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14年末
「侵染在漆黑的夜裡……」蜻
「不能離開黑暗的你……」
「喚醒沉睡的我……」
「再一次親吻我……」
……
S.M舊大樓，一間空間還算充裕的錄音室內，牛靜一按下了桌面上的通話按鈕，和身處隔音玻璃另一側的張才人說道，「好的，可以了，才人xi，辛苦了。」
「也辛苦您了，靜一xi。」
望著張才人取下耳機，轉身離開，牛靜一和旁邊正在整理音軌的錄音師道了一聲感謝，便顧不得形象，徑直伸了一個放縱的懶腰。蜻
深呼了一口氣，這些日子連綿行程所帶來的混沌，也在這個舒緩的瞬間，得以消散片刻。
「靜一xi，這樣就可以了么？」
門扉開合，張才人走了進來，禮貌地問候過了錄音師，便端正地坐在了沙發上，再次確認了一下。
儘管今天的錄音過程確實相當順利，但她還是想力求盡善，畢竟，對於她而言，這次機會，著實難得。
更何況，合作的對象，還是這位初具名聲的新晉作曲家「New」。
作為歌手，還是一個背後資源並沒有那麼豐厚小公司出身的歌手，和作曲家打好關係的重要性，無需再提，經過今天這一整天的相處與合作，這種想法，無疑更加深刻了。
「是的。」牛靜一擺了擺手，微笑著回復道，「您現在請自便，或者可以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蜻
「那麼，我可以在這裡稍微學習一下製作的相關工作么？」
張才人躊躇片刻，提出了一個略顯冒昧的請求。
意料之外，但仔細想一想，卻又在情理之中，又有哪個歌手，不在做著成為製作人的夢呢？
和錄音師對視了一眼，錄音師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牛靜一看向了張才人，「好的，您隨意就好。」
言罷，也不在意張才人的存在，牛靜一繼續著自己的工作，一邊重複播放著旋律和人聲兩部分音軌初步匹配好的歌曲，一邊和錄音師溝通著，調整著歌曲製作中的瑕疵。
時間悄然流逝，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枯燥又無趣，然而，在這件錄音室內的三個人，心中卻沒有出現絲毫的不耐。
畢竟，完整的音樂，就是這樣，，一秒一秒，一段一段，慢慢打磨出來的。蜻
夜色逐步深沉，街道漸漸悄然，這裡的燈光，卻依然亮著，似是在無言地傾訴著什麼。
整理完最後一段張才人的人聲音軌，牛靜一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骨頭一般，癱軟在了轉椅上。
渾身散發著一種腐朽的氣味，牛靜一已經沒有餘力再去顧忌自己在陌生人面前的形象了，只是腦袋倚著靠背，望著天花板，大腦一片空白……
激情燃盡，接踵而來的，便是難言的空虛……
「靜一xi，非常感謝，那我就先告辭了。」
張才人收起手機，理了理鬢角略微有些散亂的碎發，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微微鞠躬，再一次表示了感謝。
「啊！」牛靜一也跟著站起身，「是經紀人過來接您么？」蜻
「是的，您就不用送了。」
「好的，請您慢走，注意安全。」
……
「oppa……」
保存好音頻文件，牛靜一將筆記本電腦收進了自己的背包里，牛靜一看向了一旁的錄音師，「這麼晚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你呢？」
「我回宿舍，路不太遠，我走回去就好。」蜻
「可是……」錄音師瞟了一眼牆上的時鐘，「這都凌晨了……」
「沒有關係的，我剛好想走走路散散心……」牛靜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最近壓力有點大……」
「好吧……」拗不過牛靜一，錄音師只能作罷，「記得沿著大路走。」
「知道了，oppa，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那明天見？」
「好的，明天見。」
……蜻
邁步向前，走廊盡頭，感應門自動退開，室外寒冷的空氣迫不及待地湧入，衝擊著牛靜一麻木的神經，也大張旗鼓地帶走了一切蒼白的倦怠。
口罩，圍巾，毛線帽，羽絨服，再一次確認好自己的裝備，牛靜一從人跡罕至的後門離開，向著連綿的燈火，走進了寧靜的長夜。
慌慌張張，匆匆忙忙，不知不覺，一年就又快要過去了。
走出小巷，背後，S.M舊大樓前，哪怕到了這個時間，也依然可以稀稀拉拉地看見兩三個瑟縮的身影。
牛靜一知道，那些，都是期望見到自己idol的飯們，年紀大多不大，正好處在最容易狂熱、叛逆、情緒化的階段，支撐她們來到這裡的，也就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幻想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S.M搬遷了總部，她要想就這麼自由地走出來，應該是一件不那麼容易的事情吧……
收起飄飛的想法，緊了緊羽絨服拉鏈，牛靜一轉身走開，和那些人們背道相馳，漸行漸遠……蜻
……
接近年關，人們總是會不自覺地多愁善感起來，念叨念叨遺憾難忘，感嘆感嘆歲月流逝。
矯情，又真實。
一樣普通的日常，卻由於不一樣的階段，從而擁有了和從前截然不同的意義。
年末，各種節日，接踵而來，同樣的，行程也是。
因此，今年，牛家團員，他鄉依然，首爾依舊。
除了，牛家長子，工作原因，遠在美國。蜻
不過，這樣一來，有紀念意義的日子，又錯過了一次呢……
……
街邊的霓虹，徒勞地閃爍著，文字中間，瀰漫著淡淡的薄霧，讓人看不清楚，也看不明白……
十字路口，等待著，紅燈熄滅，綠燈亮起，接續車流的大燈，連成一片，似乎是在彰顯著城市另一面的生命里……
步伐加快，目的地，也已經近在眼前。
呼出了一口氣，噴湧出來的白霧，恍惚了整片視野，也彎起了眼角的笑。
過去，沒有後悔，現在，過得很好，未來，充滿期待。蜻
所以……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