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好像麻木是第一次喝完酒之後

陪著黃昏入眠時的一種感覺

仔細回想，我們不止一次落入恐怖的黑

夜晚在第一顆火苗出現的時候便不再可怕

燈光早就在時代的步伐里代替了月光

成為人類初步掌控黑夜的密碼

第一次麻木是在了解光明和黑暗同樣偉大之時

無法接受才手腳發麻，無法呼吸

當不再麻木時邊可以稱為一種習慣

比如在昨天，一顆導彈落在某一片土地上

地球沒有呻吟，他早已習慣這種痛

——

令我印象最深的，還是人間的時光

那些想象出來的場景，被忽暗忽明的星星擄走了

那些接近真實的想象，常常被寄托在遙不可及的遠方

我大笑著走向城市，走向繁華的地方

那樣的話，觸目驚心的痛會少一些

至於那些帶上透視眼鏡也無法捕捉的景象

肉眼看不到就不會多想，不會那麼輕易就被傷痛領航

——

難道是為了不讓城市的黑暗顯現，才發明了燈光？

我思索著，到達城市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剛剛在鄉村看到的田野只會出現在城市的畫里

不過來到城市，肯定不再為了看見田野

就像愛上另外一個人，不應該是因為他的臉

——

城市好似人類親手煉製的毒藥

——

「你好，先生，你是乘坐什麼交通工具來到這座城市

飛機、輪船、客車、高鐵，還是靠你的雙腿

你一定是乘坐那萬米高空的祥雲而來吧

我在這兒等你很久了，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不要疑惑是誰暴露了你的行蹤

人的一生都活在他人的監視之中

啊！對不起，沒有人監視你，是我的主人想請一位高人指點迷津」

——

「沒關係，人這一生，都是他人才看到自己」

——

「對不起，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

任何人都沒有窺探他人的權力

只是我們，會在被需要的時候

被他人竭盡所能的找到

我們總是想著靠一些特別的途徑改變自己

我的主人也是，他想要某些東西

按理說，以他的權力、財富和聲譽

得到什麼東西都不會太費力

可這世間的東西就是那麼奇怪

任誰無比強大，也有誰都無法得到的東西

而你就是我主人口中較為特別的途徑

他安排我在此將你等候，我還以為等來的會是一場遺憾

那命運之神果然在親手安排人間的一切事物

我將有幸目睹神奇的發生和一些不忍細說的往事」

——

我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也許她的神經連著宇宙

我怎麼能懂得宇宙在想些什麼？

我跟在她的後面，走上一輛商務車

老闆座駕讓我感到十分舒服，這是一張床，不像一輛車

不知這是科技的力量，還是金錢的力量

應該是知識的力量吧，她給我倒了一杯紅酒，配上頂級的甜點

奢華總是如此簡單隨意，然而我卻很習慣

享受本就非常簡單，不費心力，沒有苦痛

——

我不知道要去哪裡，也不關心車會去哪裡

也許是豪華的別墅，也許是人生的辦公大樓

車窗和窗帘隔斷了世界，人性的兩面，我不想去猜

面對人性的殘酷，我寧願相信是人本身懦弱