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快刀斬亂麻

「劉老師。」

「丁女士，你好。」

正是蘇雪的媽媽丁玲趕到了學校，先是和劉明打了聲招呼，然後看向蘇雪。

「小雪，你的傷怎麼樣？」

「媽，我沒什麼的，本來想讓你不要來了的。」

「怎麼能沒什麼？女孩子的臉能隨便受傷么？」丁玲目光轉向秦風，臉色一寒：「就是你傷到我們家蘇雪的吧，你家長呢，怎麼還沒來？」

劉明插口解釋道：「剛才聯繫了秦風的媽媽，電話沒有打通，他家裡的情況有些複雜，稍後我會再聯繫的。」

「不用聯繫我家裡了，我自己可以做主的。」秦風聽到沒有聯繫上母親，反而鬆了一口氣，現在的他面對現在的母親還有有些不習慣，何況家裡現在焦頭爛額的，學校里再添一亂，真叫人無法承受。

「呦，自己做主？現在的高中生都好大的口氣！秦風是吧，你知道你造成的後果是什麼行為么？」

「阿姨，不管怎麼說這事情因我而起，都是我的錯，真是對不起了。」

「承認錯了是吧？不過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丁玲氣場強大：「這事情不能你簡單的一句道歉就過去了，你們這些問題少年，如果不懲治一下，以後膽子會越來越大，不知道闖出什麼禍來！」

「媽，我沒事的，只是皮外傷，醫生說了不會留疤痕的，他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一句不是故意的就算了？我告訴你小雪，意外導致的嚴重後果我見多了，這一次是你走運。你是個女孩子，如果真的破相了怎麼辦，要是傷到眼睛了呢？」

剛才還一堆話的三個老師此時變成了啞巴，沒有任何錶示。

秦風看了蘇雪一眼，表情平靜地道：「那阿姨您說怎麼辦？」

丁玲此時一肚子火，看著秦風的表情更加生氣，這正是那種根子上就爛掉的少年，極度自私冷血，慣常惹事，還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說白了，就是那種自暴自棄的垃圾，沒本事還喜歡惹事，惹上事就耍無賴。

可惜你惹錯人了！

「你多大了，滿十八了么？還沒有？那十六周歲肯定有了。你以為只是簡單的打鬧么，我真要追究，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懂不懂？」

「所以這個事還得你家人過來一趟，這裡面的厲害關係你不懂。我們家蘇雪她爸爸就是警察系統的，像你這樣的見的多了。很多少年就是因為誤傷闖下大禍，一輩子都毀了，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你這個年紀能想到么？」

「媽……」

「你閉嘴！」

要是一般學生這時就該被嚇得瑟瑟發抖了，丁玲不愧為商場女強人，氣場十足。

「阿姨，你不用說那麼多，我理解你說的，也充分認識到錯誤。我能保證的是不會有下次，你說出你的意見就行。」

丁玲審視的目光在秦風臉上停留了幾十秒，卻只見這少年目光微微低垂，並不見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不由皺了皺眉頭，這才開口。

「好，那我就不浪費時間，直說了。看在都是同學的情分下，這次我可以不報警。我要求也很簡單：第一，我保留日後追究的權利；第二，你要公開向蘇雪道歉；第三，學校要給予處分，紀錄在案；第四，治療自然是我們自己找醫院，但是經濟賠償必須有，我也不多問你要，到時自然會給你看醫院的單子。」

「行，就這麼說了。」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秦風一口答應了下來：「正好老師們都在，可以做個見證。」

回答的如此爽快讓幾個老師都不禁一呆，丁玲也是十分意外，微微皺眉看著他：「你可想好了，這可不是空口白話，最好還是和你家長商量一下。」

「不用，就這麼定了，阿姨您不要變卦就行。」

沒有想象中的不忿與憤怒，也沒有任何的慌亂不安，更堅定了丁玲的判斷。

「好，現在當著這麼多老師的面，你先寫一份保證書給我，既然誠心認錯，我也不能說不給你一次機會。」丁玲一臉嚴肅地看著他：「不過你要記住，這是唯一一次機會。」

秦風點點頭，也沒把她威脅的話放在心上。

如果是原來的秦風，肯定不服，必然要掙扎解釋一番，不過現在的秦風懶得計較這麼多。

當前最重要的是抓緊時間提升自己，把身體從隨時死亡狀態拉出來，至於其他都是枝末細節。

這世界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平和，所有一切還要花時間來深入了解一下。

班裡那些混小子為什麼會挑他下手惹事，還不是因為他太弱小，欺負起來沒成本。

丁玲看似大度，卻話里話外吐露自己的關係網，隱含威脅，說話也是咄咄逼人，而劉明身為班主任卻一直是默不作聲，冷眼旁觀。

最關鍵的是，居然沒一個人問到事情的起因和經過。

幾個人心裡已然把事情定性了，開口閉口就是自己多麼惡劣，要怎麼懲罰自己，多做辯解都是自討沒趣。

難道他們會不知道一個學生背上一個處分將會對一生都會有影響？

或許在他們心中覺得這些懲罰已經是十分寬大了，比起直接開除，甚或是報警抓起定罪要輕得多了。

三個老師確實是有這個念頭，本來以為丁玲會對秦風追究到底，背個處分是必然的，就算是不開除，弄個「勸退」是很容易的。

這種差生對學校的價值為負，不會有人說什麼的，就算是他同班同學也不會覺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反而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以後就算有學生打鬧也會收斂些。

沒想到丁玲卻是網開一面，這個秦風也是有點小聰明，直接承認錯誤博取了同情。

不過仔細一想，這幾點懲罰對這些尚未涉世的少年正好能起到最大的警示作用，還不會讓人覺得咄咄逼人。

這個年級的少年正是自尊心爆棚、最要面子的時候，公開道歉比其他的手段更有效果；而有處分在案不僅可以起到一直警醒的作用，如有再犯，怎麼重處也都理所當然了。

至於經濟賠償那是理所當然，這裡面只要丁玲一個念頭，對於秦風這樣的家庭，那就直接是是傷筋動骨了，以後這小子肯定要老實些。

秦風沒再關心幾個人的心裡怎麼想的，拿著劉明找給他的紙筆，趴在桌子上寫起了保證書。

寫完后簽名，又找紅色墨水按了個手印，然後遞給了丁玲。

「都高三了，這字寫的還不如小學生！」丁玲嫌棄地抖了抖手中的保證書，皺著眉頭看了一遍，點頭道：「認錯態度還行，好，先就這樣，我時間寶貴，你既然說了自己能做主，以後再要反悔別怪我沒有有言在先！」

看到保證書過關，秦風暗鬆了一口氣，白紙黑字，事情解決。

接下來就可以集中精力完成試用任務了，等以後遇到同樣的事，可能就是另一個結局了。

今天的事說白了還是他秦風不值得別人為他開口，一個差生，還是一個惹出禍端的差生，能這樣解決就已經是對他的恩賜了。

真正的高中生或許看不懂這一切，但秦風太明白了，這就是現實。

辯解不是自己做的又能怎樣，班裡也不會有人敢為他證明，何況眾口鑠金下，要花費多少力氣才能證明這個事情，最後能夠得到什麼？

搞不好到高考結束了都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在秦風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大事，蘇雪只是皮外傷，她母親雖然要求過分，但對自己來說是對方給出了解決方案，雙贏。

自己的時間才是最寶貴的，別人或許還要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可擁有系統的他將會達到一個什麼樣的境界豈是眼前這些人能夠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