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鬧黑街
清晨。
就在無數百姓們對這個所謂的仙榜爭霸議論紛紛的時候，少城主卻十分低調的來到一家破舊的診所。
「你好。」
「我不好。」
簡單的開場白，更加簡單的回應。
剛剛見面，氣氛就變得微妙起來。
「出門時匆忙，只來得及準備些許薄禮，請笑納。」
少城主冷靜的抬起頭，眼鏡在陽光下折射出一道光。
站在他身後的秘書向前一步，打開手中的箱子。
東西不多，也就是一疊疊的現金，加起來二十萬左右的樣子。
平平無奇，甚至還有點俗。
「歡迎光臨黃泉診所！」
「我最尊敬的貴賓！」
上一秒還無精打採的寧司在此刻眼睛驟然亮起，臉上浮現出從未有過的和煦笑容，讓開擋在門口的身體，並作出請進的手勢。
甚至為了怕嚇到客人，在伸手時，他竟然知道提前將手中的刀收起來。
「莫閑，上茶，上好茶！」
寧司十分自然的從秘書手中接過箱子，合上，放在前台。
張莫閑手中還拎著拖把，從病房中探出頭，有些茫然的看著寧司：「咱們家...有茶么？」
「沒關係，喝水就好。」
少城主平靜開口，走進診所，坐在了椅子上。
「水...」
「我去買。」
張莫閑終於反應過來眼前是什麼情況，放下拖布，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寧先生，我這次來，還是為了仙榜爭霸這件事。」
「如果缺少了您，仙榜排名，終究是不完美的。」
對於這種荒誕的場景，少城主卻顯得十分平靜，內心毫無情緒波動。
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對寧司做了儘可能詳細的調研，最終得出結論，在這診所里，什麼離奇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有了這種心理暗示，眼前的一切，就變得很容易接受了。
「哦，不去。」
面對金主，寧司臉上依舊帶著熱情的微笑，並且禮貌的拒絕道。
對於寧司的回答，少城主並不意外，只是淡然的補充了一句：「榜首獎金五百萬。」
「哦，不去。」
寧司笑容更加燦爛，甚至就連拒絕的速度都變得快了一些。
不得不說，這份面對金主的真摯態度，完全就是滿分！
「嗯？」
原本還在等待著某個答案的少城主終於驚訝了：「為什麼？你不喜歡錢？」
「喜歡啊，但我更喜歡不勞而獲。」寧司理所當然的回復道。
有理有據，令人折服。
「我只是陪你聊聊天，笑容親切些，就能賺20萬，為什麼要當著一群人的面，拚命打架，去賺500萬？」
顯然，他對此並不理解。
少城主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在思索著什麼，過了片刻，才再次問道：「如果榜首的獎金，是五千萬呢？」
「唔...」
「您父親有女兒么？」
上一秒還笑容燦爛的寧司突然變得憂鬱起來，這種莫名的反差讓人看起來十分得不自然，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沒有。」
但少城主卻認真的搖了搖頭，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您父親有兒子...」
「您父親的身體應該也很好。」
「可惜...」
寧司自問自答，最終輕嘆一聲，
十分惋惜。
少城主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沒有惱怒，只是若有所思，緩緩起身。
「看起來我之前的準備並不充分。」
「目前大部分城池都已經對賜福者進行了深度挖掘，並且建立新的秩序，讓賜福者進入一種良心的循環。」
「仙榜爭霸，包括成立『凌霄』，都是迫在眉睫之事。」
「雖然賜福者目前水準參差不齊，但優勝劣汰是必然發展，屆時如果沒有完善的秩序，城市將徹底混亂。」
「山海城是我的家，我不希望有一天，這裡變成罪惡之都。」
「請理解我的堅持。」
「我還會再來的。」
少城主向門外走去，哪怕面對失敗，他依舊錶現的十分平靜，簡短的說明了目前各個城池的整體格局。
「嗯，還有...」
他站在門口的位置，回過頭，看向寧司：「談判失敗，見面禮可以還我么？」
「當然不能。」
寧司重新露出禮貌的笑容，十分友好的回絕道。
「可惜，試錯成本有點高了。」
少城主惋惜的搖了搖頭，帶著秘書離去。
拎著一瓶廉價礦泉水匆匆趕回來的張莫閑有些茫然。
「謝謝。」
目送少城主離去的寧司隨後接過礦泉水，打開喝了一口，回到前台，打開箱子，看著裡面整齊的現金，眼中泛起光芒！
……
「少城主，他真有這麼重要麼？」
秘書跟在少城主的身後，有些不太理解。
雖然寧司在少城主自製的榜單上很強，但也不至於三顧茅廬來請才對。
「你不懂。」
「未來各個城市間的格局，必然因為賜福者而改變。」
「恐怕最多一個月的時間，就要召開城主會了。」
「我們要儘可能的爭取當下時間點內，每一位強者啊...」
少城主嘆息一聲，有些頭疼，輕聲低語。
再回憶起自己那擺爛的父親，他的頭更疼了。
「你下午去一趟生育局，讓他們以最快速度整理出一套可行的，鼓勵民眾多生，超生的政策出來。」
「既然賜福者的出現是概率問題，那我們就人為的加大這個概率！」
「至少做到，二十年後，我們山海城，人口最多！」
少城主的思路非常明確，不斷的開口說著。
秘書認真記錄，就這麼與少城主一前一後，走出黑街，坐上汽車離去。
看他們匆忙的腳步，明顯最近十分忙碌，此次黑街之行也是臨時擠出來的時間。
就在他們離去之際，一名寸頭青年，手中還提著一個猴子面具，與他們擦身而過，走入黑街之中。
「這裡...就是黑街么？」
「看起來很普通的樣子嘛。」
說話間，青年舉起猴子面具，戴在臉上。
「大鬧山海城，就從這黑街...開始吧。」
青年發出一聲輕笑，譏諷的向黑街深處走去，漸行漸遠。
角落裡，毫不起眼的紅薯大媽看著青年遠去的背影眼神有些古怪。
「他剛剛說...要大鬧什麼玩意？」
她有些狐疑，不太確定的看向一旁。
環衛大爺躲在陰涼的角落裡避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好像是，大鬧...黑街？」
兩人面面相覷，再看向青年離去的背影時，目光中充滿了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