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遇事不退

申遠刻就這樣在豬肉攤里給壯叔打下手，和他叨逼叨了整整一個下午……

申遠刻籍籍無名其貌不揚，市場縱然人流密集，卻無一人認出他來……

他心裡多少有點失落！

於是抓起豬肉刀，心裡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會名揚天下！成為……

壯叔接過話：「豬中之霸！」

申遠刻哭笑不得：「你……你怎麼也會『讀心術』咧？」

壯叔不明所以：「啥玩意？我在說我自己！」

說著指了指攤位招牌：「豬中之霸」！

小人物也有大目標！佩服～

申遠刻感覺自己大受鼓舞！

臨近傍晚，申遠刻才依依不捨與他道別：「君君，再見！」

壯叔哼了一聲：「有空常來幫忙吧！」

申遠刻苦笑搖頭，手裡的滿袋豬大腸便是他今天兼職的報酬……

不對！

說到報酬，當然還要算上那套刀法！

叫什麼名字來著？

《逗破豬仙血汗刀》！

這套由壯叔親自傳授的刀法，名字雖然變換了十幾次，卻絲毫不影響它對自己廚藝的提高！

一個字：風騷～

「收穫」滿滿，申遠刻哼著輕快的小曲，很快便到家了……

就在小區門口，竟然又碰到了女扮男裝……

咳咳，不是……

碰到了扮演二次元忍者的阿斗！

申遠刻心臟再次砰砰亂跳，腦袋一片空白，已經記不得誰是風起兮了。

至於阿斗，剛參加完盛大的動漫慶典活動，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獃滯的臉龐卻依舊冷萌可愛～

見申遠刻提著一透明膠袋的豬大腸，阿斗「噗嗤」一聲笑了，隨即秒變回冷漠臉！

申遠刻老臉一紅：「吃飯了嗎？沒吃的話，到我家吃『酸菜肥腸』唄……」

話剛出口，就想要把自己也給燉了！

心裡埋怨自己：平時不是挺能說會道嗎？

怎麼突然就變成「若智波」一族了呢？

正當他灰心喪氣之際，阿斗卻不著邊際問他一句：「我和你媽同時掉水裡，你救誰？」

此問一出，滿盤皆輸！

送命題之王莫名其妙就出現了……

申遠刻大驚失色：「我沒媽，我是撿來的！」

企圖矇混過關！

阿斗卻說：「養母也是媽！」

堅持要他回答！

申遠刻心想：咱倆的關係還遠不到這步吧？

覺得就算自己對人家有好感，也不能卑躬屈膝被小看了呀！

陡然硬氣，回答：「我得……先救我媽！」

說完就後悔了，趕緊觀察阿斗微表情……

阿斗聽了他的答案，嘴角似乎掠過一絲笑意：「答對了！」

申遠刻一愣：「有什麼獎勵么？」

阿鬥打了個哈欠：「趕緊回家找你媽去！」

說罷，瀟洒越過申遠刻，徑自踏上歸途。

留下申遠刻一人在風中凌亂，尷尬不已！

申遠刻委屈：小丫頭！調戲我老豬對吧？以後小心，別讓我追到你……

回到家，他把豬大腸放進鐵盆，加入小蘇打浸泡……

養母見他拿回來這些豬下水，不禁皺眉：「你不是上班嗎？怎麼去買菜啦？」

申遠刻笑道：「滅蟑那份工辭了，我要另謀高就！」

養母搖搖頭：她再次後悔當年撿來這貨！

經常跳槽，升職不了！

老大不小，機會飄渺！

一個字：絕望！

申遠刻卻又說：「沒事，明天我就到〔豎林〕入職啦！」

養母一愣：「樹林？去北見山當護林員嗎？」

期望不大，格局就小！

申遠刻訕笑一聲，解釋是去〔豎林影視〕北城分部當公關。

養母聞言，頓時兩眼放光！

北城人都知道〔豎林〕職工全是金飯碗！

申遠刻見她高興，也就沒說薪酬半價的事……

結果養母捧住他的「豬頭」，笑對他說：「太好嘞！你終於出息啦！好好乾！賺錢娶老婆！」

同一屋檐下，同一個夢想……

申遠刻想起阿斗剛才問的問題，索性諮詢一下養母：「如果我女朋友問我『你媽和我同時掉水裡你救哪個』，我答『救我媽』，有沒有問題？」

養母「嘶」地倒吸一口涼氣：「怎麼能這麼答？你個蠢豬！」

申遠刻哭笑不得，但心裡依舊沒有答案。

於是又問：「我爸當年答過這題嗎？」

他指的當然是養父申樹。

養母點點頭：「當然！而且是標準答案！否則怎能娶到我？」

可惡！被她裝了一下！

見養母一臉自豪，申遠刻毛骨悚然：這題竟然還有標準答案？！

他趕緊拿出筆記本向養母索要答案！

養母告訴他：「送命題！顧名思義，答案就是送命！」

申遠刻不解其意……

養母回憶從前，笑道：「當年，我媽問申樹這個問題后，他想都不想，就回答『只要能讓她們都活著，就讓我死好了』！」

申遠刻大驚失色：所謂「送命題」，救誰原來不重要，肯犧牲自己才是答案！我去！

女生既希望你孝義善良，也要求你重視她！

所以你只能成為「聖人」！

哪怕是裝一下呢……

申遠刻難以置信：「不是吧？我爸竟然是這種人！」

印象里，養父申樹雖然和藹愛笑，也並不是這種決絕的人好像……

不過他失蹤倒是挺決絕的，快二十年了都！

養母嘆了口氣：「申樹哪有這個智商，肯定是他那歸大哥教他的！但他既然肯這麼說，我媽也就讓他過關了！」

歸大哥？歸仁……

歸去來的父親對吧？

申遠刻安慰養母：「所以我爸失蹤這麼久了，你都不去申請強制離婚，是因為相信他有苦衷對嗎？」

而且這個苦衷，甚至是去兌現「我死你們活」的諾言！

他和養母都曾懷疑過：申樹已經死了……

養母抹了一下眼角：「我知道他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申遠刻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默默進廚房，料理他最擅長的重口味黑暗料理「酸菜肥腸」去了。

這頓晚飯，色香味俱全。

母子倆各懷心事，沒嘗出味道來，只是覺得溫飽而已……

幸福還得繼續追尋才會找到吧！

吃完飯，申遠刻早早躺平：明天要到〔豎林〕入職呢！

不出意外的話，就肯定會出點意外的～

習慣就好！

他伸出手，一招一式比劃著壯叔今天教給自己刀法……

忽然聽聞小區內喊聲此起彼伏，從窗口探頭，循聲望去：有人在打架！

去不去？

哎！我去……

愛管閑事的體質不允許申遠刻賴在床上。

他快步趕到小區內的小廣場，發現一個滿身橫肉的大漢和一名瘦高個，各自持刀，相互對攻！

刀鋒交錯，火花四濺！

瘦高個力道明顯劣勢，幾下交鋒，手裡的西瓜刀被震飛出去！

大漢乘勝追擊，揮刀斬向瘦高個！

危險萬分之下，申遠刻早拾起地上的西瓜刀，衝上前格擋住大漢用力一砍！

順勢借力旋動刀身，讓大漢的長刀失去目標向下落去……

申遠刻看準時機，反手刀背朝天撥，打飛了大漢手中的刀！

他用手裡的刀向著大漢一指，目光凜冽：「吾有一刀！可斬豬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