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Phone Call（2）
和孫勝完一起吃過了午飯，又去咖啡店打包了咖啡和甜點，兩人便回到了那間小小的工作室……
繼續工作，與消磨時光。
午後愜意的陽光，夾雜著淡然的咖啡香氣，縈繞在人們身邊，浸染著那些疲倦的心弦。
或許，是忙裡偷閒的恬適，大大弱化了咖啡因的作用，不一會兒，蜷縮在沙發上的孫勝完，就倚著扶手，打起了小小的盹。
不經意一個回首，眸子里映襯著孫勝完安煦的面龐，暫停音樂，牛靜一悄然起身，拿起外套，輕輕披在了孫勝完身上。
「嗯……」
察覺到了外人的動作，潛意識中的安心，撫慰著大腦中的警惕，孫勝完並未醒來，而是調整了一下姿勢，好讓自己更加舒服一些。
坐回工作台前，牛靜一戴上了耳機，工作室內，音樂斂起，和空調「呼呼」出風聲作伴的，就只剩下孫勝完勻稱的呼吸了。
……
不知過了多久，驀地，隨手放在操作台的手機發出了低沉的嗡嗡聲，牛靜一視線移轉，屏幕上，【知恩】兩個字，赫然躍入眼帘。
眉尾微挑，牛靜一拿起手機，將工作室留給了沉浸在甜美夢鄉中的孫勝完。
「知恩，怎麼了？」
走廊里，自動販賣機前，牛靜一肩膀夾著手機，挑選著自己想喝的飲料。
「靜一吶……」
沒曾想，電話接通，首先迎來的問候詞，會是這樣的，只是聽見聲音，都可以感受到其主人心間的憋屈和鬱悶。
李知恩的行程，牛靜一併不是特別清楚，回想一下，好像今天又是錄製《無限挑戰—歌謠祭》的日子？
至於她為什麼沒有一起，只能說今天的節目安排有些特殊，主角只有《無挑》成員們和《歌謠祭》音樂家門，所有《歌謠祭》的「編外人士」們都沒有收到邀請。
「這是怎麼了？」選來選去，牛靜一挑了一瓶礦泉水，一瓶無糖可樂，「拍攝很困難么？」
「今天拍攝的主題是解決分歧，但是，EDM……」
一個簡要的名詞，就已經蘊含了很多東西，牛靜一瞭然，問道，「然後呢？」
「他把歌改了，改成了……」電話另一邊，李知恩頓了頓，「黑……黑……黑……黑……黑黑黑黑黑黑黑黑色墨鏡……」
後面這一段，有節奏，有起伏，半念半唱，很經典，一聽就是EDM合成器的效果。
但不知道為什麼，李知恩這般live，聽在耳中，比起好笑，心酸的感覺要更多一些。
這一唱，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李知恩並沒有給牛靜一說話的餘地，吐槽滔滔不絕。
「就知道EDM！」
「他把歌改的亂七八糟！」
「我還live了！現場！live了！！」
「那些人，明明都是歌手，居然還幫著他說話！！！」
「還說什麼『IU擅長的是什麼時候都可以做的，想嘗試別的體裁的話就應該抓住這次機會』，我是來享受舞台的，不是來出醜的！！！」
「他們什麼意思？是不是就覺得我好欺負？？？」
耳中，是李知恩滿是怨念的話語，牛靜一眼中泛起了些許無奈，卻也可以理解幾分李知恩此時的暴躁。
鐘意的十五被肆意篡改，還有可能被逼著離開自己的舒適圈，生活本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怎麼還有這麼多壞人心態的坎坷和波折呢？
哪怕這些大概率都只是一些綜藝效果，李知恩也不是什麼娛樂圈新人，但是，當沒有餘裕和心情的時候，人們會下意識放棄探究問題的緣由，任由理智被情緒裹挾，墮入一片名為「Emotional」的境地。
與自己和解，更與世界和解。
「對，他們就是嫉妒！」
瞬間，牛靜一想到了很多，也可以將這些東西分析得頭頭是道，可是，李知恩會在電話里和她說這些，尋求的，並不是什麼道理和原因，而是同仇敵愾的暢快發泄。
Bemeangirl，我們的小靜一也是有幾分功力在的。
「我們IUnim關注度多高啊，那些人就是想讓你難堪，在你這裡蹭一些人氣，博取一些分量……」
「說不定還能毀了你的舞台，讓自己最後的名次更高一點，這樣說不準就可以拿到一位……」
「為此良心什麼的，完全無所謂……」
「但也不想想，不努力提高自我，光在這用一些歪門邪道的招數，觀眾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得逞呢？」
「這麼沒有底線和原則，怪不得不紅呢！」
「真是白活了這麼多年，也白出生在韓國了，一點禮儀都不懂……」
牛靜一刻薄話語的連續輸出，短暫遏制了李知恩繼續發牢騷的慾望。
主要是話都被牛靜一說了，她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麼含義更加嚴重的措辭來表達自身對於事態發展氛圍的不忿。
「朴明秀懂什麼，犬吠而已，不理他們……」
私下場合，為了安撫李知恩，對朴明秀直呼其名，也是一種手段了。
「我們做好我們的，最後拿一位，氣死他們！」
「嗯！！！」
一個重重的「嗯」字，代表了李知恩此刻堅定的決心。
……
「IUxi，請過來補一下妝。」
「是~」
聽筒中，隱約可以聽見，有工作人員在呼喚李知恩。
霎時間，刻薄消退，親切上線。
「那，靜一，我先去忙了。」
「好，fighting~」
電話掛斷，牛靜一收起手機，默默嘆了一口氣。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每個人都戴著面具，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甚至，忘記自己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
RedVelvet預計於九月發布的新專輯，製作已經接近了尾聲，而在這段時間，RedVelvet需要做的，就是參加各式各樣的行程，在這個日新月底的娛樂圈中，維持住自身的關注度。
各種地方，各種場合，各種舞台，她們在那裡，唱過了一遍又一遍「Iscream，Youscream，GimmethatGimmetheicecream~」。
這就是idol們最普通也最理想的日常。
有行程，有歡呼，有期待。
……
「哇，歐尼，外面下雨了！」
「是啊，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