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做這行可有天賦了
電話即將快斷之時，對方才慢悠悠的接通，嘈雜的音樂聲也隨機響起。
「這就是你說的驚喜？」沈赦的聲音發寒。
沈堅依舊嬉皮笑臉：「這麼快就到了嗎？五叔，你放心，我找的這丫頭絕對符合你胃口，我也是為了你好，你母胎solo到現在，爺爺都開始擔心你的性取向.....」
「閉嘴！」沈赦冷聲斥他：「我警告你，別再給我塞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否則我就調你去阿拉善開發業務！」
恐嚇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一個小時前，他收到侄子的短訊，說給他準備了個大大的驚喜，他大約想到了是什麼，但是沒想到他竟然回去誆騙一個剛剛成年的女孩子！
這個臭小子，這麼膽大妄為，看來他是活夠了。
門外的敲門聲依舊在繼續，敲得很有禮貌，頻率相同，讓他也不覺聒噪了。
沈赦捏了捏眉心，轉身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前台的工作人員是怎麼辦事的，這樣的小朋友都給放進來。
他在考慮要不要讓安保把小丫頭從五樓給丟下去。
算了，看在她還小的的份上，暫且放她一馬。
他仰頭喝完威士忌，再次開了門，可——
下一秒。
咚咚。
裸露的胸口就被女孩的指關節叩響。
錢小可柔軟的小手略有些冰涼，碰到他溫熱的皮膚后，立刻火灼般的縮回手。
「叔叔，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她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可能是動作太快，帽子上的兩個超長兔耳朵剛好甩在沈赦的臉上。
沈赦耐著性子，深深的一閉眼，再次睜眼，眸光沉得如大西洋的深度。
「誰讓你來的，你就去找那人。」沈赦說完后，又覺得不妥。
沈堅向來來者不拒，豈不是禍害了這丫頭。
錢小可歪著頭，清澈的眸子裏閃著不解，說道：「我師父讓我來的，我得做完我的工作才能回去。」
沈赦：「......」
與生俱來都會的事情，還需要師父嗎？
也有可能是她太小，所以需要調教。
但他好像從她的話里聽出一絲強迫，於是問道：「丫頭，你做這行是自願的嗎？」
「當然。」錢小可點頭如搗蒜：「師父說，我做這行可有天賦了，讓我好好學習，以後肯定能出人頭地。」
天賦！
沈赦說不上來什麼心情，望着她的水漾的瞳孔，心情格外沉重。
這麼好的姑娘，可惜了。
錢小可把這門沿，聲音軟糯的祈求：「叔叔，你就讓我進去吧，我保證不把剛才看到的事情告訴別人，我也肯定會服務好你的。」
沈赦：「......」
看着女孩真誠的目光，心裏嘆了口氣，決定好好拯救一下失足少女。
「進來吧。」他淡淡地說完，轉身進了房間。
錢小可忙跟進來，在他背後雀躍得手舞足蹈，笑出深深的酒窩。
「叔叔，我們直接去卧室吧。」
錢小可去掏布袋裏的針灸包，想着速戰速決，再晚點，打車都不好打了。
聞言，沈赦眉心一皺，正要落座的姿勢也一頓，零點五秒后，才泰然自若的坐下來，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坐。」
錢小可依言坐下來，坐得規規矩矩，也不敢亂動，像是個等著聽講的小學生，那雙黝黑的眸子卻四處亂瞟。
哇噻噻，這房間也太大了，還有健身房！
沈赦抽出一根香煙，隨意叼在嘴裏，一邊摸過打火機，吐字稍有些不清晰的大道：「你不怕我嗎？」
「剛才怕。」錢小可老實的點頭，偷偷打量他的神色，咧嘴一笑：「現在不怕了，剛才叔對我笑得那一下，我知道叔不是不講理的人。」
沈赦微微挑眉，有些詫異。
這還是第一個因為自己的笑而對自己改觀的人。
有意思。
他舌尖掠過薄唇，接着問道：「你家裏很困難嗎？」
錢小可認真地點頭：「困難！我師父老是不收錢，都快交不起房租了。」
「咳咳！」
沈赦被煙霧嗆了下，望着她的目光極其複雜，過了會，才扯了扯嘴角，譏誚：「原來你這職業是祖傳的。」
錢小可又點頭，笑得憨態可掬：「當然了，我師父說這門絕技可不能丟了。」
「你師父....」他發出似笑非笑的輕哼：「還真是為人師表的第一人。」
「可不是，我師父人可好了，業務能力又強，每個和他接觸的人，都會對她豎起大拇指。」
說起她家老爺子，錢小可那可是相當驕傲。
沈赦已經習慣她語不驚人死不休，緩緩吐出一口煙霧，直接進入正題：「趁年齡小，改行吧，你缺多少錢，我資助你。」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疊支票一支筆，抬眼睇她：「一百萬夠嗎？」
一百萬！
天呢，夠買兩個仁保堂了。
錢小可聽傻了，呆了幾秒，才瘋狂擺手，「這不是錢的事，師父說了，只要選擇了這行，無論多難也要堅持下去，除非我們都離世了，否則絕對不能背叛職業。叔，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您可別小瞧這行，等我名聲打出去了，肯定能掙大錢，嘻嘻。」
沈赦眉心微蹙，這丫頭還真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啊，這種職業還能有出路？
他思忖片刻，大筆一揮，豪爽的填下七位數。
沈赦覺得這個小丫頭要不精神不正常，要不就被她那個師父洗腦了，基於小姑娘的種種表現，他更覺得她是真心熱愛這行的，否則怎麼會.....
年紀輕輕，誤入歧途。
可惜。
錢小可望着他隱在煙霧下的俊臉，小口微張，欲言又止了半天，才道：「叔叔，可以別抽煙了嗎？會有影響的。」
影響！影響什麼？這小丫頭不會真覺得自己被她說服了吧？
雖然是這麼想，但還是鬼使神差滅了煙頭。
「這才對嘛。」錢小可嘻嘻一笑，指著卧室的門口：「叔叔，要不我們直接開始吧，我還要趕着回家呢。」
沈赦喉間一緊。
小丫頭，也太有職業操守了。
他心裏嘆口氣，交疊得雙腿放下了來，既然她這麼堅持，自己也只能卻之不恭了。
反正…這個小姑娘合自己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