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墮落的弗爾斯
車已經到了比卡城，朱竹雲看得出來，雪崩這兩天都有些心神不寧，腐爛者確實有點打斷了他的思緒，其實他最沒有想到的一點就是，千仞雪也未曾聽說過這個組織，他唯一能夠知道的，就是這個組織在收集血液。
朱竹雲輕輕拍了拍雪崩，示意已經到了，雪崩這才緩過神來，在安排好住宿之後，雪崩就去了芙蘭卡那兒，當時雪崩跟朱竹雲說自己出去看個朋友，但在走的時候，感受到了一股極其銳利的目光，大概率是朱竹清，不過雪崩沒有在意。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雪崩剛走兩步，朱竹雲就說到，不過見雪崩抿了抿嘴唇，朱竹雲就笑了笑。
「不去也行。」
「走吧。」
雪崩輕聲說了一句，對著朱竹雲笑了一下，卻讓朱竹雲一愣。
「其實你沒必要的，我...」
「沒事的，走吧。」
聽著雪崩的話語，朱竹雲也明白了雪崩的意思，對他甜甜地笑了笑。
但令雪崩尷尬地是，雖然比卡城的貧民窟重建之後的規格還與原來一樣，但芙蘭卡已經搬走了，雪崩只好找本地人打聽，不過好在武魂殿的那位年輕牧師還在。
「願主庇佑你，我的朋友。」
牧師對雪崩輕聲說道，然後以一種驚訝地目光看著朱竹雲。
「這位美麗的小姐？」
「我是他表姐。」
朱竹雲微笑著說道，知道這並不是雪崩要找的人，但還是禮貌的點點頭。
「可是皇室似乎並沒有...」
說道一半兒，牧師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多了，然後歉意地朝雪崩笑笑。
「我來找芙蘭卡，只是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雪崩沒有在意，表面了自己的來意，誰知牧師在聽見這句話之後卻嘆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
「我只知道弗爾斯可能出現在哪兒，但芙蘭卡搬去哪兒了，我並不知曉。」
聽著牧師的語氣，雪崩感覺有點不妙，又看向了牧師。
「我不認識路，但我知道他在北邊的地下賭場，輸光了全部身家，包括老婆和女兒的男人來尋找救贖的時候跟我提過。」
年輕的牧師無奈地說道，見雪崩眉宇微皺，又補充了一句。
「或許你不必太過擔憂，上次弗爾斯留了不少錢，我想還不至於到那種地步。」
「謝謝！」
雪崩對這位年輕的牧師笑了笑，轉身離去了，這位涉世不深的牧師可能還不知道，賭場上什麼時候把錢輸光，往往是與財產的數量沒有關係的。
...
弗爾斯坐在一張不大的木椅上，看著桌上的骰子，皺了皺眉頭，使勁兒喝了一口啤酒，大罵道：
「他奶奶的，今天沒有猜到狗屎啊！來，再來！」
「可是你都沒錢了，玩個屁呀！要不再讓大家看看你的傢伙，我說不定會借你幾個子兒！」
一旁一個大漢笑著說道，卻讓瘦瘦高高的弗爾斯憋紅了臉，上次喝醉之後的荒唐事絕對會是他一生的污跡。
「要不再借我幾個銅板兒？」
弗爾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那個壯漢，弱弱地說道。
「借，借個求啊！你上次借我的還沒有還呢，說，是不是家裡沒錢了，沒錢我可要去你家找些東西抵債了啊！要是搜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怎麼可能！我告訴你們，四皇子可是看上了我妹妹，怎麼可能沒錢！」
弗爾斯彷彿踩到了尾巴的老鼠一般怪叫起來，不過壯漢卻只是朝他嘿嘿幾聲。
見壯漢不肯借錢，他又朝四周看了一圈，這群蓬頭垢面的傢伙也每一個願意借錢的，這讓他有些頹然，手在兜里一摸，竟然摸到了一個遠遠的，還帶著體溫的硬硬的固體，他臉上又帶上了笑容。
「再來兩杯啤酒！」
...
半個小時后，弗爾斯醉醺醺地看著最後一杯啤酒，有些後悔剛才沒有把那兩個金幣全押上，這樣一來自己現在還不至於輸光了。
朦朦朧朧中聽見幾聲口哨聲，弗爾斯沒有在意，一旁的壯漢還沒有走，他轉過去，又想借錢，卻看到一個紅頭髮，個子比正常成年人矮一些的男子，借了他不少錢，好讓他繼續玩下去，那個人的臉看起來很熟悉，但想不起來了，弗爾斯也沒有在意。
畢竟陌生人才好呢，這樣就算他不還，這個人也不知道上哪兒找他去。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噗通一聲，雪崩看了一眼那個方向，朱竹雲只是朝他攤攤手連地上的血跡看都沒看就走到了雪崩的面前，不過醉醺醺的弗爾斯完全沒有注意到。
又輸了，弗爾斯感覺大腦昏昏沉沉的，就彷彿飄在迷霧中，飛不上去，也落不下來，也使不上力，在那麼懸在空中，非常難受，還有些想吐，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周圍的顏色也變得艷麗起來。
「你已經欠了一百多個金幣了。」
一道淡淡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卻像比卡城最高的教堂上那個大鐘在他耳邊響起一樣，一下子把他驚醒了！
他喘著粗氣，看著眼前的人影，正準備喊出來，卻看到雪崩對他做了一個「吁」的手勢，他就感覺說不出話來了，於是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
壯漢有些驚異地看著眼前的雪崩，一下子不說話了，靜靜地站在一邊，雪崩也沒有在意，看著桌面上的骰子，突然有些想笑。
就這麼兩個小東西，不知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當然也有其他類似的東西，比如說軒轅帝帶來的撲克牌，無盡之崖的骨牌，血王朝的羅華球。
這或許就是智慧生物，或者說有慾望的生物的本性吧。
桌上的骰子是正方體的，這是人類嘴容易想到的幾何體，所以大部分世界的原始骰子都會是正方體，規則也是最簡單的猜大小，雪崩看了一眼在那裡盯著自己看的莊家，微微一笑。
「押大，五百金幣！」
那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年輕人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在這種小混混常來的場子，一局能押十個金幣就已經是大手筆了。
似乎是因為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又或許是雪崩的表情太過淡然，年輕人竟然有些緊張，就在這時，雪崩注意到那個壯漢悄咪咪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