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遇竊賊紅顏相助，品美食唇齒留香

新漢早上起來，準備到郵局給家裏寄些錢裝電話。昨天晚上喝的酒太多，頭暈暈沉沉的。工人們都早起到工地了，宿舍里只有他和廚娘梅香兩人在。

「新老闆早上好呀，早餐給你留下了，在桌上呢！」梅香看到新漢起床，特意過來給他打聲招呼。經過上次偷窺事件后，梅香穿衣更注意了，成天長衣長褲，很少再穿裙裝了。新漢那天阻攔工人打架，事後不少工人私下聊天時都誇老闆人穩重，能把住事，若不是新漢出面阻攔，以他們現有的人力與別人打架，肯定要吃大虧。大家看見老闆為他們挨揍，臉上都破相了，心裏都覺得對不住老闆的。

梅香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老闆受傷，更自責。雖然與新漢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感覺到新漢這個人仗義，寧可自己吃虧，也不讓下面的人吃虧。因為自己疏忽，將變質的肉做成菜給大夥吃了，導致那麼多的人上醫院，花掉新漢許多錢，新漢對她一句埋怨的話都沒有講過，讓她很是感激。

梅香特意給新漢煎了幾個荷包蛋，將稀飯和油餅一起給新漢端了過來。

「新老闆，有沒有要洗的衣服，我順手幫你洗下吧！」梅香對新漢說。

「不用了，我的衣服自己洗好了，你不用管的！」新漢知道梅香對自己好，但他不願意讓別人講閑話。

新漢匆匆吃完早餐后，就出去了。他要先到銀行取錢，再到郵局匯款。銀行在離工地不遠處有一個營業點，當時把錢存在這裏是為了取錢方便。到郵局就要乘公交車到市裏，中間大約有近10公里路程，有八、九個站台。

新漢取完錢后就擠上了公交車，車裏的人比較多。新漢將裝錢的拎袋緊攥在手中，他擔心車上人多會弄丟失。

有一個女孩子不斷地往他的跟前擠，可能是人太多的緣故，女孩感覺新漢的個頭比較高大些，希望能得到他的保護。新漢只好讓她擠到自己的前面，用後背頂着後面的人，盡量給女孩騰出一個空間來。

「哥，你怎麼來了？」一陣清脆的聲音在新漢耳邊響起。

「誰呀，是叫別人的吧？」新漢心裏想着，沒有理會。

「哥，喊你呢，怎麼不理我呀？」新漢感覺一隻手拍打在他的肩上，他回頭一望，只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孩將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是我呀，留香！」女孩擠到了新漢的面前，將剛才還在他身邊的女孩擠到了一邊。「就你一人嗎，你到那兒去呀？」

新漢想起來了，是昨天晚上陪自己喝酒的女孩。

「是你呀，我沒有看到，不好意思，我到市裏辦點事呢！」新漢呵呵笑着，臉上有些微紅。

女孩將新漢拎着的包拉起，放到自己的胸前，將胸脯緊貼著新漢，另一隻手也摟着新漢的腰，嘴巴貼近新漢的臉部低聲對新漢說，「車上有小偷，要注意安全！」

新漢這才警覺起來。

下車后，新漢發現自己的拎包已被人用刀片割破了，幸虧留香發現及時，錢才沒有被人偷走。留香告訴新漢，她經常乘這路公交車，對這些小偷都熟悉了，剛才擠在他身邊的女孩也是一個小偷，應是打掩護的，目的是分散被盜人的注意力。

「哥，你是個好人，我知道昨天你是被人拽過來的吧，你應是第一次到這種酒店吃飯，對吧？」留香笑着，她今天穿得很簡樸，也沒有描眉塗口紅，所以新漢沒有認出來。

「我昨天一看到你，就知道你和他們不一樣。昨天那個老闆還特地告訴我，要我拿下你，否則就不給我錢。儘管昨天我沒有拿到錢，但我還是很開心！」留香臉上微紅，顯出一絲少女般的羞澀表情。

「我愛人懷孕了，我要給家裏寄些錢用！」新漢坦誠地告訴留香，新漢覺得這個女孩品質不壞，並不是象他所想的那種只認錢的墮落女孩。

「嫂子真有福氣，她能找到你這麼好的男人。我第一次看到有男人摟着女人不動心的！」留香戚戚地說道。「那個尤老闆是這個飯店的常客，他經常包女孩子，就是人們說的二奶那種。我不知道他對自己的老婆會怎樣。」

留香現在講話與昨晚完全不同，帶有些許四川方言的普通話，聽起來柔柔的。新漢這才認真打量眼前這個女孩，個頭雖然不高，但皮膚很好，瓜子臉型，五官很精緻，她不化妝的樣子比化妝起來更顯好看。

「哥，你怎麼這樣看我啦？」留香看到新漢盯着她看，感覺有些異常，「我那兒有問題嗎？」

「不是，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你不化妝更好看些。」新漢低下了頭。

「哦，那是因為上班的原因。出入那種場所，就象你們上班要穿工作服一樣，有些男人就喜歡打扮得妖艷些的女孩子。再說，我也不希望別人看到我真實的樣子。」留香有些傷感。

「你去匯過錢后，我請你吃飯吧。我知道郵局邊上有一家四川小飯店，他們家的擔擔麵很好吃的，還有鹵兔頭，好吃得很，我們幾個老鄉經常到那家去吃的。」說起家鄉的風味，留香顯得很興奮。

「不、不用了，謝謝你，我一會還要回工地的！」新漢不想在城裏多停留，工地上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的，就在郵局邊上不遠，你一定要嘗一嘗。」留香很認真的樣子，拉住新漢的手腕不放。

看到留香一臉的誠意，想到留香剛才在公交車上還幫助了自己，確實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便答應了。

到郵局后，留香並沒有緊跟隨在新漢的身邊，而是在郵局的門口遠遠地等著，朝新漢揮了揮手，「我就在這裏等你，你進去辦吧！」

新漢覺得這個女孩很有心，會體貼人，新漢確實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匯款的地址和金額。郵局裏的人不多，新漢很快就辦完匯款手續了。在門口，看到留香還在等著自己，也沒有再說什麼，就隨留香到了對面的四川小吃店。

店面不大，裏面擺有六張條桌，通過說話的口音能聽得出老闆夫婦兩人都是四川的，店裏面收拾得非常整潔。

現在還不到中午吃飯的時間，但店裏已坐了些人。留香讓新漢先坐下，她到裏間找老闆訂餐。

不一會兒功夫，就端上來了一盤夫妻肺片、一盤鹵兔頭，兩碗擔擔麵。尤其是擔擔麵，上面一層紅色的辣子油，綠色的蔥花間有一撮麻醬炒肉末，還有綠色的青豆，看上去很香濃很有食慾感。

新漢嘗了一口，香酸麻辣，入口香醇，確實很好吃。新漢之前沒有吃過兔頭，不知如何吃，他拿起一個頭，問留香。

「這個很好吃的，你看，這樣拿。」留香用手捏住兔頭的牙齒，然後將上下頜骨掰開成兩半，「你這樣掰開就可以咬到兔頭上的肉了。」

留香一邊說。一邊做着示範，她吃得很熟練，很快將下半部分的肉啃了，將舌頭吃掉了。

「最好吃的部分是這個腦花花！」留香又拿起兔頭的上顎部分，打開頂蓋，露出裏面的嫩滑的腦花，對着腦花吸了起來，樣子十分的享受。

「這部分營養好，是最好吃的部分。」留香從新漢手中拿過免頭，熟練地掰開分成二半，先將下半部分遞給新漢。「你先吃這個，吃完再吃上面的，這樣感覺很舒服。」

新漢接過後也按照留香示範的樣子吃了起來，麻辣香三種口味混合一道，確實很好吃，不一會，就吃得頭上冒汗。

「我們四川人做菜，沒有海椒不行，沒有花椒也不行，所有的菜都是又辣又麻。我們那邊濕氣重，吃多了出汗就排濕了嘛。」留香掏出一方乾淨的手帕，替新漢拭去頭上的汗珠。

「我自己有的，你不要這樣，別把你的手帕弄髒了。」新漢趕緊伸出手攔住留香。

「哥，沒有事的，我還擔心你嫌我臟呢！」留香說完，感覺有些不妥，臉上頓時騰起一片紅雲。

新漢見留香這麼說，也沒有做聲，悶頭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