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各方算計
冷山部落族長住所。
此時這裏聚集了聯邦地位最高的幾個人。
作為東道主的冷山族長阿爾貝托率先開口：「各位想必都知道我召集的目的了。」
沒錯，這次秘密會談是阿爾貝托發起的，雖然拉烏達熱很早就想這麼做了，但是明面上已經夠強的風暴部落在這種事情上還是盡量低調的好。
「雪月部落歷任族長對我們還算尊重，也是這樣先輩才讓他加入了最高議會，與我們平起平坐。」
「可是如今情況不一樣了，這任雪月族長不但不尊重我們這些前輩，甚至還想要凌駕於我們之上。」
「在不久前的議會上，雪月族長還想要獲得不符合他的貢獻的回報。」
「我們不能再縱容下去了。」
當然，大家的真實目的互相都清楚，不過表面工作還是要做做的。
拉烏達熱默默關注一旁的凜冬族長，等待他的反應。
凜冬族長加斯特羅似乎是被阿爾貝托的一番話感染到了，神情有所動容，說：「沒錯，是該給他一些顏色看看了，讓他擺正自己的位置。」
「只是擺正位置還不夠。」拉烏達熱說道。
「雪月部落不應該存在了。」
此言一出，全場頓時安靜，似乎是沒想到拉烏達熱這麼直接，這麼......狠。
「風暴族長。你是說真的？」
「沒到這一步吧。」阿爾貝托適時說道。
加斯特羅則是陷入了沉默。
其實來之前拉烏達熱就和阿爾貝托商量好了，兩人只不過是在演給加斯特羅看罷了。
拉烏達熱說：「雪月部落在近年來的戰鬥中總是出工不出力，口號比誰都喊得響亮，做起事來畏畏縮縮。」
「一個對聯邦沒有價值的部落，不應當繼續存在。」
這話說得頗為響亮。
阿爾貝托短暫沉默了一會，似乎是在思考拉烏達熱的話，最後說：「雪月部落實在是配不上他的位置，我贊同你的想法。」
加斯特羅跟着說：「雪月部落這些年做的的確不行，可就這麼將他除去？」
拉烏達熱盯着他，說：「加斯特羅，這時候就不要猶豫了。」
「雪月部落不會存在了。」
加斯特羅被喊出名字也沒有表現不悅，反倒是贊同地點了點頭，接受了拉烏達熱的說法。
「那麼，我來說下作戰計劃......」
三人又討論了一會，最後決定回去后就集結士兵，從三個方向對雪月部落攻擊，確保順利。
走出冷山部落的加斯特羅心事重重，他又不是傻子，看出了拉烏達熱和阿爾貝托的演戲，大概他們之前就確定了要對雪月部落攻擊的計劃。
加斯特羅的兒子巴徹走到他身邊，問道：「父親，情況怎麼樣？」
加斯特羅凝重地說：「冷山與風暴已經決定要消滅雪月部落了，我多次想要拒絕沒有成功。」
「那不是挺好的嗎，進攻雪月部落。我們也可以分一杯羹。」巴徹看起來很興奮。
加斯特羅想要給他來個一巴掌，忍住了，只是嘆了一聲。
他只有這一個孩子，從小對他很疼愛，對他的政治和軍事訓練有所疏忽。
等到長大后，他想要狠下心來嚴格教育卻晚了，這人一旦定型就難以更改。
現在巴徹只顧眼前利益，從不在乎大局，不是一個合格的統治者。
但是在怎說也是自己慣出來的，也是自己唯一的孩子。
「巴徹，你不能只看到表面，要往深處去思考。」
「最開始的聯邦大大小小有很多部落，多一個少一無傷大局。」
「不久前最後的幾個小部落又被消滅，現在聯邦就只剩下了凜冬、風暴、冷山、雪月四家。」
「這時候局勢已經緊張起來了，只要把另外三個除掉，聯邦就是一個部落了，甚至到時候都說不上是聯邦了。」
「如果雪月再被除去，情況更加危急，風暴與冷山近年來越走越近，很可能我們就是下一個目標，不，絕對是。」
加斯特羅只能耐心地去解釋，能不能從中學到什麼就看他自己的了。
巴徹想了想，說:「那風暴與冷山之間不會互生齷齪嗎？」
謝天謝地，兒子終於知道從遠處看了，自己這些年沒有白費，只有加斯特羅自己知道有多欣慰。
於是他接着賣力解釋：「問得好，永遠記住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他們也不能一直相安無事，戰爭總是會有人挑起的。」
巴徹說：「那父親您還......」
「在他們產生矛盾前，我們就已經被消滅了，我不知道他們的友誼能撐到什麼時候，但是消滅我們之前還是會存在的。」
「那我們就沒有機會能擊敗風暴與冷山，自己成為最後剩下的？」
「有，但很小，就算拼上性命也很難成功。」
「我們沒有賭的資本。」
幾年前的凜冬部落或許還能拼一把，但這些年實力越來越不行，能擊敗風暴和冷山的把握很小。
「那我們去幫助攻擊雪月部落難逃同樣的結局，不去的話也會被清算，這不是必輸的局面了？」
加斯特羅這時反而有了信心，說：「待在聯邦無論怎麼樣都要出事，所以我已經找好了退路。」
「南方的希爾王國已經被打垮了，更南方的瓦斯德里王國又不接受外國人。想來想去，只有些、希爾王國西方的塞尼斯特王國了。」
「距離不算太遠，對待投靠的人也足夠友善，這是我們最好的歸宿了。」
巴徹聽到父親已經想好了退路，也放鬆了下來，說：「那我們還去集結軍隊嗎？直接悄無聲息的離開不是更好嗎？」
加斯特羅搖了搖頭，說：「不，我們還要跟着他們的計劃走，現在就去集結軍隊，而且我們還要更加賣力，將部落里的成年男子都帶上，其他婦孺也趁亂秘密地送出聯邦。」
「這樣我們就完成了第一步，也不會讓他們懷疑，出動越多兵力他們就越滿意。」
「最好是凜冬與雪月拼個兩敗俱傷。」
巴徹若有所思，「明白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