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慕若
慕雷顯然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怔怔的看著一臉激動的林輕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候從二樓上走下來一個女人，不，是女孩。年芳十七八的樣子，上身穿著一個碎花小可愛，下身穿著一個短褲，一副隨意的家居打扮。
女孩臉帶寒霜，腳下的棉布拖鞋，因隨著走動，響起啪啪的打擊地板的聲音，而因衣服的壓迫而顯的異常飽滿的胸部，也隨著泛起了波動。
林輕咕嚕咽了咽口水，不由得無恥的幻想著抓上去的手感。
女孩走到林輕面前，眼睛冷冷的看著林輕。一直看到林輕心裡都起毛了。
「不突然！一點都不！我知道這事已經整整十年了。」
林輕看著面前的美麗女孩，面sè不善，口氣也不善，心中的那點愧對國家的骯髒想法，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弱弱的解釋道：「我說的是我突然。」
「我不突然，憑什麼你能突然？」
極度自私。
從這句話當中，我們可以明顯的看出教育的意義所在。
慕雷見氣氛不對，連忙圓場道：「林輕啊，知道你要來，我就已經給你準備好房間了，給你配了個手機，也給你買了幾件衣服，走，我帶你上去看看。」說完，就要去拉林輕的手。
「不急。」女孩沖著慕雷說完后，又看向林輕道：「你自己先上去，左拐第二個房間是你的。」
從那一口冷漠的語調中，林輕不難看出，女孩心裡一直壓著怒火。所以聽到女孩這句話后，連連點頭道：「好，好，你們聊，你們聊。」說完，便匆忙上樓去了。
左拐第二個房間，很好找，所以林輕沒用多長時間，便推開了即將屬於自己的屋門。
屋裡的擺設很簡單，有著一個衣櫃，一張床，一個書桌，還有著一個隔間，有著dúlì的浴室。
簡單的擺設卻顯得很奢華。
書桌上有一個手機，林輕興沖沖的把自己的東西放下后，拿起手機把玩起來。
手機，林輕會用，但只有很少的時候擁有。一來是因為他沒什麼朋友，二來對於一個居無定所的賊來說，手機確實也沒有什麼用處。
電話薄里，很貼心的存著三個人，慕雷、慕若、爺爺。
慕雷林輕知道，慕若想必便是剛才的那個女孩，至於爺爺，林輕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爺爺，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按下了撥號鍵。
電話接通后，裡面傳出的聲音，瞬間讓林輕的眼角濕潤了起來，確實是相依為命十八年的爺爺。
「小子，沒有我在你身邊，是不是覺得這天高任你飛了？」
林輕深吸了一口氣后，笑道：「正如您老所言，您不在我身邊，我吃山楂片都吃出香味了。」
電話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林輕聽到后微微的寬了寬心。
「不和你貧了，現在你是在慕家吧？見到你那小媳婦了嗎？」
「見到了，不過她好像不怎麼喜歡我。」林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不管她長什麼樣，喜不喜歡你，你都要把她搞定，給我娶回咱老林家。」林老爺子，一口堅定的說。
「我說老爺子，你怎麼對這些感興趣了？還有，以我的經驗來看，包辦婚姻，往往都沒有好下場的。」
「狗屁，你沒有經驗，只能經歷。」
「不是..我這活了十八年，好不容易自己闖蕩江湖，一大票美女就等著我去采呢，突然就冒出個未婚妻，而且不管怎麼樣，您老還要讓我不得不搞定她，我還是您親生的嗎？」林輕抱怨道，這就好比，剛進入一片大森林，卻只能拿一個小樹枝，任誰聽了也得鬱悶的吐血。
「就因為是親生的。」
「我不，要娶您老去娶，人家都不喜歡我，我幹嘛犯賤呢。」
「必須去。」
「就不。」
電話里突然就一陣沉默，林輕也賭氣的不再說話，就看著手機上的通話時間一點一點的增加。
良久，手機里又傳出了一句聲音，語調上卻顯得有些異樣。
「這是你父母，對你的人生唯一能插得上手的一件事。怎麼做，你自己感覺著辦吧。」說完，手機便掛了。
林輕怔怔的看著手機，腦海里想著父母這個詞，想來想去，也想不到該怎麼形容。
父母？一插手便是人生大事啊。
隨即，林輕想到了慕若，腿長、圓臀、細腰，是生兒子的一把好手。
「哎，罷了。」林輕嘆了口氣，起身向外面走去，打算下去和慕若加深一下了解。
走到樓梯口后，樓下的那對父女交談的正激烈。
「咦，好戲，慢慢看。」林輕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即找了一個剛好能看到下面情景的角度，坐了下來，掏出一根煙，慢慢的抽了起來。
「這件事必須聽我的。」慕雷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雙眼中也shè出了一絲絲怒火。
慕若不甘示弱，同樣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說道：「這件事，我就是不聽你的。」
慕雷聽的氣急，猛然站了起來，抬起手就要扇慕若。
慕若眼裡慢慢的帶起了淚水，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慕雷。
「爹，從小我就知道，我沒娘，你工作忙，我從來不惹你生氣，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你讓我dúlì，我就dúlì，我沒有像別的富家小姐，開跑車，炫富，進夜場，就連保姆我都沒有讓你給我請。飯我自己做，衣服自己洗，電腦自己修，缺什麼東西自己買。」
慕若眼中的淚終於下來了，匆匆的摸了一把淚，又接著說道：「就連我十歲那年，你沒時間送我上學，我自己去買摩托車，自己在一次次摔倒后，學會騎，然後初中，高中，自己學開車。我十二歲那年，發高燒，自己模模糊糊的去醫院，輸完液，才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讓你不擔心我。你知道別的同學都叫我什麼嗎？女漢子。這麼多年了，我dúlì了，我把父母應該為小孩做的，我都親自做了。」
林輕聽到這裡不由得腦海里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畫面，一個小女孩一次又一次被摩托壓在身上，卻一臉倔強的爬了起來，重新練習。
這是一個堅強的女子，對，是女子。
「現在這件事我不能聽你的，我已經有著自己獨特的人生觀，價值觀，和愛情觀。而且你再看看那個叫林輕的，鼻青臉腫，渾身邋遢，嬉皮笑臉，沒有一點男子氣概，沒錢沒勢就不說了，第一次來，就進jǐng察局，求你給撈出來，他作為一個男人，為什麼不自己承擔這一些呢。以前對於這個未婚夫，可有可無，你讓我嫁，我嫁便是，我也沒有指望著靠一個男人生存，但是現在你也看到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吧？爸，就當我求求你，咱退了這門親事吧。」說道最後，慕若的眼中都shè出了哀求。
慕雷聽到女子的情感訴說，心裡頗為不是滋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句：「這事，以後再說吧。」
慕若見慕雷這樣都沒有答應她，哭著一轉身就向著自己房間跑去，路過林輕的時候，看都沒看林輕一眼。
林輕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話，走了下去，看著一臉暗淡的慕雷道：「其實，我不清楚你們這些長輩在想什麼，我剛才給我爺爺打電話，他也讓我必須娶慕若，但是，你們這樣強逼著也不好吧。」
「有些事，你們並不清楚。」
是的，是並不清楚，比如林輕對他父母的事，就不清楚。
林輕轉過頭透過窗外，看著外面的夜空，喃喃道：「順其自然可否？」
也不知，這一句是在對慕雷所說，還是對著天堂中的父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