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花凋葉落滿憂殤

滿眼獃滯，我怔怔的看著我身前的人兒。杜子砛癱倒在地上，碗口大的洞貫穿了她的胸膛，沒有鮮血流出，傷口處已經被燒焦。

「為什麼……為什麼要來救我，該死的人是我才對啊，為什麼！」淚水如大雨般滂沱而下，抽噎著，止不住的悲傷。

「別哭啊……boos，你是我好不容易救下來的……很抱歉，我在你身上用空間捲軸施加了空間……印記，因為匆忙而來不及準備，不過好在……還是救下來你啊。」

「為什麼要這麼拚命。」

「你師傅救了……我和全村人的命，而現在我也算還回去了，不過看來……你師傅還虧了呢。」

「別說了，我送你去救治。」

「沒有……用的，從你更改契約的時候起，我就知道你要去做危險的……事情了，我也做了必死的準備，空間捲軸……連續使用是要透支生命的……不要哭，天靈以後還能有你陪著，不過我以後……好像不能陪著修諾了呢。」

我低頭不語，悲傷沖沒了所有的情感，劫後餘生的喜悅，久別重逢的欣喜，實力增進的興奮，在這一刻都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

「天梵，好好的……活下去，沒有什麼是時間帶不來的，也沒有什麼是時間帶不走的，我們的時間……從來都是足夠的，我們的時間……從來都是不夠的，我一直抱有著期望，只是現在……或許完不成了，我希望以後你能去到我曾經的那個村子，代替我看看我的父親，別讓他孤零零……一個人待在底下，永別了修諾，永別了天梵，永別了世界……」杜子砛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用手拂過我的面龐，永遠的停住了呼吸……

「子砛！！！有什麼願望你自己去完成啊，有什麼期待你自己去望見啊，有什麼放不下的你自己去照看啊，為什麼，為什麼要我去替你完成，這些都是你本該可以做的啊！！！」

抬頭仰望天空，微風拂過面龐，花瓣紛紛飄落「花凋葉落滿憂殤，淡嗅清香止留芳。落日尚有餘暉在，即是天涯再無彷……」

此時天靈默默來到我身邊「哥，好像還有機會。」

天靈的話彷彿定心丸一般將我的心情穩定下來，我抓住天靈的肩膀用力搖晃「什麼機會，你說啊，天靈你說啊！」

「哥，你先別激動，可能是我擁有靈魂秩序的原因，本來我還不知道靈魂秩序究竟是什麼，現在看來，人死之後靈魂並不會消散，而是會化為本源，但應該會保留生前的記憶，只不過沒法看見，也沒法聽見，不過靈魂秩序的修者卻有特權，可以看到靈魂，應該就是你旁邊那個圍繞你身邊旋轉的小球，靈魂應該是沒有狀態的，只是當初不知道於欣用了什麼辦法能使靈魂化形。」

「所以你指的機會是？」

「哥哥和子砛姐姐有著主僕契約的聯繫，我能感覺到你們的靈魂有所羈絆，所以應該可以用哥哥的身體作為臨時的載體，保證子砛姐姐的靈魂不會消散，然後我們可以去問一下於欣姐姐如何才能讓靈魂化形或者獲得新的軀體什麼的。」

「可是……」我想起和於欣感情破裂的事情，可能事情不會如我所願。

「不行嗎？要不問問同為靈魂秩序的田博？」

「不管怎樣，我的這條命是子砛救的，無論如何我也要讓她復活。」

「嗯，哥哥，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現在讓我嘗試把子砛姐姐的靈魂導入到你的體內。」說完，天靈瞳孔變為灰色，開始控制小球，不過小球害怕的逃竄，天靈害怕傷害到杜子砛，便小心翼翼的引導，不久額頭便已經見汗，可見過程的艱難。

我召喚出生靈陣，將靈力輸送到天靈體內，確保她靈氣足夠。汗珠滴答落地的聲音不斷響起，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完成這看似不可能的舉動。

半小時后，我臉色蒼白，天靈渾身已經濕透，即使年齡很小也能透過衣物看出天靈身體優美的線條。可能出於某些原因，我低下頭不再看著天靈。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小球終於開始融入到我的識海，我能感受到和小球微妙的聯繫，待小球完全融入，一個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的聲音響起「這是什麼地方，是天堂么？」

聽到這個聲音，我激動的跳了起來「成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