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陽(靈璧)之險

谷陽(靈璧)之險

在這段時日的旅程中,劉叔聽到了不少船夫們口口相傳的故事,其中還有那曾經的宋國之地,在宋國曾經巫術盛行,據說大巫師的威嚴除了國君之外,無人不服。宋朝的國都商丘曾經也是商朝最早的建都地,被世人稱為殷商之源。後來周王封亡國之君商紂王的兄長微子啟於商朝的舊都商丘,建立宋國以延續殷商的血脈傳承。孔子、墨子、莊子和惠子四位也都出自於宋國,劉叔對宋國國都商丘一直很想去探索一番,既然水路周遊事了,該去一趟了。

劉叔下了遊船一路乘車而行,路過谷陽發現天上竟然六月飛雪,那鵝毛大雪甚是驚人,大雪已經落滿道路,道路一片白色分不出車道在哪?劉叔心想怎麼這天才六月就飄起了鵝毛大雪,還這麼大,感覺很不對勁啊,車上有老人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難道是有妖作祟?」劉叔也修鍊有成,自然不信什麼妖魔有這等本領可以讓天地下雪,就是龍王想下雨沒有法旨也不能隨意施法的,曾經有一龍王就是犯了此條,被送上斬龍台,一刀,魂飛魄散!劉叔見馬車是不能前行了,就下了馬車,隨眾人入了谷陽縣中,等待風雪停了再上路。

劉叔有些好奇為啥會六月飛雪,就想著是不是會有人知曉就獨自去了谷陽酒樓,打聽事最快的方法就是尋街邊沒事圍成一群的老娘們,但是顯然劉叔過去很不合適。劉叔入了酒樓,大廳有七八張桌子,正有幾位商人模樣圍坐一桌,還有幾位一看就是本地有頭有臉的老翁坐在樓上雅間。劉叔偷瞄一眼正好也能看見,劉叔找了個中間位置坐下,正好耳力都可以聽到這兩桌客人說話,劉叔喊夥計點了一些熱菜和一壺熱酒,這下雪天喝上溫酒卻是有些愜意,但劉叔醉翁之意不在酒!坐下沒多久,果然打聽樓上那一桌人在小聲嘀咕。領頭一人聲音渾厚說道:「怎麼這六月就開始飛雪了?估計和那魚鉤七鬼脫不了干係吧?另一人說道:「你們不知道我是知道一些的,聽說泥腿子老王家十幾歲的孩子被七鬼活活打死了,那死狀太慘了,仵作都看不下去,那老王家裡就這一根獨苗怎麼著哦?」又一個聲音有些沙啞說道:「這事不要胡吊扯,牽扯太廣了,我們自己人知道也就算了,千萬別傳出去啊。」開頭那人又說:「要血命,這六月天下大雪我們怎麼搞?家裡一大口人也要吃飯啊。」府衙已經下了命令,所有人不能出城,也不能隨意妄言,全城都要封口,若是有人問就說有疫情。」另一人不服開口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他們還能翻了天不成?」

聲音沙啞的那人說道:「業熊吧,人上面通天,人就是天,誰人敢管?誰又來管?」這些方言劉叔自然聽太明白,但意思倒是聽了個大概,原來是本地七個經常仗勢欺人的衙內被稱為魚鉤七鬼,硬是不講理把泥腿子王老漢的獨苗打死了。那泥腿子王老漢已經哭死過去,王母也已不吃不喝好幾天,再這樣下去估計也……而是好像這事已不是第一次了,本地人都習以為常了,只恨這七鬼關係通天,平時就無法無天,或許這條人命在他們眼裡也不過就是打死了一隻阿貓阿狗而已。

劉叔聽完這些人交談,一陣頭暈目眩,劉叔自修行以來就很少生病,這種頭暈眼花的感覺更是多少年沒有了,今天這是怎麼呢?突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這一吐把店裡夥計嚇了一跳。劉叔擺了擺手,遞上一些錢財讓夥計幫忙打掃夥計接了錢也是不再言語什麼。原來劉叔這是急火攻心了,劉叔心道這已然不是第一次!真的是不怕壞衙內,就怕社會黑啊!這些人和一個十幾歲孩子什麼仇什麼怨?這人間難道比那地府還黑暗不成?不行,天能饒恕他,爺也不能見之不理。道爺今天就算破戒也得把這事辦了,要不然學這身本領豈不是自欺欺人?我也要替天行道一次,師尊啊,師尊不是弟子衝動,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說干就干,但劉叔也不是傻狍子,這裡人生地不熟,事情原委也並不一定就是那樣。而是人家手腕通天,萬一要是來個金丹境幫手,自己今天就要栽了,先知己知彼吧。劉叔於是在縣裡四處偷偷摸摸的打探消息,此事如今人人禁口又哪是難道容易能知曉的,那圓滾滾的食鐵獸此時也跟著劉叔氣息從野路尋到了谷陽,劉叔讓食鐵獸繼續在野外等待,自己需要去辦一件重要事情,食鐵獸也是頭一次見雪,興奮的自顧自玩起來,自然不需要劉叔看管。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劉叔這幾日變幻成白狐借著雪色上躥下跳也沒人察覺,總算順著魚鉤七鬼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劉叔經過判斷和對比,這事總算是理順了,原來確實是有那麼個事,只是府衙竟然已經斷案,甚至畫押手印皆有。說是只有一個姓徐的做的案,人已抓住畫押,劉叔去牢獄中辨認過卻不是那七鬼之一。劉叔也是氣憤填膺,明明是七個,怎麼到了結案就變成了另一個替罪羊,劉叔想著如果死的人是劉季,他還能保證自己道心穩固么?那苦主一家還在等待消息,但苦主家周圍已被圍了個嚴嚴實實,蒼蠅都飛不進一個。劉叔心想從苦主問出點來估計是沒戲了,看這架勢若是苦主家不認倒霉,苦主全家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劉叔如今能打聽的也就到這了,劉叔看著天,又向下望望地,其實劉叔此時希望出現一個人教他如何做好,突然劉叔想到了孫悟空,咬咬牙,就算不成,有死而已!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劉叔等到苦主頭七擺下招魂陣法,法陣是學自《鬼陰真經》,桌前擺著兩隻蠟燭,一個苦主生前的物件,一些黃紙,一把木劍還有幾張符紙。劉叔燒了黃紙念著苦主名字,又拿著木劍指指點點,不一時那王姓少年虛影果然出現,只見這苦主留著黑淚身上怨氣衝天,《鬼陰真經》里有描述冤死鬼與常人的樣子無異,常常隱藏著身形,等待著能夠為自己申冤的人出現,才顯出形體或通過託夢的方式,陳訴冤情。劉叔以木劍點了那鬼的靈台,那鬼一個哆嗦反應過來,立馬鬼哭聲響徹雲霄,還好常人是聽不見的,只是此時天上雪似乎更大一點,那苦主開口道「巫師請替我做主,我死的冤枉,然後又娓娓道來事情經過。果然如之前打聽的一模一樣。」劉叔道「今日是你頭七,我知你冤屈,若今日你不是遇到我,你早晚會變成厲鬼為害一方,今日我就破戒一次,你只有一炷香時間該報仇就去報仇,但切不可傷害無辜的人。」

那怨鬼哭的更慘,也不再答話飄然而去,一炷香時間縣中何處陸續傳來七處吶喊聲。劉叔想來那七鬼已得報應,正好此時天空大雪漸漸停了,劉叔點點頭,又掐訣念咒,抽出了赤霄劍,一聲來,天空飄來那七鬼魂魄,那七人也算是橫死,他們本不應橫死,生死簿也不會有他們七人之名。做這一切自然沒有任何好處,劉叔自見了屈原、伍子胥后,心態有了變化,所以才有今天一出。劉叔也不懊悔,念出往生咒,不一時這魚鉤七鬼和那苦主身上怨氣漸漸消了,劉叔又扔出八道符紙,道了一聲去吧。那符紙各化為八道火光度了八人入了地府。

劉叔輕吐一口氣,此間事應該是了了,天上雪也停了,日後若有報應,東嶽大帝那若有不妥劉叔準備一力承擔。劉叔收了東西正欲返還客棧,突然天空傳來一聲怒吼,小賊,害了我吳氏血脈還想走?我要把你扒皮抽筋,說完冒出一中年人一招五毒手從身後迅速拍出,劉叔聽到動靜,也知來了高手,人未到,對方法力已然臨身。劉叔手上赤霄劍正施法已閉,來不及迴轉,此時對方拍出一掌正是時機,掌未到一股惡毒臭味已經飄進鼻中,劉叔一驚來人似是金丹境敵手,劉叔目前雖快突破金丹卻仍是築基。

嘭的一身,只見身後金光破碎,劉叔硬接了敵方一擊,來人見有金光破碎也是一愣,這金光是電光火石間劉叔念出了金剛經幻化而出的,這西方教之術果然神奇,劉叔只是念出一段就能抗住金丹一擊,但五毒手掌力還是實實在在透入了一部分進入體內,劉叔瞬間感覺不妙,有毒力自身後向五個方向散播。劉叔閃躲一處掐訣念咒,變幻成白面粗尾猿,霎時間那毒被聚在了一處。劉叔雖然變成了猿猴也不妨礙出手,為了活命,劉叔一招庶人劍法帶著劍氣如錢塘江大潮般刺了過去。那金丹境敵手看出劉叔實力不如自己,劍氣不夠綿長,退後幾步就避過了劍氣;那人又使出第二招五毒手,那掌法甚是陰狠,直面飛向劉叔;劉叔一擊沒中,心裡已然沒底,對方境界高於自己,硬拼的話若不拿出殺手鐧,今天就得交代在這裡了。

劉叔一劍正對上對面掌力,這掌力渾厚無比破了劍氣又沖著劉叔而來,劉叔又使出第二劍堪堪接住了對面掌力。那人見劉叔勉強接住了自己一式倒有點詫異,心說只可惜這等資質沒有生在我吳家,可惜了。中年人見兩招沒有拿下劉叔也不想再留手,使出全身靈力手腳並舉大喝道「好賊子,還沒入金丹就能和我過上兩招,實在是長老有旨不能留你,我就使出吳家絕學吳法吳天讓你死個明白!」只見這一式還未使出,天色就暗了幾分彷彿這天真的要被遮住了;劉叔被這架勢驚的三魂七魄去了一半,這怎麼接?難道今日真要交代這了,我就管了這一件事就如闖了彌天大禍一般,師尊啊我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

看來只能拚命了,劉叔提起體內靈氣和龍氣,二氣合一,自然猶如金丹之力,劉叔一式亢龍有悔打出去,那中年人使出的無法無天也正好對上,一聲炸雷響徹天地。劉叔嚇了一跳,沒想到第一次作用龍氣就有此神效,那人混不在意倒哈哈大笑起來,「龍氣,好,好的很!好啊!我吳家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如此精純的龍氣啊。」

壞人總是死於話多,那人還在笑時,劉叔早已使出後手,長平之地吸收的陰氣已偷偷壓縮成一指,嗖的一聲,一道黑氣的玄陰指點了出去,那天色剛才由於對方使得什麼招數,仍是昏暗。對面金丹竟一時沒察覺,撲哧一聲,那金丹直接被洞穿了手臂,那人哎呀一聲,立刻退後幾步,顯然也是想象不到對面還有此等下作手法,也算是玩了一輩子鷹,最後被鷹啄瞎了眼睛。那人陰氣入體一時不敢再戰,劉叔往後疾行,又換出食鐵獸風一般的跑遠了,那中年人看著劉叔漸行漸遠也是無奈,只是咬咬牙向相反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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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叔修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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