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早餐閑聊

26、早餐閑聊

26、早餐閑聊

樓下的所有警察都從睡意中驚醒,瘋狂的向著樓上跑去。

「砰!」

又是一聲槍響。

等其他的警察從上樓的時候,卻見十三個同事都昏迷在地,齊雲飛額頭上中了一槍,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急沖沖趕到的陸雨田急忙拉住一個正在下樓的小警察,「怎麼回事?」

那個警察不耐煩的甩了甩袖子,卻沒有甩動,驚訝的看了一眼一身便裝的陸雨田,道:「齊雲飛被槍殺了。」

陸雨田只覺得眼前一黑,急忙的衝上了樓。

推開圍在病床前的那些警察,陸雨田看見了齊雲飛,只是他已經死了。

「怎麼死了哪?你怎麼能這麼早就死哪?」

陸雨田無力的坐到了齊雲飛的身邊,拉著他還溫熱的手,心中都是對自己沒能及時趕到而自責。

「大哥!你來了。」

向春峰的聲音沙啞的很,馬如龍的那一指傷了他的喉管,幾天都不會好的。

「見到兇手了嗎?」

向春峰點點頭,又搖搖頭。

陸雨田盯著他,「怎麼回事?」

向春峰忍著疼,啞著嗓子說:「見到了,只是他擋住了自己的臉,我沒認出是誰,只知道他穿了一身醫生的白大褂,可是我發現他的領口裡面露出了一點警銜標誌。好像他裡面穿的是警服。」

陸雨田的臉色一下子變的很古怪。

「你的人都在這裡了嗎?」

向春峰向著周圍看了看,「二十五個人,都在。」

陸雨田猛的站了起來,「媽的,走眼了,我和他竟然照了面。」剛想去追,轉念一想,又坐了下來,那人現在恐怕已經混進了早起的人群,再換一件衣服的話,任誰也找不到他的。

「這事沒完!」

四點多,陽光已經有點充足起來,早起的人漸漸多了。

有遛鳥的,有遛彎的,有鍛煉身體的,也有早起賣早點的。

馬如龍穿著一件保暖內衣,一邊緩緩散步,一邊吃著剛買的幾個包子,偶爾還和經過的老頭老太太打著招呼。

「大爺,您這鳥不錯啊,叫聲真好聽!」

「大媽,這扇子舞的真地道,好看!」

大爺大媽都笑著回應。

誰也不知道,就這麼一個有點油嘴滑舌的小年青,剛剛殺了一個人。

轉過公園的一個街角,馬如龍看見了一身白色運動服的姚聶扶著一個老太太正在散步。

那個老太太頭髮已經落的沒有剩下多少了,瘦的厲害,就好像是一個小小的骨頭架子在慢慢走著路。

青藍色的棉布工作服,已經很少見到了。

老太太還是穿的板板整整的,神情很是輕鬆。

見到馬如龍,姚聶也是有點驚訝的。

「嗨,早上好!」

馬如龍來到了姚聶的身邊,熱情的和她打著招呼。

看到馬如龍在吃包子,姚聶微微點了點頭道:「光吃包子不好,街角有一家早餐店的豆漿不錯。」

馬如龍微笑起來,有一個人在關心自己的感覺真不錯。

「好的,我會去的,這位是?」

姚聶有點憂愁的說:「我母親,癌症晚期。」

馬如龍的臉上也失去了笑容,看著這個堅強的小老太太正在微笑著看著自己,馬如龍還是笑著和她打了個招呼。

「阿姨好。」

老太太雖然看起來很是虛弱的模樣,耳力卻還不錯,笑著看看馬如龍,再看看從來不和陌生人說話的女兒,姚聶臉上的淡淡紅暈也瞞不過老太太。

老太太年紀其實並不大,只是被病魔摧殘的快垮了,身體衰老的厲害,看起來才好像七八十歲似的。

仔細的看著馬如龍,老太太突然道:「好好對我女兒,你不要做危險的事。」

馬如龍一驚,仔細看看老太太混濁的眼睛,對老太太的這句話暗自心驚。

「阿姨,我是做生意的,沒有危險的。」

老太太拍拍姚聶的手說:「我女兒孝順,怕我死,我不怕死,你也不怕死,是不是?」

馬如龍越來越吃驚,這個老太太怎麼總是話裡有話,要不是能確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她,馬如龍都想轉身離開。

「呵呵,我不怕死。」

姚聶嬌嗔的對自己的母親撒嬌,「媽,你說什麼哪,大清早的,不要說死啊死的。不吉利。」

老太太沒有理會姚聶,還是看著馬如龍說:「我快死了,你這個小夥子不錯,但是做的事不好,要多加小心,不要讓人當槍使。」

馬如龍強笑道:「阿姨說笑了,我怎麼會給人當槍使哪?」

老太太這次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著前面的路,嘟嘟囔囔的說:「老了,要死了,啥都看見了,死人我是不怕的。」

馬如龍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背後升起,忍不住向著自己的來路望去,馬路上只有幾個老頭老太太在健身。

姚聶見馬如龍臉色有點變了,忙解釋道:「你不要害怕,我媽媽就是喜歡亂說話,醫生說是腦癌組織壓迫了神經,她有時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前幾天還說我會嫁給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嘻嘻,嚇的我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怎麼看,馬如龍都不像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高高大大的身體,看起來有點瘦,其實摸上去才知道,一點都不瘦,肌肉很有力,身體也很靈活。

特別是他的眼神,很深很黑。

很神秘的一個人,看起來很有吸引力。

姚聶扶著母親,馬如龍跟在她身邊,三個人一同向著那間早餐店走去。

跟在慢慢騰騰的老太太身邊,馬如龍一點都不覺得走的慢,他只想和姚聶這麼永遠的走下去。

兩個人慢慢聊著天。

聊天氣,聊早餐,聊姚聶小時候的趣事。

姚聶很開心的笑個不停。

馬如龍似乎笨拙了許多,總是在聽姚聶說話,自己只能點頭附和。

老太太偶爾會嘟囔幾句,更多的時候卻是在慢慢的無言走路。

到了早餐店的時候,已經五點多了。

早餐店裡已經有了幾個客人,卻不多,還有不少空桌子。

三個人坐到了一張桌子上,馬如龍馬上跑去叫了一堆小吃,店裡能拿出來的最好吃的,都叫了上來,堆了滿滿一桌子。

姚聶含笑看著馬如龍叫了這麼多吃都吃不完的東西,一個勁的說夠了夠了。

看她那副樂淘淘的樣子,似乎說的不是夠了,而是說再來再來。

姚聶的母親有點痴痴獃呆的坐在一邊,那副神秘的樣子消失了,現在看起來才像是一個腦癌患者。

姚聶一邊伺候著母親喝著粥,一邊叫馬如龍也坐下一起吃。

馬如龍腆著臉坐到了姚聶身邊,姚聶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周圍,紅著臉沒有趕開他。

馬如龍就覺得自己很幸福很幸福。

吃什麼都香。

姚聶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點,那種憂愁的氣息淡了一些,齊雲飛受了傷,欠的債似乎就不那麼急著還了,娛樂城老闆跑了,娛樂城能不能開下去還是個問題,姚聶也不打算去唱歌了,別的娛樂城似乎也可以演出的,就是收入會少點。

飯店酒店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昨夜的齊雲飛受傷事件已經有人在小聲傳揚了。

坐在馬如龍身邊不遠的一桌就說的天花亂墜的。

「那兩伙人啊,火拚啊,知道不?一夥都用上坦克車了,好傢夥,五十噸的坦克都開進娛樂城去了,嚇得那孔老闆立刻裝了孫子,熊包了。」

這一個說的是有聲有色的,另一個不幹了。

「兄弟,這話說的不準吧!」

「咋不準?我兄弟就在小刀會,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他自己都說了,一見上百個全副武裝的特種兵把他們圍上了,他腿都軟了。這事還能自己丟自己的臉?」

「不,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坦克,哪有五十噸的?再說了,坦克能上咱這馬路嗎?那履帶板不把路都壓壞了?」

「誰還管那個!軍隊急了還管這些?坦克絕對有,是不是五十噸的我就不清楚了,我兄弟這麼說的,要不是一百噸?」

這時另外一桌的人搭話了。

「我說兄弟,不要亂說好不好?哪有什麼坦克啊,就一百多軍人,也不是特種兵,我見了,就是普通兵,不過裝備都不錯,最新式的武器,那叫一個帥啊。」

這桌上的人一見有明白的,馬上閉上了嘴,聽人家玄乎。

「實不相瞞,我是市醫院的大夫,昨天那齊家少爺就送我們醫院去了,胸口插著一把大刀,有這麼大!」那自稱是醫生的男人用手比劃了一個西瓜刀的模樣,兩指寬,一尺多長,「正扎在胸口上,那血啊,都不流了,把院長急的啊,你想啊,幾十把衝鋒槍指著他,能不急嘛,那帶頭的就一句話,『救活他,不然就槍斃了你』醫院的血庫打開了,那血漿一車一車的往急救室里推啊,只要一輸進去,就從胸口往外流,費了好大的勁才縫合了傷口,血庫的血都用光了,那軍人就拿槍指著醫生護士鮮血,你說你暈血?暈了也抽,就這麼,才把齊少爺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誰承想,唉,你們猜怎麼地了?」那人看來是個能玄的人,見整個早餐店的人都被他吸引住了,這才得意的喝了一口豆漿,慢條斯理的說:「老闆,你這漿子不甜啊。」

那老闆直接把糖罐子放到他桌上,「你自己加,使勁擱,後來咋樣了?」

那大夫又添了兩勺糖,喝了一口,見眾人都有點急了,要揍人的架勢,這才接著道:「救是救回來了,可是人沒醒,這血都流幹了半天了,大腦受了傷害,暫時醒不了,昏迷著,這是多大的案件啊,市局的警察們都來了,樓上樓下的圍上了,不一會那些軍人就都撤走了,還給警察們留下了好幾把衝鋒槍,說了,一定要保護好齊少爺,那些警察就拿著槍,把整個六樓全給封鎖了,許出不許進,大家尋思這次沒事了吧,天都快亮了,就找了個地方睡了一會,誰成想啊,出事了。」

在緊要關頭,這個大夫又喝起了漿子。

「我靠,你倒是說啊,出啥事了?」

一個粗壯的漢子,大冷天還穿著露胳膊的短毛衣,兩個胳膊上都是刺青,急的嚷了這麼一句。

那醫生一見惹不起這人,馬上就放下了碗。

「我在樓下值班室里正打瞌睡哪,就聽砰的一聲槍響,沒過兩秒,又響了一聲,那樓下的警察們都跟瘋了一樣掏出槍就衝上了樓,我裝著上頂樓收衣服,在六樓門口瞧了幾眼,好傢夥,躺了一地的警察,都讓人打的人事不省的,聽說頭一槍是個警察打的,結果讓人給打暈了,后一槍就是那殺手打的,齊雲飛這裡中了一槍,死了。」

那醫生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不再說話了,緊喝了幾口豆漿,順手端走了糖罐子,走了。

那胳膊刺青的漢子也兩口吃完了自己的油條,丟下兩塊錢,起身也走了。

先頭說話的那桌人又小聲的說了一句,「那刺著骷髏頭的人就是小刀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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