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出差
照片上是向暖，另一半卻不在了，明顯被撕過，她的肩上還搭著一隻男人的手，被撕掉的部分，是顧北楊自己。
背面本來寫著一句情話，是向暖寫給顧北楊的，說要一直在一起，也被顧北楊劃掉了，連帶著向暖留下的簽名，唯一剩下的，只有一道很粗的黑色標記筆痕。
那個時候，熱戀期間的甚至不要臉的改了個名字，叫顧暖。
現在照片背面寫上了另一句話：不死不休。
向暖拿著照片又笑了，好一句不死不休，如果不是母親和弟弟，她可能真的會選擇去死。
一下午她都坐在書房的地板上沒動，死死的抓著手裡的照片，最後還是將淚給抹掉了，拿了身份證，準備去網吧看看招聘信息。
再在這裡呆下去，她害怕自己會看到更加心痛的東西，那些回憶，她不想要再觸及一分一毫，稍微揭開，便是鮮血淋漓。
到網吧投了好幾份簡歷過去，她也不知道能不能過，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覺得肚子餓了，隨便找了家小店解決掉晚餐。
長林市天氣越來越涼，向暖出來的穿得少，網吧人又多，坐著沒覺得冷，這會兒凍得兩腿發麻。
快入秋了，她想著過幾天得買幾套衣服給母親和弟弟帶過去。
手機這時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來電話的顧北楊。
「你在哪兒？」對方一接，顧北楊就聽到了嘈雜的背景音，明顯不是在屋內，於是皺起眉頭問道。
「我出來吃飯。」向暖淡淡回應。
「出去吃，還當你是金貴的大小姐呢，自己不會做嗎！」
「家裡什麼都沒有。」
「……」
顧北楊被懟得說不出話，想起向暖那晚喝醉了說的話，隔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向暖，別跟我耍花樣兒，我回來要是沒看到你，你就給我等著……」
話沒說完，向暖就開口打斷了，「我知道，我媽和向陽還要依靠您，顧先生，您放心，我記著呢。」
「……你記著就好！」頓了一下，顧北楊惱怒的掛了電話。
向暖轉頭去了超市，既然顧北楊讓她做，那她就買些東西放著。
她買的都是自己喜歡的，顧北楊肯定不屑和她一起吃。
收銀的時候，向暖還順便在櫃檯邊上拿了兩盒避孕套，也沒注意大小，她總不能一直吃避孕藥。
晚上她窩在床上看微博，熱搜好幾條都是顧北楊，有些是之前的，還有剛剛的：顧北楊談成了一項重大的跨國生意；顧北楊深夜摟著女人去酒店……如此種種。
向暖點開了第二條，是剛出的消息，雖然只有背影，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男人是顧北楊，女人不知道是誰，但穿著不算便宜，背影也很誘人，看著真的是郎才女貌，很般配。
他擁著別的女人，卻撕掉了和自己的合照，也沒告訴自己出差的事，都說顧北楊做事向來恩怨分明，還真是這樣。
向暖把手機放到一旁，睡在顧北楊經常睡得那一側，假裝睡在顧北楊的懷裡，聞著他留下的氣息。
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樣，可是今天的一切又讓她偏於感性。顧北楊就是她心裡的那根刺，扎得久了，拔出來不習慣，留著又疼。
這一晚，向暖都沒有睡著。
而掛斷電話以後，遠在他鄉的顧北楊一個人坐在酒店裡，看著別人傳給他的視頻，倚在沙發上抽煙。
視頻里的向暖小心翼翼的走進自己的書房，避開了所有雜物，打開了他的電腦。而書房之所以這麼亂，顧北楊是故意的，因為亂有時候比整齊安全得多，稍有不對就會發現。
而他發現向暖進了書房，正是因為本來開著的抽屜被推了進去。
視頻里向暖拿出了殘損的照片，看了會兒，接著便埋下腦袋。
監控拍不到她的臉，只能看見她用一種保護性的姿態，抱膝坐在地上，肩膀聳動著。
所以向暖是在哭嗎？
她有什麼資格哭，後悔？
當初都是她自己造成的，現在後悔有什麼用！
顧北楊一根接一根煙的抽著，直到抽完，還覺得沒過癮，穿上外套準備下樓再買兩包。
回到酒店門口，他依然叼著煙，剛好碰見在辦理入住的趙茜。
對方轉頭也看到了他，先是露出驚訝的神情，而後高興得沖著他跑過來，結果高跟鞋沒踩穩，眼看就要摔倒。
顧北楊手快，攬住她在懷裡站穩。
趙茜不好意思的沖著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北揚，一高興就犯蠢，你先別鬆手，我鞋子有點兒鬆了，我處理一下。」
「好。」
兩人都沒注意，這一幕被拍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顧北楊的房門就被敲醒了。
他剛睡醒，身上就鬆鬆垮垮的穿了一件睡袍，本以為是客房服務，結果站在門口的竟然是趙茜。
「抱歉，我去收拾一下。」顧北楊說著便關上了門。
趙茜本想說不用，這層樓是套房，就算顧北楊去收拾，她大可以在外廳里等，也沒什麼尷尬的，結果沒想到他直接把門關上。
此時顧北楊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清楚大清早的趙茜來找他幹什麼，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再次打開門，站在門口，絲毫沒有放她進門的意思。
「北揚，我們還是進去說吧，這層樓記者跑不上來的，外面談不太好。」趙茜看著有些為難。
「有什麼事不能在外面說的？」
顧北楊嘴上這麼說，還是讓開了路，等趙茜進來以後把門關上，轉頭用紙杯給趙茜接了一杯熱水。
「北揚，你們公司公關沒給你打電話？」趙茜接過，開口問，面上看著有些不自然，但是眼中卻有神藏起來的興奮。
「睡覺的時間他們不會吵我。」顧北楊在她對面坐下。
「我們昨天的照片被記者拍下來了，現在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我已經讓人去處理了，但是……」
趙茜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給顧北楊講了一遍，本以為顧北楊會生氣，結果只見顧北楊特別淡定的喝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