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詭異的樓道
第八章：詭異的樓道
沉浸在自己思緒之中的蘇沢忽然感到一股涼意，似乎有什麼生物對著他的后勃頸吹了一口氣，一股悚然的感覺頓時溢滿了他的全身。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看著我！？」
這個念頭一經升起，蘇沢立刻抬起頭朝身後看去，然而並沒有什麼東西在看著他。
相反，身後空空蕩蕩，剛才還嘈雜的樓道一下變得靜謐異常，整棟電子教學樓居然一個人都沒有了，只剩下了蘇沢孤身一人站在原地。
天花板上懸挂的米黃色電子燈在發出微微的電流聲，
由於電子教學樓的燈光是依靠太陽能和風能在汲取能源，所以即便是使是在白天，樓道里的照明系統依舊保持著開放狀態。。
此刻，明晃晃的電子燈發出煞白的光芒打在牆壁和地面上，不僅沒有給人帶來安定，反而讓周圍的環境平添了幾分詭異。
「我的病症又發作了？」蘇沢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可能，
自己過去幾乎每天都會見到不可理解的現象，只要當做沒看見，幾分鐘之內這些情況就會消失。
於是蘇沢站在原地安靜的等待了片刻，
然而，周遭的環境並沒有改變，沒有一個人存在的跡象，被陰冷包裹的感覺卻愈加濃重，明明四面都是擋風很好的牆壁，卻總感覺有陣陣陰風吹拂。
「看來不是我異能病症發作產生的情況。」
蘇沢心中一沉，思緒不停翻湧。
「如果是我的病症，其發作前一般都會伴隨著不可名狀的聲音，但這一次我並沒有聽到詭異的聲音。
而且我的病症所反映的情況是日常的事物變成詭異的怪物，我走出考場的時候周圍都是離開的考生，
如果是異能覺醒的病症發作，我應該是看到各種各樣的怪物，而不是現在這樣，整個教學樓空無一人，好像那些考試都人間蒸發了，莫非……」
啪嗒！
蘇沢左腳用力朝地面踩了一下，腦中思緒不停擴散。
「這是一場異能者對我發動的襲擊？這個學校里還存在異能者？是誰？又是那個叫神秘調查局的組織嗎？」
那個自稱從屬於神秘調查局的女人戴露絲曾說過，
我的能力疑似是可以通過想象憑空創造出東西的能力，
這麼說也不排除有小說里所描述的那類可以創造出空間的能力者存在。
可是對方為什麼會找上我呢？不可能只是為了把我困住這麼簡單吧。」
一邊保持著思考，蘇沢開始沿著教學樓正中央的樓梯繼續朝下行走，
既然不是自己的病症發作，那麼站在原地等待就沒有任何意義了，不管對方是不是空間方面的能力者，都得先想辦法脫離當前環境。
五號教學樓的構造很奇特，其樓梯的擺放像是商場里的模式，需要沿著教學樓道轉一圈才能到下一層，
鞋子踩著地面發出的啪嗒聲清晰回蕩在靜謐的樓道里發出一陣陣迴響，然而等蘇沢一路下到一樓的時候，詭異的事情又發生了。
本該出現的大門不見了，而原來大門的位置居然又是一個往下走的樓梯。
蘇沢敏銳的鋪捉到，不知何時從樓道里傳回來的腳步聲，居然不止只有一道，而是兩道。
也就是說這個空間里，很可能還有一個人存在。
彷彿是刻意而為之，那個人的腳步和自己走路的節奏一模一樣，所以如果不仔細聆聽，
兩股腳步聲重合在一起，一時間難以發覺。
忽然，一道人影從側邊的角落閃過，蘇沢沒有遲疑立刻追了上去，可穿過拐角卻什麼也沒看到，這裡是樓道的死角。
頭頂的吊燈照射在牆壁的瓷磚上，居然形成了反射，蘇沢瞪大眼睛，他在瓷磚的倒影上看到了一個高馬尾的女孩此時正背對著自己朝著樓道反方向緩步離開。
蘇沢立刻轉過身，身後的樓道里空空蕩蕩，一個人也看不到。
「誰！出來！」
自己的聲音在教學樓里回蕩，卻沒有任何回應，如果是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恐怕已經被嚇得不輕了，大白天遇到這種類似於詭打牆的遭遇，換個心理素質不好的，說不準現在已經原地暈厥了。
所幸，在看到詭異恐怖現象這件事上，蘇沢有著多年的經驗，所以此刻依舊能保持理智，不被所看到的景象嚇到。
重新回到教學樓一樓的大廳里，那裡掛著一副用電腦人工合成的油畫，油畫上繪製的是青空大學的航拍。
蘇沢看著那幅畫沉思片刻，接著又取出手機看了看，果然，手機上右上方顯示沒有任何的信號，屏幕上的顯示時間為十一點三十分，時間距離考試結束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忽然，他微微頷首淡笑一聲道：「這位朋友，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不需要再裝神弄鬼了，因為你的這套把戲我已經看穿了。」
沒有人回應蘇沢的話，但樓道里卻憑空響起了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開始在頭頂的天花板來回踱步，似乎是在刻意向他發出挑戰。
蘇沢知道自己已經引起了這個異能師的注意，長吸一口氣開始自己的推理。
「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我被拖入了某種和現實一樣的空間里，而目的，可能是看穿了我在覺醒異能，所以試圖關押我好達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我很快覺得或許並非如此，
如果你是可以創造出空間的能力者，那麼你沒有必要煞費苦心搭建一個教學樓，直接把我關押在什麼場景都沒有的環境里，豈不是省事。
如果你是複製空間的能力者，那麼既然是複製，就應該是一模一樣的才對。
當然，你的在絕大部分方面的確做到了和現實幾乎一模一樣，如果是一個觀察不細緻的人，很容易被你迷惑。
但可惜，我看到了這幅畫。」
蘇沢敲了敲放在巨大畫框里的畫。
「這幅畫末尾有一組題字，落款是我們學校的校長吳景龍，沒錯，在一周前，五號樓掛的模擬航拍油畫的確是題字是吳景龍。
但上周末因為相關教育部門來做視察，為了保證航拍畫上的內容得到更新，學校更換了一副最新的航拍，而這次新更換的航拍圖上面並沒有標上吳景龍的落款，只有青空大學四個字……」
蘇沢晃了晃手中的手機
「還有一點，從考試結束到現在我的意識里感覺時間已經過了很久，
但就算我再磨蹭，算上考完試收拾東西的時間，從樓上到樓下的時間也不可能要花掉三十分鐘。
但打開手機看時間的時候，我卻發現過去了足有半小時。這說明我大腦對時間的感知受到了某種能力的干擾。」
說著蘇沢從書包側口袋裡取出一隻小水杯，打開蓋子的喝了一口。
「嗯，果然如此，我的水杯是恆溫杯，裡面放的是早上燒好滾燙的開水，現在卻已經完全冷掉了，看來我對溫度的感知也受到了干擾。
什麼樣的東西能讓一個正常人的感知發生問題？」
蘇沢豎起一根手指：「答案是幻覺。
很明顯，我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你為我設計的幻境。
只可惜，你編織的幻境還做不到完美無缺，這裡的一切大概都是你通過自己的記憶所模擬出來的，
只有外在看上去唬人的一個精緻輪廓，內在細節卻粗糙的不行，只需要找到不和諧的地方，這個幻覺就不攻自破了。」
就在蘇沢看穿身處幻境，並說出自己見解的瞬間。
周圍陰冷壓抑的氛圍瞬間消散，耳邊響起一陣輕微的破碎聲，好像某樣東西從內部打碎了。
一旦身處幻境中的人找到漏洞對周遭的一切開始不再相信的時候，也就是一場幻覺崩塌的時候。
回到現實的踏實感迎面而來，此刻自己站在教學樓一樓的大廳里，四周的環境又恢復了之前的嘈雜，來來往往的考生正穿梭而過。
一個熟悉但不討喜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隨之那股標誌性的梔子花淡香飄了過來。
「哎，這不是蘇沢同學嗎？」
順著話音傳來的方向，被男男女女好幾個同學圍攏在中間的傅越彬正朝著蘇沢迎面而來。
傅越彬就是這樣一個人，無論走到何處，他似乎總是能成為人群的焦點，總有一群人跟在其身前身後。
「這一次理邏競賽，沒想到綜合題佔比這麼高，整套試卷的難度不小，不知道蘇沢同學考的如何？」
走到蘇沢面前停下，傅越彬嘴角帶著一絲優雅謙和的笑容，在外人看來沒有絲毫的敵意。
「如果還有時間的話，趁著對考題還有些記憶，我們不妨將有疑問的題目說出來，正好稍加討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