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小狗惹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二:把小狗惹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兩人之間,沉默的氣氛,稍縱即逝。

施雅文再次打開話茬:「跟你同桌三年,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打架原來那麼厲害。」語氣里有着幾分驚奇。

「我學過武術。」舒煜辰露出淺淺的笑意,以平靜的聲音說,「只要不是特別壯實的人,我都能夠輕鬆撂倒。」

起初施雅文露出吃驚的神色,旋即她滿懷疑慮地盯着身旁的舒煜辰問:「你在學校外面,經常和別人打架嗎?」

舒煜辰信誓旦旦的說:「沒有,我從來不去惹事。」接着他又笑呵呵的加上一句:「我可是個三好學生哦!」

施雅文一副『你當我傻子啊』的表情,冷哼了一聲,繼續問:「那你學武術幹嘛?」

這句話問的很突兀,也帶了些許試探。

「首先是為了防身健體。」舒煜辰露出一副頗為無奈的表情,聳了聳肩膀解釋道:「主要是我爺爺強迫我學。」

施雅文先是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隨即滿臉疑惑的詢問:「你爺爺為什麼要強迫你學武術?」

「我也這樣問過我爺爺。」舒煜辰喃喃自語。卻沒有正面回答施雅文的疑問。

「為什麼呢?」施雅文緊追不捨。

舒煜辰嘴角噙著淡然的微笑,反問:「你這麼聰明,不妨轉動你的思索邏輯推測一番,看看會不會得到答案。」

施雅文看着舒煜辰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因為你長得太帥,太招桃花。」她的話里明顯摻雜着幾絲戲虐。

不等舒煜辰接話,她接着續道:「所以,你爺爺就強迫你學武術,保護自己。」她笑眯眯的說出了最後的結論。

舒煜辰聽了這個理由,只覺哭笑不得。「你這思維邏輯,還真是出乎意料,令人嘆服。」

「誰叫你讓我猜的,我能猜到著嗎?」施雅文一臉的理直氣壯,「我猜不著,你趕快告訴我吧!」

「因為我爺爺喜歡武術,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練家子。」舒煜辰如實回答,」所以,我從小就被他逼着練武。」

「那你爺爺當時是用什麼辦法讓你屈服的?」施雅文一臉好奇的連忙追問起細節。

「他直接把我丟給一位武術大師,」舒煜辰脫口便道,「我不學就得挨餓,學不好不僅要挨訓,還要挨板子。」

他清楚的記得爺爺對他說過:學武不是為了讓你爭強好勝、欺凌他人,而是用於修鍊一種別人不敢侵犯的氣場。

長期以往的堅持學習武術,能夠讓你擁有遇事不慫的氣魄,壓力之下的承受力和忍受力,養成不屈不撓的性格!

這些年的刻苦堅持與不懈努力,不僅強健了他的體魄,更磨礪了他的毅力。在武術造詣方面,他同樣學有所成。

「你爺爺這麼霸道的嗎?」施雅文狐疑地看着他。

「豈止霸道。」舒煜辰愁眉苦臉的訴說,「在整個大家族裏,我爺爺就是太上皇,他的話就聖旨,不得違逆。」

華夏國從古時流傳至現今的十大國粹——刺繡,書法,武術,中醫,京劇,漢服,茶道,瓷器,圍棋,剪紙。

在爺爺的強迫下,自小開始這些技藝他皆有學習。其中在書法、武術、圍棋、茶道與剪紙這些技藝上造詣頗深。

除此之外,他還學會了二胡和嗩吶,象棋等等。凡是爺爺喜歡的,或感興趣的技藝,他都得被強迫着學習一二。

「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嗎?」施雅文遲疑的問。

「你不相信我?」

「我倒是想相信你,

可你說的這些很難讓我相信。」

「所以,你還是不相信我?」舒煜辰有些不滿地強調。

施雅文哼了一聲,噘起櫻桃小嘴,皺起柳葉彎眉:「怎麼,你還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啊!」舒煜辰嘴角劃過一絲苦笑。

「想要讓我相信你也行。」施雅文輕描淡寫地提議,「哪天帶我去見見你爺爺,我要親自去證實一下。」

舒煜辰不苟言笑的說:「我爺爺那是你想見,就能見得着?」

施雅文睜大眼睛,詢問脫口而出:「見你爺爺一面,很難嗎?」

「也不是很難。」舒煜辰皺着眉頭,頗為無奈的說,「只是我找不到合理的緣由,帶你回家去見我爺爺。」

施雅文仍舊不甘心的提議:「這還不簡單,就說我是你同班同桌的同學。」

「可關鍵你是個女同學。」

「女同學怎麼了?」

「你見過有哪個男同學隨便帶女同學回家見長輩的?」舒煜辰鄭重其事的強調。

「你們家那麼傳統封建嗎?」施雅文疑惑的質問中帶着一絲慍怒,「邀請女同學去家裏玩,有什麼不可以嗎?」

舒煜辰同樣以質問的目光,注視着身旁的她:「我們都同桌三年了,那我也沒見你主動邀請我去你家裏玩啊?」

施雅文扶了扶眼眶,嘟嘟囔囔地說:「我家裏房子小,很不方便。」

舒煜辰也不反駁,而是漫不經心地點點頭,隨後他有模有樣的說:「我家裏房子大,也不方便。」

「你這是什麼思維邏輯啊?」

「跟你一樣的思維邏輯啊!」

「你故意氣我的是不是?」施雅文激動地說。

「這就是你蠻不講理了。」舒煜辰一臉無辜的表情。

施雅文聽了更覺氣惱,焦急地抗議:「我怎麼就蠻不講理了?」

「那就得問你自己。」舒煜辰神情肅穆地抿抿嘴。

「我不想搭理你了。」施雅文嘟著小嘴,白嫩的臉上泛起兩個淺淺的酒窩。

「別理我!我也不想搭理你了。」舒煜辰戲謔的說。

「哼!」施雅文下意識地皺緊眉頭,不甘示弱地賭氣道,「從現在開始,誰先主動找對方說話,誰就是小狗!」

瞬間,兩人都默不作聲。

他們各自翻開擺放在課桌上的語文課本,認認真真的看書。

然而,教室里卻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安靜,而變得靜謐。

偌大的教室里,依舊充斥着爭執和討論的交談聲。這些喧鬧嘈雜的聲響,像一首高低聲混雜在一起的交響曲。

為了打破兩人間的僵局,舒煜辰故意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同桌放在課桌上面的胳膊,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他似有不甘心的繼續用右手肘碰了碰,這次稍微加大了點力度,誰知這次卻碰到卻不是胳膊,而是一團軟綿綿。

他顯然不是故意的。

他也沒意料到施雅文會突然把放在課桌上的胳膊拿下去。而這也讓他的手肘越過了防線,觸碰到了挺立的玉峰。

「你幹嘛啊?」施雅文驚慌地失聲大叫。

舒煜辰的心臟猛地收縮了幾分,然後迅速抽離,裝模作樣的繼續翻閱書本,然而耳朵卻豎起來聽着外界的動靜。

她這一聲叫喊,瞬間吸引了周圍不少同學的注意,尤其是女生們紛紛朝她投來好奇的目光,但很快又恢復原狀。

而施雅文則羞紅了臉,她沒想到舒煜辰竟然會突然用胳膊頂住她的胸部。

旋即,她用芊芊細手捂住有些吃痛的左胸,緊接着她又羞恥的急忙放下手,生怕被其他同學瞧見這不雅的舉止。

自知理虧的舒煜辰無言以對,只感覺自己理屈詞窮。他很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那羞愧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

這種時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裝聾作啞,或許能夠僥倖矇混過去。

所以,他只能假裝專心致志地看著書,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和窘迫。

羞愧內疚的舒煜辰想要就此將這件事揭過,然而他的眼睛卻不聽使喚地瞥向施雅文。

接下來,兩人四目相交的剎那,同時也是尷尬社死的瞬間。

沒有語言,沒有聲音,彷彿置身於一個寂靜的世界。

兩人都清楚地看到對方臉頰上那一抹緋紅。

施雅文羞澀的俏臉如同熟透了蘋果一般。她的心,彷彿在這剎那,停頓了兩秒鐘,然後又開始劇烈跳動了起來。

她慌亂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她的腦袋垂下來,像一直鴕鳥。這種時刻,她不敢再抬頭,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

舒煜辰的眼底閃爍著複雜難辨的光芒,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不止,他的臉上也是熱辣辣的,彷彿被燒灼著一般。

此刻,他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樣,神色惶恐的收回視線,手指無意識的抓着筆桿,因為用力而泛白髮青。

舒煜辰尷尬得無以復加,他想說什麼,卻不知該如何啟齒。

兩個人之間氣氛變得更加詭異,空氣凝滯,連呼吸彷彿都停頓了下來。

最終,還是施雅文率先開口道:「你怎麼……」她話剛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這種明知故問,實際上比明知道還要尷尬。

而舒煜辰當然能聽懂她未盡的話語。

他的嘴唇輕輕蠕動了幾下,卻始終沒能說出一個字。

他沒辦法解釋什麼,也不敢解釋什麼。因為這件事確實是他理虧,所以現在他只能保持緘默。

氣氛再度凝滯下來。

舒煜辰抬頭偷偷看了一眼施雅文,發現對方垂著腦袋,不敢與自己對視。

而她臉蛋上那片潮紅,也愈演愈烈,彷彿能夠滴出血來。

舒煜辰心虛的移開了目光,假裝專心致志地看著書。

兩個人之間安靜極了。

「你是小狗。」舒煜文急中生智,轉移注意。

施雅文聽到這句話,立馬抬起頭來,一雙黑眸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議的看着舒煜辰:「你......你說什麼?」

「是你說的,誰先主動找對方說話,誰就是小狗。」舒煜辰不慌不忙的解釋,「才過去幾分鐘,你就忘了嗎?」

「你才是小狗。」施雅文既羞又惱地回敬他一句。

「咱們同桌之間,得做到言而有信,」舒煜辰侃然正色的說,「你可別想耍賴。」

施雅文氣鼓鼓地瞪着他,不滿的說:「誰要耍賴了?」

「那你承認自己是小狗咯?」舒煜辰挑釁的看着她,嘴角帶笑。

「是又怎麼了?」施雅文一臉委屈的說。

「你不學兩聲小狗叫,怎麼證明你是小狗呀?」舒煜辰挑了挑眉毛,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對於這個得寸進尺的要求,施雅文聽了更覺氣惱,憤憤不平地嚷道:「你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了。」

「這要求,哪裏過分了,不是基本的嗎?」舒煜辰理所當然的說。

「這根本就是胡攪蠻纏!」

「你這樣算不算耍賴?」

兩個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你來我往的吵鬧起來,輕鬆活躍的氣氛,惹得周圍其他女同學都不禁側目觀察。

這讓施雅文感到羞憤,她用餘光瞥向其他同學,只見她們紛紛低頭,假裝看書,實際上卻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為了不被周圍其他同學聽見,施雅文將身子靠近身旁的舒煜文,俏臉微紅,微微翹起的桃紅小嘴:「汪汪!」

她的聲音很輕,彷彿蚊蠅。

但是舒煜辰卻聽的真真切切,耳邊傳來這麼甜膩酥麻的兩聲,他頓時覺得全身上下雞皮疙瘩掉落一地。

他只是想逗弄施雅文一番,卻沒想到,她竟然還真的乖巧地配合著他。還學的惟妙惟肖,簡直是既幼稚又可愛。

「哈哈哈,」舒煜辰實在忍受不住,忍俊不禁,「施雅文,你可真逗。」

「不許笑,再笑我咬你了。」施雅文面紅耳赤地說,「真咬了,我咬人可疼可疼了。」說着就威脅的嗤了嗤牙。

舒煜辰完全沒把這句話當回事。他挑釁似的擼起袖子,把白皙結實的手臂伸到施雅文的面前,示意對方咬下去。

被逼氣急的施雅文也絲毫不客氣,雙手一把抓起舒煜辰的手臂,直接就張嘴咬了下去,那力度顯然沒有控制住。

「啊!你真咬啊!」舒煜辰猝不及防,頓時疼的呲牙咧嘴。

他稍微用力掙脫了幾次,但都被施雅文牢牢地抓在手裏。他又不敢使出全力,只能放棄抵抗,任由施雅文咬着。

施雅文咬了一會兒,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過分了,鬆口抬頭看向舒煜辰,發現他痛的額角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舒煜辰抽回被咬的手臂,認真的瞅著上面的牙印,整整兩排清晰可見,顯然咬的非常用力。看起來就讓人心悸。

他一邊用另外一隻手揉着手臂上的齒印,一邊低聲抱怨:「你屬狗的嗎?怎麼一點都不知輕重!」

「我又不是故意的,」施雅文理直氣壯的回懟:「是你太壞了,我咬一口,也是給你一個教訓。」

「你還真會狡辯。」

舒煜辰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從隨身攜帶的紙盒中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拭掉殘留在手臂上的唾液。

「誰狡辯了?我說的是事實,」施雅文振振有詞的反駁,「是你故意欺負我,我才咬你的。」

舒煜辰無言以對,只能悶悶地說:「下不為例。」

施雅文聽到他妥協的語氣,心情莫名的好了不少。

不過她很快就收斂心神,認真的盯着舒煜辰的手臂,仔細打量著上面的齒痕。

施雅文關心的詢問:「疼不疼?要不我去醫務室拿點紗布,幫你包紮一下?」她的語氣中透露著濃郁的擔憂。

「你想讓老師知道?」舒煜辰斜睨她一眼,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施雅文聞言,臉頰立即漲得通紅。「對不起,」她有些內疚的說,「我太衝動了,你還好吧?」

她的聲音很小,小到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到她聲音中那份歉意的成分。

「沒事。」舒煜辰輕描淡寫地回答。

「會不會留疤?」施雅文緊張兮兮的問。

舒煜辰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她會在乎這些細節,隨即他就笑道:「這麼點小傷,不至於。」

「那就好。」施雅文鬆了口氣。

她心中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懊悔,還是在慶幸?總之,她覺得剛才的行為,好丟人。

施雅文吞吞吐吐地說:「那個……我……我去一趟廁所!」說完這句話,她起身離開座位,便快步朝門口走去。

走了幾步,她停住腳步,猶豫着回頭望了望舒煜辰。

舒煜辰看出她在擔心什麼,不禁莞爾,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趕緊去,不必管他。

施雅文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狀態,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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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氏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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