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想考武大
劫後餘生。
在場的學生們都鬆了一口氣。
活下來了。
載着楊簡的越野車加速去追紅毛，其他車停下收拾殘局，匪徒被楊簡射殺重創七八個，剩下的被偵緝局的戰士輕鬆掃除。
這些戰士配備了輕型熱武器，看身手都不是普通人。
現在輪到匪徒慌了。
被紅毛拋下的匪徒四散而逃，他們知道自己的罪孽深厚，更不肯束手就擒。
有往山林跑的，有想去發動車的，一個個嚇破了膽，只知道抱頭鼠竄。
還有個別有腦子的，轉身想抓人質來保命，沒等到動手，就被打成了篩子。
面對這些匪徒，偵緝局戰士果斷開火。
這些最底層的無序者連被審問的價值都不存在，就地擊殺是最常用最省心的處理辦法。
五十三秒。
除紅毛以外的所有匪徒都被清掃，被楊簡用箭擊殺擊傷的也被補了槍。
司機在剛剛的混亂中被匪徒殺害。
現在周圍活着的只剩下趙壹這些學生和偵緝局戰士。
看着場上悲痛的學生們，殺伐果斷的戰士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
從接到出警的通知開始，他們的反應速度，已經在能力範圍內做到了最快，可還出現了傷亡，實在是有心無力。
氣氛清冷如冰。
學生們自發的圍住老謝和李子金，祈禱著。
楊簡騎着摩托回到大巴車旁，楊棟樑立即火急火燎的湊上去。
「堂哥，你那麼厲害，你有沒有辦法救救我們老師。」
楊簡沉默，看着學弟學妹自發讓出來的路，明知道結果，還是慢慢走過去。
老謝其實早就已經沒了呼吸。
只是趙壹這些學生不願相信，不肯去面對現實。
楊簡仔細查看了老謝的傷勢，除了那道觸目驚心的刀傷，腿部骨折還有些被玻璃划傷的痕迹，他很努力想保護好自己的學生。
老謝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老師。
可惜！來晚了。
如果能再快些也許還有機會。
楊簡慢慢站起身對着周圍站着的學生輕輕搖頭，沉聲戳破學生們幻想。
「節哀。」
「你們老師已經走了。」
有女同學立時哭出聲來，男同學也是強忍着眼眶的淚水，趙壹咬緊牙，放開懷裏老謝，再次撿起地上的刀。
報仇！
趙壹現在滿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
要給老謝報仇！
趙壹看到了車裏的紅毛，偵緝局戰士想要轉移他打開了車門，於是踉踉蹌蹌的走上去。
走到近前，卻被楊簡給攔下。
楊簡看着遍身染血的趙壹懇切的講道。
「我明白你報仇心切，但他現在還不能死，偵緝局還要靠他腦袋裏的情報，去追捕更多準備作亂的無序者。不過我跟你保證，他一定會受到他應有的懲罰。」
「你若真想報仇，就去考武大成為武者，努力變強以後如我這般清掃這些渣滓。」
趙壹停下腳步。
楊簡眼睛裏寫滿了真誠。
「你還不是武者，過早的背上人命對你來說並不是好事，把刀放下吧！」
趙壹猶豫。
紅毛半死不活坐在車裏，他的面具已經被摘下，露出坑坑窪窪的醜臉，故意沖趙壹露出譏諷的笑。
「快來殺了我，給你老師報仇。來！」
「你們那個蠢貨老師，自己往刀口上撞，
上趕着找死……」
「他可是為了救你死的，你都不敢給他報仇嗎？」
他在挑釁。
他知道偵緝局不捨得讓他死。
趙壹牢牢盯着紅毛的臉，牙齒都快咬碎了。
楊簡耐心等趙壹做決定。
剛剛開車載紅毛回來的中年人饒有興趣的看着，很多年沒見過如此有血性的小年輕了。
「殺了他！」
學生中不知道誰嚷了句。
「殺了他！」
「殺了他！」
這三個字彷彿成了一個口號，讓大部分學生都加入進來，要趙壹動手。
江顏楊棟樑則擔憂的注視着趙壹。
最終。
趙壹反握短刀，用力刺穿紅毛的大腿，他沒殺紅毛，把紅毛釘在越野車座椅上。
一刀。
兩刀。
三刀。
趙壹把短刀向下擰了擰。
紅毛放聲慘叫。
「處死他的時候，請告訴我。」
趙壹轉身鄭重的對楊簡說道。
他感覺腹腔燃起一把無名火，灼的他五臟六腑滾燙，砸實他想當武者的心。
在剛剛叫喊著要殺了紅毛的學生里並沒有人站出來。
有些涼薄，想想也正常。
又過半小時后。
偵緝局調來車轉送趙壹這些學生，他們被帶去醫院驗傷，做心理疏導，順便做了筆錄，折騰完這些流程后，已經是凌晨五點。
同學一個個離開了。
趙壹是最後從醫院裏出來的。
當時太陽的一角已經露出地平線，綻放出金色光輝，把半邊天空的雲都染上色，格外的絢麗，格外美。
可趙壹卻沒看。
醫院大樓的台階下，趙父趙母靜靜的矗立着等待他。
年輕十歲的父親腰桿還是筆直的，年輕十歲的母親仍然一頭烏髮，他們的眼眸中佈滿了血絲，滿心都是自己的兒子。
趙壹突然覺得回到現在挺好，他在前一世陪伴父母的時間太少了！
「爸，媽，等很久了吧？讓你們擔心了。」
趙壹輕輕說道。
看到兒子慢騰騰走出來，趙母趕忙上前托住趙壹的胳膊，她毫不顧忌趙壹身上的血污，殷切的詢問著。
「兒子，沒事吧，讓媽看看，媽聽說那些殺千刀的匪徒對你動手了，沒傷著吧？」
趙母眼眶泛紅。
趙壹故作輕鬆的回答她。
「沒事，我結實著呢。」
趙壹輕輕拍著趙母的手，寬慰她。
他受紅毛一拳，現在精神鬆懈了，感覺越來越痛苦，卻沒敢表現出異樣。
趙母心疼兒子，一直絮叨著。
「怎麼遇到這種事了呢，真太倒霉了。」
「走，回家吧！」
趙父悶聲催促娘倆。他也想攬過兒子好好看看，不過礙於父親的威嚴，沒上前。
趙壹主動擁抱重臉面的父親，笑着說。
「回家。」
一家三口肩並肩走一排。
「兒子，再過大半年就要高考了，等回頭你就在家門口讀個大學，畢業了考個公務員，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我們不求你多有出息，健康開心就夠了。」
趙父趙母憧憬著兒子的未來，經過今天這件事，他們實在是怕了。以前他們還支持趙壹出去闖蕩，現在不敢了。
趙壹聽着父母所描繪的，有一些躊躇，還是鄭重道。
「爸，媽，我想考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