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神靈下凡

餘一一這一路上所遇到的，除了那半夜尋來的鬼差外，好像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是閩地太過於偏僻未被波及么？

少年搖搖頭，與我何戚，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到腦後，取出腰間懸掛的荊棘冠，問道：「朱師伯，我姐姐一直呆在冠中，這是怎麼回事？」

這一路上，姐姐除了面對紅玉偶爾會有些動作外，其他時間完全呆在冠中，獃滯木訥，就好像傀儡一般。

大師兄不懂鬼神之事，猰貐也表示愛莫能助，思來想去只好向大師伯求助。

望着少年一臉的憂慮，細細詢問事情的由來后，朱師伯反倒起了點興趣，揣著荊棘冠細細端磨，思來想去，最後試探性問道：「你可知道紅玉姑娘的生辰？」

少年不解，如實答道不知，「要請紅玉過來一趟么？」

老先生嘖嘖道：「你這一家子，天資過人。」

推開書房的窗戶，外面是連綿的堂庭山系。從山腰看去，只能看到一片雲海縈繞的奇異景象。或許是書院建的太高的緣故，又或許是主山峰直入雲海，總感覺伸手便可觸摸天際。

如此巍瀾的景象略微掃走了少年心頭的霧霾，倒也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恨不得長嘯幾聲。

朱師伯指了下天上，隨後又比劃了下噤聲的手勢，「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少年看過不少的山，也見過不少的海，只是一直呆在桃葉鎮中，極少爬山，未曾出過海。此刻反倒想到了泥丸宮中的那座小廟，「先生，你是說......」

「時間不多了，看來最近是在書院中呆久了，這種大事都沒有察覺。」朱師伯臉色沉重，盡量不驚擾書院中的學子，拾起手中無名書籍，隨意翻閱，最後停留在坤字上，毫不避諱少年，隨手在空中勾勒出一道符紙，「山嶽河瀆，皆坤之靈。焚禮敬山神符一張，腳踏陰陽二字，吐息一口，可向山神、土地借取一山，氣與地連。」

虛空之中的符紙應聲消散，看似毫無變化，但少年總感覺周邊充盈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如夢似幻。

朱師伯突然間放聲大笑，突如其來地笑聲嚇得少年一個激靈，「一一，過幾日隨師伯南下遊歷。」

少年有些緊張，輕聲答道：「弟子可以不去么？」

「不行，」朱師伯義正言辭的駁回了少年的話語，「門下弟子入山門前都要遊歷一程，這一次由我帶隊。」

餘一一一臉的沮喪，按照少年的設想，本想着上山之後求情，在山上呆個七八年，練到大成之後再下山。雖說不一定能獨步江湖，至少總要練到打不過也跑得過的境界吧。

朱師伯笑着回到書桌前，「你那姐姐無事，神靈下凡本就多劫難，特別是在紫薇劫難期間，出什麼事都不例外，你姐姐也只不過是換了具軀殼，人鬼並無多大區別，再溫養些時日，找回靈智就好了。」

朱師伯勾結天與山氣的時候，大師兄就一個趔趄，忙不及吐出口中塞得滿滿當當的包子，用盡生平最快的速度往書房趕來。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餘一一繼續詢問的勢頭，朱師伯略微感到不悅，扶手一袖子，一陣清風帶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