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奇怪誓言

第五十九章 奇怪誓言

原本陷入深深不甘中的丁柳,看著眼前的手掌:「師兄,我……」他看了一眼,卻是丁虹,忍不住又羞又怒:「你來嘲笑我么?」

丁虹正色道:「丁柳,開始是你挑戰我,如今輸了卻這個樣子,是輸不起么?」

「輸就輸了,有什麼輸不起,額,大宗門果然是大宗門,就連你這樣……」

「隨你怎麼說怎麼想。」丁虹打斷道:「不過你記得咱們說過的話。」

他喘著氣,將刀收了起來,嘴角上揚著抽動,臉上表情略顯得有些麻木:「我……唉,是我輸了,我會履行承諾,不過……」

「這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丁虹將他一把拉起:「雖說你我之前有過節,如今我父親和二叔都不在,三叔心不在此,勝哥還在外面,爺爺體內有舊疾,很多時候力不從心,如果我們只顧著爭鬥,往後家中有事,豈不要四分五裂?」

「哈哈,精彩!」譚宗和李晉走來,丁虹淡淡說道:「你們都看到了?」

「看到了。」譚宗背著手:「放心,這事我們也不會說的。」

李晉說道:「丁柳師弟,或許今日之敗對你有好處,你可知宗門中都如何說你?」

「如何?」丁柳平靜下來心情。

「說你好鬥成性,暴怒無常,不少師弟被你欺壓,心懷怨恨,總之,這話已經傳到師父耳中,只要你修鍊有成,他老人家也不愛管,不過借著今日的機會,我說出來,希望你能改一改。」李晉語重心長:「剛剛我與譚兄觀戰之餘,談到你二人,知道丁虹心性比較沉穩,你跟他學學,對你之後的成長大有好處。」

丁柳臉上又出現了一絲焦躁和憤懣,旋即被壓了下來:「受教了。」

「丁虹,你可真厲害!」溫柔的聲音響起,不知何時,聞懷月已經在丁虹背後站著,比著手指笑道:「越兩個小境界打敗了凝雪門的丁柳,我都不曉得你怎麼做到的,這事說出去,爹爹都要說我扯謊。」

「雕蟲小技,取巧而已。」丁虹尷尬的笑著。

「放心,我知道。」聞懷月俏皮的回道:「不會跟別人說的。」

「絕不是雕蟲小技。」譚宗搖搖手指:「這心分二用的法門,我都是第一次見你施展,有大師兄和七師弟教授你,是不是還藏著什麼?」

這話說的丁柳滿面黑沉。

「沒有,絕沒有,我已經使出全力。」丁虹忙道:「聞莊主他們還未出來么?」

「沒有,丁虹,你何時有空,我想請你去我家做客?」這女孩兒雖溫柔,說話做事卻坦率真誠:「畢竟兩家都已定好日子了,我想讓我的朋友先見見你。」

「此次歸家期限尚短,途中已花去數日功夫,還要陪伴娘親和小妹,時日不多,聞小姐見諒,這事……」

「咳咳!」

「這事按照約定就成,咱們年紀尚幼,何必急於這一時?」

「一切聽我爹娘和丁夫人安排,你到了交鈞城一定來找我,庄中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有很多朋友我引見給你認識。」聞懷月輕輕臻首,光潔無暇鵝蛋般的臉上有一絲失望之色:「那我就等你回來。」

幾人聊了一會兒,便見鍾城主送聞通和丁平新以及念由長老和幾名弟子一起出來,此時那個褐衣人緊緊跟著聞通。

念由長老沒有停留,與聞通丁平新再告辭后,先帶著明珠谷的弟子下山。

丁虹遠遠指著問道:「聞姑娘,那是何人?」

「哦,是爹的朋友,只叫他徐三叔,因為爹爹救他性命,他為了報恩,就跟隨在身邊,其實也算做貼身護衛吧,爹對他非常信任,你認得他嗎?」

「哦。」丁虹話鋒一轉:「沒事,隨口問問。」

送到門口,聞通與丁平新有說有笑,那徐三叔一言不發,緊緊跟著聞通。

「月兒,和丁虹相處可還愉快?」聞通毫不避諱。

「爹,丁虹很好,他答應下次回來就去咱們庄中做客,這次丁三叔款待如此周到,到時也帶他在交鈞城中好好玩上一陣兒,還有譚師兄也一起來可好?」

「我?」譚宗蹙眉一笑:「我平常不大愛走動,丁虹去就好了。」

聞通微笑著說:「年輕人何必這麼拘謹,譚少俠,你非本地人氏,不過對丁虹照料有加,是你護送丁虹不是別人,豈不是緣分?而且你心思慎重,關鍵時刻卻不含糊口吐機鋒,聞某非常欣賞,也有意邀請你去天游山莊做客。哦,還有兩位凝雪門的高徒。」

李晉拱手拜過,輕聲道:「不敢不敢。」

「好,天游山莊歡迎朋友,不過也不強求,時間不早,鍾城主,我們走了,明日此處再會。」

別過鍾天澤,聞通將羽星鳥化為實形,一行八人,伴隨著清脆的鳴叫向城中飛行而去。

及到丁府,丁平新讓早已預備下的車馬要將聞通三人送往聚賓酒樓,不料聞通卻道:「丁兄,那客店風水不好,明日懷月要上場比試,我怕會有差池,不知今日可否在貴府借住一宿?明日我們再同去?」

幾人都愣住了,連聞懷月也覺得不妥:「爹,天色並不算晚,那些求神問卦的不可信,咱們還是去酒樓住吧。」

「不不不,丁兄,莫非偌大的丁家地方不夠我們幾人暫住一宿?」聞通見丁平新沒回答,便問道。

聞言,丁平新笑著拉住他:「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們在這兒住,我和丁虹當然歡迎,只是前些日子閉戶久了,客房多日積灰,我吩咐人昨日收拾過,現在再人打掃打掃,你們再住進去。」

丁虹丁柳暗道:「三叔可真會來事,這都能想到?」

「那就好。」聞通滿意的點點頭,問道:「既然時日還早,明月新生,丁兄,不如咱們三人把酒暢飲?」

「好,正合我意,哈哈。」丁平新放聲大笑。

「譚少俠,你意下如何?我欲與你共飲,你雖年紀不大,但見識廣博,聞某想與你共話這川海界趣事。」

見此,李晉拉著丁柳道:「聞莊主,三當家,明日師弟還要接受挑戰,我們先告辭了。」

「哎,飲酒我不是不……」丁柳心中鬱悶,想借酒消愁,卻被強行拉走了。

譚宗如何不知,特意瞅了一眼丁虹,便道:「我……恭敬不如從命。」

說完,聞通挽著聞懷月,走到丁虹面前:「丁虹……賢侄,我知少年人要少飲酒,就不讓你來了,不過懷月也不知丁府的路,煩勞你帶她去客房歇息。」

「去吧,虹兒,跟老管家說一聲,床單褥子一切應用的都安排好了。」丁平新也接話。

看到這裡,丁虹心中也有了幾分明了,只是想不通這個聞莊主為何放心把自己的掌上明珠交給自己這麼一個看起來乳臭未乾的小子,而且不斷給兩人創造獨處的空間,也不知當初娘和三叔是怎樣與他談的。

其實丁虹還是有所心動的,聞懷月跟隨著他,而他竟然全神貫注的聽著腳步聲,時不時用餘光瞟著她的神色。

這姑娘沒有左顧右盼,專心跟著走。

突然,到了花園和客房間的長廊上,丁虹停了下來,她則立刻止步:「怎麼不走了?」

「聞姑娘,我有些話想對你說,正好現在只有你我二人。」

聞懷月微笑道:「說吧。」

而丁虹話到嘴邊,又有些說不出來,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輕聲嘆息。

「你就直說吧,咱們雖未成婚,有什麼不能說的呢?」她屏聲斂色,輕輕的將手合在一起,嘴角有絲絲苦澀:「你是不是很不喜歡我?」說時,竟帶出些嗚咽,淚珠滾落下來。

「我……不是。」丁虹心中暗叫糟糕:「這女孩兒的眼淚怎麼說來就來?」

「不是?丁虹哥哥,我今日看出來了,也聽到了,你想要借修鍊來推遲婚約,如果不是譚師兄,恐怕你早就將話公之於眾了。」她哭聲很輕柔,像是傾訴衷腸的凄婉歌聲。

「唉……」丁虹現在心中有些亂:「這事我原本不知曉的,而且聞姑娘你才貌雙全,還愁找不到如意郎君?咱們都還小,沒必要為了這家族中一口婚約而定了終身,我是為了你著想,我二人今日第一次見面,難道你的那些追求者中沒有喜歡的人?」

「可咱們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嫁天經地義,我只知道聽爹爹的,其他的,我不想也不敢。」

話說到這裡,丁虹也意識到了一件事,禮俗這種東西,在他這裡可以不顧,而對於聞懷月,似乎是難以逾越的,就算是修士,也不能免掉。

「我也有句話說給你聽。」聞懷月用手指揩了揩眼角的淚,似乎並沒有責怪,反而帶著堅決神情:「丁虹哥哥,你若負我,我便終身不嫁。」

「你……」忽然,丁虹苦澀的問道:「為何?雖說是家中定下來的事情,但你何必固執己見呢?」

「若不這樣,爹爹他……」

「他怎麼了?」丁虹忙問。

她的眸子一轉,神色微變,口齒變得結巴:「爹爹,爹爹就沒了威信,而且……天,天游山莊如何在奔流國立足,她的女兒還沒嫁就成了寡婦,成了眾口皆傳的笑柄,我這輩子就毀了。」

「她在說謊!」丁虹眼中精光一閃,第一想法就是這個,剛剛一剎那,聞懷月的神情明顯出現了慌亂,也改口了,憑藉與生俱來的直覺,丁虹認為自己不會判斷錯。

而這個慌亂,恰好的切入口正好是提及聞通的時候。

此時他知道不必再多說,便道:「這事容后再議,聞姑娘,我帶你去客房,明日還要比試,你早點歇息。」

「好。」原本柔弱無助的神色收斂,答了一句,她再用手巾擦了擦眼淚:「丁虹哥哥,你可要想清楚,懷月自此非你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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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元無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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