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你沒有拒絕的餘地
謝今澤輕笑一聲，言語中卻是滿滿的惡意：「打抱不平算不上，就是單純的想嘲諷你而已。」
從兩人初見，他對妖氿的反感來說，謝今澤此刻的言論並不讓人覺得意外。
但今日的妖氿確是處處透露著怪異，不管是行為還是言論，又或者是那出奇的好脾氣。
畢竟換作往日，謝今澤要是這般瘋狂嘲諷，怕是臉不知道被她扇了多少次了。
妖氿神色淡然，隱隱還能看見其中的難以言喻的笑意：「現在嘲諷完了?」
該說的不該說的，謝今澤都說了，也算是狠狠出了口氣，連聲音里都透著抹不易察覺的愉悅：「差不多。」
妖氿眼裏的笑意散去，只剩下乖戾和殘忍：「那你可以去找真愛了。」
果不其然，剛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偽裝，而現在她終於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
謝今澤聲音里透著抹殘留的愉悅，儘管還是在譏諷：「真愛?帶她一起死?」
「若是你覺得有愧，可以找一個病入膏肓的，也算是變相做好事了。」
此刻的妖氿已然失去了耐性，雖然是友好的建議，卻因為她眼中若有若無的殺意而變了味。
她沒有刻意隱藏，那些情緒自然而然的落入了謝今澤眼裏：「若是我說不打算找呢?」
妖氿一直以來都是個肆意妄為的，不管是在萬妖塔，還是這個位面。
被懟那麼多次已經是史無前例了，而謝今澤卻還是在拉扯，算是徹底磨滅了她最後一點耐性。
「那我會幫你找。」
幾乎是一錘定音的單方面通知，妖氿的聲音很輕，卻透著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謝今澤自認為摸透了妖氿的心思，完全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要是真能這樣，你就不會通知我了，不是嗎?」
妖氿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謝今澤這事可以說的獨一份了，但這不代表她真的會被拿捏。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好點子，目光驟然變得幽深：「是又如何，既然軟的不行，那我就只能採取強硬措施了。」
謝今澤同樣不甘示弱，強勢而又直白的指出其中的漏洞：「強硬手段又如何，心在我這，喜歡誰不是你能操控的。」
這場博弈中，兩人互相制衡，沒有誰有絕對的優勢，但這也是兩人都是正常人的前提下，顯然妖氿不是。
她語氣隨意，卻透著股無以言喻的涼薄：「無所謂，我會讓你們「日」久生情。」
她特意咬重了日字，像是生怕謝今澤聽不出另有深意似的。
邏輯尚在，思維異常清晰的謝今澤直接聽笑了，他繼續出言嘲諷：「你憑什麼覺得還能威脅到我?」
但話音剛落，一隻團黑漆漆毛絨絨的東西就從大開的窗戶滾了進來，那圓潤的體型和別具一格的進門方式除了樂鈞還能有誰。
它堪堪在妖氿腳邊剎車，仰頭朝她憨憨一笑：「終於找到主人了。」
妖氿幾乎在看到樂鈞的那一瞬，唇角開始上揚，她提起樂鈞的后脖頸，將它放在了木桌上。
樂鈞一臉懵，剛要說些什麼，卻被妖氿搶先一步開口。
「你的自信來源於和我不相上下的實力，而現在，你沒有拒絕的餘地。」
樂鈞不知前因後果，聽到這話更懵了，但妖氿卻只是要它露個臉，臉露完了又提着它的后脖頸丟了下去。
樂鈞全程懵逼臉，圓潤的身子不斷翻滾，直到撞到牆面才剎住車。
它睜著那雙圓潤的獸眸，一會看妖氿一會看謝今澤，就是不敢出聲，生怕打擾到自家主人。
木桌前的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似乎有無形的硝煙味在瀰漫。
最終還是謝今澤打破了僵局，他嗤笑一聲，聲音里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我確實沒有拒絕的餘地，但你要是真的按照你剛剛說的做了，我保證你的舊情人回不來。」
他自以為抓住了妖氿的軟肋，卻不成想，妖氿已經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既然你無論如何都不肯配合，那便隨你，起碼這樣還有五成的概率。」
是了，謝今澤軟硬不吃，若是妖氿就這麼放任他，任務百分百完不成。
妖氿從來都不是好人，既然百分百完不成任務，她自然也不會讓謝今澤好過，怎麼噁心怎麼來。
似乎是看出妖氿動真格了，謝今澤垂在身側的手開始不斷收緊，神色也出現了微弱的變化。
這些被妖氿盡數看在眼裏，她知道，謝今澤這是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了。
她也不催，只是靜靜的等待謝今澤的最終答覆。
包房的窗戶大開着，微風拂過，掀起絲絲涼意。
比謝今澤答覆早一步到的是酒樓的飯菜，擺了滿滿一大桌。
菜上完后，包房又恢復了之前的死寂，不過妖氿沒空管他，只是淡淡的來了句如果你能邊吃邊做決斷的話，也可以一起吃便拿起了筷子。
飯桌上只剩下微弱的咀嚼聲，謝今澤沒有動筷，只是盯着妖氿看。
妖氿臉皮不是一般的厚，被人目不轉睛的盯着，愣是沒受到半點影響，吃的不是一般的香。
時間一點點流逝，妖氿下筷的頻率也逐漸低了下來，終於，在妖氿放下筷子的那一瞬，謝今澤給出了答覆。
「你的任務可以完成，但前提是你陪我一起死。」
雖然話里的意思有些含糊，但也不算難理解，妖氿慵懶抬眼，眸光意味不明：「陪你一起死?」
似乎是想告訴妖氿自己已經經過深思熟慮了，謝今澤回答的很快：「對，陪我一起死。」
妖氿神色未變，只是指尖開始有規律的敲擊木桌，倒有幾分認真思考的樣子了。
明明要給出答覆的是妖氿，不知為何緊張的卻是謝今澤，他緊盯着妖氿，睫羽小幅度的顫動着。
終於，妖氿在半響后給出了答覆：「可以，只要你會愛人，我隨時可以陪你去死。」
謝今澤微愣，不是意外妖氿爽快的回應，而是兩人好像沒在一個水平線上。
謝今澤的陪他一起死，是被情人蠱蠶食而死，很顯然妖氿理解錯了意思。
他糾結片刻，最終還是出聲糾正了：「我說的是染上情人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