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天瞳之月
……
道觀山，面對皇冕中境的對手僅僅只是維持一般的對戰節奏已經是盡顯吃力。
不過血紋蛟人還是露出了破綻，見這蛟人一時半會還破不開雪寐施展的大陣，姜楓藉此施展靈術「泯滅之眸」。
「哈哈哈！」
被罩在冰鏡大陣下的血紋蛟人卻是狂笑了起來。
「你和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
憑藉血氣護體，那血紋蛟人發瘋似的沖了過來。只聽一聲脆響，大陣碎了，雪寐、雪瀟還有玉靈凰也被衝擊力一塊彈飛了出去。
這一擊的威力恐怕是達到了准帝的級別。可就在蛟人抵近的剎那，一道身影擋在了姜楓面前。
柳雲陵外，大軍駐紮在此，可依舊如往常那樣。
柳雲宗的幾位長老很清楚他們的來意，便以宗門內部事務不便外人插手為由將其阻擋在外。
不過事情好似越發的脫離了最初的掌控。
大軍開進，為首者身著一玉鱗甲衣，突然眉頭一皺，而後其餘人只得看見這位疆首留下的殘影。
肖烽輕嘆一聲，雖然此前曾保證過，但這位疆首怎麼還是這般隨意，果然還是因為那個人吧。
「那個，南宮律是吧，帶幾個人去惡蛟谷探查。」
隨後肖烽熟練的給這雷火二營一部發起了任務。
結界外，另一位蛟人出現，看不到他出手，那頭血紋蛟人就被直接擊殺，唯只留下一具血淋淋的屍骸。
不過姜楓的心思暫時不在那上面，雪寐、雪瀟還有小玉靈凰已經回到身邊。
懷中，輕聆暫時還留有一口氣。姜楓笑她傻，可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面前，身著玉鱗甲衣的簫妃已與那帝王級蛟人交上了手。儘管她來的及時，但那時擋在姜楓身前的卻是輕聆。
讓雪瀟她們三個在此看好輕聆，一股壓抑不住的憤怒一再佔據姜楓心頭。
戰場另一邊，察覺到身後的異常，簫妃回眸一撇，嘴角下意識的上浮了些。
他拖劍前行，身後，地面拖曳出的劍痕之上那跳動著的黑色火焰向兩側席捲，直至鋪滿整個戰場。
黑焰以生命之靈為燃料，由此，整個戰場中的靈力被快速消耗。而正陷入苦戰的蛟人卻渾然不知，直至注意到靈氣正隨傷口不斷外溢。
蛟人急忙後退，可戰場邊緣一道透明結界卻是攔住了去路。
拘靈陣。
見此蛟人不再保留實力，他的目光望向黑炎潭中央，即那個之前對自己沒有半點威脅的普通人。此刻的他絲毫沒有還手之力，但是那該死的人類女人卻總能每一次配合那人一齊化解自己的進攻。
他們之間的配合使得蛟人絲毫找不到絲毫可乘之機。在蛟人看來，這完全不像是兩個人。
終於，火焰燃盡，最原始的殺戮開始了。
蛟人伸出了鱗爪，簫妃她也展現出了她本屬於神職者的那部分姜楓從未深入了解的能力。
不過這些對姜楓來說都不重要了，往地上一坐，現在只得將自己的命交到她手上。
「接著！」
姜楓一擲，她接劍剎那，眸子深邃。身後一個魂影漸漸清晰。
「果然，果然。」
姜楓大概已經看出了些簫妃神職的門道。
坐久了換個姿勢躺著看。可是來自心靈的束縛令姜楓一陣疑惑。
「那個女人？」
姜楓猛地回想起之前那血紋蛟人所說，貌似當時正是自己藉機施展泯滅之眸時，難道說……
結界消失，那蛟人似一道流星墜落，簫妃也緊追出去。
起身，察覺到身後的異動。
「是我，秦姮。」秦姮深色緊張，手中還緊捧有一陶罐。
見是熟人，姜楓這才將那鎖魂之刺散去。
「怎麼了？」姜楓反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以她現在的實力不應該老老實實待在道觀的結界里嗎？怎麼又……
「剛才的事，還有封立他，不管怎樣還是先謝過簫王府的二位肯在這危急關頭出手。」
秦姮顯然是認得簫妃的。
「舉手之勞。對了，剛才那陣法是？」
姜楓佯裝不懂。
「拘靈陣，不過是在大陣法的基礎上將此地附近重新構架構架。」意識到對方可能的身份，秦姮話鋒一轉，「這是十年份的柳雲釀，作為我個人的感謝，還請收下。」
見此姜楓也不好回絕，「對了，幫我個忙。」
「放心，即是恩公囑託，那姑娘我自會照顧好。」
行走在這幅水墨畫間，寒霜散落，秦姮看著眼前的驚得遲遲合不上嘴。
溯溪而上，姜楓果然還是放心不下，而且有件事很是蹊蹺。
跨過最後一道山脊，兩側山弧如臂膀般向兩側蜿蜒伸展，山盆中一鏡湖恰好映射出那天上殘月。
「月？」
意識到不對勁，姜楓急忙沖向簫妃，也就是那一瞬身體好似脫離了自己掌控。
「小，小心那個人！」腦中突然閃過這樣一句奇怪的話。
滴答，滴答。
是血滴落的聲音，自己死了嗎？
滴答，滴答。
血還在流，可卻是逆著方向，是自己眼花了？
天上殘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後退，雲與風以一種違反常理的方式回溯，她眼角即將滴落的淚珠也回到了眼中，一切的一切都在倒放，直到回到最初那刻。
簫妃望著突然出現的姜楓，眼神中滿是疑惑。而那惡蛟似乎也停下了手。
順姜楓目光，天邊那懸挂的一抹彎月，突然醒悟的簫妃連連後退，手也止不住的顫抖。
是啊，假的終歸是假的。
霧起，漸漸蠶食周圍一切，那隻天瞳也暫時隱藏在霧后。
世上真有那樣的存在？
簫妃無力的倒下，不只是認知，更是源於一種心靈上對未知的恐懼。
一輪巨影徘徊在空中。
突然，山谷的寂靜被打破。嗒，嗒，嗒，腳步聲漸漸清晰。
月霜似一絲衣裹住她那堪稱完美的身體，泛著月輝的肌膚透著玉石般的光澤，每一個動作雖是隨意，但卻給人以一種高貴的感覺，尤其是那雙五官，姜楓承認在見過的所有女人當中，唯有她能破自己心境。
不過，好看的花都是帶刺的，更何況眼前這朵還帶有劇毒。而現在她一個眼神便讓那蛟人退下。
「所以，這都是你的把戲？」姜楓面無表情的敘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