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震懾

兩世記憶中，秦風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人，上一世地球上不用說，一切黑惡勢力被掃光，即使漏網之魚也是縮著不敢出頭，街上只能見到對罵的，動手的還真沒幾個。

這一世前身一直存在感不強，上了十幾年學，也只是被人嘲笑，從來沒遇到過暴力，更別說這樣的黑社會了。

也只是在影視劇中看過這種壞蛋，共鳴感沒有那麼強烈。

而現在，秦風終於了解那種衝冠一怒的情緒，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張帆下了命令，幾個青年立即行動起來，秦風此時距離他還有兩米多的距離。

張帆瀟洒地點了根煙叼在口中，不屑地看著近在眼前的秦風。

一幫人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整個家屬樓卻是一片安靜，就連先前還在樓下不時鬧出點動靜的鄰居也沒了聲響。

雖然身有怪病，但到底年輕，身體爆發力還是很好的。

張帆點煙那刻，秦風忽然往前一衝，兩米多距離也不過就是兩步。

手一揚，一堆碎紙片紛紛揚揚飛的半空都是。

張帆不愧打架經驗豐富，在秦風沖的那一刻他就反應了過來。

不過他也沒當回事，一手叼煙，一臉不屑的表情，抬腿沖著秦風就是一腳。

技能加持的可是按照書上標準的，說打你左鼻孔，就絕不會兩個鼻孔一起打，就像計算機程序，什麼樣的情況要有怎樣的應對。

至於比經驗？經驗是為了形成肌肉記憶，而技能可是直接把經驗刻進DNA的。

所以沒有出現秦風被一腳踢開的情況，他像是早有準備的一側身子，伸出胳膊順勢抱住迎面來的大腿，「砰」的一聲，兩人撞在了一起。

張帆完全被壓制著倒向地上，秦風手肘借著倒下的勢頭狠狠撞在了對方襠部，街頭格鬥秘技：撩陰肘。

緊接著就聽到張帆撕心裂肺地嚎叫起來，那叫聲之慘、聲浪之高，讓其餘幾個青年情不自禁襠下一抽，似乎這一刻腦電波同步。

對秦風來說，這就是以前街機中玩的拳皇格鬥遊戲，當瞅準時機搓個大招出來，對方人物沒有第一時間防護住，那麼就可以傲嬌地宣布：GAMEOVER!

都不等起身，反手一拳就砸在張帆鼻子上，生怕他還有反抗能力，秦風對著襠下又狠補了一下。

掉落在地上的水晶煙灰缸不知什麼時候摸到了手中，秦風此時翻起身子面向他，用儘力氣朝著他的膝蓋砸了下去。

客廳中好清晰的骨裂聲回蕩，接著是另一邊膝蓋、手腕等各個關節，不要命的連砸十幾下，終於煙灰缸先撐不住碎裂開來。

整個過程不超過二十秒，張帆身上被砸到的地方全都血肉模糊，看上去十分嚇人，偏偏還只是少許流血，他還保持意識清醒，像條黏蟲般在地上蠕動翻滾慘叫著。

空氣安靜了幾秒，見慣了打架的一幫混世青年都被這一幕嚇住了，只站在那裡獃獃看著。

他們發獃，秦風可沒打算停手，打完張帆后，手中半截煙灰缸就勢就甩了出去。

攔在秦母面前的青年還沒反應過來呢，「砰！」的一下被硬物砸在了鼻子上，只感到臉上一痛，整個腦袋都蒙蒙的，似乎還有熱乎乎的液體順著鼻子流了出來。

沒等大腦做出下一步反應，青年感到襠下發起的更大的疼痛頓時掩蓋了臉上的疼痛，然後他又聽到了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接著眼前一黑，幸運地暈了過去。

把母親跟前的青年解決，秦風又朝著曹海跟前的兩個青年沖了過去。

不過這次沒用動手，兩個青年見他兇狠地衝過來，嚇得大叫一聲，連忙往後退去。

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條件反射地一股腦朝門口衝去。

可惜這幫人本來為了防止秦風他們跑出去，特地關了門，還反鎖了一圈，這時卻成了逃命的最大障礙。

就在一幫人拚命開門時，一個花瓶從後方呼嘯著撞到了大門上。

「砰！」的一聲炸響，花瓶在門上撞的粉碎，碎片聲勢浩大的四散飛開。

「都特么給我別動！」

從動手開始一句話沒說的秦風終於開口了，聲音有著少年人的稚嫩，只是此刻聽來殺氣十足。

所有人就真的停止了動作，轉過來不安地看著瘦弱的少年。

秦風表情很淡然，剛才那般兇狠的打鬥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到他，而正是這種淡然表情更讓人望而生畏。

「你們。」秦風指著客廳另一邊的牆：「你們都站到那邊去，事情還沒說完，都跑什麼跑。」

現在的狀況說起來還是張帆這幫人人多勢眾，可剩下的六個青年絲毫沒有這種覺悟，對望了一眼，居然乖乖地走過去老實站成了一排。

「小風。」秦母這時被曹海攙扶了起來，一臉擔憂的看著秦風。

「媽，沒事的，事情既然已經找上門，我們一件件解決就是。」秦風知道母親擔心什麼，既震驚曾經老實巴交的孩子忽然變身成了古惑仔，又擔心自己出手太重，惹的事情太大。

「我特么的也不想惹事啊，尼瑪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秦風心裡暗罵一句，這世界的混混們簡直太明目張胆了，要不是系統技能，這一次就算能保住命也成殘疾了。

前世養成的性格，向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前排隊被人插隊他都心平氣和。

到了這個世界，面對張立他們的挑釁，他也沒有當成一回事，只是居高臨下漠視著他們的表演，連辯解都不屑去做。

剛才卻真被張帆等人的激怒了，果然，沒有良好的社會環境，弱小是原罪。

現在的情況就是，不出手，等死；出手，打不過還是死，打得過要善後不了，還是死！

所以千言萬語就匯聚成一個「死」字，哪條路走到頭都沒出路。

但對於張帆這種漠視他命的人渣，秦風絲毫不後悔出手太重，要不是法律不允許，就直接毀滅了他。

「媽，家裡有止疼葯么？」

「你哪裡受傷了？嚴不嚴重？家裡有藥箱，我給你去拿。」秦母的擔憂頓時只變成了一種。

「我沒事。」秦風指著地上的張帆道：「只是這傢伙叫的太吵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殺豬呢！」

「還是送醫院吧，這，這傷的這麼重，別回頭死在這裡了！」曹海看著張帆的慘狀，不由擔憂地道。

「大舅，放心好了，這傢伙只是看著疼，沒生命危險的。」秦風給了曹海一個安慰的笑容，道：「我出手有著分寸呢！」

站在牆根的幾個青年聽到他的話，身體不由抖了一下，大哥你把這種叫做有分寸？

曹海也用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憂心忡忡地道：「唉！現在可怎麼辦，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肯定會……」

「大舅！」秦風立即打斷了他：「現在我們不說那麼多，你先幫我找止疼葯，我要問他們一些問題。」

秦母這時反而先冷靜了下來，道：「小海，你去我屋裡拿藥箱。」

曹海呆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只感到腦中亂鬨哄的，這時聽到秦母吩咐，反而心定了一點，跑到屋裡把藥箱拿了過來。

秦風淡淡眼神掃過站在牆邊的幾個人，道：「你們過來兩個人，幫他喂點止疼葯，順便包紮一下，別回頭流血多了弄髒了地板。」

「啊？」幾個人互相望了幾眼，卻也沒做出誰過來的決定。

「就站在最外面的你們兩個，趕緊的。」秦風不耐煩了，隨意指了兩個人：「我先去洗個手。」

被點名的兩個人硬著頭皮走了過來，看到張帆的傷勢不由打了個寒顫，卻不知道如何下手包紮。

「這……我們沒做過啊！」

秦風把藥箱丟給兩人，道：「沒做過還沒看過么，把傷口裹一下，不流血就行了。對了，再看看有沒有消炎藥，一起餵了。」

在這方面，張帆倒也是個硬漢，聽到幾人對話，竟是咬牙停止了叫喊。

兩人過來給他喂葯，他也沒有拒絕，只是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秦風。

秦風卻是對他的眼神殺絲毫不在意，竟真的走去衛生間洗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