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后羿死光滅世

（特別聲明：本著作故事發生在平行宇宙，歷史背景為架空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第四章-傳送追擊-第八節-后羿死光滅世

西海所內部還沉浸在傳送試驗成功的喜悅氛圍中，然而就在傳送設備試驗成功后的第三天，也就是11月13日，西海所督司下令，正式秘密逮捕夏有穹。

經過連續三天的審問，夏有穹什麼都不說。

由於夏有穹的特殊經歷和曾經的身份，西海所並沒有對夏有穹採取任何特別的措施，現在的審問是以相對溫和、尋常的方式進行着。

這天，師蕊靈來到監控室，和西海所督司一起觀察著夏有穹。

師蕊靈對西海所督司說：「需要我參與審訊嗎？」

西海所督司說：「按照規定，你需要避嫌。」

師蕊靈噗呲一笑，說：「如果說到避嫌的話，督司您也需要避嫌的吧，咱們整個西海所都要避嫌。」

西海所督司面對師蕊靈的巧言舌辯也無可奈何，說道：「好吧，其實我是有私心的，我希望他能自己主動說出來。他的父母是為國犧牲的，我不想他在我手上受到...」

師蕊靈無縫接着他的話說：「不想他在你手上受到『拷問』？」

西海所督司不語，只是看着監控。

師蕊靈見狀，也將目光望向監控中的夏有穹。

西海所督司問師蕊靈：「你看出什麼了？」

師蕊靈端詳著監控中的畫面，說：「他的這種心理狀態，像是在等待。」

「等待？」督司眯着眼縫嘀咕著：「等待什麼？」

師蕊靈說：「這我就不知道了。」

西海所督司二話不說，獨自走進審訊室，立刻換了面孔，凌厲地訊問夏有穹說：「你是不是在等待着什麼？」

夏有穹對督司突然的逼問感到略微訝異，卻也不露聲色。

西海所督司接着問：「這幾天你一言不發，是等著有人來救你嗎？」

夏有穹被審問數日，堅持一言不發，也不急不躁，但聽到這，情緒動了些許漣漪，說：「等著有人來救我？哈哈哈，這倒不需要。」

師蕊靈在監控室見夏有穹開口說話了，也不經西海所督司同意便走進了審訊室，試探道：「你是在指望『神』會為你做什麼嗎，還是指望神組織會為你做什麼？」

夏有穹見是師蕊靈，知道撒謊不會奏效，不如說句實話讓她高興高興，說：「都不是。」

師蕊靈見夏有穹有興緻對話，又接着試探道：「那你是在等待其它的事情？」

夏有穹原本平視着的頭，略微抬起一點，斜眼盯着站着的師蕊靈，就這麼盯着，又不再言語。

師蕊靈又換了個問題，說：「你一定還在實施著某種陰謀吧？」

師蕊靈故意用了「一定」這個詞來試探。

夏有穹繼續盯着師蕊靈，然後緩緩將視線降低到平視線上。

師蕊靈等了半晌不見夏有穹回話，又走出了審訊室。

不久后西海所督司也走出審訊室。

師蕊靈對西海所督司說：「他似乎還在進行着什麼陰謀。」

西海所督司也沒追究剛才蕊靈擅自走進審訊室的事，他瞥了師蕊靈一眼，微微點頭表示了解，說道：「現在他人被拘禁，還能進行什麼陰謀？不過有一點奇怪的是，之前特勤人員搜查了他的所有物品，唯獨沒找到的他的腕帶手機」。

師蕊靈說：「他的腕帶手機的通訊不是老早就被我們監控了嗎？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督司說：「嗯...監控未察覺什麼問題，但是他為什麼要將腕帶手機藏起來呢？」

督司和師蕊靈面面相覷了會兒，似乎這是一個待解的迷。

11月17日，東海所傳來密訊，后羿號超視距矩陣衛星發生軌道偏離，似乎是按照某種既定程序發生移動。

Z機所總部察覺異常，開始深入排查。

量子計算機研發組人員深度檢索代碼時發現了後門程序，與之前西海所的一樣，原來是夏有穹如法炮製了這一做法。

但不一樣的是，這次清除了後門程序后，后羿號衛星群的動向並未發生改變。

Z機所總部傳來命令，迅速將夏有穹押至西海軍事基地審訊。

由於現在的世道在神組織的操控下普遍篤信神的存在，宗教勢力空前活躍，國家電視台首次對Z國機密研究所（即Z機所）出現姦細的事件進行了報道：「西海區某研究所出現一名間諜，經查為神組織成員，本案將依據《朝輝國機密法》對該間諜進行秘密審訊。」

報道中並未交代間諜將被押至哪裏進行秘密審訊，但電視鏡頭裏有兩秒暴露了西海軍事基地的塔台的景象，上次庄馗以面具天使現身的位置便是那裏。

這其實是向神組織暗示了夏有穹將被帶到西海軍事基地進行審訊。

11月18日，在西海軍事基地里，上將、東海所督司、西海所督司、師蕊靈在審訊室里，與夏有穹面對面交談。

上將是審訊任務中的級別最高的執行人。

上將質問夏有穹：「你對后羿號衛星群做了什麼？有什麼目的？」

夏有穹的表情變得滿臉不屑。

上將說：「你要知道，你的父母都是英雄，你...」

「好啦好啦」，夏有穹打斷上將的話，皺着眉頭不耐煩地說：「別你父母你父母，你們配提我父母嗎？」

令眾人意外的是，夏有穹很快轉變了話鋒，還沒開始遭受什麼像樣的「刑訊逼供」，便毫無顧忌地將實情吐了出來：「來不及了。當初我在東海所參與研發后羿號，那時我就在後羿號的衛星群上安插了接收器，即使你們解除了後門程序，接收器仍然會代為優先執行我設定的程序。」

東海所督司聽完未作任何遲疑，立刻將這個線索上報到總部。

上將接着說：「那麼你的程序執行什麼目的？「

夏有穹完全放開了地說：「執行太陽死光滅世計劃。」

「死光計劃？」師蕊靈不解地重複了這個詞，幾個人疑惑地面面相覷。

東海所督司稍作思考後，便敏銳地領會到了夏有穹的意思，說：「就是將后羿號衛星群重組方陣，拼成巨型凹面鏡，然後利用太陽風暴形成死光鏡？」

夏有穹回答：「是的。」

看來東海所督司猜測得不錯，畢竟后羿號超視距矩陣衛星群是由東海所主導研發的項目，東海所督司也略知一二，他順勢接着問道：「那麼，死光瞄準的對象，是地球？」

夏有穹依舊波瀾不驚地回答：「是的。」

西海所督司怒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師蕊靈還是不解，問道：「什麼是死光？」

東海所督司答：「死光鏡，就是由多面鏡子形成凹面鏡，然後將太陽光或電磁波聚焦到一個點上，形成高聚態能量。而如果利用太陽風暴來製造死光，那威力效果難以想像。」

夏有穹接着東海所督司的話道：「後果是難以想像，我計算過，太陽風暴死光釋放的輻射最高功率接近於伽馬射線短暴的千分之一量級的威力，日冕拋射物質的聚焦能撕裂大氣層，足以讓所照之處寸草不生，超強輻射能穿透地球，就連地球背面也會生靈塗炭。」

上將聽完，崩潰地苦笑：「哈哈哈...你的天文學造詣，都用在了毀滅世界上，你父母在世的話，會以你為榮的吧，哈哈哈...」

夏有穹受到上將諷刺刺激，怒道：「你沒資格提他們，你們都沒資格，我們所有人都生而有罪，我在幫大家超渡，在幫神重建這個世界。」

上將並不是真的在和夏有穹鬥氣，說：「看來，你對父母的死，還是放不下啊。」

在場執行審判的Z機所成員都是有許可權知道夏有穹背景資料的。

師蕊靈也曾了解過夏有穹的身世背景，夏有穹的母親夏焱，父親高密，二者都是Z機所中部區的成員。夏焱為Z機所后指總部特勤人員，同時也是M國中情機構中層管理人員，作為雙重間諜潛伏於M國。高密綽號大禹，是科研部天文學家，外勤掩飾身份為首都大學天文學教授。

記憶回溯到2077年，M國一行人到訪Z國首都大學研討衛星合作項目，關於研製鴛鴦號兩顆氣候衛星來保護地球生態，然而他們的到訪還抱有另一個不良企圖：竊取Z國衛星代碼。

依據M國情報機構的計劃，夏焱偽裝成翻譯身份，在首都大學見到錢道勤后（那時錢道勤也在中部所，但他不知道夏焱的身份），夏焱用大禹治水的故事暗示她認識大禹，錢道勤會意后，創造機會讓夫妻倆有一個短至幾秒鐘的碰頭交接，夏焱告訴高密她在執行鴛鴦計劃，目的是竊取衛星代碼，讓高密設計假代碼應對。

但M國人拿到了假代碼后迅速通過技術手段識破了假代碼，並開始懷疑夏焱。

此時夏焱身份面臨暴露的危險，那就意味着鴛鴦計劃不僅任務失敗，夏焱還會由於身份被戳穿而面臨生命危險。

高密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想找到夏焱，勸說她留在國內退出卧底任務，或者交出真代碼給她以保全其性命。

Z機所方面也同時察覺到高密的想法，快速派出行動小組進行干預。而西海所督司，就是行動小組成員之一，而當時負責指揮行動小組的，就是現在的上將。

行動小組找到了當時年僅14歲的夏有穹，從夏有穹口中套出了高密果然去找夏焱了。

然而在高密找到夏焱時，夏焱還抱有一絲幻想，倔強地對高密說，她認為自己的身份未必暴露，堅持繼續執行卧底任務，如果現在回歸Z機所就半途而廢、前功盡棄了。所以夏焱決定冒險，哪怕犧牲自己，也要保全衛星核心代碼、保護高密的人身安全以及Z機所和國家的安全。

但...在Z機所行動小組找到高密時，高密已經選擇了殉情，夫妻倆的屍體緊緊依偎在一起。

自父母死後，夏有穹內心一直有一股糾結的情愫，忠誠與憤恨交織，自責與榮譽共存。他憤恨M國，卻十分自責，同時他也想像父母一樣，忠誠於國家，為國家奉獻自己，成為像父母一樣偉大的人。

長大后的夏有穹子承父業，進入首都大學天文系，再後來參與後裔號超視距衛星矩陣的研製，掌握了衛星核心代碼。並且，他在研製時私自安插了接收器，以備未來可能作為太陽死光武器，用以毀滅M國。

其實夏有穹在設計衛星方案之初便有向高層表達過在後羿號衛星群加裝太陽死光系統的構想，但由於威力巨大太過危險，高層忌憚其破壞力可能殃及全球，該設計構想被否決。

於是他就留了一手，可以通過程序後門更改代碼，從而使後裔號衛星群的超視距望遠鏡拼成一面巨型死光鏡，只要他想啟動後門，其在太陽風暴產生的日子裏可以形成一股足以毀滅半個地球表面一切生靈的威力。

原本，夏有穹也想過，或許可以終生不啟用太陽死光計劃，就這麼度過自己的一生。然而，神組織的存在，動搖了夏有穹的唯物觀思想，也讓夏有穹認為，唯有聽從神諭，將這個世界滅世重生才是解決自己心魔的唯一正解，更重要的是，也許世界滅世重生之後，他就能和父母團聚。

神組織首腦為了吸納夏有穹加入神組織，告訴夏有穹其是神選之人，一起助力重建、完善、統一世界，安排他作為傳送科技小組的眼線，幫助加速傳送科技的研發進程，不曾想夏有穹的唯物觀思想受到動搖后內心出現劇烈變動，誤認為神的旨意是滅世重生。

夏有穹曾思考過：首先能確定的是，神確實存在，這是他的最底層邏輯，除了神，不可能有人會如此地了解自己及周邊所有人的心路歷程及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只有神可以做到無所不知；其次——神為什麼不拯救人類，為什麼知道空難及各種災難將發生卻置之不理，因為神不想插手阻止人類的末日，神要做的，就像神話中諾亞方舟時代用洪水毀滅世界那般，讓世界重生。這不也使得他當初給后羿號衛星群安插接收器並設計後門程序的做法得到了偉大的肯定意義嗎？

「沒錯，神的真正諭旨是要滅世重建」，夏有穹顯得十分激動，但轉而又變得沮喪和崩潰，彷彿多年來的內心積鬱都宣洩了出來，他頹喪地說：「我一直一直都很自責，如果當初，我沒有告訴你們父親的去向，父親和母親是不是就不會死，結局是不是就會改變！」（夏有穹說的「你們」，指的是當時包含上將和西海所督司在內的的干預執行小組）

夏有穹近乎哭腔地吼著：「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告訴我，我的媽媽在為國家做一件十分偉大的事，比爸爸做的事情還要偉大，但是事情要做很久，要等到我長大時才會回來。但是，我到現在，都沒見到她，甚至連我爸都離我而去...騙子，你們所有人都是騙子，整個世界都是騙子！」

在場的「審判官」們，看到夏有穹吐露出的心聲后，內心都受到感染。

上將掩飾住悲情，強裝鎮定說：「讓我來告訴你真相，在我們後來的調查中才發現，M國早就懷疑了你母親的雙重間諜身份，所以M國的鴛鴦計劃不僅是盜竊我國衛星代碼這麼簡單，他們的鴛鴦計劃的另一個真正目的，就是試探出你母親的真實身份並藉此除掉你的父母，這才是真實的鴛鴦計劃！」

原來「鴛鴦」計劃的最終目的，是要「棒打鴛鴦」，是要除掉夏焱和高密這對「鴛鴦」。

夏有穹聽完后，變態般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這些都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神是存在的，這個世界都是謊言，唯有神是真實存在的。你們知道神的用意嗎，神要清除掉世間所有的邪惡，要重啟人間，要滅世重生，要重建地球。」

西海所督司駁斥道：「如果神要滅世，那我們還認這個神幹嘛？」

夏有穹雙眼放光，表情和肢體陷入了半癲狂的虔誠狀態，說：「你沒聽明白嗎，神要重啟人間，滅世重生，我幫助他滅世之後，神會讓我們重生，神在拯救我們！」

師蕊靈說：「你瘋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變成這樣。」

夏有穹還沉浸於那種半癲狂的狀態，並未聽到師蕊靈的話。

上將說：「不要和他糾纏了，當務之急是立即解除后羿號的死光程序，太陽風暴一小時后就會爆發。」

上將問東海所督司：「后羿號是東海所主導研發的，你們有沒辦法？」

東海所督司面露難色，說道：「我能想到的最後的辦法，就是發射導彈摧毀后羿號衛星群。」

西海所督司驚道：「價值萬億的衛星群只有通過導彈摧毀的辦法來阻止死光計劃嗎，就算要摧毀，那隻摧毀一半行不行？」

東海所督司沉默。即使摧毀一半，死光鏡的威力仍然足以毀滅地球。

上將說：「用導彈摧毀規模那麼龐大的衛星群，不僅會讓我國損失慘重，也會留下大量太空垃圾對日後的航空事業留下隱患，更重要的是，可以想像這樣做之後會讓我們在國際外交中飽受指責，處於十分被動的處境。」

夏有穹說：「沒用的，沒用的，來不及了，就連我也沒辦法阻止了，這就是神的旨意，一切都是神的安排。到時，我就能和父母相見了。」

上將聽到夏有穹最後那句「到時，我就能和父母相見了」，心裏不由產生一種「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的感慨。

師蕊靈說：「他說的是實話，他也阻止不了死光計劃了。」

西海所督司說：「那麼看來，只能發射導彈炸毀后羿號衛星群了。」

就在這時——

「哈嘍，各位～一回生二回熟哦，大家別來無恙哦。」

面具男，即庄馗在室內某處突然現身。

出於本能，在場的人們都心生驚愕，不由得做出防禦之勢，西海所督司和師蕊靈都掏出了武器對準了面具男。

但意外的是，庄馗害怕得舉起雙手，摘下面具，也不閃躲，說：「別誤會別誤會，這次我們是站在統一戰線的。」

這個舉動着實讓眾人意外。

說完，庄馗突然瞬移到夏有穹身邊，接着對大家說道：「我是來幫你們阻止太陽風暴死光計劃的。」

庄馗轉身又對夏有穹說：「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曲解神的諭旨，神可從來沒說過要滅世啊。」

Z機所的所有人員都在緊盯着著庄馗的一舉一動，觀望着他的表現。

夏有穹說：「你也不過是個表演雜耍的山寨『神使』，有什麼資格說我曲解了神的諭旨。我十分理解神諭，神選中了我，就是因為他知道我掌握著後裔號超視距衛星矩陣的核心代碼，知道我在設計之初就留了一手，可以通過程序後門和安插的接收器來使後裔號衛星群的超視距望遠鏡拼成一面巨型死光鏡，在太陽黑子產生風暴時形成一股足以毀滅半個地球表面一切生靈的威力。這使得我所做的一切都得到了肯定意義，使我的人生有了使命意義。」

庄馗緊鎖眉頭，說：「哎呀呀，你說的好複雜，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但是，神真的沒有滅世的意思啊。」

夏有穹說：「那為什麼，神寧可預告各種災難的發生，也不去阻止，為什麼神不去阻止這個亂糟糟的世界，就是因為神要滅世重生。」

夏有穹擲地有聲地說了句：「這可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庄馗深吸了一口氣，作出思考狀，說：「你理解得可真是錯得離譜啊，神說的是，要重建世界，而不是毀滅世界。」

庄馗將雙眼湊近夏有穹，彷彿在嘲弄一個囚徒似的說：「這也是神親口告訴我的啊。」

夏有穹說：「他說『要讓世界涅槃重生』，你是不是語文不過關。」

庄馗面露尷尬，說：「哎呀呀，我語文是不咋地，不然我怎麼會去搞雜耍呢」，庄馗一邊從白衣袍中變幻出鮮花、鴿子、兔子等魔術道具，一邊說：「我的刀呢，刀怎麼不見了。」

這時上將悄聲吩咐東海所督司：「傳令準備導彈，萬一庄馗只是緩兵之計，我們立即在太陽風暴抵達近地衛星群之前摧毀衛星群。」

突然，更讓在場人，包括庄馗都吃驚的是，又一個從未見過的身影從低空中憑空出現。

這個身影降落至地面，大家才看清楚，此人全身裹滿像紗布一樣的類似防護服的盔殼，盔殼上又多出兩個機械手臂，頭上戴着一個較大的機甲頭盔，造型有點像影視中多種科幻形象（鋼鐵俠和木乃伊以及宇航員）的結合，外觀看起來臃腫卻彪悍。由於戴着頭盔，人們看不到他的長相。

庄馗稱呼此人為——「神」。

庄馗說：「神主，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夏有穹見到「神」君臨現場，顯得又驚又喜。

在場的其他人都感到驚訝無比，無一例外地心想：這就是神組織的首腦——神嗎？

只見「神」對夏有穹說：「我命令你關閉死光計劃。」

夏有穹收起了驚喜的表情，猶疑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說道：「這...我已經無法關閉了，腕帶手機被我破壞並扔入海里，現在衛星群的行跡完全依靠着接收器的指令自動運行。」

「神」接着說：「如果摧毀接收器，死光計劃能停止嗎？」

夏有穹說：「可以是可以，不過...」

夏有穹想說的是，不過如何在短時間內做到摘除或破壞掉衛星群的接收器呢。靠人類的目前的能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神」未等夏有穹說完整句話，就說：「把衛星群接收器的安裝位置給我。」

夏有穹雖然不解，猶豫了下，聽從了「神」的話，往Z機所人員所在方向說：「你們拿一隻筆和一張紙來。」

師蕊靈立刻將筆和紙遞過去，在她走到離「神」最近的時候，她打量了「神」，雖然看不清臉，但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這似乎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夏有穹將后羿號衛星群上的接收器安裝位置逐一畫下來，便交給了「神」，並且問神：「我真的理解錯了嗎？」

「神」未予答覆，打開盔殼上的感測器掃描了圖紙，突然就消失了。

緊接着庄馗從白衣袍里抽出一把激光刀：「哎呀呀終於找到我的刀了。」

庄馗接着又對夏有穹說了一句：「我就說你曲解了神的旨意，你還不信。」然後輕輕一揮，在不經意間便將夏有穹的人頭斬落在地。

夏有穹人頭在落地后，短暫殘留的意識里，他想起2077年的那天，他看到父親有着久違的喜悅，對自己說：「你有什麼想對媽媽說的話嗎？我一會兒去給媽媽捎信。」自己想了想對父親說：「媽媽，我長大要成為像你一樣偉大的人，我想你。」恍惚間，夏有穹彷彿見到了他的父母。

至此，夏有穹的一生便到了終點。

旁觀的所有人眼看着刀起頭落，全都傻眼了，都還來不及反應，庄馗又甩了一句「沒有利用價值還搗亂」，便消失不見了。

大家看到夏有穹人頭落地，不知所措，眼看神組織從眼前消失，卻又無法阻止。

大家還沒來得及傷感，上將說：「大家鎮定，立刻追蹤神組織。」

原來，在場的Z機所成員事先已經預謀好，將夏有穹押至西海軍事基地，並通過電視新聞報道暴露西海軍事基地場景的鏡頭，來暗示神組織夏有穹將押至西海軍事基地接受秘密審訊，這麼做就是希望神組織的人能再次現身西海軍事基地。

這樣一來，就能運用事先準備的傳送感知定位設備來逆向解析神組織成員的位移經緯度，以此追蹤他們的藏身去處。

就在三天前，陳凡一和錢道勤曾說過：「其實量子傳送是有速度的，那就是光速，利用量子相位對沖感測儀去感知和測算移動量子的傳輸方向以及跳躍的頻率和波長，就能計算出其目的地或起始地的準確經緯度。」

錢道勤當時問陳凡一：「那麼現在我們有辦法快速做到這一點了嗎？」

「可以。」

在得到陳凡一的肯定回答后，錢道勤將該技術彙報給了曾傑，曾傑立即向西海所督司彙報並策劃了這次「燕過留痕」行動計劃。

所以剛才神組織的現身現場，除了場上的上將、東海所督司、西海所督司、師蕊靈之外，其實背後還有曾傑、錢道勤、陳凡一在旁邊的技術室做技術支持，目的就是希望在引誘神組織現身之後，測算其傳送目的地的經緯度，再進行後續追蹤。

「夏有穹...哎，可憐的孩子...」西海所督司掩面而泣。

夏有穹身亡命殞，令Z機所的人們內心裏都感到十分惋惜。現場慘不忍睹，而庄馗遺棄的鴿子和兔子在屍體附近徘徊遊盪，彷彿不知道那是個血腥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