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苗漢爭端

第二百二十一章 苗漢爭端

「咳咳!你們。。是什麼人,速速報上名來。為撒子要偷襲我們苗人」

苗疆邊界處,數十道迅捷身形在幾個呼吸間,就將一隊巡邏的苗族士兵給輕易的襲殺了,臨終前一名苗族小隊長倒在地上,口中鮮血不住的往外溢出,渾身癱軟,想掙扎著要爬起來。

可對面十幾人,修為深厚,行動迅捷。似乎是早有預謀的行動,頃刻間便將屠戮的苗人屍體丟棄在茂密的叢林中。

嗖!

嗤!

一聲破空聲響起,一柄利刃被人一腳踢起,徑直刺中那小隊長胸腹,連帶着整個人往後滑行了數米,撞在一棵巨樹枝幹上,連人帶刀釘在了巨樹,登時便頭一歪,再也沒了呼吸。

「不知死活的苗狗,區區一個小人隊也想阻攔我們!」

「此次行動,極為秘密。我們主要目的是為了那個蟲母和卵蟲,萬萬不能讓苗人奪的。否則,以他們培養蠱蟲的手法,到時候。絕對是個棘手的大隱患,我們作為先鋒隊。任務便是快速發動點名襲殺那些苗人高手,而後面大軍則清掃戰場,切記,萬不可私自行動,亂了計劃。」

人群中,似乎是一個領頭人在低聲安排著。

「苗人中只有那個首領達到真氣離體十丈,非常棘手。再加上她的貼身蠱蟲,恐怕也不弱。只要合力解決了她,那麼剩下的苗人高手,我等便可以輕易擊殺了。對了,那沈滄瀾提前出發踩點,怎麼到現在還不見給我們發信號」

似乎是另一個領頭人,也在安排分解著任務。

「那老兒,絕對又去採花了。他進入苗疆,可有不少年輕苗女倒霉了」

「嘿嘿,你還別說。有些苗女性格火辣,身段,容貌都有不少是上上之佳。采之可謂人生趣事」

「敗類!那沈滄瀾如此行徑,早晚會得報應。此行,我們只是來取的蟲母和卵蟲的,還請諸位莫忘了」

人群中,似乎並不是所有人都熟稔至極,也有幾人似乎看起來不合群。

有兩人應聲沈滄瀾,也有人非常反感此等行徑。

「好了,大家都是同謀而來。共同對付苗人的,切莫先亂了陣腳。等回去后,你們再怎麼斗。我也絕不插手」

其中最開始說話的領頭人,打了個圓場,安撫了幾人。

「哼!」

幾人紛紛因為各自立場而怒哼了幾聲。

如今的天下,苗族內部算是團結一致的。可外部的,連年征戰,劃成了好幾個大陣營,這些高手紛紛來自不同的陣營,自然而然也就有了互相不對付的情況出線了。

深夜,漫長寂靜。

整個苗疆籠罩在一股漆黑如墨的夜色下,就連天上的明月今夜也遲遲沒有上升。

「今夜有些不同尋常,唉!恐怕今夜苗人難眠啊!」

「只出動馭氣境修士,若是苗人渡不過這一關。也沒有與我等爭奪天下的資格了,不出意外。今夜,苗人的興盛便止步於此了」

「天下潮流接替的事情,誰能說的上一定呢!你們制定的計策總歸是完美無瑕的,可總會有一些無法被你們算中的事也在潮流之中,這叫世事無算盡。縱然你們算到了百密而無一疏,我想還是會有一些變故,你們無法掌握的!」

「我的占卜推測能力,可是出於你的指點。這麼說,你對於自己的能力,也是不很自信?」

「難說,此次主導行動主力軍為馭氣境大成修士,單單憑藉那苗族首領一人是萬萬無法抵擋的,然而苗族近百年來也只有她一人修為邁過馭氣大成而已,近些年來並無聽說,有那個苗人修為高於她者」

「所以說,今夜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苗人註定難過,王兄,你我看着便是。」

「不可妄言。苗族此次若後世不絕,必會有絕代高手出世。不過那苗族聖地依山而建立,三座大殿如同品字形一般。按照風水來講,這是犯了衝天煞之勢,也犯了火勢。難不成會有一把大火,燒了那迎客閣?」

蒼穹之上,竟然有着兩道身影凌空而立,高談闊論一番之後,然後注目靜靜的凝視着下方。

黑夜裏,二人各自籠罩在神秘的真氣光團之下,並沒有顯露出真身。

茂密的濃林中,數道身影靜靜的潛伏在其中,不斷地移動着身形。

而他們的目標赫然便是前方的苗人營帳。

此刻,上萬苗人精銳接連幾日,都在閉目養神,等待着蟲母產卵的日期。

「首領,有異常情況。」

此時,一名探子穿越人群,進了大帳里前來稟報。

「講」

苗族首領在大帳里,不斷安排穿插著部署著兵力。

「據前面兄弟傳來消息,有一支巡邏小隊被人擊殺了,而且傷口極為平整,光滑,似乎是被人一擊而死,死的極快,我們懷疑是不是有漢人高手大批量進入了」

營帳里,眾人嘩然。

「漢人每每出動高手,便會大肆屠戮我們苗人。首領,難道這次因為蟲母。我們苗人又要遭殃嗎?」

「這可咋個辦,我們無論是修行之人,還是軍隊。都比不上漢人,萬一這次再被漢人大肆屠戮,我們苗人不知還要多久才能恢復元氣。首領,我們該怎麼辦」

正在苗族首領準備安撫眾人情緒之際。

忽然,營帳外傳來數聲怪異叫聲。

吖~

隨即,眾人驚覺空間猛然震動,似乎空氣都在不知什麼原因層層顫動着,修為稍微淺薄的修士,只覺得身體一震,心神不住恍惚,極力的想要穩定身形。

「遭了,不出意外的話,四翅膀蟲母真在被它的天敵追殺,若不是產卵期,蟲母根本不懼怕天敵。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恐怕它的天敵也想乘着蟲母產卵期虛弱而藉機動手,蟲母一死,它就是蟲族中唯一的王者了」

苗族首領一臉憂色,若是四翅蟲母的天敵,乘着產卵機會,擊殺了蟲母。

那到時候,蟲類中就沒有它的敵手了。

「首領,那我們該怎麼辦?」

「是啊!首領,蟲母天敵很強大,和蟲母修為一樣強大,幾乎一隻腳邁入御氣境了。我們尋常馭氣境修士上去也是白搭!」

營帳外,一陣嘈雜的聲音傳出。

「啊!!!!」

緊接着,四下里。

凄慘的叫聲此起彼伏,幾乎就是瞬間,營帳外喊殺聲一片,亂成一團。

可苗族首領修為極高,聽聲辨別功夫也是一絕,她瞬間便判斷出慘遭屠殺的都是苗族之人,而出手之人迅捷,似乎都是一擊得手,便轉而攻擊別人。

族人幾乎無法抵擋。

「高手」苗族首領心底驚呼。

「報,啟稟首領。外面突然來了很多黑衣人,都是高手。我們的部下抵擋不住,請首領主持大局」

「報,我們這邊也是。突然出現好多高手,幾下就擊潰了我們的防線」

苗族首領大驚,蟲母之事還未定奪下來,此刻,又有不知數量的高手偷襲擊殺族人,一時間。苗族首領,也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你們是哪個部族的漢人,為何要偷襲我們苗人。」

營帳外,一道清澈的聲音怒喝,聽其說話之時尚在十餘丈開外,等她說完最後一個字時已然到了營帳附近,可見其輕身功夫有獨到的高明之處。

啪,啪啪!

頃刻間,便有長鞭舞動的聲音,而外面兵器之聲交替碰撞聲不絕。

「是戰兒」

「是聖女殿下」

營帳里的人紛紛第一時間就辨別出了來人。

「這耍長鞭的苗女是個高手,這邊再來幾人,速速助我」

有人呼喝道。

「大家一起上,一起衝出去,幫助戰兒」

苗族首領身形一動,營帳門簾被身形帶動的疾風掀起,隨後便第一個沖了出去。

此刻,營帳外。

月亮終於是掛上了枝頭,撒下了淡淡的清輝。

清涼,姣白的月色之下。倒下了成百上千的苗人屍體,紛紛都是一擊斃命,沒有任何廝殺纏鬥的跡象。

苗人死相極快,重傷部位都在胸腹,咽喉,眉心三大要害之處,中招之人瞬間便倒地不起,沒了聲響。

而苗族首領第一時間便查探清楚了戰況,在場共有十三處戰圈,每處戰圈都有一名黑衣人,身形矯健迅捷。或使長刀,長劍,也有空手而應對的。

但無一例外的,都是一招斃命。

而更驚恐的是一名持劍黑衣人,劍氣忽長忽削,一柄長劍再其手中飛舞翻轉,劍氣肆意激射而出,沒有一個族人能在他劍下走過一招,他附近的族人屍體倒下的更多,而族人鮮血橫流遍地,可也未沾濕他的衣服。

「高手」

苗族首領暗忖,又急又怒。可做為最高指揮官,她只能協調指揮過去幫手,不能親力上場殺敵。

而中間一處戰圈,一名黑衣人同樣被一身素衣的苗止戰,使用一根長鞭牽制,無法脫離。

所謂寸長寸強,苗止戰一根長鞭籠罩了方圓丈余的空間,不斷揮舞,收縮空間,將那名黑衣人牢牢的壓制在長鞭之下,無法逃脫,且還時不時用鞭梢尾在黑衣人身上留下血淋淋的傷口。

鞭梢尾端用金絲混合尚好的青牛尾絨毛纏繞製作,揮舞時分有金屬破空細響發出。以苗止戰強橫真氣揮舞,足矣達到碎石切玉的地步,不亞於刀劍揮砍。

再斗十餘招,黑衣人身上傷勢越來越多,一柄長刀隱隱發顫,似乎已經快要力竭無法再撐著。

斗到分際,黑衣人怒喝一聲。抓住一個空隙,就地一個翻滾。身形矮了三尺,施展起了一套地躺刀法。

不住想着苗止戰下三路劈砍而去,伴隨着。一掌劈出,擊向苗止戰胸腹要害之處。

正所謂鞭長一寸,便強一分。

黑衣人顯然知道這個道理,不在糾纏痴斗,迅速近身後想要拿下這個棘手的苗女。

「嘿嘿,怎麼。長鞭發揮不出威力了吧!寸短寸險,這就叫鞭長莫及。吃我一掌,苗女。」

黑衣人彷彿已經覺得勝利在望,可誰料。

苗止戰不退不避,也是一掌劈出。

嘭!

一聲巨響,黑衣人竟是倒退三四丈,口中吐出鮮血。

呢喃道:「怎麼可能,你近身功夫也修鍊的如此深厚」

「哼,受死!」

身為諾大疆域的苗族聖女,苗止戰又豈會修為尋常,面對沈滄瀾那等老一輩高手,大意之下才不免被失手所擒。而單對任何一名馭氣大成高手,苗止戰有絕對把握不敗。

瞬間便欺身而上,一根長鞭徑直一抖。猶如一桿長槍一般直刺過去,黑衣人來不及地方。堪堪將長刀橫擋,便只覺一股大力襲來,長刀已然被格開。雙手一麻,心下一狠便雙手抓向鞭尾。

「啊!」

一聲痛呼,金絲纏繞的利器豈能是血肉之軀抵擋,瞬間便被劃破雙手。刺中了胸腹,而苗止戰真氣吐出,用力一揮,黑衣人便重傷落入一個苗人堆里。

重傷之下的黑衣人下場,可想而知。如同羔羊被狼群包圍,自然而然。便被身旁的苗人包圍,瞬間。被利刃分屍,砍成了一個血葫蘆。

不足五十招,苗止戰解決了黑衣人後,正欲準備找尋下一個對手。

咻!

一道黑影如同黑鷂一般,從人群中竄起數丈高,反手將長劍插入背後劍鞘,而後一掌劈出。

苗止戰見來人掌勢威猛,不敢硬拼。側頭低身避過,豈料那人掌如風,勾如電。

右掌以劈山開石掌力不斷逼迫着苗止戰,左手以擒拿手法封住了上下左右四個方位。

更是足下連點,雙腳以戳,點,掃,踢猛攻其下盤。

此人攻勢極猛,近身功夫優在苗止戰之上,似乎還未出全力。

緊緊十餘招,苗止戰便登時落入下風。一條長鞭被死死壓制,無法發揮威力。

見苗止戰落入下風,而其餘戰圈也因為一些苗族壇主的加入而逐漸穩定了一邊倒的局勢。

苗族首領輕飄飄三個起落,便越過三十餘丈的距離,一擺寬大衣袖便掃了過去。

反背劍黑衣人猛覺一股勁風襲來,頓覺不妙,只感覺渾身氣息難以流轉自如,登時馬步一紮,丹田之內真氣瘋狂涌竄,雙掌齊動,擋下了這一撫之力。

苗族首領借力倒翻而出,乘機一袍袖甩向苗止戰,而苗止戰藉機甩出長鞭,纏繞在袍袖之上,借力飛出了黑衣人的包圍圈。

而那名背劍黑衣人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緩緩吐出。化解了苗族首領勢大力沉的必殺一擊。

「後生,居然有如此修為,不是籍籍無名之輩。爾等速速報上名來,來自意欲何為?否則老身今日即便翻上苗漢開戰,也容不得你們」

苗族首領落定后,以真氣蘊含獅子吼功力喝了一聲,而後聲音滾滾傳開,強行喝停了戰亂。

而黑衣人修為都頗高,自然不懼怕這獅子吼功力。那名背劍黑衣人也自開口,看來雖然年輕,可身份不可小覷。

「素聞苗主有兩絕。一絕是修為深厚,功力深不可測。小子今日有緣得見一番,不知另一絕,那御蠱的手法更是獨步天下,不知今日有幸否」

「苗主,再不要裝傻充愣。苗疆蟲母之事,我們已經探聽消息。你若交出御動蠱蟲的法門,此事便已經作罷!如若不然,那我們集結的大軍不介意進入苗疆。」

其中,有一人沒管二人的互相奉承,一語了當的直接點明了來歷。

苗主面上雖未變化,可心底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如此虐殺我族人隻字不提,還妄圖染指我苗族至上法門。

「呵呵呵,哈哈哈!真是好笑,都說你們漢人地大物博,能人輩出。怎麼,奪取一隻小小的蟲母便要借用我們苗族御蠱法門。傳出去,也不怕讓人笑話!」

苗主氣急,可也無奈。御蠱法門是萬萬不能交的,這是苗族唯一抗衡的手段。若是交了出去,再讓他們捉走了蟲卵,那苗族可就再也沒了翻身的地步。

雖說漢人首領也有善意的,但讓族群寄居在他人族群之下,苗主自認為便是死後也沒臉面見下面的祖宗。

「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我們無情了。兄弟們,殺戮開始了」

伴隨着那人的開口,在場的十餘名黑衣人紛紛冷笑,眼看便要再次浮屍荒野,血流成河。

兩個種族間的大戰就要再次掀起。

吖!

吱!

喝!

三道怪異的聲音夾雜在一起,似乎天地間的靈氣都開始異常暴亂不止,震的樹木枝幹,巨石炸成碎屑石塊亂飛。

即便是剩餘的十二名黑衣高手和苗主等一些壇主高手都站立不穩,滿臉驚駭的看向天空。

兩聲蟲鳴中竟然夾雜着一道人的怒喝聲,似乎是三者在糾纏角斗。

下方的兩邊人馬各自臉色不定,都以為這名空中的絕世高手乃是對方人馬,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此人是誰,居然有如此功力。只怕還在老身之上,如果是對方的人馬。那這一戰,我們苗人拿什麼去斗」

「好強,此人難道是苗人隱藏的不世出高手嗎?如果此人參戰,那戰鬥局勢就不明朗了。必要時刻,軍隊必須參與進來了」

就在兩方人馬互相猜測之際,天空中閃爍的光芒碰撞后再次退開過百丈距離。

之後,三道流光再次極速碰撞向一起。

三道流光並沒有那一方占的上風,似乎處於了一個極為平衡的狀態。

一時間,紅色,青色,銀白色的三色流光行成一個平衡,不斷地開始旋轉起來,似乎誰也不肯先停手。

「咦,是他!」

忽然,下方的苗止戰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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