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門』在哪？
此時的白斌距離趙老三已經不足十米，剛剛八卦圖範圍暴漲的時候，他都沒有分心，而是將全部注意力放在腳下，那一道道脈絡上，不斷穿梭，防止發生意外。
可以說，在進入戰鬥狀態后，白斌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至少看起來不蠢了。
在確定沒有和解的可能后，趙老三臉上苦悶之色漸漸收斂，抬起胳膊，手指在虛空中輕輕點動。
道道仙靈之氣在他的手指下，宛如湖水泛起道道漣漪，淡青色的光芒緩緩擴散。
一時間，這八卦圖開始快速轉動起來。
白斌瞳孔微縮，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果斷向後退了數步，一道落雷，劈在他剛剛所站的位置。
「現在應該沒多少人研究八卦圖了才對...」
「老夫的運氣是多不好，一次碰見兩個。」
看到白斌，劉霜毫髮無傷的樣子，趙老三嘆息一聲，手指點動的速度更快了些。
一時間，他腳下的八卦圖極速運轉，一道道紋路不斷變換。
包括其中幾個方位處的文字，也在悄無聲息間，出現在各個位置。
「就算你能拖住時間，還真妄圖一打二么？」
白斌輾轉騰挪間，冷笑開口。
劉霜顯得更加從容一些，但同樣無法走出這八卦圖。
略懂，和精通，差距還是很大的。
「拖一會，就夠了。」
趙老三看向遠方，張莫閑的身影早已不見：「再拖三分鐘，應該差不多了...」
「咱們和和氣氣的，切磋一會兒，我走人，你們該殺人殺人，該埋屍埋屍，互不耽誤。」
就算是面對兩名賜福者，趙老三的語氣也始終沒有泛起什麼波瀾，最多是語氣中流露出些許苦悶。
白斌臉色冰冷，一言不發，依舊在八卦圖中不斷穿梭，試圖找到破綻，接近趙老三。
但劉霜的動作卻逐漸放緩，沒有了太多抗爭的意思。
而另一邊...
黑霧已經逐漸散去，寧歲攥著刺刀，臉色略微蒼白，弓起身子，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壯漢。
壯漢身上的金光也已經變得十分稀薄。
兩人的仙靈之氣已經耗盡。
伴隨着壯漢最後一縷金光消散，寧歲再次前沖，任由壯漢的拳頭打在自己肩膀。
骨裂聲響起，但寧歲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而是藉機靠近。
「這一次...」
「我應該可以突破你的防禦了...」
一聲輕語，寧歲手中的刺刀重重捅在壯漢身上，沒入數寸。
鮮血順着刀鋒流淌，沾染在寧歲的手上。
吃痛下，壯漢變得愈發瘋狂，完全不顧自身傷勢，又是一拳，打在寧歲臉上。
寧歲瞳孔渙散，卻下意識拔出刺刀，再次捅下。
壯漢向後退了兩步，捂著腹部，跌坐在地上，血流如注。
而寧歲也跪伏着，一手攥著刺刀，支撐著自己身體，不讓自己倒下。
他的神智已經不清，視線模糊，但那種狠辣的氣質卻在此刻愈發凸顯，遠遠的看向前方，身陷八卦圖的劉霜，白斌。
「三分鐘到了...」
一直處於八卦圖外圍的劉霜突然含笑開口。
「嗯。」
趙老三輕輕點頭，向後退了兩步，身上仙靈之氣同樣衰弱許多。
「那個人，你要救么？」劉霜看着趙老三，伸出潔白的手指，指了指遠方的寧歲。
趙老三扭頭望去，
微微搖頭：「他...不用我救。」
「本人無心摻和蓬萊之事，你們說的『門』我也不懂，更沒見過，今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告辭！」
說話間，趙老三遙遙對劉霜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八卦圖驟然消失，白斌依舊盯着趙老三的背影，有些不甘，那蠢蠢欲動的戰意，還在不斷瀰漫。
「再看孫廟那個蠢貨就死了。」
劉霜譏諷，整理了一下自己披肩的秀髮，重新束起，這才扭著腰，越過壯漢，來到寧歲面前。
「『門』在哪兒？」
看見靠近的劉霜，寧歲本能攥緊刺刀，踉蹌著起身，提刀就捅。
但劉霜只是輕飄飄的向後退了一步，就將這攻勢躲過。
而寧歲在一擊不中后，身形不穩，再次跌倒，半跪在地上，頭疼欲裂，感覺彷彿要炸開一般，視野模糊。
「門在哪兒？」
劉霜蹲下，看着寧歲，依舊帶着笑容，聲音溫柔。
門...
寧歲怔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但當他抬起頭，與劉霜對視時，卻咧開嘴，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鮮血順着他的嘴角不斷流淌。
「你...你猜啊...」
看着寧歲的表情，劉霜臉上笑容漸漸收斂，嘆息著搖了搖頭，優雅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塵：「我最喜歡硬漢，但有些時候，我最討厭的，也是硬漢。」
說話間，他就這麼抓住寧歲的頭髮，在地面上拖拽著，向遠方走去。
「孫廟死了么？」
看了一眼檢查壯漢傷勢的白斌，劉霜淡淡說道。
白斌微微蹙眉：「那傢伙手黑，傷到內髒了，不過用仙靈氣息滋養，應該沒問題。」
「嗯，走吧。」
劉霜對壯漢的傷勢不以為意，就這麼拖拽著寧歲，越走越遠，最終打開一輛麵包車的車門，將其丟了進去。
一路上，寧歲的皮膚不斷與地面摩擦，將地面染出一條血紅的路。
但哪怕如此，寧歲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倔強的抬起頭，死死盯着劉霜的臉，彷彿要將其烙印在腦海之中。
白斌默默將壯漢扛在肩膀，同樣將其扔到麵包車上，關閉車門，坐在駕駛位上，等劉霜同樣上車后，才啟動車輛離去。
麵包車內充滿了血腥味，有些沉默。
劉霜坐在副駕駛，目光看向後視鏡，突然回身，一巴掌打在寧歲的手腕上！
看似已經昏迷的寧歲，不知何時已經悄悄將手搭在壯漢的喉嚨處，暗暗用力，掐的壯漢面容漲紅。
直到劉霜一掌拍下，筋骨錯亂，寧歲才悄然睜開眼，依舊與其平靜的對視着。
鮮血還在順着他的身體不斷流淌，手腕骨折，頭部重擊。
面對種種傷勢，寧歲從始至終，都沒有哼過哪怕一聲，看向劉霜的目光中，更是充滿了那種野獸般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