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驚人的發現

「洛凡？等等，這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說過......」小青腦海中閃過一則新聞報道，因為主人公名字好聽，當時還評論了一番，「洛凡」顧名思義，洛神下凡，所以印象深刻，她繼續道：「這個女的好像嫁給了柴爾科夫家族的少公子，雖然是貴族家的八卦新聞，關注的人不多，但她的名字我記得。」

衛斯理聽小青這麼說，立即掏出手機，搜索關鍵詞「洛凡」和「柴爾科夫家族」，很快就看到了後續報道，他大聲朗讀道：「柴爾科夫家族歷史上最盛大的婚禮，新娘洛凡成為所有寒門女性追逐的偶像，她樣貌、身材出眾，學業履歷豐富，幫助富豪家族打理財務，博得柴公子青睞......有一種優秀叫洛凡......才女跨界新風尚，洛凡創辦自己的服裝品牌......BAFA上市成功，背後出資人竟是柴爾科夫家族新任少奶奶洛凡......」

若飛驚呼：「我有幾件衣服就是BAFA的，很有名的牌子，原來是洛凡的手筆。」

「這麼有名的人怎麼會做基因捐獻，更何況是柴爾科夫家族的少奶奶。」

「根據謝菲日記里的記載，白山虎牽着克隆人的手，她一定認識洛凡。」

「據我所知，這樣的富豪家族根本不用再創業，產業涉足各個領域，最不缺的就是錢，洛凡為什麼要創辦服裝品牌？」

「也許這是她的愛好，做服裝雖然專業不對口，但有錢任性嘛，喜歡就做嘍。」

大家七嘴八舌評論著，落入八卦漩渦，都抵擋不了窺探富豪家族內部情況的衝動，差點忘記了眼下的調查。

別人討論時，衛斯理一直在翻看新聞，希望能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突然一個奇怪的標題出現在眼前，他念道：「柴公子再納新歡，洛凡時代落幕。咦？這標題點進去內容已經被刪除，看來是有人不想讓公眾看到真相，只留下寥寥幾個字的標題。」

衛斯理靈機一動，找到了BAFA總部的辦公室電話，直接打了過去，可惜凌晨沒人接聽。他又在網上查看了BAFA營業執照和股東構成，這一查不要緊，嚇得他手一抖，將手機掉在了地上。

「你怎麼了？」小青幫衛斯理撿起手機，看了眼屏幕，瞬間目光獃滯，BAFA股東里排在第一位的就是白山虎，其他幾個都不認識。她將手機舉起來給大家看，好像聯想到什麼，緩慢的說道：「BA、FA，白、凡，白山虎和洛凡......」

魏小天說道：「也許這個洛凡就是白山虎怨念的來源，兩個相愛的人為什麼沒能在一起？這麼短的時間要到哪裏去找洛凡？」

空高僧突然開口：「讓我看一看這個名叫洛凡的女子的照片，也許能幫助到大家。」

魏小天遞過來手機，空高僧望了一眼，然後進入了禪定狀態。靜高僧也看了照片，說道：「她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看不到生氣。」

「什麼？」大家都很吃驚，如果找不到洛凡，眼前的困局該如何解？

空高僧緩緩睜開眼睛，嘆氣道：「這女子帶着悔恨了結了紅塵，業力深重，可惜可嘆，罪過罪過！其他的不方便多說，阿彌陀佛！」

若飛垂頭喪氣的呢喃道：「兩位師傅，再說說唄，現在案子查到一半，關鍵人物已逝，這不成了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嗎？下面還怎麼查，乾脆都回去睡覺得了。」

魏小天阻止道：「若飛，別說了，這種事不能逼迫，師傅們已經儘力了。誰說沒線索，洛凡已逝，白山虎想通過克隆復活，再續前緣，不知道他成功了沒有。還得麻煩衛斯理兄弟去檔案室再查查看，這次他帶去拉烏的衛隊，沒準裏面就有洛凡的複製體。」

衛斯理剛要去檔案室，被保羅攔下，說道：「稍等，我認為是否有洛凡的復刻體不是重點，他們的實驗資料有幾書架，查到天亮也查不完，浪費時間。我試着推理一下，洛凡和白山虎相愛，從BAFA的名字裏可以看出，如果他們兩個人是先認識的，就是柴公子橫刀奪愛，如果他們兩人是后認識的，就是白山虎做第三者。你們認為是那種情況？」

魏小天回答：「是先者。」

保羅繼續分析：「對，我也認為是前者。柴爾科夫家族是何等地位，家規森嚴，別說少奶奶有外遇，白山虎這等身份的人就是想見洛凡一面都很困難吧。所以他們是先認識的，甚至青梅竹馬，白山虎是科學家，兩人如果志同道合，洛凡有那麼強的能力也不稀奇了。柴少爺不知道怎麼認識的洛凡，然後用卑劣的手段逼得她不得不跟自己結婚，婚後又另尋新歡，喜新厭舊，逼得洛凡痛不欲生，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魏小天搖頭道：「前面說的應該差不多，最後這段我不認同。洛凡被拋棄，正好可以回到白山虎的身邊，何來逼迫一說。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更沒必要自殺？」

衛斯理看了眼手機，插進來分析道：「我有個疑問，剛才那個新聞只有標題，沒有內容，誰有那個閑工夫和實力去刪除新聞？肯定是柴爾科夫家族的人，他們想掩蓋一些真相，也許洛凡的死沒那麼簡單。更詭異的是，白山虎實驗的主要出資人就是柴爾科夫家族，他為什麼要接受這些人的錢，內心不會痛嗎？」

小青順着維斯理的思路，說道：「也許是為了復仇，把他們欠洛凡的都拿回來......」

保羅又跳出來打斷道：「哎、哎，不可能啊！你們知道柴爾科夫家族多有錢嗎？一百個白山虎也做不到，想對抗這些頂級貴族，痴人說夢吧。」

思路被堵住，大家都陷入沉默，有太多說不通的地方，這世上最難剖析的就是人心，不論是洛凡、白山虎，還是柴爾科夫家族，哪個都不是容易被共情的角色。

李琛依舊在翻看相冊，他盯着白山虎成年後再也沒用笑容的臉，打破寂靜，說道：「我稍微能理解白山虎的心情，面對根本無法撼動的對手，為了守護摯愛之人，犧牲自己倒是容易，可卻不解決問題，活着又束手無策，要怎麼平衡這種怨氣？......如果能建立一個理想國，做那裏的王，帶着愛人重新來過，不受任何人打擾，這樣的結局也許更完美吧！呵呵，自欺欺人的辦法，再怎麼複製也不是原來的洛凡，時間不能逆轉，用科學技術打造的虛幻人生怎麼能排解那段傷痛？從某種意義上說，白山虎已經瘋了，現在的他就如同行屍走肉，帶着一身的怨氣，不停往前奔跑，直到耗盡最後一絲力氣。他不該放大家出來，這點我始終想不明白，可卻偏偏發生了，也許他內心深處還是希望我們能阻止他吧。」

又是一陣沉默，大家都低頭不語。若飛怯生生的說：「真是浪漫又傷感，神師都把我說哭了，看來白山虎也沒那麼壞嘛，可是他沒有慧根，用不了吸附法。」

魏小天微笑着拍拍若飛，遞給他一張紙巾，說道：「多大的人了，還這麼愛哭鼻子。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壞人，只是經歷和立場不同罷了，如果生活如意，沒人願意鋌而走險。如果推斷都正確，白山虎還真是坎坷，他現在就是個活死人，還談什麼慧根。」

四點整，時鐘整點報時，嚇了大家一跳，外面天空已經大亮，時間所剩無幾，再不能耽擱。魏小天對衛斯理說：「衛斯理兄弟，看有沒有辦法找到洛凡的基因樣本，大家必須馬上回去，帶着樣本或許能讓謝菲復刻，之後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盡人事聽天命了。」

小青不解的問道：「白山虎自己就能復刻，我們還復刻要做什麼？」

魏小天看着窗外天空漂浮的白雲，雙眼迷離，像是說給自己的聽的：「告訴新洛凡所有真相，讓她去勸白山虎，雖然這樣新洛凡會很痛苦，但做為死去洛凡靈活的載體，她有義務去拯救自己的愛人，只有這樣她的靈魂才能解脫，不用再被困在基因里，不停復刻，無法超生。」

空、靜兩位高僧雙掌合十，一同說道：「善哉、善哉，阿彌陀佛！」

衛斯理根據實驗檔案記錄，在標本室NO.25379冷櫃格子裏找到洛凡的基因樣本。小青舉起樣本，透過陽光仔細盯着看，原來樣本膠袋裏只有幾根長頭髮，她不理解為什麼頭髮要保存在冰櫃里。衛斯理解釋道：「其他基因樣本諸如唾液，手指，皮膚，器官組織等，統一放在冰櫃里存取比較方便。其實洛凡的克隆人已經被製成標本，好像活人一樣躺在旁邊的水晶棺里，臟器等基因標本自然是有的，但白山虎沒那麼做。」

魏小天追問：「還有其他完整人體標本放在水晶棺里嗎？」

衛斯理搖頭，回答：「只有洛凡一個。」

保羅接話道：「小天，你是在擔心白山虎還有其他挂念的人，怕咱們找錯怨氣的來源嗎？」

魏小天點頭，聽到衛斯理的回答，稍稍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