是一個交易，並不是因為我的同情心泛濫，如果最後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那我會讓整個潘家園都經歷一場風暴。」
我掐滅了手頭上的煙蒂，認認真真看着對面的潘老頭。
也許到現在，才是真正的開始。
潘老頭的所有身份，在這個時候才暴露出來。
八旗身份，老王爺的貼身管家，潘家園的園主，通天寶行的幕後老闆。
以及那時常使用的潘家園大名鼎鼎潘良怪老頭的身份。
「如你所願，老頭我，說一不二，你能贏我，自然也就有做出選擇的權利，我把一切都擺上了枱面，是我的誠心。」
潘老頭笑了。
這一刻的他，彷彿眼裏有了達成目的的一抹狡黠。
「說說吧，暗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的存在，又有多大的牽連。」
我端起面前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
「暗閣，是一個專門收集我們的古董，字畫，等等的組織，拍賣會去之後，就會開始造勢，讓我們一些愛國的企業家，花費龐大的代價和金錢，從他們的手裏買回來，再送回國內。」
「一來一去，中間的價碼更是水漲床高，而這些人，掙得盆滿缽滿，開始用這些錢給那些狗腿子辦國籍，然後成為他們手裏頭的槍，曾幾何時，咱們的老祖宗，也是這樣被欺辱的。」
潘老頭認認真真的開口，這就是他最真實的一面，也是我之前每每懷疑他的時候都會鬆懈下來的原因。
他的確忠君愛國，也恨那些踩踏了家園的洋鬼子。
「既然都不想要這樣，那為什麼不直接捐給博物館？」
強子冷不丁開口，有些看不起這副模樣的潘老頭，似乎在說他就是為了一己私利，所以要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
潘老頭和通天寶行的大掌柜頓時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強子。
兩個人也沒出聲，但是看面容，大概是有點想要笑卻又怕被這個傻大個當成是嘲笑的模樣。
我無奈微微搖了搖頭，給了潘老頭一個不好意思的眼神。
偏過頭看着強子。
「要是你祖上傳下來一個東西，值五百萬，家裏有事，要用這個東西換成錢，才能夠把事平了，你會不會把這些物件無償捐給博物館？」
強子愣了愣神，慢慢搖了搖頭。
我點上一支煙，慢慢開口說：「這個世界，有很多人，都是到了無可奈何的地步，才會選擇把這些流傳了無數年的物件拿出來拍賣，當然，也有一些人只是為了錢，但是這些人，也並沒有錯。」
強子沒有繼續開口說話，我的話里，有沒說出來的，讓強子自己慢慢體會。
人都是自私的。
除非擁有了很多，那麼自然也就不那麼自私了。
比如錢。
為什麼哪怕明知道是花了高價去買物件，捐回來也不會有報酬，依舊有人會做？
因為這些人已經不缺錢了，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一串數字，家國大義，已經比錢更加重要了。
但是那只是對於他們。
對於其他人，甚至連三五萬塊都算得上是一筆巨款的人來說，那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
潘老頭一樣。
他也是人，不可能把收來的東西，全部都捐出去。
他也有自私的一面，這些東西可以換成錢，用來做很多其他的事，但是不會無償捐出去。
這就是人。
各色各樣的人。
「君爺看得倒是通透。」
大掌柜毫不吝嗇讚歎了一聲。
潘良看着我的眼神倒是帶着一抹笑意和驚訝，似乎沒想到我能看得這麼透徹。
「別硬誇了，暗閣到底是個什麼鬼組織。」
我沒打算和他們來恭維這一套。
畢竟我的脾氣可沒有那麼好消下去，即便是破了局，那也是被設了局以後的事情。
「我們到目前為止，也就只是了解到暗閣這兩個字而已，米迦勒那邊撬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暗閣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組織，這個組織，可能貫穿了很多的國家，甚至你的父母，也是因為暗閣所以才銷聲匿跡的。」
「我們本來想要讓米迦勒死在你的手裏，等我告訴你所有的真相以後，你沒有辦法離開，暗閣自然會找上你，到那個時候，你在明面，我們在暗處，裏應外合，自然可以挖出暗閣在京都的隱藏人手。」
「只是現在，一切都需要重新設計。」
潘老頭看着我慢慢開口。
整個局，都是為了這最後的一步，也是為了讓我沒有辦法有其他的破局方式，必須要和他合作下去。
不過我並沒有徹底入局，主動權反而來到了我這邊。
對於暗閣，我也算是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突破口，看來還是在米迦勒的身上，要引出米迦勒身後的人，才能夠有機會真正知道暗閣是個什麼組織，又是個什麼存在。
「這就是所有的一切了，不知道君爺有什麼想法，可以逼出米迦勒身後的人？」
大掌柜的語調有些輕佻，彷彿是我破壞了一切的好局，才有了現在的這個場面。
「如果說，米迦勒身後的人，手頭上的資金全部都到了我們的手裏，會如何？」
我轉動着手裏的打火機，把眼神放在了潘良和大掌柜的身上。
「這一點我們早就想過了，壓根就沒有什麼作用，之前用了假貨在拍賣會上，結果人家壓根就不會出手買下這些東西，他們的眼力可不是白給的。」
大掌柜立馬開口。
潘良的表情沒變，只是默默的點頭，在證明大掌柜說的話是真的。
不過我卻微微搖頭。
假貨這種東西，要麼是做得不夠真，要麼，那自然就是家裏出了鬼。
這句話，我沒有當着兩個人的面說，因為這裏，可能就有鬼在。
「潘爺，我回四方閣去了，我想想要怎麼佈局，你還是回到雜工的位置上，這裏，太扎眼了。」
我站起了身子，走出了大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